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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節 派系之爭 文 / 俠之旅

    對於白漪喬的異常表現大家當然覺得奇怪了,這個小丫頭雖然平日裡精靈古怪的,照鍾山的話來說是詭計多端,可是與大家關係還不錯,雖然也偶爾與別人鬥鬥嘴,卻也只是開玩笑而已。但是剛才的那幾句話卻像是真地生氣了。

    關風海微微一皺眉,對白漪喬和聲說道:漪喬,你沒事吧?如果有什麼事就說出來,我們大家都會幫你解決的。

    我……我當然沒事,只是剛剛沒來由地心情不大好而已。白漪喬幽幽地低聲說道,眼睛卻只是望著腳下。

    沒事就好,可能是這些天太累了吧!鍾山走過來笑著說道:剛才還真是把我嚇了一跳。

    抬頭望了一眼鍾山那誠摯寬容的目光,白漪喬驀然感到心頭一暖,心情也好像一下子好了許多:剛才真是不好意思啊,讓大家擔心了。

    沒什麼,沒什麼,你沒事就好了。我和六筒不過是被你說了兩句,死不了人的!鍾山說著說著,自己先開心地笑了起來。

    柳桐湊到白漪喬面前低聲說道:漪喬姐,重金屬的意思是他不怕人說,而是怕人打,下一次你不痛快的時候儘管揍他好了,只要不打死就行了。

    你說什麼?我看你才是欠揍了!柳桐的聲音雖小還是被鍾山聽了去,當然立即作。

    柳桐一個閃身躲到了白漪喬身後,白漪喬怪好笑地看著鍾山火的樣子,笑吟吟地說道:我倒覺得小柳說得挺對的呀,下一次我真要考慮考慮了。邊說邊活動活動玉雪的手腕。

    你……鍾山想要說什麼卻終於沒有說出來,憋地很是難受,周圍的眾人再也忍不住轟然大笑起來。

    等大家鬧夠了,關風海這才把此次東部之行的所見所聞跟大家講了一遍,當聽到戰場的慘狀,熊偉和死和狄知秋那有些意味深長的囑托之時,眾人都是唏噓不已。而當聽到第三方面軍那四個敗類令人噁心的話時,眾人簡直無法形容心中的憤怒,如果不是現在脫不開身,他們真要一路殺將過去,將他們幾個碎屍萬段了。

    對狄知秋的囑托,關風海依然不能完全理解,他皺眉說道: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覺得狄知秋似乎有些過於悲觀了,這次臨沂失守根本不是他的錯,而他的話卻讓我感覺有些怪怪地,就好像……臨終遺言那樣。

    鍾山在旁邊說道:你們說這個狄知秋會不會還有什麼其他難言之隱啊?

    沉思中的白漪喬忽然面色凝重地說道:我倒覺得狄知秋所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我們這些人畢竟對政治瞭解的太少,對軍隊中的權力爭奪更是全不知情,如果這次失利的責任真地都在那個第三方面軍身上,而軍委中的一些人又不想讓他們承擔責任的話,那最後這責任由誰來負?總不能由一個全不相干的人來負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狄知秋這個最直接的「罪人」不正是一個最佳人選嗎?說不定連死去的熊偉也逃脫不了干係呢!

    柳飛霜撫摸著頜下的花白鬍鬚沉吟著說道:白參謀說的還是很合情合理的,我也覺得有這種可能性。那個狄知秋畢竟是在軍隊中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了,他說出來的話還是應該有一定根據的。

    關風海的臉色也逐漸凝重起來,他皺著眉說道:如果你們分析得正確,那現在狄知秋的處境應該就很危險了。

    不錯。白漪喬望著關風海沉聲說道:如果你想保住這個人,最好盡快與軍委苗主席取得聯繫,用你的影響,用我們獨立軍的影響對軍委施加壓力。不過,如果我們真這樣做的話,肯定會得罪一些人的,說不定我們獨立軍就會是他們下一步要對付的目標了,這一點你應該事先有所考慮。

    如果因為怕得罪人而放棄我們的原則,那也未免活得太無趣了,也太對不起狄知秋,熊偉,對不起在臨沂陣亡的戰士和百姓了。關風海喃喃地念叨著,他抬頭望了在座眾人一眼,高聲說道:你們大家的意思怎麼樣?

    大哥你決定就行了,如果日後他們真來找我們麻煩,那我們就奉陪到底好了!鍾山滿不在乎地說道。

    是啊,誰怕誰啊!「勢斬門」領袖吳正心也揮拳說道。

    關風海環視了一周,看到所有人都沒有異議,不由得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不再猶豫,迅起一個與軍委苗主席的通話請求,不一會兒,苗主席那略帶憂色的面孔就出現在屏幕上:關軍長,你找我有事?

    關風海點頭,朗聲說道:是的苗主席,如果可能的話,我想問一下軍委對這次東部戰區失利有什麼看法?

