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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8-4 天羅地網 文 / 明魂

    站在院中間指揮的劉一刀,本來被屋裡此起彼伏的「沒人」攪得心思不安,正想著是不是被人騙了,就想衝進屋裡自己親眼看看,但前腿剛剛邁出了一步,屋裡就騷亂起來

    接著,停在那裡的劉一刀就聽得屋頂上「卡嚓」、「卡嚓」一陣亂響,後退兩步朝屋頂上抬頭一看,又喜又驚:

    喜的是果然有匪徒妄圖逃竄,但此刻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你們能往哪裡走?

    驚的是哪裡是三個人,而是五個人!五個大漢站在了屋脊上看著自己!

    「他們在屋頂…….」劉一刀揮刀大喝,但還沒說完,黑黝黝的屋裡猛地爆出一道紅光,隨後就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震得劉一刀單腿盤起、兩手曲起似要抱頭,整個人就這個金雞獨立的姿勢凝固在了那裡。

    等一股帶著嗆鼻火藥氣味的溫熱的風狂暴的吹過他之後,兩隻耳朵嗡嗡作響他才難以置信的抬起頭朝那房子看去,只見兩扇門板連同門檻被沖的七零八落,屋門大大洞開,裡面衝進屋裡的人已經躺了一地,在地上蠕動著,有個傢伙被炸飛了出來,掛在了窗戶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屋裡已經哭喊救命聲一片了。

    「火藥罐?」劉一刀眨了眨眼,聞著滿院子嗆鼻的火藥味道,終於猜到了剛剛生了什麼:屋裡的逆賊用火藥罐殺傷了衝進去的家丁。

    剎那後,他聲嘶力竭的大吼起來:「這果然是逆賊啊!給我殺!」

    蕭家人終於從那聲巨響中回過神來,剛剛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的蕭翰大吼起來:「給我上!殺啊!殺!」

    有的操刀往門裡沖,有的手忙腳亂的搭弓要射屋頂上喪心病狂的逆賊。

    但站在半塌屋頂上的敵人更加凶悍更加熟練戰鬥,蕭家人才剛開始反應過來,屋頂上的矮個子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弓射出第一箭了。

    一箭入口,破腦而出,第一個衝進院子的家丁就在劉一刀面前挨了這神般精準的一箭,捂著自己的嘴,在劉一刀前面癱軟在地。

    「射那個箭手!」劉一刀被嚇蒙了,他一邊用刀在自己身前瘋狂畫著圓圈防備快箭,一邊飛回退,要出這個院子。

    而屋頂上的其他人騰騰的跳進了後面巷子,頓時後面喊殺聲大作,堵在後面巷子的蕭家家丁本是為了防備敵人逃走,怎料想挨了第一波紅巾兵衝擊,出乎意料之下頓時死傷慘重。

    就在劉一刀倉皇的逃出院門,後背撞到一個巨大而溫熱的東西:那是馬,劉一刀扭頭朝上看去,還沒看清楚,頭上就響起「錚」的一聲脆響,一條黑線劃破星空月色,直打屋頂上的那箭手。

    只一箭,那人就慘呼一聲,扔了弓,抱著肩膀也跳下了屋頂。

    「敵人在後面巷子!兩面夾擊!進巷子包抄!!我去東邊,劉一刀你去西邊!」射箭的正是無相,他是亂作一團粥的蕭家人裡面作戰經驗最豐富的,也是唯一清醒的。

    說罷,撥轉馬頭抽出鋼刀,打馬就要朝東而去。

    「少爺在這裡等著!跟我來!」劉一刀大吼一聲,一伸手帶了五個人,掉頭朝西而去。

    「少爺,小心!快快下馬!」管家李八三看清了門裡那個嘴裡插著一截箭羽的傢伙,差點嚇尿了褲子,第一個反應就是把蕭翰從馬上推下去。

    但蕭翰哪裡理他,他狠狠一夾馬腹,跟著無相朝西衝去。

    圓月好像就浮在東西向街道的上面,看著這皎潔的圓月,不知為何感到它變得越來越大,以致於變成血紅。

    月亮沒有變紅,變紅的是少年的眼珠子。

    騎在馬上的他看著前面無相御風而行般的矯捷身形,馬蹄敲在石板上出急促之極的嗒嗒聲,而這就好像敲在這個少爺的心窩上,因為興奮和緊張,他滿是汗的手心死死的握住刀柄,在肚裡他對自己大吼著:「蕭翰!別害怕!建功立業就在此時!」

    而李八三怎麼敢放任這個寶貝少爺跟著和尚去殺逆賊?他倉皇的打馬跟在後面,大叫:「少爺危險啊!」

    李八三控馬技術不好,以致於放開兩條腿狂奔的劉一刀都過了他直追蕭翰,他本來應該去東邊,然而扭頭一看,少爺跟著和尚跑了,和尚不是蕭家的人,而少爺是蕭家的寶貝,如沒有自己人跟著,這要是出事怎麼辦?

    幾乎在剎那間,劉一刀轉頭又跑了回來。

    然而,蕭翰還沒放開馬跑幾步,就在聞到一股藥味的時候,街邊店裡猛地衝出來一個人,幾乎就立在了蕭翰的馬前,右手赫然是一把雪亮長刀。

    「少爺!」跟在蕭翰馬後跑的劉一刀看得真真切切,一瞬間只感到自己頭皮都炸開了。

    馬前突然堵了一個人,蕭翰並無臨敵經驗,沒等他反應過來,駿馬因為自己的避物本能,本能的朝左一衝,閃開了那人。

    然而那人兩隻腳釘在地上如同鐵鑄的一般,動都不動,馬一擺頭,他猛然扭腰轉身,左手拳用雷轟一般擊了出去,正打在蕭翰坐騎的馬頭之上。

    這一拳好不可怕,健壯如馬,竟然被這人一拳打倒!

