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建軍抓起單筒望遠鏡觀察遠處海面上漸漸駛近的小黑點,很驚喜的現來的是一艘法國輪船,而且是落單的法軍商船!還是一艘大船,看樣子少說也有四五千噸級的樣子。
放下望遠鏡,鄔建軍叫喊道:「弟兄們,又有買賣上門了!我們再幹一票大的啊!」
鄔建軍並不知道這艘大輪船其實是一艘法軍的運兵船,這艘船是去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從法國土倫港出的,運輸第一批增援法軍的四艘運兵船之一,這艘運輸船上滿載著一千多名準備增援越南的法國6軍士兵。因為四艘法國輪船的度不一,這艘運兵船成了落單的輪船。當年中法也沒有正式宣戰,法國人也認定中國水師不可能出擊攔截他們的運兵船,因此法軍運兵船沒有軍艦護航。
即使有海盜來也不怕,運兵船上自身裝備的兩門一百六十毫米加農炮以及6軍攜帶的六門四十毫米行營炮和四門七十五毫米行營炮足夠把膽敢靠近的海盜船送到海底。這些可都是先進的後膛炮,海盜們手裡只有前膛炮,怎麼可能靠得近法軍運兵船!
「降下米字旗,全向敵船逼近!」鄔建軍喝令道。
兩艘輪船一前一後向那艘落單的法軍運兵船逼近。「新太平」號的航快,可以高達二十一節的高,「永興」號慢得多,最高航只有十三節。
觀測手目測距離,八海里、七海里、六海里,「新太平」號疾逼近法軍運兵船。
可憐的法國人還沒有明白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個道理。即使法國人明白了他們也跑不掉,這艘法軍運兵船的最高航只有十三節,哪裡跑得過最高航可達二十一節的「新太平」號。
雙方距離還有五公里,此時法軍輪船上的船長現了正快逼近自己輪船的一艘快船。法國船長拿起望遠鏡看去,卻現那是一艘沒有懸掛任何國家標誌的戰船。
「讓人旗語詢問,那是什麼船!」船長向水手下令。
法軍運兵船打出旗語。「新太平」號看到了法國人打出的旗語,一名水兵問道:「艦長,法國人打出旗語了,我們該如何回答他們?」
「不予理會,繼續逼近!」鄔建軍道。
法軍運兵船上,出旗語的水手向船長匯報:「報告船長,對付不理會我們的旗語!」
「來者好像充滿敵意!左滿舵向海岸行駛!全脫離!」船長下令道。
法軍運兵船調轉船頭,全向越南的海岸線駛去。「新太平」號見法國人要跑,加足了馬力緊追上去。最高航只有十三節的法軍商船又如何跑得過由軍艦改裝的「新太平」號戰船。
「對手要追上來了!開炮警告他們!」法國船長吼道。
「咚」法軍運兵船開炮了,船尾的一百六十毫米加農炮吐出一團火球,一重磅炮彈帶著刺耳的呼嘯聲落在「新太平」號右舷八十多米處海中,「光」海面上騰起一道乳白色的沖天水柱,飛濺的水花打在「新太平」號的船頭甲板上。
「法國人開炮了!」
「不予理會,繼續前進!逼近他!」鄔建軍果斷下令。
當雙方距離還有一點五公里的時候,鄔建軍一聲令下:「升戰鬥旗!升海盜旗!」
「新太平」號迅升起三角形的戰鬥旗和黑色骷髏旗,全向法軍武裝商船逼近。船上兩門一百六十毫米加農炮和兩門一百二十一毫米加農炮緩緩轉動炮塔,對準正在全逃竄卻怎麼都跑不過自己的法軍運輸船。戰船主甲板下,左舷所有的炮門全部打開,從裡面伸出一門門前膛炮,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前方的法軍商船。
「是海盜!」法國船長大驚失色,「快把所有的炮都對準敵船!」
見到噸位如此之大的海盜船,船上的法國人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們曾幾何時見過如此大噸位而且裝備有鐵甲的海盜船!在十七十八世紀曾經有過大噸位的海盜船,但是隨著各國海軍的展,尤其是鐵甲艦的誕生,大海盜基本上被剿滅殆盡。尤其這裡是南中國海,在歐洲人的眼裡,這裡的黃皮猴子都是一群劣等人,他們怎麼可能擁有大海盜船。
法軍運兵船上自備的兩門一百六十毫米加農炮緩緩轉動炮口,對準後面緊追上來的「海盜船」。船上的法國6軍也紛紛把四十毫米行營炮和七十五毫米行營炮推出,炮口對準後面追趕過來的「新太平」號戰船。
