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煒正待答應,卻聽到有人冷笑一聲:「只怕高公子別有用心吧!」說話的人正是韓屠夫。enxuemi。
「什麼別有用心,我這番誠心邀請張大師……」高志斌的話沒說完,又被韓屠打斷:「好你個高公子!早上我進城還看到令尊好好的,怎麼下午就中邪了?我看你還是別費心機了,趁爺爺現在心情好不想動手,趕快滾吧!」
高志斌大怒,揚起拳頭一拳打去,正中韓屠胸口,打得他後退了幾步。高志斌又補上一腳,把他踢得翻了個跟頭。
張煒大驚,他已經明白此人必定是為了自己的兩件寶物而來,想到此處,他拔腿欲走,卻被高志斌一把抓住肩膀:「怎麼大師不想去幫家父一個忙?」
張煒被抓住肩頭,只覺得肩上一陣麻,他心知不好,可是越是掙扎,肩膀越是酸麻,他想要肘擊去打,又被高志斌一把扣住脈門,根本不能動彈。
眼看著張煒要被高志斌拖走,韓屠不顧一切衝過來,又被高志斌一腳踢飛。
「喂!這位大哥,你這樣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和尚,你害臊不?」一聲稚嫩的童音穿入高志斌耳中。話聲未落,一條淡綠色的人影已經從高志斌身邊閃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覺得自己的曲池**被什麼東西一撞,高志斌手臂一酸,被張煒掙脫出來。
高志斌定睛一看,只見襲擊他的居然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那小模樣十分可愛,若是在臉上捏一把,細嫩的肌膚似乎可以擰出水來。小姑娘手裡拿著一支玉釵,看樣子就是她用玉釵在高志斌曲池**上戳了一下。
高志斌心中暗道:『這小丫頭長得挺漂亮的!可以帶回去養起來!』想到這裡,他一揚手:「上啊!把這個小丫頭給我拿下給本少爺做小妾!」
來的小姑娘正是邱思楊,高志斌話聲剛落,她只見一個胖子像小山一樣向她壓過來,那胖子少說也有兩百來斤重,人還未到,一副髒兮兮的魔爪就要向她臉上抓去。
邱思楊嬌喝一聲,手中玉釵向那胖子眼睛戳去。胖子正是李峰,他用手去擋,卻被小姑娘一腳踢在小腹上,登時只覺得五臟六腑一陣翻江倒海。只是這李峰也是一個扛得住打的人物,怎麼可能被一個力氣還不大的小姑娘一腳踢倒。沒等邱思楊再度出招,邊上又有兩人向她撲上來,卻被她一腳一個踢翻在地。
韓屠心中焦急,他連聲大喊:「思思,你去對付那個高公子,這些宵小之輩讓我來!」話未說罷,就已經從地上抓起木棍向李峰後腦狠狠一棍砸去。
李峰聽到腦後風聲,他躲過這一棍,轉身和韓屠扭打在一起。此時張煒也上前幫忙,小姑娘趁機脫身,上前糾纏住高志斌。
村民們聽到動靜,紛紛趕來和高志斌帶來的那夥人扭打在一起。
剛才邱思楊是偷襲了高志斌一下,還佔了上風,現在兩人面對面對抗,她畢竟年幼,經驗不足力氣又小,鬥了幾個回合後就漸漸落下風。
「高二公子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麼好漢!」高志斌耳邊響起一聲驚雷般的吼聲。他轉頭一看,只見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十多條身穿黑衣的勁裝大漢,為的是一條絡腮鬍子,臉上還有一道刀疤的彪形大漢。
這些人看起來都是武功高強的樣子,高志斌心中幾分懼怕,他後退幾步退出圈子。打在一起的眾人聽到動靜,都紛紛停手。
為那條大漢也不理高志斌,卻是徑直走到張煒面前:「這位大師,在下是小姐的家人常利,小姐請大師帶上寶物到我們府上來。」
聽說是姚家的人,高志斌心中懊惱,他只恨自己怎麼不早一步動手,結果被姚家人搶了先。但他也不想想,若是早一步動手,賀劍飛還在村裡,他們動起手來能佔到便宜嗎?
