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煒帶上十二名親兵直奔城牆。跑到半路,賀劍飛帶人迎了下來:「大哥,法國人剛剛退下來,看那架勢他們好像又要進攻了!」
「二弟,剛才法國人攻了一次,情況如何了?」
「回大哥,他們有三百多人衝入甕城,全部被我們消滅了!不過打死的都是越南人。」
張煒輕輕點了下頭:「不錯,法國人吃了一次虧,這次肯定要改變戰術!走,我們上城頭!」
「大哥,城頭危險!不要上去!」賀劍飛連忙勸阻張煒。
「哈哈哈!」張煒大笑道,「目前我是這裡的最高指揮官,我不上城頭怎麼指揮?」
「大哥,您都安排好了,這上面有我們兄弟看著呢!該怎麼打我們知道。」
張煒正尋思著如何回答,卻倏然現一朵綠雲從自己身邊飄然而過,後面還跟隨著一群人直向城頭奔去。『玥兒?』他心中微微一震。
「走吧!我們一起上去!連玥兒姑娘都上去了!」張煒揚了下手道。
剛剛登上城頭,法軍的炮聲又響了,只見遠處騰起一陣陣煙霧,排山倒海的炮彈帶著尖銳的嘯聲向城頭飛上來。
「快進去!」賀劍飛一下就把張煒推進設置在城頭女牆後面的堅固工事內。
話聲未落,一排炮彈落在城頭騰起朵朵煙雲,氣浪裹著鋒利的破片四處橫飛,被炸飛的城磚和青石碎片打在女牆上出令人牙酸的聲響。每一聲爆炸聲響起,城頭就劇烈震動一下。
張煒轉頭看了一眼,他現一條綠影站在距離自己的掩體不足十步外的城頭。那條人影正是玥兒!她就好像是嚇傻了一樣,居然站在城頭一動不動!眼看著法軍下一排炮彈就要飛上城頭,張煒情急之下一個箭步衝出掩體:「危險!」
玥兒聽到身後有動靜,剛一回身,就被人迎面撲倒在地上。「轟」一聲,一炮彈落兩人身邊八米之外炸開,潑灑而來的彈片打在女牆城磚上叮噹作響,其中一塊彈片剛巧從張煒後背上劃過,把他的衣服切開一條破口,也在背上留下一道血痕,頓時血流如注。
張煒沒有意識到自己受傷,他摟住玥兒的纖纖細腰就地一滾,向掩體方向滾過去。張煒的前胸緊貼著玥兒的胸口,臉頰緊貼著少女火熱的臉頰,兩人的嘴唇都差點碰在一起。
「你?」玥兒又羞又惱,她長那麼大以來,還是第一次被除了自己父親之外的男人抱過。正要生氣,卻被衝出來的賀劍飛一把就把她拉到掩體內。
「你不要命了?」緊跟在後面走進掩體的張煒斥責了她一句,「法國人都開炮了,你還不懂得躲一下?」
賀劍飛看到玥兒,他很是疑惑的問了句:「玥兒姑娘,你不是說和法國人交手了多年?怎麼連敵人開炮的時候應該躲避這個道理都不懂呢?」
玥兒臉色微微一變,但她還是很快就鎮定下來:「回賀大人,小女子雖然同法國人交手多年,可是只見識過他們的火槍,卻從來沒有碰到過他們炮擊啊。」
賀劍飛將信將疑的「哦」了一聲,也不再去和她多說什麼。轉身對張煒說:「大哥,剛剛多危險啊!如果你晚趴下一步,或者法國人的炮彈落點偏一點,你就沒命了!」
張煒「呵呵」一笑道:「呵呵,二弟,沒事,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說完,他轉頭對玥兒說:「玥兒姑娘,以後要記得啊,敵人一開炮,你要盡快找掩體。如果沒有掩體,最好就地趴下不要站在那裡,更不要到處亂跑!」
「嗯,多謝大人提醒!」直到這個時候,玥兒才明白過來,剛才張煒抱住自己是為了救自己。剛才玥兒確實是被法國人的炮擊嚇傻了,自己從來沒有親臨過這樣的場面啊!
