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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卷 詭我士卒 23 如君所願 文 / 明魂

    第五卷詭我士卒23如君所願

    依靠智囊高瑞奇的奇計,成功收服東台幫,蕭翰的反攻大計雖然艱難,然而卻很完全的實現了第一步計劃.不過面對其實後台是孛羅一系的清風寨,他的復仇大計依然面對著很多挑戰,因此以前連連受挫的蕭翰也學會了隱忍。

    他並不著急從東台幫裡挑選自己的精銳士兵,把再次圍剿的準備弄得滿城皆知。

    相反他在表面上根本不做任何變化:蕭府偏院門口依舊貼著招募告示,來報名的流氓、地痞仍舊塞住了那條街;東台鄉下的募兵仍然進行,只不過從蕭翰帶著自己家丁招募,變成了張士誠弟兄親自駐地招募;東台幫仍舊負責蕭府的鹽貨運輸,只是輪班分批的做生意,輪空的弟兄就去東台,一邊招募,一邊被訓練;同時蕭府也再次開始囤積糧食、盔甲、兵器、弓箭,為下一次剿匪的後勤做好完全的準備。

    蕭翰在外人眼裡看起來,這動力反而不如前兩次剿匪那麼折騰,他大部分時間就呆在蕭府,連東台都不去。

    這一是因為他信任張士誠弟兄,這種人,若是得取得他們的口頭效忠,比奸詐之徒拿自己老命當抵押的賭咒誓都管用;

    二是,為了剿匪,武力準備只是其次,關鍵還是要取得官府的同意。

    先要證明清風寨有匪,再次要讓大京同意剿匪;大京同意了,旨意下來,揚州路還得同意;揚州路同意了,下屬的高郵路還得同意;搞定三方才能出兵。

    在朝中派系鬥爭激烈的現在,讓官府再次同意剿匪並派兵馬糧草,比說服張士誠也容易不到哪裡去;銀子、面子、位子都得讓各路官員全滿意才行,少一個也別想。

    所以蕭翰在府裡也是挺忙,忙著寫信、寫奏章、送禮、找人什麼的。

    這日中午,他和二叔接待完高郵幾個官員,就告辭出來,往自己屋子去了,就在這時,氣喘吁吁的二哥剛從蕭府外邊回來,看見他一把拉住胳膊就往偏廳裡走。

    「二哥,怎麼了?」蕭翰被拖著,驚訝的問道。

    「人多耳雜,到屋裡再說。」蕭滿堂滿臉是汗,神色有些慌張。

    進了偏廳,蕭滿堂關上屋門,急急的對蕭翰說道:「我已經叫管家去找張士誠弟兄了,一會趕緊商量下。大事啊」

    「什麼事?」蕭翰好奇的問道。

    蕭滿堂狠狠咬了咬牙,說道:「我在艾家的內線終於給了情報,你知道告密張士誠的是誰嗎?」

    「是誰?」蕭翰一愣。

    「就是你身邊的高瑞奇」蕭滿堂叫道。

    「不可能啊。」蕭翰滿臉的難以置信:「高瑞奇還是很忠心的。」

    「怎麼不可能這情報很準確有人看見他和艾家的張老三,那個管家接頭過;張老三也說漏了嘴,自己說箱子是高瑞奇說的,他被騙了一下。」蕭滿堂滿眼都是殺氣,他看向蕭翰道:「小弟,你太老實了,被那個奸儒給騙了」

    蕭翰長出了一口氣,狠狠的搖了搖頭,好像要把混亂的腦袋搖平和了,他看向蕭滿堂說道:「我錯了,我回去換件衣服,再來等著張家弟兄。」

    「好快去快回,一會我們還要滿城搜高瑞奇。你可得保密,要是走漏了風聲,高瑞奇肯定要跑。」蕭滿堂拍了拍蕭翰的肩膀說道。

    蕭翰離開沒一會,管家就領著張家三弟兄就匆匆趕來了,這幾日張士德帶新招募的人回蕭府,張士義剛運鹽回來,恰恰好都在高郵。

    「二公子,找我們有什麼急事?」張士誠看蕭滿堂滿臉急色,忙上前詢問。

    「我已經知道誰洩密,讓你們被伏擊了」蕭滿堂看都是自己人,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什麼?原來是他」張家弟兄頓時驚呆了。

    「三少爺知道嗎?」張士德問道。

    「我剛給他說了,他一會就回來。我們商量下怎麼找到這個王八蛋。」蕭滿堂叫道。

    這時候幾個人後面的管家煞白著臉,舉起了手,指著門外結結巴巴的叫道:「公子……那……那……高……高……高瑞奇就在府裡呢」

    「什麼?」聞聽此話,蕭滿堂和張家弟兄全部目瞪口呆。

    「在哪裡?」張士誠轉身問管家道。

    「他上午就來了我領他進的內院,在蕭翰少爺的屋裡呢」管家好像見到了鬼的表情在講著:「少爺還吩咐我說:他在前院和客人吃飯,午餐要我替高瑞奇端進去呢。」

    「去內院」蕭滿堂手一揮,幾個人急匆匆的朝蕭翰那邊跑去,跑在最前的蕭滿堂依然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

