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府,熱鬧了,摩竭國的上流人士紛紛湧上門來,洛不凡,捋著頜下那撮飄逸的長鬚,指使著家僕把賀禮收入自家倉庫,「管家,你倒是說說看,吾,最近有什麼變化嗎?」洛逸心情很好,叫住了管家。
「有啥變化?」咯登,管家心裡稍稍一驚,暗自道:相爺近日來笑得嘴角抽筋,熬夜熬到雙眼無神,再加上一大把年紀了,私生活卻絲毫不檢點,導致那啥……沒辦法了,相爺,小的是真心為您身體著想,豁出去了,俺要給您提幾點中肯的建議,良藥苦口,忠言逆耳,萬望不要責怪小的才是!
整理還思路,醞釀好說詞,管家圍著洛不凡轉了轉,「嘖嘖,相爺寶刀未來,老當益壯,神情瀟灑,談笑間,仙風道骨,舉手投足間,宛若天人下凡,近日來,相爺苦苦專研修生養∼性之術,想來必有所成,近看之下,小的真是自慚形愧,瞧瞧相爺那身板,老壯了!」
「是,是嗎?」洛不凡暗暗地挺直了腰板。
洛逸也走了過來,看了看自己的老子,張口道:「左丞老矣,尚能飯否?」
「哎唷,我的親娘哎!」左丞府的管家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好說歹說,少爺咋就吐出真話了呢?這可犯了相爺的忌諱,相爺最不喜別人說他老,少爺,今個這話說得不漂亮!」管家在心裡嘀咕個不停。
「啪!」
洛不凡猛的一拍大腿,鬍鬚一抖一抖的,「豎子,看打!」洛不凡衝了上去,拳打腳踢,腳踢拳打,折騰了好大一陣,洛逸倒是老實,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任憑他老子柔弱無力的拳頭、腳趾頭在自己身上撓來抓去。
「累,累死吾了!」洛不凡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哈,」洛逸走向洛不凡,伸出手在自己老子背上輕輕拍著,「都那麼大年紀了,那種事,就不要做那麼多了,傷腎,傷身!」
洛不凡,老臉由白變紅,由紅變青,「滾,滾犢子!」
「哦,生氣了,火了?」洛逸走來,走了兩步,洛逸回頭,衝著自己的老子搖了搖手指,「父親,您老了,從各種意義上來說!」
顫顫巍巍,洛不凡伸出右手指著洛逸,「吾,吾非要給你弄出幾個弟弟來不可!」
「啪!啪啪啪……」洛逸熱烈鼓掌,「有志向,老,人,家,努力吧!」
「豎,豎子!」洛不凡雙眼幾欲噴出火來,「你,你給吾站住!」洛不凡氣結道。
「才不要,我要是聽父親你的話,那就奇了,怪了!」洛逸風也似的閃人,衝到左丞府大門口,洛逸忽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事,「父親,孩兒同姬如夢的婚禮就有勞您了,這幾天,您就辛苦點吧,老,人,家!」
「吾,吾……」洛不凡糾結極了,「啪!」在自己腿上又是一拍,「哀哉,家門不幸,家門不幸,虎父犬子,虎父犬子吶!」
「哈,還虎父犬子呢,」管家在心裡偷著樂,暗自思忖道:「我看,是貓父犬子才對!」想是這麼想,管家只敢在心裡暗爽,嘴裡卻道:「哎唷喂,相爺,相爺喂,莫生氣,莫生氣!不要和少爺一般見識,小孩子家家,啥也不懂,相爺學富五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曉六國語言,上下八千年歷史盡在相爺腦海裡,縱觀古往今來,數風流人物,還要看相爺!」
儘管知道管家是在拍馬屁、討好自己,洛不凡還是爽快多了,「啊,哈,哈,哈……小子,知道不,吾之所以催你成家立業,還是有私心滴,吾真是想看看你兒子也就是吾的孫子,瞅瞅他是如何忤逆你的,哈哈哈……一想到這,爽,吾心甚慰……咳咳咳……」洛不凡笑道咳喘,直不起腰來。
「哈,薑還是老的辣,我家相爺的肚子裡當真有永無止盡的壞水!」管家汗顏。
心裡平衡多了,洛不凡拿出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皺紋,抹不掉的,左丞老矣。
「管家,統計個數字出來,吾,想知道帝都還有哪些官員尚未前來賀喜,看來,吾要登門拜訪他們了。」洛不凡陰鷙的雙眼閃過一抹冰冷。
「哈,」管家在心裡暗自道:「被人討厭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家相爺,唉,強扭的瓜不甜,我要再給相爺嘮叨嘮叨,請他打消這愚蠢的念頭……
「哎唷喂,相爺,」管家添油加醋道:「相爺是誰,帝國的左丞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少爺是誰,相爺的獨子喲,那些人真是太不識時務了,竟敢不來表示一下,相爺,抓住他們的小辮子,給他們小鞋穿,讓他們見識見識相爺的手段如何!」
哈,這話又說道洛不凡的心坎裡去了,「管家,走起來,陪吾去書房,筆墨伺候,吾親筆書信,看看他們是來也不來。」
「相爺,請!」管家長袖一甩,畢恭畢敬道。
……
姬府
洛逸再次到來,在大門外,洛逸早已等得不耐煩,「還姍姍來遲呢,你當自己是誰啊?哈,我倒是忘了,老頭,年紀大了,腿腳不便,乾脆到城外買一茅草房坐著等死吧!」洛逸冷冷道。
老管家,姬府的老管家,右手顫了顫,但他什麼也沒說,「洛公子,來此作甚?」
「洛公子?」洛逸眼睛一寒,「叫姑爺,老頭,你腦袋壞了嗎?我,自然是來看洛家未來的新娘子的,滾,不要擋路!」毫不費力,洛逸就把老管家推倒了一邊,「真是沒用,比我家的管家差多了!」
看著驕橫跋扈的洛逸向姬府內院走去,老管家一陣心酸,「老爺,老爺你倒是回來啊,小姐,小姐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
遠遠的,洛逸就看到了筱月,筱月臉上的淤青並未消散,「喂,喂,站住,月兒姑娘,怎麼,見到我就想躲嗎?真是沒禮貌,真不知太子是怎樣調教你的。」
筱月,看也不看洛逸,兀自向前走去,「哈,別以為仗著太子我就不敢動你了……」洛逸也不去攔阻筱月,「嗯?」抓住一婢女,洛逸道:「你姐小姐的閨房在哪?」
看到婢女不答話,洛逸心生厭惡,「沒規矩的人,自然要受到懲罰!」抬起手來,洛逸想要教訓一下眼前的婢女。
姬無命不再,洛逸毫無忌憚,姬府,他早已不放在眼裡。
「放開她!」
姬如夢走了過來。
「哈,女人,你出來了。」洛逸放開婢女,走向姬如夢。
「你來姬府做什麼?」姬如夢冷冷道。
「嗯?做什麼?」洛逸上下打量著姬如夢,「自然是來增加我們的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