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你這是打小貓嗎?」君莫邪瞅著姬如夢遞來的盤子,盤子裡只有零零星星的碎肉.
「廉者不食嗟來之食!」君莫邪抗議,呃,他的手卻伸向了盤子,「可惡,我吃,吃……」
姬如夢笑笑,「小貓,要喝牛奶嗎?」
「不要,我最討厭牛奶了。」
「咕!咕咕……」
唔,杯子裡的牛奶被君莫邪一飲而盡。
「莫邪,你要薄毯嗎,似乎很冷呢,門外。」
「拒絕,我君莫邪也是有尊嚴的,絕不用姬府的任何東西!」
「果然很冷呢!」君莫邪抓過姬如夢遞來的薄毯披在了身上。
天空靜靜的,星星閃閃的,君莫邪卻傻傻的。
放下手中的盤子與杯子,姬如夢在君莫邪旁邊坐了下來,「如夢陪你吧。」
「不要,外面很冷啊,進去吧!」
「哦,」姬如夢站起身來,「你就那麼討厭我嗎,坐在你旁邊都嫌棄啊。」
「嗯?」姬如夢笑笑,「又怎麼了?」
君莫邪右手拉著姬如夢的衣角,「怎會討厭你呢,你明明知道的。」
銀月如鉤,滑出一彎清涼,淺淺的,散漫在夜空中的是恬謐。
大理石砌成的台階上,投下淡淡的薄影,一張裘毯下依偎著兩人,何須言語,君心我心,伊夢我夢。
姬如夢淺淺的均勻的呼吸纏繞在君莫邪耳畔,月色淡凝,美人如畫。
懷中人柔若無骨,吐氣如蘭,夜月醉人。
伸手拂去姬如夢長長的劉海,「還真像只小貓呢,這麼快就睡著了……」
「今天就放過你小子了。」姬無命悄悄地退去,他老人家竟然,竟然**,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嘛,為人父母,子女永遠在他們心裡佔有最重的份量。
……
「你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姬無命恨不能一掌拍死君莫邪。
「嗯?」
姬如夢先醒來,迷濛中,她只聽見父親火爆的怒吼聲,「怎,怎麼了?」接著睡。
「君莫邪,你小子還睡,快點起來,老夫今日非拍死你不可!」
「呃,」君莫邪揉了揉眼睛,「老人家一大早就火對身體不好啊,淡定,淡定!」
「不是吧?!」君莫邪無意中向懷中的姬如夢望了望,呃,該怎麼說呢,姬如夢淡藍色的低領長衫不知為何最上面的兩粒紐扣崩開了,從他的角度望去……
「好困哦!」姬如夢迷迷糊糊中在君莫邪懷裡動了動。
「我死定了!」君莫邪嚇壞了,如今他們倆的姿勢更曖昧了,「那啥,父親大人,岳丈,老人家,您聽我解釋!」
「說吧,你想怎麼死?」
姬無命雙手劈啪作響。
「唔唔,真不愧是父女!」
君莫邪無限感慨,想當初,姬如夢也是如此讓他選擇死法。
正當君莫邪陷入甜美回憶時,姬無命的奪命手已掐向了他的脖子。
「停!停停,」君莫邪果斷舉起右手,「抗議,我抗議,人,固有一死,或重於雞蛋,或輕於雞毛,再怎麼說,小婿的命也比兩根雞毛重那麼一點點滴,您老何必辣手摧雞毛呢,兩根,是兩根雞毛,不是一根哦,您老要想清楚喲!」
「拔,我拔,老夫非要把你小子的雞毛全部給拔掉不可!」
「停!停停,」君莫邪雙手舉起,「父親喲,您可不能殺了莫邪吶,您未來的外孫可會恨您老人家的!」
「外孫?」
霹靂,晴天霹靂,姬無命被鎮住了。
「嘿嘿嘿,」老丈人向女婿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把耳朵湊過來!」姬無命向君莫邪勾勾手。
「難不成要撕掉我的耳朵?!」君莫邪在心裡大大的吃驚了一下,但還是在不吵醒姬如夢的情況下把左耳貼了過去。
「啪!啪!」
姬無命在君莫邪肩膀上拍了兩拍,喜笑顏開道:「做的好!老夫老早就想要一男娃了,老夫那一身不世絕學終於後繼有人了,嘿嘿嘿……」
「父親喲,您,您真是深明大義吶,請受小婿一拜!」
君莫邪想來個三跪九叩,無奈,姬如夢在懷,沒向老丈人獻慇勤。
「賢婿!」
「岳丈!」
「賢婿!」
「父親!」
「賢婿!」
「爹!」
翁婿二人抱在了一起。
……
「小心,小心吶,」姬無命整個一跟班,緊緊地跟在姬如夢後面,「如夢吶,你千萬要注意身體,嗯嗯,乖女兒,你要知道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吶!」
疑惑,困惑。
「父親,您今天怎麼啦?」
「沒,沒事,高興,就是高興!」
君莫邪忽然甜甜道:「爹!」
「哎!」
翁婿倆的一唱一和卻讓姬如夢打了一冷顫,「你們的關係什麼時候那麼好了?」
君莫邪躺在客廳裡姬無命專用的睡椅上,「如夢,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父子倆的關係一直很好吶!」
姬無命仍然黏在女兒背後,「就是,就是,我們是一家人嘛!」
「啊,小姐小心!」
還是來不及了,姬府的侍女端來的茶水全部灑在了姬如夢的身上。
「你咋就那麼不小心!」姬無命大吼一聲,嚇壞了侍女,也震住了姬如夢,「父親,何必那麼大的火呢,不就是被涼茶潑到了嗎?」
「傻女兒喲,」姬無命雙手放在姬如夢肩上,嚴肅道:「你要知道,你現在可是倆人,倆人吶,老夫那可憐的外孫喲,肯定嚇壞了!」
「外孫?」姬如夢雲裡霧裡。
「女兒,父親都聽莫邪賢婿說了,你們,你們已經為老夫製造了一外孫!」
「死心吧,父親,那是不可能的!」
姬如夢冷冷地瞟了一眼君莫邪,然後拂開姬無命的手,走開了。
輕輕的,姬如夢離開了,帶走了姬無命的希望,帶給了君莫邪無限的絕望。
「繩子,快點把繩子拿來!」
姬無命臉色鐵青,青筋畢露,君莫邪乖極了,溫順地蜷縮在睡椅上,越來越小。
很快,姬府的老管家扛著一捆繩子走了進來,「老爺,給您!」
「嗯嗯,做的好,老夫今日要把那混小子綁了!」
「啪!啪!啪……」
繩子被姬無命扯得繃直!
「不要了吧……」
君莫邪全身都虛脫了。
唔,不多時,一被捆得結結實實、密密匝匝的粽子出現了。
「欺騙老夫的感情,哼哼,」姬無命圍著粽子轉了一圈,「一死謝罪吧!」
「岳丈,父親,爹,小婿知錯了,您就饒了莫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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