    蕭翰就騎在馬背上,畢竟是練過的,身手快如閃電,腦子沒想到,身體卻先動了,在馬鞍上一躍而起,跳離了這匹如小山般朝前傾倒的坐騎。

    然而沒等空中的蕭翰落地踩到馬肚子上,一道亮得如同今夜月光般的匹練銀**現在自己眼前,一瞬間竟彷彿天地之間出現了兩個月亮。

    當然不會有兩個月亮,月亮只有一個,地上的只有刀!

    蕭翰急得差點把牙咬碎,倉皇間右手橫在腰間,長刀橫檔在胸前,用這種無奈至極的招數去迎接對方長虹貫日般的一擊。

    這是自殺。

    但蕭翰無法可想。

    然而瞬間又一道白光越過蕭翰後背,電閃射入了蕭翰長刀與第一道白光之間。

    「彭!」一聲大響!

    白光都不見了,蕭翰倉皇落地踩到馬肚子上摔了一跤,滾地爬起;面前一把刀從天而降,插到地上,一隻有力的手迅疾得拔起了它,白光一閃,刀尖正正指著前面的擋馬大漢。

    原來,跟在蕭翰身後的劉一刀看得真切:突然出現的敵人武藝真正可怕,一拳擊倒駿馬,而另一隻手的長刀就從自己橫直伸出的拳臂下斬出,直刺空中蕭翰小腹。

    要是這招得逞,十個蕭翰也給他開膛破肚了。

    緊急之下,這個高郵第一刀手用盡渾身氣力,手裡長刀電閃擲出,讓一把孤刃成了戰圈中憑空而來的第三把刀,敵人那刀刺在自己刀上,蕭翰手裡的刀又碰到自己的刀的刀柄,兩個人的進攻和防禦全部這把飛刀攪亂了,這樣蕭翰才僥倖逃過一劫。

    看著那人,劉一刀說不出話來,滿眼都是驚異和氣憤,還有後悔,他嘴裡叫道:「你果然是!」

    拳打駿馬的正是那病入膏肓常先生的僕人。

    對方冷笑一聲,並不答話。

    劉一刀嘴角露出一絲殘忍,他的目光越過這僕人的肩膀,可以看到耳聽六路的無相也已經繞了回來,手裡強弓在握,箭尖正指著站在當街街心的這僕人後心。

    「去死吧!紅巾逆賊!」劉一刀咬牙切齒的大罵,今天他本來可以識破這主僕二人,然而卻被那個病秧子騙了,以為真是看病的,若早識破了他們,今夜蕭翰少爺起碼不會這麼危險,差一點點就被大街斬殺。

    而現在,眨眼後,這該死的紅巾騙子就要被無相射個對穿。

    然而「錚」的一聲弦響,尖利的嘯聲讓月光都黯然失色了,聞聽這弦響的方位,劉一刀、蕭翰俱都是大驚失色。

    僕人後面的無相出一聲驚叫,正瞄準的他陡然別開了腦袋,用手裡的弓死命的去揮打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馬上的姿勢很狼狽很可笑,彷彿一個大媽正在用洗衣搓板和一頭看不見豹子搏鬥。

    然而他搏鬥的東西雖然看不到,卻真的存在,不僅存在,還要人命。

    「啪」的一聲,無相手裡的弓就斷成了兩截。

    無相眼明手快,立刻扔了那弓,就像扔一條纏住手腕的毒蛇,轉瞬之間右手已經套上了他的盾牌。

    「錚!錚!錚!」「啪!啪!」馬的悲鳴。

    那弓弦強震的可怕鳴叫頻率快得好像使用這弓的是八條手臂的哪吒,眨眼間無相的盾牌上就插上了兩隻快箭,第三聲弦響,這快箭插在了無相坐騎馬頭上,頓時這個和尚變成了滾地虎狼。

    接著又是「錚!錚!錚!」三聲連響,立刻有兩聲慘叫回應「啊!啊!」

    這條街上蕭家家丁中的兩個弓箭手登時了賬,第三個人是正踩在牆頭上背對這邊,後頸中箭,連反應都沒時間就去見了閻王。

    「這是誰?」劉一刀想到了一個人,但卻不敢相信,頭上冷汗溪流一般流淌了下來,這是何等恐怖的箭法,力量和準頭都實在可怕到極點。

    「你剛剛說誰死?」站在劉一刀對面的僕人冷笑一聲。

    葉家醫館門棚柱子後面扔出了一隻空箭壺和一把長弓,白袍常先生悠然的踱步踱了出來。

    他手裡握著一根很多節的長桿子,好像視若無人般,根本就不看劉一刀和無相、蕭翰以及四個目瞪口呆的家丁,他回頭對堵在門口舌頭都縮不回去的葉郎中和下人笑了笑,輕鬆的說了句:「多謝葉醫生的弓箭。」

    說罷自顧自的彎腰,從門前打開蓋子的籐條箱裡拿出一根雪光般閃亮長槍槍頭,把它按到桿子上,唰唰幾下旋轉了上去,頓時手裡多了一根殺氣騰騰的長槍。

    他的槍能拆開藏在箱子裡!一瞬間對那個籐條箱起過疑心的蕭翰和劉一刀都後悔不已。

    「劉先生,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白袍客微微一笑。

    「你這個混蛋!

    今天我就宰了你們這些紅巾逆賊!」劉一刀叫道。

    「讓我來!天殺的逆賊!」蕭翰咬牙叫道。

    白袍客看了看怒不可遏的他們,笑了笑,說道:「不要說什麼逆賊了。今夜沒有逆賊,只會有活人和死人。」

    小遊戲,等你來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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