「永興」號因為航慢已經落在五公里之外,現在只有「新太平」號和法軍運兵船一對一單挑。其實雙方的火力相當,可是「新太平」號上裝備有填充了苦味酸烈性炸藥的炮彈,一旦交火,法國人就會嘗到這種烈性炸藥的強大威力。
「咚咚咚」法軍運兵船上吐出一團團火球,向一點五公里外的「新太平」號噴湧而去。炮彈不斷落在海中騰起一道道沖天水柱。忽然,一四十毫米炮彈擊中了「新太平」號的甲板,「轟」火光一閃,甲板上的幾塊木板被炸得飛起,碎片擊傷了一名水兵。緊接著又是一七十五毫米炮彈擊中「新太平」號的左舷,炮彈在鐵甲上爆炸,崩落了一大塊鐵板。
鄔建軍冷靜的看著對面瘋狂開火的法國船,沉著指揮自己的戰船繼續逼近敵船。
「一千四百米,一千三百米,一千二百米……」當距離還有一千米的時候,鄔建軍一聲大喝:「開火!」
「該輪到我們表演了!」早就憋足了一口氣的炮手們狠狠拉動拉火繩,「咚」大口徑火炮出震耳欲聾的巨響聲,火棉射藥包劇烈膨脹,把彈丸推出炮口的同時出轟鳴聲,炮手們只感覺好像有一面大鼓在自己耳邊敲響,整個心肺都承受著巨大的震撼,五臟六腑似乎都要從體內蹦出一般。
兩一百六十毫米炮彈和兩一百二十毫米炮彈帶著刺耳的尖嘯聲向目標飛去,其中一一百六十毫米炮彈準確擊中了法軍運兵船的右舷,火棉射藥射出的炮彈就像是刺穿豆腐的紅鐵條一樣把法軍運兵船的船板擊穿,炮彈鑽入船內爆炸,苦味酸烈性炸藥爆出驚人的威力,只聽到一聲天崩地裂般的巨響,一團大火掙脫了船體的束縛,從輪船內噴湧而出,登時法軍運輸船就被炸開一個巨大的破洞,滾滾濃煙從洞中冒出。
中彈之處充斥著高溫烈焰和有毒的煙霧,十多名法軍士兵隨著高擴散的金屬鋼雨化為血雨肉末。運兵船上的法國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驚人的爆炸,法國船長驚呼道:「天啊!這簡直就是魔鬼的武器!」
相比之下,填充了黑火藥的法軍炮彈打在「新太平」號上,簡直就和撓癢沒有什麼區別。
四門後膛炮進行了第一輪的射之後,炮手們緊張的把炮架復位,打開炮閂,清理炮膛,再推入炮彈,裝填上射藥包,關閉炮閂,瞄準目標。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之中。當年的後膛炮一分鐘也只能射一次,在這炮擊的間隔之中,主甲板下面炮門內的前膛炮吐出一排火球,三十門前膛炮同時開火,其場景也是甚為壯觀。
暴雨般的炮彈劈頭蓋腦向法軍運兵船潑灑過去,頓時把這艘木殼輪船打得千瘡百孔,炮彈擊穿了船板,把躲藏在裡面的法軍士兵打得血肉橫飛。儘管只是前膛炮,但是使用火棉射藥包射填充了少許苦味酸的炮彈,這些前膛炮的威力也是相當驚人。
第一輪射擊,就把法國人的士氣徹底打滅。
接下來,四門後膛炮已經完成了裝填。與此同時,法國船上的兩門加農炮和十門行營炮也已經完成裝填。
「開火!」
「開火!」
鄔建軍和法國船長幾乎是同時出命令,兩艘近在咫尺的船幾乎是同時射出火球。
第二輪射擊,因為距離已經接近到只有七百米,四門後膛炮全部命中目標,一連串滾動的大火球在法軍運兵船上騰起,響起連綿不絕的爆炸聲,法國船上已經是火光熊熊濃煙滾滾。炮彈爆炸處,到處都是法國士兵的殘肢斷腿和血肉碎塊。
而擊中「新太平」號的炮彈卻明顯沒有什麼效果,只打死打傷了幾名水兵。
一分鐘之後,第三輪齊射開始,這一輪的射擊更為壯觀,除了四門後膛炮之外,「新太平」號主甲板下的前膛炮因為裝填時間長,第二輪開火的時候這些前膛炮沒有作,卻是和後膛炮在第三輪齊射時同時威。
法國船長只看到近在咫尺的「新太平」號上突然火光跳躍,不計其數的炮彈向自己的輪船排山倒海般壓過來。一聲巨響,一炮彈擊穿了駕駛台,在法國船長身邊爆炸。
「船長被打死了!別打了!我們投降!」法軍運兵船上響起一片鬼哭狼嚎聲。
「報告艦長,敵船已經打出白旗!」一名水兵指著濃煙滾滾的敵船對鄔建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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