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殺人夜,這話放在照明事業達的21世紀沒什麼切身體會,但現在我卻是滿腦子只有這句話。
按照府裡規定亥時全府熄燈,現在是子時,就連獨門獨院裡的燈也全熄滅,整個舍人府都是漆黑一片,從遠處不時傳來幾犬吠聲讓詭異氣氛更添幾分。後悔沒有等幾日有月光的時候再來冒險,拉著怡卉的手感覺到她也如我一樣瑟瑟抖,遂鎮定一下心緒,轉身用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勸慰她道:「不要怕,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怡卉聽了我的話後抖的更加厲害起來,顫聲道:「小姐……您能不能別說了,您的話讓奴婢汗毛都豎起來了。」我啞口,小丫頭竟然學會揶揄人了,真不知道是進步還是我教導無方。不過想想也是好笑,兩人在自己家裡竟然還跟做賊一樣,自己嚇唬自己,在勸慰她時不自覺地用了那種怪怪的語調,連看過無數恐怖片的自己都有點害怕,更何況是眼前這個天真無暇的小丫頭呢。
輕咳一聲,尷尬的笑笑,從怡卉沒停止過的顫抖中才想起,這麼烏嘛漆黑的晚上自己笑的再好看,她也是看不到滴。
收起笑容握緊怡卉的手攥了攥,再次向她表達不要怕,兩人只拿了燈籠不敢點火,摸索著朝二哥院子方向行去。經過風無崖的院子時則遠遠繞開,因為他院子裡從來都有幾個城主府的暗衛二十四小時保護著,據說那些人武功都很高,是城主府從小就收進府培養起來的。警惕性肯定要高過於府裡地小廝,所以還是很乖乖的繞道而行。
從反方向走近二哥院子後,尋了處隱蔽的假山處躲避起來。等了半晌也不見有什麼動靜。直等到丑時才見二哥院子裡亮起燈光,接著傳出開門聲,再來就是傳來乒乒乓乓地聲音。聽不出到底是什麼出的聲音。忍不住去拉怡卉的手想要上前察看,但入手明顯不是怡卉地柔嫩小手,而是一隻修長有力的冰涼大手。
心裡的這個涼氣頓時從頭頂灌到腳底,驚魂的畫面一副副在眼前飄過。不敢回頭,只有顫抖著慢慢將手放開,用指尖輕輕戳了戳,沒反應。再順著那手一點點往上戳。不知道戳了多少下時,滿指尖的感覺都是彈性十足。終於戳到一處**的地方,是那種冰涼的類似玉地東西,摸了摸那玉再低頭摸摸自己胸前佩帶的麒麟佩,頓時「嚇」一聲轉過身。
漆黑一片中。一個黑影站在我背後,正出吃笑。汗毛登時全部炸起,忍不住呵問道:「你是誰?怡卉呢?你把怡卉怎麼了?」
二話不說一把被拉進結實的懷抱裡,頭頂一道熟悉的聲音夾帶著怒氣質問道:「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敢半夜三更跑出來地。」苊,熟悉的麒麟玉珮、熟悉的柔和聲音,竟然是風無崖那個小兔崽子,白白嚇了我個半死。既然是風無崖,那就代表怡卉沒事情了,放鬆下來後委屈道:「還不是你白日裡說二哥院子老是有奇怪的聲音。吵的你不能入睡,人家才來看看的嘛。」
「哦?這麼說夫人是擔心夫君我睡眠問題,才來這裡的哦。」靠,不是關心你難道我去關心鬼啊。被他的問話一刺激不經大腦地說道:「那是,總不能看你整天打瞌睡誤了正事吧。」
「嘿嘿……真是我的好夫人啊。夫君我要怎麼感謝你啊。」——!!!這下我總算是聽出來了。原來這小子又在佔我便宜,什麼夫人夫君地。口花花一氣。
當有人調戲你的時候最好的防禦就是不做任何反應,讓他自己覺的無趣去。當即也不接他的話,轉身朝二哥院子望去,風無崖順勢從後面抱住了我,將自己地大腦袋放到我肩膀上,偷襲著親了我兩下後才默聲跟我一起望著前方。
用手掰了掰他地腦袋,還真重,今年十六歲的他已經開始躥個,老早就不是我這個小丫頭可比地了,感覺肩膀壓力一輕就歪著頭問道:「怡卉真的沒事嗎?」
看不清表情,只感覺腦門如小時候一樣被敲了一下,捂著不怎麼疼的腦門聽他說道:「沒事,就是讓人點了她的睡穴,睡上一會就沒事了。」
睡穴,功夫!難道風無崖也會武功不成?不過現在這些不重要,只要怡卉平安就好。不過我明明都有繞開他的院子,怎麼還會被他找來,只好又問道:「那,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
死風無崖又輕啄了我臉頰兩下後才笑道:「哪兒來的那麼多問題。你夫君我聰明無雙,早讓關復圖與莫璃光兩人盯著了。要不怎能得到這個與思兒獨處的良辰美景那。」還良辰,還美景呢,黑忽忽一片什麼也看不到,真能瞎掰。看來我還真是太縱容他了,惹的他現在這麼囂張,不屑的「哼」一聲之後,擦了擦自己的臉,轉身繼續盯哨。
乒乒乓乓的聲音只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房間燈火熄滅後,就見一個類似二哥的人影從內院躍上牆頭,又一點腳從牆頭縱身飛躍而下,朝府外方向行去。
拉著風無崖想起身追上去,卻被抱著不能動絲毫,捶打幾下後道:「那人好像是二哥,還不去追呀。」
風無崖悶笑道:「你二哥輕功不弱,咱們怎麼追?放心吧,關復圖與莫璃光他們會追上去的,咱們就回房等消息就行了。走吧,夜深露重別傷了身子。」說完就細心的幫著我拉了拉披風後,朝他的小院走去。
關復圖我知道,是風無崖從小就帶在身邊的貼身侍衛,莫璃光很有可能是新派來的,所以才覺的名字陌生。點頭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自己房去,你明早再告訴我結果吧。」
想起還昏睡著的怡卉,急忙道:「怡卉怎麼辦,你讓她醒過來呀。」
「不幹,想都別想,我是不會碰其他女人的。還是等關復圖他們回來後再說吧。」
四卷再進京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