    蕭翰正在自己的客廳裡和高瑞奇高談闊論。

    為了表示敬意,蕭翰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斜臥在躺椅裡,他坐在地上的軟墊上,高瑞奇也一樣,兩人圍著紅木矮桌而坐,桌子上香爐裡熏香裊裊,上面擺著兵書、文房四寶,還有一套精美的茶具,桌子邊兩人都一手撐在桌面上,侃侃而談,笑容滿面。

    一眼看去,主僕二人就如學堂裡的同學正研討一般。

    「少爺,今日和高郵路的將軍談的如何?」高瑞奇笑問道。

    「他們一是怕清風寨凶殘,上次他們綁票官兵,可了大財了,很多人心有懼意,不敢和他們為敵;二來,又想從我家多撈一點,還是看中了我家的良田,不知背後有沒有艾菩薩的指使。高先生怎麼看?」蕭翰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問道。

    「大約他們是想侵奪蕭老爺良田,這樣清風寨有據點、有屬地、有屬民,清風山就取代了蕭家堡的地位。」高瑞奇皺起了眉頭,說道:「這個還是看看揚州路能不能壓住高郵路那群混蛋,有沒有找揚州的達魯赤花啊?」

    「高郵也很富的,遍地是鹽,金銀遍地,所謂有錢就腰板硬;揚州也不是很好壓制這裡,他們也怕亂啊。」蕭翰歎了口氣。

    「少爺,能不能把蕭府認識的各位官員給我說說,我替您琢磨琢磨怎麼跑路子比較好?」高瑞奇認真的想了想說道。

    蕭翰意味深長的看了高瑞奇一眼,並不回答,他緩緩蓋上自己的茶碗,又輕輕的把茶碗放進茶盤,捏過茶盤裡的手巾,慢慢的擦拭著自己的手,很仔細,每根手指都擦到。

    好久,他抬起頭,看向高瑞奇熱切期盼的眼神,笑道:「高先生,有個事情要和您說一下。」

    「少爺請講」高瑞奇看蕭翰開口之時那番做派,料想不是大事就是好事,趕緊一推矮桌,從側對蕭翰,變成了正對蕭翰跪著,滿臉都是等候命令之色。

    蕭翰笑了笑,說道:「剛剛我來這裡之前,我二哥叫住了我,說您是內奸。」

    「內奸?」高瑞奇的臉從夏季般的熱切陡然變成了秋季般的震驚,最後慢慢變成了冬季般的困惑不解。

    他看著蕭翰,顴骨處跳動了幾下,問道:「我怎麼會是內奸呢?莫不是二公子聽錯了?」

    蕭翰看著那雙困惑不解的眼睛,手指虛點著光滑的桌面,凝重的說道:「高先生,是您把張士誠的行程通知給了艾家,這怎麼不是內奸呢?」

    「什麼?」高瑞奇震驚得眼睛都瞪出來了,他嘴巴張得溜圓,手不由自主的指著了面無表情的蕭翰,結結巴巴的叫道:「可是……可是……我是……我是照您的命令做的啊」

    蕭翰微微歪了歪頭,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看不出是什麼意思,他對高瑞奇說道:「我知道。但是我二叔他們不知道。這批鹽貨畢竟是被人賣給了艾家的。我想請您為我保密。」

    「保密?」高瑞奇大叫起來,他揮動著手叫道:「少爺啊,我當然保密可是蕭二爺哪裡怎麼辦?您趕緊去和他們說明啊」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陣喧嘩的腳步,還有聲音大叫:「三弟有事快來」蕭翰扭頭看向一丈遠的窗戶,知道是二哥他們跑來了。

    他扭回頭,拍了拍高瑞奇的肩膀,說道:「高先生,您這段日子教會我好多東西,謝謝你.」

    「少爺」高瑞奇盯著那雙毫無表情的眼珠子,簡直就好像和一頭凶殘的狼說話,他驚恐的朝後退著,跪在地上的膝蓋拚命豎起,想在蕭翰面前站起來後退。

    就在這時,屋門外又傳來張士德一聲大吼:「少爺」這聲音很緊促,配合那重錘擊地般的腳步聲,聽得出他在朝緊閉的屋門猛衝。

    雖然高瑞奇手無縛雞之力,但畢竟是個喪心病狂的內奸,萬一覺自己身份暴露,說不定就會對沒防備的蕭翰下毒手,大家都緊張之極,只敢喊蕭翰,不敢嘴裡洩露關於高瑞奇的半點事,張士德第一個衝上台階來,順勢就要踹門而入。

