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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3-第一高手 文 / 明魂

    砸了艾公子華車、把艾家第一高手祁雙三踢下醉仙樓,蕭家三少爺名震高郵城,都知道蕭家又來一隻「虎狼」,蕭家下人走路都更加趾高氣昂了:以前是把人趕得貼牆,現在是直接一出現,一街筒的遊人車販恨不得跑個精光;蕭二老爺也高興之極,一起勁,立刻讓蕭翰拉起二十多人的隊伍來,為了以後做高郵將軍做準備。

    這下齊猴子齊烈風也跟著高興起來。因為他混進蕭家了。

    憑借在醉仙樓的表現,用肉墊著小少爺,被蕭翰惦記了,拉起隊伍第一批人找的就是他。這下他可以進出蕭家府邸偏院了。

    這偏院裡的雜物整理乾淨了,空地鋪上黃土,拉了幾個兵器架、箭術靶子就成了個小練武場,一群人天天在這裡喊殺震天。

    這群人對外稱是新招護衛,其實是給蕭翰得到高郵新軍副統領後打造的班底,一半是蕭家家丁,一半是高郵武勇之士,其實就是市井流氓,聽聞有這好事,人人削尖腦袋往裡鑽;他們頭纏黃布條,每日在三少爺蕭翰的帶領下對陣練武,煞有威風。

    齊烈風也混在這其中,當然舞棍弄槍只是做做樣子:大家可不是為了殺人的,這工作只不過是嚇唬人,像官軍那樣,這種事,所有人在參加之前都心知肚明;齊烈風主要幹的就是「龍哥」、「疤哥」、「瘋狗哥」的甜甜奉承,認識了不少高郵江湖大流氓;其次就是給少爺端茶倒水遞毛巾外加鼓掌叫好,畢竟這裡面真下狠苦練的只有這個少爺。

    看著蕭翰手持鋼刀連斷三人哨棍,齊烈風一眾圍觀的人用力的拍手叫起好來,心裡對蕭翰不屑之外,卻有了點真敬佩。

    老實說,來參加這個護衛隊的幾乎沒有好人:全部是高郵城裡欺行霸市、恃強凌弱的地痞流氓,他們是本著可以當官軍搶奪其他人的心才來的,自然不會好好練武,自然對蕭翰自己認真習武除了恭維之外就是不屑——你都是錦衣玉食的少爺了,多少人修你這福分修不來,你還自己玩命練武,誰敢和你打?真敢和你打,那就是和官府作對,你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齊烈風一開始也這般想,尤其是看到怒砸醉仙樓之後的蕭翰之後。

    所謂殺敵一萬自損八千,憑借身強力壯生生搗爛一個高手,蕭翰也不舒坦,他自己連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頭上裹著白布,那是他頭撞敵人的證據;兩隻手上都纏著白布條,血跡斑斑,那是鐵拳不停毆擊對方後自己也皮開肉綻;連坐下的瞬間都是齜牙咧嘴,醉仙樓那一仗打得他渾身疼,齊烈風自然心裡暗笑這小爺真楞,犯傻。

    然而看到這小爺這般模樣,還居然又齜牙咧嘴的摸了棍子下場又開練了,慢慢的,心裡的嘲諷,變成了莫名的尊敬。

    這天,這群高郵「精英」正裝模作樣的「苦練」著武藝,齊烈風怪叫一聲,在空中虛踢出連蒼蠅也踢不死的一腳,然後輕輕放下,躍進三步,抬頭看了看太陽,心裡琢磨著什麼時候能消磨時間到吃午飯的時間,當然,是白吃。

    正想著,只聽月門那裡一陣喧嘩,蕭翰和一群人走了進來,領頭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長得白面俊俏,挺拔矯健,和蕭翰有說有笑,一看非富即貴。

    「列隊!列隊!都站好!」蕭翰一過來就大喊起來,齊烈風一眾手下立刻收了兵器,在這群人面前整整齊齊的站好聽訓。

    「這位是擴廓帖木兒大哥,中書省的豪傑,他家,就是他叔叔察罕帖木兒響應朝廷號令起兵,擊滅了紅巾賊謀逆!擴廓帖木兒大哥也是猛將啊,自己能文能武,今天小弟請了他來視察咱們的護衛隊的訓練。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蕭翰越說越興奮,最後一聲大喊把這群烏合之眾嚇了一跳。

    「原來是蒙古人,看起來和漢人一般。」站在隊列末尾的齊烈風再次打量擴廓帖木兒,實在想不到這樣的面相居然是個蒙古人,和他所見的蒙古官兵真是天壤地別。

    蕭翰介紹完畢,就大喊大叫的下達命令,這群訓練每幾天的「未來新軍」隨著命令,有的兩兩作對廝殺,有的提起箭來射擊。

    齊烈風並不想汗流滿面把自己衣服弄髒了,他看準了空子,從場子裡下來,附和著僕人一起給各位大人物搬椅子端茶倒水,只聽道蕭翰道:「擴廓大哥,您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不如來給我們這些小弟示範一下,尤其是箭術,他們差得很呢。」

