時間過得真快呀!一轉眼齊曉月已經在山洞裡住了七八天。外邊現在怎麼樣了?李總兵派人圍剿黑魚幫了嗎?齊曉月想到這些就不再舒展腿腳,又躺在床上思考起來。自己的傷現在已經痊癒了,只是眼睛還蒙著黑布。也許就在今天,也許明天花兒就會按她媽的吩咐將自己眼睛上的這塊黑布摘下去。到那時,自己就要離開逍遙島,離開花兒了。今後的路自己該怎麼走呢?
一陣歡快的腳步聲從山洞口傳來,齊曉月知道又是花兒給自己送飯來了。他忙裝著熟睡的樣子,故意抽*動著鼻子,「哼哼」打起鼾聲來。花兒像一只蝴蝶扇動著拎著裝著飯菜的小柳條筐的兩隻胳膊,一蹦一跳地向齊曉月走來。那條烏黑亮的大辮子在花兒身後像一條舞動著的蛇搖擺著,拍打著她高高翹起的臀部。花兒在快接近齊曉月時放慢了腳步,彎著腰悄悄地走著。幽暗的光線下,齊曉月臉朝上,平放著四肢躺在床上。花兒把柳條筐放在床前,右手從身後拿過辮子,用毛絨絨的辮梢掃了掃齊曉月的鼻孔。齊曉月一把抓住花兒的手,噗嗤笑出聲來。花兒用另一隻手撓著齊曉月的腋窩,齊曉月鬆開了攥住花兒的手,在床上左右翻滾著「哈哈哈」大笑起來。花兒變本加厲,剛解放出來的手也開始撓起齊曉月的另一個腋窩。齊曉月只好告饒,說:「花兒妹妹饒了我吧。」
花兒笑著說:「你還裝不裝睡了?」
齊曉月邊笑邊說:「不了,呵呵呵……不了,呵呵呵呵……」
花兒傲慢得意地說:「我這招別說是你,連我爹媽都怕。」
齊曉月笑著說:「你這招秘密武器我更怕。」
花兒停下手,站在一旁鄭重其事地說:「曉月哥告訴你一見大喜事。」
齊曉月歪著頭搖了搖手,說:「你先別說,讓我猜猜。」
花兒趕緊說:「那咱倆打賭。」
齊曉月問:「賭什麼?」
花兒站在原地,右手的兩個手指摸了摸下顎思考一會,笑了笑,點點頭,說:「賭學小狗叫。」
齊曉月笑了笑,說:「那好呀!我還真想聽花兒妹妹的叫聲呢。」然後,他兩手的拇指頂著耳朵,其餘四個手指上下擺動著,一伸舌頭,朝花兒做了個鬼臉。
花兒上前用拳頭打了齊曉月肩頭一下,說:「你怎麼這麼壞呢!我不賭了。」說完,花兒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膝蓋,撇著嘴。
齊曉月忙說:「看在你餵我的份上,我猜對了也不用你學小狗叫。我如果猜錯了,我學小狗叫還不行嗎?」
花兒跳下床拍這雙手,笑著說:「我就是這個意思。呵呵呵。」
齊曉月笑著說:「你聽好了,我可說了。」
花兒瞇著眼睛,用一隻手捂著嘴,笑著說:「你猜吧,我聽著呢。」
齊曉月板著臉裝腔作勢認真地說:「這件大喜事嘛,就是你爹媽給你找到了你中意的情郎哥。呵呵呵。對吧?」
花兒上前扭著齊曉月的耳朵,說:「你欺負我,拿我開心是不是?」
齊曉月順勢歪著腦袋,呲牙咧嘴故意大聲喊:「花兒妹妹我猜對了吧?恭喜你!你都是鬆手呀。」
花兒鬆開了齊曉月的耳朵,扭過身擦著淚水,嗚咽著。
「旺旺旺」齊曉月學了三聲小狗叫。花兒忙轉過身破涕為笑,用拳頭打了齊曉月的肩頭幾拳,說:「曉月哥,你真猜錯了。」說完,花兒一圈一圈往下解纏繞在齊曉月頭部和眼睛上的黑布。花兒一邊往下解黑布一邊說:「曉月哥,我把黑布拿下來後,你慢慢睜眼睛。」
齊曉月激動地「嗯」了一聲。
花兒拿著散落的黑布站在床前默默地注視著齊曉月。齊曉月雙手揉了揉眼睛,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位面如桃花、兩隻水汪汪大眼睛、胸脯豐滿的姑娘站在自己面前。齊曉月一把握住呆立著花兒的手,感慨萬千地說:「花兒妹妹,我的眼睛好了。謝謝你,謝謝你的爹媽。」
花兒陌生地看著面前濃眉大眼英俊的齊曉月,臉漸漸地紅潤兩人,像紅紅熟透的蘋果。她掙脫齊曉月的手扭身飛一般地跑出山洞。
齊曉月被弄得莫名其妙,站在原地手摸著頭,愣愣地看著花兒的背影消失在山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