    這一瞬間,張士德在門口停步,挾著颶風一樣的氣勢對著門縫起腳;汗毛倒豎高瑞奇一邊奮力要從跪到站,一邊扭了頭,對著門大喊:「二公子,那事是…….」

    蕭翰依舊動也不動的坐在軟墊上。

    但是他搭在靴子上的手動了。

    眨眼間,一道白光從桌子下,宛如閃電般劈了上去,從下到上,沒入了高瑞奇那驚恐的臉之中。

    被這白光一擊,高瑞奇猛地一挺身子,膝蓋直了,但轉瞬間,那直了的膝蓋如同線斷的風箏,又無力的斷了開來,他卡嚓一聲又跪進了軟墊,俯在了桌子上。

    「咚」的一聲,大門被踹開。

    張士誠手操鋼刀穿過小弟身邊,第一個衝了進來,其後緊跟著蕭滿堂、張士義。

    一見屋裡的情形,大家都目瞪口呆,張士德一個踹門,卻因為要收腳消力,變成了最後一個衝進屋裡,等他操著斧子推開大哥和蕭二公子站到最前排,看清屋裡的情形的時候,他臉上的憤怒和緊張變成了驚訝,嘴張大了,手裡的斧子也無力的垂下。

    蕭翰和高瑞奇依舊圍坐在矮桌旁邊,高瑞奇俯在桌子上,渾身都在顫抖;而蕭翰身體挺得筆直,手放在高瑞奇髻之上,乍一看,就好似高瑞奇咳嗽得直不起腰來,而蕭翰這個同學正安慰。

    然而血正一滴一滴的滴在桌面上,從高瑞奇的下巴正中,流過半截匕,又滴了下來。

    一把匕從高瑞奇下巴正中捅入了半截,刺穿整條舌頭,把他的舌頭牢牢釘在了上顎上。

    高瑞奇已經一個字也無法說出來了.

    即便這樣,高瑞奇仍然艱難的回過頭來,他用浸泡著眼淚的眼珠子死死瞪著蕭滿堂,被匕釘穿的下巴在顫抖著,嘴裡舌頭震顫、嘴角血沫亂噴,血順著露在外邊的刀刃和匕柄小溪一樣流到胸襟上,手在哆嗦著在被血沃透的胸襟前拚命打著什麼手勢,好像即使這樣了,仍然想給蕭滿堂說什麼。

    但蕭滿堂早被這慘景嚇得扭過頭去,摀住了嘴。

    就在這時,蕭翰的手猛地抓住了高瑞奇的髻,憤怒的聲音讓胸腔嗡嗡作響:「高瑞奇你這個奸詐小人居然出賣我家」

    「慢」聽到耳後堂弟這句殺氣騰騰的話,蕭滿堂強忍著噁心轉過頭,伸手叫道:「留活口」

    然而蕭翰恍如沒有聽見,抓著那髻猛力往下一砸。

    「咚」的一聲,矮桌出一聲輕輕的悶響,好像高瑞奇下巴被蕭翰磕在桌面上一般,但他的下巴沒碰到桌面,是匕柄被砸在桌面上,匕朝上更深的捅入了高瑞奇上顎,刀刃完完全全的沒入了高瑞奇腦袋裡,只留著一個窄小的刀柄掛在高瑞奇下巴正下,好像長了一撮紅色的山羊鬍子。

    「咚」,又一聲,高瑞奇下巴磕在桌子上的腦袋側了過來,摔在矮桌上,高瑞奇氣絕身亡。

    「你這條畜生死有餘辜」這時蕭翰才從坐姿跳了起來,他破口大罵著,一腳踹在高瑞奇身體上,把這個還睜著眼的屍體踹飛在地板上。

    看著蕭翰怒不可遏的模樣,再看看已經死挺了的高瑞奇,蕭滿堂慢慢拉回剛才阻止蕭翰殺人的手,以責備的口氣說道:「小弟,你太衝動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同黨呢」

    說罷,以理解但無可奈何的神態揮了揮手,歎了口氣道:「算了算了,反正殺了,也好。」

    高瑞奇出賣蕭家秘密給艾家,就算他死了蕭家也不放過他。

    官府就是艾家和蕭家開的,高瑞奇又沒有強大的後台,自然是蕭家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本來想定一個「通紅巾賊」的誅九族大罪,但是高郵的達魯赤花和總管,都不想讓蕭府這麼幹,因為江淮這邊都在吹自己治理有方,紅巾賊殺光光,也不敢進來,要是有個人是通紅巾賊的,豈不是說官員們治理無方防範造反無力?

