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強-奸犯幹壞事行,喝酒卻果然不行。」劉純見他喝酒的表情似乎很痛苦,心情便舒爽起來,眼神裡也有了隱藏不住的笑意。她也仰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雖然酒意上湧胃裡有些難受,但是蔣干臉上露出的苦相卻恰好給她的「痛苦」帶來了補償。
蔣干肚子裡空空如也,一大杯火辣辣的白酒猛的下肚的確不好受。趕緊運筷如飛,猛吃了幾口菜,肚子裡才舒服了許多。
劉純的酒量在同齡的女孩裡算得上出類拔萃,但畢竟是女孩子,二兩的大杯一口氣喝下去,白嫩的臉蛋上浮上了紅雲,顯得異常好看。
然而,現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劉純當然不會允許蔣干回過氣來,下定決心要把這頭披著人皮的餓狼灌醉。所以,她又強擠出笑臉向蔣干勸酒。
喝就喝唄,誰怕誰!蔣干見她頻頻向自己勸酒,也就不再克制自己。幾杯下肚後,心裡早忘了起初的顧慮,酒到杯乾。茅台酒口感本來就很好,何況兩個人一個是處心積慮的想灌醉對方,另一個卻是喝上了癮,一瓶酒很快就被他們喝光。
「蔣……蔣干,你守門的時候好厲害。」劉純打了個酒嗝,雙頰佈滿紅暈,嬌嫩的彷彿能滴出水來:「你下一場球什麼時候踢?我還要去看。」
蔣干半斤酒下肚,多少有了些酒意,說話也放開了許多。笑著道:「我以後都不去踢球了。」接著為自己不去踢球隨便找了個理由,哄得女孩子居然相信了。
「劉純,你在那家商場工作待遇怎麼樣?工資夠你花嗎?你如果在那裡做的不滿意的話,我可以給你安排個工作。」蔣干藉著酒意開始關心她的生活,接著問道:「對了,你現在住在哪裡?」
「待遇還行,以後了薪水應該可以維持生活,不需要再換工作。我現在住在……」劉純像忽然醒悟了似的,閉嘴不說話了。心裡暗呼好險,差點就上了這個大流氓的當,狡黠的一笑:「你問我住在哪裡幹什麼?想用這麼老土的方法泡女孩子,哼,我就不告訴你。你,你這人根本沒安好心。」
「我可是關心你啊,咋就沒安好心了?」蔣幹好心一次,卻遭人誤解,心裡鬱悶的要死。舉杯和劉純乾了一杯,才接著道:「我怎麼可能泡你,我可不喜歡小蘿莉。」
「小蘿莉?」劉純噌得一下跳了起來,小臉上那帶著笑意的紅雲馬上轉成了陰雲。手指著蔣干的鼻子喝道:「大叔,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哪裡像小蘿莉?我今年都十六歲了,是大人了。」說著話還把她最有資本的胸部挺了挺,彷彿想憑她的驕傲之處來證明她的話是正確的。
劉純似乎越說越氣,瞪著蔣干接著道:「你這人就是個標準的大壞蛋,既然不喜歡泡我這樣的,那你幹嘛還一次次那樣……那樣欺負我?」
劉純的反應讓蔣乾哭笑不得,這小丫頭真是一匹標準的小野馬,清純的外表難掩她的固執和彪悍。當下轉換話題道:「好了好了,剛才的話題打住。對了,我們的酒已喝了不少,不能再喝了。還是多吃點菜吧,天已不早了,吃飽了大家各自回家。」蔣干看她似乎已有了五六分酒意,不敢再讓她喝了,小醉貓可不是好伺候的。
「不行,我還要喝,像茅台這樣的好酒可不是我平時能喝到的。」劉純見蔣乾似乎怕了自己,小得意之餘不免起了乘勝追擊的念頭。她把那瓶打開還沒動的茅台拿起為自己和蔣干都倒滿,挑釁的道:「我一個女生都敢喝,你這個大色狼還不幹嗎?」
蔣干見女孩老是把心思放在酒上,就故意說些別的轉移她的注意力:「劉純,可以談談你的事嗎?比方說你現在還有什麼親戚,或者你平時有什麼愛好,隨便說什麼都行。說真的,我對你很好奇。」
令蔣干想不到的是,他的話剛落音,劉純那煥著光彩臉蛋,頓時轉為黯然的神情。手指甲輕輕地在桌面上刮著,貝齒緊咬下唇,大眼睛裡隱隱有淚光閃動。
「我沒有親戚,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劉純在酒精的刺激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剛一開口就泣不成聲:「是一個叫盧純松的人把我養大,可是他卻是一個狼心狗肺的人。」
蔣干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就令她想起了傷心往事,趕緊拿了張面巾紙遞了過去。見她哭得如同雨中梨花,悲悲切切的甚是可憐。不免又對她憐惜了幾分,不停地柔聲安慰她。
或許是蔣干的安慰起了作用,劉純漸漸地收住悲聲,然後慢慢的向蔣干說出她的過往經歷。