早有一輛馬車在等候,馬車也不是中國常見的那種兩輪馬車,是西洋的四輪馬車。張煒上了馬車,姚家的人護衛在兩邊,一路向城內走去。經過記憶中的廈門大學和繁華的思明南路一帶時,他從車窗向外看去,卻見車窗外一片山林和農田,田里密密麻麻種滿了蕃薯。當年的廈門城,雖是興泉永道所在地,卻只是一座不到兩平方公里的小城,而且城內還不是最繁華所在,真正最繁華的地方,卻是洋人聚集的鼓浪嶼和現在的鷺江道一帶,只是那邊在當年都還不是城區,是城牆外面。
姚家所住之地也不是在城內,是在城外的一片洋人居住區。一排漂亮的洋樓建在小坡上,當時又沒有高樓大廈障礙,推開窗即可看到大海,若是生活在此處,簡直就是神仙的生活。
『到了這裡,總算是看到一點現代化的氣息。』張煒心中暗想。還沒回過神來,卻外面的常利一聲吆喝:「到了,停車!」
馬車在一棟三層漂亮的紅磚白牆小洋樓前停下,張煒下了車,跟著常利走進洋樓下。常利轉身道:「大師在此稍候!」
過了大約兩分鐘,常利又出來拱手道:「大師裡面請!跟我上二樓書房。」
上了二樓書房,常利招呼道:「大師請稍後,姚姑娘片刻就到!」說完,常利退了出去關上房門。
張煒環視書房一圈,只見這是一間西洋式的書房,一面壁上有一副大書架,上面放滿了國內和國外的書籍,再看窗邊,擺著一張書桌,邊上還有一具西洋銅燭台,牆壁上還有西洋油燈。更令張煒驚奇的是,他對面的櫃子中居然放著一支做工精美的長管左輪手槍!
出於好奇心,張煒走上前去拿起手槍,他看了看槍歎息道:「好槍!居然是美制柯爾特十一點四四毫米口徑單動後裝左輪手槍!擊針擊,雷汞底火定裝子彈!這可是好槍啊!」
「大師你居然知道這種槍!」張煒身後響起一聲銀鈴般的聲音。還沒等他轉過頭來,一股香氣已經直入他的心扉。
說話的人正是姚姑娘,今天她沒穿旗袍,卻穿了一套潔白的西洋式連衣裙,一張純潔無邪的臉配上西式連衣裙,令她看起來更是顯得楚楚動人。
張煒把槍放了下去:「姚姑娘,這是花旗米國前幾年剛剛問世的一種新式手槍,不知道姑娘怎麼會有這種武器?」
「家父和那些洋人是朋友,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們有的家丁還有長槍呢!」
張煒前幾日也聽韓屠他們說過清朝的法律不得私自購買軍火,他很奇怪的問道:「你們姚家私自購買軍火,難道不怕朝廷治罪啊?」
「這有什麼?家父本來就是依靠鏢局起家,現在大英帝國的赫德先生又是家父朋友,就朝廷那些貪官,又敢對家父如何?」姚姑娘笑著道。突然她像是明白什麼似的,一雙大眼睛直盯著張煒滴溜溜轉了幾圈又問了句:「大師怎麼會懂得這種槍的名稱?難道大師還看得懂槍上寫的夷文不成?」
張煒被姚姑娘看得有點臉紅,他不好意思的說了句:「姚姑娘,貧僧在南洋呆得久了,和洋人接觸也多,確實懂得一點夷文,也會說一點夷語。」話還沒說完,他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一看張煒這個大和尚居然被自己看得臉紅,姚姑娘忍不住「撲哧」一笑,突然她又板起臉問道:「張大師,既然你是一位出家人,為何身上還攜帶著梳子?」
張煒尷尬得臉登時像熟透的龍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在後世就是一直隨身攜帶梳子的,即使後來是剪了板刷頭,還是沒有放棄隨身攜帶梳子的習慣。被姚姑娘這樣一問,他尋思了片刻才回答:「姑娘有所不知,梳子是貧僧在南洋的時候,一位米國朋友所贈,只因為那梳子是一件世間罕見的寶物,所以貧僧才隨身攜帶。」
「原來如此!」姚姑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忽然她的眼中又閃爍著光澤,「張大師見多識廣,那給小女子介紹一下南洋的情況吧!」
張煒心中暗暗叫苦,自己可是根本沒有去過什麼南洋啊!他對南洋的瞭解,都是平時在網絡上看來的,就那點東西拿出來賣,萬一這個姚小姐要是去過南洋,那豈不是馬上就露出馬腳了!可是見張煒不說話,姚姑娘又催得緊,張煒只好按照他以前在網上所知的一些見聞亂編一氣。也幸虧這姚姑娘沒有去過南洋,對張煒所說深信不疑。其實他說的很多還是正確的。張煒那些「南洋見聞」令姚姑娘聽得入神,她坐在書桌前歪著腦袋,右手托著小臉,兩眼瞪得大大的,眼中露出驚奇的異彩。她又想到,除了洋人外,國人中除了那些父親的下人為了恭維自己的,就從來沒有人說自己漂亮,再想到這個大和尚第一次見到自己就稱自己是仙女姐姐,想到這裡,她有點出神了。等到張煒都說完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
過了半響,她才問了句:「還有嗎?」
「完了,就那麼多!」