    這個……既然你這麼問,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嘍,不妨先說說看。

    那也好,不瞞您說,這次生在臨沂的戰鬥我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全部進程,但我畢竟是趕上了個結尾,也算是親身經歷過吧!我所看到的是戰士的英勇和百姓的勇敢,為了守住這個城市,他們確實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之所以戰敗我認為是敵我力量過於懸殊,而我們本應可以趕到的援軍卻遲遲沒有趕到,這才造成了如今的這個結果。至於第三方面軍那邊,我也親耳聽到了他們幾名高級軍官所說的話。如果您有興趣聽的話,我可以為您複述一遍。

    看到苗主席點頭,關風海就把他在第三方面軍處所聽到的那些話又重新說了一遍,然後語氣沉重地說道:在此我僅想代表獨立軍表明一下我們的立場,希望軍委能夠盡快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給死難者一個滿意的交代,給人民一個滿意的交代,也給造成這次失利的真正責任者給予應有的懲罰!

    ……你剛才說你去過戰場?而且還,親耳聽到郭軍長他們幾個說的那些話?苗主席的聲音裡有一股勉強壓抑的怒意。

    是,一點沒錯!我也是剛剛才回來不久。

    線路另一方的苗致峰緊皺著眉頭,好像在考慮一件相當難解的問題,半天沒有說話。過了好一陣他才開口說道:好的,你們的意見和關軍長親眼見到的事實我們會好好加以考慮的,我們一定會查明真相,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聽苗主席說出這句話,關風海也覺得差不多了,他誠懇地說道:那就謝謝您了,我等您的好消息。

    苗主席點了點頭,身影從屏幕上消失不見。而關風海卻忽然感到心頭一陣沉重,他對著白漪喬和柳飛霜的方向低聲說道:我現在越來越覺得這件事不簡單,也許還真被你們說中了。

    另一邊獨自坐在辦公桌前的苗致峰正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軍隊中兩個派系之爭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而雙方實力勢均力敵,互不相讓,作為軍委主席的他一直以來所做的工作也都是極力排解,無論做出什麼決定都是力圖找到他們之間的一個平衡點。因為無論偏向哪一方,都會惹來另一方的不滿,而無論失去了哪一方,都將是中**力的一個重大損失。在如今中國八個正規軍的編制中,一,四,五,八四個方面軍屬於於佑光,魏文龍一派,而其餘四個軍則是趙泰,洪廣生親手培植的力量,其中第三方面軍更像是趙洪派的一支親兵。在這次與r國開戰的戰時指揮官任命上,於魏派佔盡了上風,所以在隨後的軍委最高會議上,苗致峰也刻意多採納了趙洪派的一些建議,其目的無非是想搞一下平衡,不想因此激怒了這股力量。可是如今,偏偏是趙洪派最敏感的第三方面軍出了這麼大漏子,這讓我該如何決斷呢?

    此時此刻,已經連續四年作為國家軍委主席的苗致峰忽然感到身心一陣疲憊,他忍不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也許我真地老了,已經不足以勝任這個位子啦!四年的辛酸,四年的隱痛,四年的操勞,在一瞬間湧上了心頭,千頭萬緒讓這個從不肯服輸的老人終於感覺到深深的無奈,他站起身拉上厚重的窗簾擋住那刺目的陽光,讓屋子裡陷入了一片黑暗。一向挺直的腰板也彷彿一下子失去了支撐點,苗致峰無力地坐倒在椅子上……

    一閃一暗的煙頭,一輪一輪向外擴散的煙圈,周圍的一切顯得是那麼的寧靜與安詳,可老人心中的波濤又怎是一個「亂」字可以形容的。黑暗中剛才關風海所說的那些慷慨激昂的話又出現在他的記憶之中希望軍委能夠盡快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給死難者一個滿意的交代,給人民一個滿意的交代,也給造成這次失利的真正責任者應有的懲罰!

    ……是啊,也許真到了該了斷的時候了,再不採取些霹靂手段,就連我自己也說不過去了吧!苗致峰的心裡忽然泛起一個奇怪的念頭:這些年我對他們是不是過於姑息縱容了?如果早些下決心整治是不是就不會是像今天這樣的局面了?我這些年到底都在做些什麼呀?

    無數次的反問自己卻總是得到令自己無地自容的答案,在一陣椎心的刺痛之後老人終於下定了決心:是時候了,現在應該是時候了!我不會再讓這種錯誤繼續延續下去了!如果注定要來,那就讓它來得更快些吧!想到這裡,剛才還軟弱無力的老人忽然間感覺到渾身又充滿了使不完的力量,腰板重又挺了起來。好吧,我苗致峰接受挑戰!

    他一把拉開緊閉的窗簾,讓明亮的陽光再次灑滿了辦公室,這明亮的陽光驅趕走他心中的最後一絲陰霾,照得他心裡也亮堂堂的,苗致峰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大聲喝道:通訊員,馬上出通知,我要召開一次軍委特別會議,所有在京的師級以上軍官都要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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