原來,劉純所說的那個把她養大的中年人,在她小時候不但收養了她,同時還收養一群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孩子。但是漸漸長大後他們才明白,所謂的收養,就是盧純松一個個把他們從父母身邊偷出來養大。
聽了劉純的訴說,蔣干終於知道了那個叫盧純松的為什麼是個狼心狗肺的人。那個叫盧純松的中年人,在他們幾歲之後就開始傳授他們偷東西的技巧,訓練個兩年就讓他們上街幫他偷東西。他們稍有不從,就會遭到一頓毒打,還不給飯吃。那時他們敢怒不敢言,都想著長大之後再和他算賬。
可是那個姓盧的人練過武功,厲害的很。他們雖也跟著學了點,但學到的不過是一些花拳繡腿,要想和那人抗衡談何容易?他們曾試著群毆,但無奈七八個人加起來也不是那人的對手,結果卻造成了他們其中的一個,在去年的那場打鬥中被那姓盧的活活打死。
「太可惡了!」蔣干沒等劉純敘述完,就拍案大怒,站起身來道:「那個姓盧的人在哪裡?你現在就給我帶路,我去收拾他,我還就不信他長著三頭六背。」
「你永遠找不到他了。」劉純見他因為關心自己而怒,淒苦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搖頭阻止了他:「那人在去年秋天突然失蹤,我們隱隱聽到消息,說是他已被人幹掉了。」
「哦,那是好事啊,你們從此以後自由了。」蔣乾笑道,然後又坐了下來。
「哎!」劉純深深歎了口氣,小臉蛋上寫滿了無限哀愁,緩緩道:「我們當時也都高興萬分,認為大家從此脫離了惡魔的控制,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可是就在那當口又不知從哪兒忽然冒出個刀疤臉,後來我們才知道他原來是附近的黑幫老大,而我們那個所謂的養父盧純松就是被他幹掉的。」
劉純眼睛裡充滿了恨意,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後,又接著道:「那個刀疤臉老大*著我們歸順他,要我們每天繼續到街上偷錢,然後每月按時交給他規定的數額。我們要是不交,或交的數目不夠,就會被他們的手下毒打……我們幾個想過跑得遠遠的,永遠不讓他們找到。可是我們又能去哪裡呢?我們沒有錢,沒有文化,沒有技術,甚至沒有戶口。除了偷東西之外,我們什麼都不會……」
「不用再說了。」蔣干聽到這裡,感覺心像被什麼堵住了似的難受,打斷了劉純的話道:「你以後就好好的上班,不用理那個什麼狗屁老大。他要敢再動你一根手指,你就給我講,我保證揍得連他媽都不認得他。至於你的那些同伴,我也會想辦法,讓他們慢慢脫離那個刀疤臉的控制。」
「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願意幫助我們?」劉純臉上露出不信的神色,在她看來刀疤臉固然是個壞蛋,但蔣干又色又壞,似乎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當然會幫你們。」蔣乾笑著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見她眼角上仍閃動著淚光,就抽出一張紙巾為她擦去眼淚,然後又夾了菜放在她的空碗裡。劉純乖乖的低頭吃碗裡的東西,似乎很享受蔣干對她的關心。
蔣干也低下頭吃東西,兩人一時都有些沉默。好在劉純是小孩心性,心事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的就神態如常,又舉起酒杯纏著蔣干喝酒。蔣干也是第一次喝茅台,此酒香醇延綿,口感極佳,被勸了幾次酒後索性放量痛飲。
兩人都喝得口滑,沒用多長時間就把兩瓶喝了個精光。蔣干覺得自己已有了七分醉意,好在言談舉止都沒受到多大影響。只是劉純這小丫頭不自量力想把蔣干灌趴下,結果灌人不成卻把自己灌醉了,卻還傻笑著說別人醉了。害得蔣干也只好隨著她的意思說自己醉了,不然劉純鐵定還要纏著他再喝。
「蔣干,嘻嘻,我說過我會灌醉你的,我果然成功了。」劉純在酒精的刺激下,雙頰紅裡透著亮,像一個熟透的蘋果般可愛。但是酒精也把她刺激得語無倫次,胡言亂語起來:「我要是灌不醉你,你……就是我爸,我就是你女兒。」
我是你爸?蔣干鬱悶的摸了摸自己的面頰,暗說自己難道真長得這麼老相嗎?不然為什麼一個之比自己小十歲的女孩子,會在喝醉時脫口而出喊自己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