「就那麼點啊!凡兒還沒有聽夠呢!」
「凡兒?」張煒一愣。
「是啊!」姚姑娘突然站起來拉住張煒的手,「大師以後就叫我凡兒好了!這是我的小名,在洋人那裡,我大名姚正凡,他們都是這樣叫我的。」
「這,這……」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抓住自己的大手,感覺很溫暖,也讓張煒有點不知所措。他知道這是清朝,這是一個尤其受封建禮教、被閹割的儒學和程朱理學毒害最深的朝代,他也曾經聽說過,在這個朝代,有很多女子甚至只因為多和男人說幾句話,就被父親浸了豬籠的事情,現在姚姑娘突然拉住自己的手,這讓張煒如何適應。
看出張煒的窘迫,姚姑娘笑著道:「大師你怕什麼!家父和洋人接觸多了,他也不是那種食古不化之人!沒事的!」
為了解開尷尬,張煒連忙岔開這個話題:「對了,姚姑娘,啊不,應該叫凡兒,你叫貧僧來,不是為了那兩件寶物的買賣之事嗎?」
「對啊!」姚姑娘笑了,「那兩件寶物,梳子我買下了,至於那個水晶打火器,我已經幫大師你找好了買家,是一個洋人,錢我先墊上,回頭我拿去給他。」
說罷,姚正凡大喊了聲:「阿常!」
「來了,姑娘什麼吩咐?」常利推門進來。
姚正凡道:「你給大師去取三萬五千兩的銀票來!」
「是!」常利退了下去。
姚正凡轉身對張煒道:「大師,我讓人去取銀票了,你的兩件寶物呢?」
張煒連忙取出一次性打火機和塑料梳子,雙手畢恭畢敬的把這兩件「寶物」遞了上去。等到過一會兒常利取來銀票,張煒歡天喜地的收下,他心想:『我真是一個奸商啊!三塊錢人民幣買的東西,到了這裡賣了三萬五千兩銀子!這不知道賺了多少倍了!有了這些錢,自己可以組織團練,以此為借口去購買武器了!可以買不少後膛槍,還能買大炮和加特林機槍!對了,最多再幾年,馬克沁重機槍也出來了,到時候就買馬克沁重機槍!』
組織團練,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這幾天來一直有的想法。有了團練,就意味著可以合法購買武器,在這個世界生存下來並一步步走向強大。想到此處,張煒又問道:「凡兒,我若是要組織團練,需要購買洋槍,不知道姑娘有沒有辦法幫我弄到洋槍?」
「你要買洋槍幹嗎?難道不怕朝廷治罪?」姚正凡瞪大眼睛問道。
「姑娘,我想學李少荃大人那樣,以組建團練起家。」
姚正凡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張大師你有所不知,要組建團練,除非你有功名,或者是朝廷命官,可不是一般人說想組織就能組織的。」
「我若是花錢捐個知府呢?」
「家父也不是花錢捐了個官?還是道台呢!那只是等缺,等到死都當不上官的。要買一個馬上可以走馬上任的,價格怕是貴上十幾倍幾十倍,甚至上百倍都不止!你那點錢,要捐個可以走馬上任的知縣恐怕都不夠。」
姚姑娘的見多識廣,也讓張煒感覺來到這個時代碰到一位知己;而張煒的能說會道,又讓姚正凡隱約有些心動,她心理盤算著:『這個張煒如果不是大和尚那該多好!雖然他說南洋和尚可以娶妻生子,可是自己若是真要嫁給他,恐怕家父不會同意。』突然她感到一陣臉紅:『我怎麼會想起這些呢?』
兩人也不知道交談了多久,張煒看看天色快要暗下來,他才戀戀不捨的起身向姚正凡告辭。剛剛走到樓下,卻見門外進來一名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看起來器宇不凡,見那些傭人們對他畢恭畢敬的樣子,張煒心想那人肯定是姚家老爺!還沒輪到他開口,卻聽這中年男子已經喝住自己:「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我們家裡?」
常利連忙上前道:「老爺,這位大師是我們姑娘的客人,那兩件寶物就是他賣給小姐的。」
姚天景「哦」了一聲,他做了個手勢,讓下人們都退下,然後指著沙對張煒道:「坐下吧,既然是姑娘的客人,那也是我的客人了!」
坐了下來之後,張煒只覺得姚天景一雙眼睛直盯得自己頭皮麻,他總是感覺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果然,過了大約五分鐘後,姚天景問道:「我看你也不像是一個出家人,你老實說,你到底是來頭!還有,你那兩件寶物從何而來。」
張煒腦中「嗡」了一下,他自知不好,於是在心裡盤思著要如何回答這兩個問題。誰知姚天景又說:「你不要想著怎麼編謊言!有什麼話馬上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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