    蕭府就放棄了這個想法,本來模仿高瑞奇筆跡的造反信都寫好了,就等往抄家得來的東西裡一塞。

    雖然此路不通,但滅一個小小的儒生滿門還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

    恰好高郵前不久一個官員的祖墳被盜賊盜墓了,高瑞奇是個文人,喜歡點古玩,當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也買不起真古董,就是家裡有個髒兮兮的宋朝筆筒,算個古物,是在攤子上五文錢買來了,蕭家就讓官府指認這就是那墓裡的贓物

    整個案件被設計為這樣:高瑞奇,一個儒生,暗地裡卻是當地盜墓賊的魁,於去年盜了王大人的祖墳,偷來的陪葬贓物都被他賣。

    近日裡,他意圖朝新軍統領蕭翰大人推銷贓物,然而雙方在看貨的時候,蕭翰大人目光如炬,懷疑古董來路不正。厲聲追問這古董筆筒的來歷。高瑞奇當即就起了殺人滅口之心,操起桌子上的致命凶器——硯台,朝蕭翰大人猛擊,意圖行刺。

    雙方展開激烈搏鬥,當然蕭翰大人不愧是官軍將軍,雖然面對的是喪心病狂的盜墓書生,但卻更勝一籌,勇奪硯台,並在搏鬥中殺死了窮凶極惡的盜墓書生——高瑞奇。

    高瑞奇盜墓的證人有七個,高瑞奇行刺蕭翰的證人有十七個,人贓並獲、證人證物都全,坐實了高瑞奇盜墓、行刺官員的重罪。

    這樣一來,那盜墓案,就等於破案了,官府臉上有光;而高瑞奇因為盜竊古墓、侮辱遺體、行刺朝廷官員等大罪,當即被定為誅滅滿門。

    他的屍體被拉到街心,又斬了一次。

    他的父親和兩個哥哥,一起被問斬;

    母親被吊死;

    家裡的女眷全部被賣為奴隸;

    他父親家左右兩戶鄰居也一起被抄家,財物沒收,活人賣為奴隸;

    高瑞奇一家和他的鄰居就這樣全部消失。

    輕輕的,好像一陣風,從來沒有出現過那般。

    處死盜墓頭目高瑞奇全家的時候,蕭翰不在高郵,他甚至不太關心這事,一件小事而已。

    等他從東台視察回來進城的時候,他從牆頭的一排人頭中,認出了高瑞奇。

    高瑞奇是被他一擊滅口而殺的,沒有在牢裡被折磨成人渣,所以他頭顱上還保持著原來的裝束,一個嶄新的包髻的儒生頭巾,讓他在一排不似人形的腦袋裡份外醒目。

    盯著那顆圓睜雙眼的腦袋,蕭翰放慢了馬。

    他沒有恐懼,也不憤怒,心裡唯一有的卻是點淡淡的感謝。

    他回憶起了那時高瑞奇教給他東西時的音容笑貌——高瑞奇笑著對他說:「少爺,只要有大義人倫,一切手段都是對的。」

    「少爺,您前幾次剿匪為何失敗呢?那是您剛出家門,還不懂世道規矩,您把人當人看——您以為僕人就會為您賣命、您以為官兵就會奮力殺賊、您以為賊就惶惶然如鼠?不是的,人不是他們看起來那麼樣的……」

    「少爺,為人處事,要先分親疏、再分貴賤;親人都是對的,理都在貴人這邊;至於疏遠的人和賤民,千萬不要把他們當成人,要把他們當成棋子,隨時可以丟棄,只要他們的命對您有利,那就讓他們去死好了……」

    「少爺,我們談的『詭我士卒』乃是『不要將他們當人』的更進一層樓,您想啊,若是您不把他們賤民和手下當人,沒人想為您賣命的;必須騙他們,讓他們以為他們已經騙了你:講義氣的人,就讓他們以為你也講義氣;講忠心的人,就讓他們以為你也喜愛忠心;講財物的人,就讓他們以為你可以讓他們財;能騙就騙,讓他們以為為您做事必有收穫,其實他們去做的只能對您的大義人倫有利……」

    蕭翰慢慢的騎馬,慢慢的回憶,在城牆下,他抬起頭,看著高瑞奇死不瞑目的眼睛,心中笑道:「高先生,多虧了您教我這些啊。世道也不是那麼難,只要做對了路,冷酷無情,不擇手段,操控人心,懸崖峭壁也可以開出路來的。我紋這個狼頭正是天意人不變成狼豈不是要被狼吃嗎?高先生,現在您閉嘴了,我騙張士誠弟兄和二叔他們的事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作為保密的最後一環,您也替我做到了。您說過您要為我肝腦塗地,現在終於如您所願了。在地府替我向父親問好,下一步就是要為他報仇雪恨」

    蕭翰想著,笑了起來,一揮馬鞭,輕馳入城,身後跟著的是風塵滾滾的東台一百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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