「大哥,你受傷了?」賀劍飛現張煒背上流下的鮮血。
「沒事,一點皮外傷而已!法國人要我的命還早呢!」張煒笑著道。
一名親兵走上前,給張煒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
見到張煒為了救自己受傷,而且還險些丟了性命,玥兒滿臉歉意的垂下頭,此時她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這個男人不顧自己的危險來救我,這樣的男人應該是一個能在關鍵時刻不惜為自己犧牲生命的好男人,可是他……』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辦。她沒辦法再往下面想下去:『也許他只是一個好色之徒吧……』她只能這樣欺騙自己。
「轟」一聲爆炸聲打斷了玥兒的沉思,這枚炮彈是落在掩體外面不足一米處爆炸的,震撼的巨響聲傳入人們耳膜,讓玥兒感覺一陣耳鳴。
掩體外面炮聲隆隆,法軍射1ai的炮彈不斷落在城頭炸開,爆炸聲一陣接一陣連綿不絕。巨響聲震撼人們的心靈,刺痛了耳膜。掩體內的人只感覺自己好像身處狂風驟雨中的扁舟中一樣,被震得五臟六腑都一陣陣跳動,連隔夜飯都快要吐出來了。
「轟」又是一炮彈在掩體附近炸開,頂壁的塵土「嘩啦啦」落下,灑了張煒全身都是。
張煒這時才回味起剛才抱住玥兒的感覺,從外表看,這個女孩的胸口並不高聳,但是剛才的接觸卻感覺事實上她的雙峰十分豐滿。也許是她喜歡穿傳統服裝的緣故吧,不像是凡兒,喜愛穿西洋衣服,能把姣好的身材完全顯示出來。想到這裡,他轉頭瞥了玥兒一眼,卻現這位姑娘也在偷偷看自己,當下四目相對,玥兒一汪秋水如同閃電一樣避開了他灼熱的目光。
事實上,現在的女人大多是因為有胸罩的緣故才會看起來很挺。這玥兒不僅沒有戴胸罩而且還為了習武的需要略有束胸,從外表看起來怎麼能覺得大呢。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面的震撼漸漸平息。
張煒站起來喊道:「法國人要上來了!」
可是就好像沒有人聽得懂他的話一樣,每個人都在面面相窺。這時張煒才想起,在這城頭掩體內的每個人估計都被炮彈的爆炸聲震得暫時性的聽力失聰吧。這裡的掩體雖然是按照可以抵禦七十五毫米炮攻擊所設計,但是炮彈的爆炸力和巨響聲,還是很震撼的一種威力,不時在邊上爆炸的炮彈早讓人們失去聽覺。假如很不幸有一炮彈剛好落在掩體上方的話,儘管無法摧毀掩體,但是裡面的人都會被震暈。
正是為了預防萬一,張煒在城頭設置了多個掩體,萬一有一個掩體不幸被炮彈準確命中,其他掩體內的觀察哨兵還能出信號。
接下來的事情不需要張煒怎麼說,裡面的親兵就已經知道怎麼辦。一名觀察哨感覺到炮聲停息,他拿起單筒望遠鏡向外面望去,只現法軍已經拉開了攻城的架勢。成群結隊的越南偽軍扛著雲梯,排著整齊的隊形向城牆一步步逼近。後面成排的法軍士兵端著步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城頭。更後面一些,有法軍士兵推著「哈乞開斯」五管機關炮向前一步步推進。
觀察哨拉動一下和下面藏兵洞相連的繩索,藏兵洞內的鈴鐺「叮噹」作響。
得到了信號,藏兵洞內的官兵們紛紛鑽出藏兵洞,搭起木梯登上城頭。
這次米樂中將改變了戰術,他聽那些潰退下來的越南偽軍說了被轟開的城門內居然藏著設計巧妙的甕城。貌似平常的城樓後面藏著構造巧妙的死亡陷阱,米樂當然不會傻到還把兵力往陷阱中去填。儘管越南人的命不值錢,但也不是這樣白白去浪費。假如越南人都死光了,那還不是要高貴的法國人親自上?
米樂中將這次的戰術是,先用火炮轟擊城頭。他估計一通炮火下來,城頭的守軍也被轟得七零八落,再用機關炮和步槍手火力壓制城頭守軍,然後再由越南人抗著雲梯登城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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