    擴廓看來心情不錯,滿臉堆笑的客氣了一下,下到了場子裡,接過蕭翰親手遞過的長弓,像蒙古人那樣半脫了袍袖,舒展的拉開長弓,好像連瞄也沒瞄,嗖的一聲,長箭在院子裡出尖嘯,接著就是「咄」的一聲悶響,只見長箭深深的沒入了草靶紅心之中。

    「這傢伙厲害啊!」齊烈風端著茶壺立在那裡楞了好一會,接著才被周圍的震天歡呼驚醒,趕緊跟著叫起好來。

    這還沒完,擴廓一箭射出並不停息,連珠箭不停,眨眼間射出四箭,五隻箭插在草靶子中心一個點上,好像一朵梅花。

    「獻醜獻醜。」擴廓微笑著把弓箭遞回給佩服得五體投地的蕭翰,這時齊烈風端茶送了上去,眼睛瞄處,已看到穿著單薄的衣服空隙裡看到擴廓胸口正紋著一頭齜牙咧嘴的狼頭。

    「原來蕭少爺想紋身是從他這來的。」齊烈風不由再次打量了氣宇昂然的這位傳奇人物,叫做王保保的蒙古人擴廓。

    就在這時,蕭翰注意到了一臉諂媚的齊烈風,扭頭對王保保說道:「這是我新招的老鄉,赤手搏擊相當好,不如您指點兩下?」

    齊烈風趕緊謙虛,其後有心在主人面前討個臉,就不再和平日一般奴才相,放下茶壺,紮緊了腰帶,跳入空地之中,準備露臉,對自己這些外強中乾混飯吃的同伴,齊烈風心裡有數,若赤手而鬥,他能把他們都揍趴下,今天是換了誰來也從他手裡討不去好去。

    沒想到蕭翰居然沒有從護衛隊裡挑人來戰,他找了個新面孔。

    「這位也是我新招的好漢,今天剛來,他哥哥就是張九四,想必擴廓大哥你還記得。」蕭翰從自己身後拉出一個顯得靦腆的少年來給王保保見禮,正是鹽幫張家老三張九六。

    說罷,蕭翰一努嘴說道:「你去和小猴子鬥一鬥,讓擴廓大哥他們樂和一下,指點指點。」

    他是滿心崇拜文武雙全的擴廓,所以故意選了他認為手下兩個最能打的傢伙,齊烈風雖然真人不露相,但武功底細和他交手多次的蕭翰是知道的;而張九六傲然不群,反應迅猛,也是知根知底的,蕭翰有心在擴廓眼前來場龍虎鬥,給自己的新班底長長威風。

    說罷還不放心,伸手握住張九六胳膊叮囑道:「你今天第一天來我這裡,不要大意,場內那人是我小,功夫硬得很,小心應對,莫給我丟臉。」

    作為在高郵江湖打探消息為生的齊烈風,認識張九六的模樣,但卻與他無來往,點頭微笑之後,就琢磨著如何得勝;

    而張九六下到場內,一看此人卻不是那日劍斬官兵的江湖小混混是誰,猛地一驚,手裡不由自主擺了個守勢。

    「這位小哥,以後我們就是護衛隊同仁了,手下留情啊。」齊烈風怪笑了一聲,猱身而上,虛拍張九六面門,後手卻布了陷阱,若張九六一擋,立時就要絞住他胳膊,來個「背龍摔」;

    卻不料,張九六愣了片刻後,看齊烈風動手,並不理攻到近前的一拳,卻猛地咬牙對著齊烈風面門就是一拳,以拳對拳,以攻擊對攻擊!

    這拳太狠!

    簡直好像使出了吃奶的勁,別說絞住,碰上都說不定自己手指骨折,齊烈風大驚之下,頭一仰,腳後跟打轉,身體旋轉了開去,避開了這一擊。

    但張九六並不留情,齊烈風一閃之後,他立刻如影隨形般的跟上了上去:長直拳、短勾拳、窩心膝踢,把齊烈風搞得真如一頭被暴風雨吹得東倒西歪的猴子。

    「這小王八蛋有病嘛!和我無冤無仇的,怎麼搞得像要我命?巴結蕭少爺也不至於和我玩命吧?」被對方壓制住的齊烈風又驚又怒,本來以為自己想靠自己摔技陰對方露臉就很無恥了,沒想到這敵人更無恥——擺明了要拿自己的小命給自己前途祭旗啊。

    他卻不知道張九六心裡的震撼比他更甚。

    張九六本是央求了哥哥很久才被允許進來蕭家跟蕭翰,本來蕭翰看重張九六的身手和氣魄,他的護衛隊也缺高手,主動找張九四要他弟弟,但張九四他們怕張九六不知道輕重,傷了蕭翰,那樣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又覺的這是抬高自己地位的好機會,兩相權衡不下,直到近日才決心把三弟交給蕭翰做手下。

    然而一看清齊烈風是誰,張九六驚呆了。

    一個敢手刃官軍的亡命之徒怎麼混進蕭家來了?

    而且還是蕭少爺很相熟的人!

    張九六絕對不相信蕭家想造反,其實蕭家在某些地方,比如他們家控制的鹽場,對鹽場苦力們來講蕭家就是官府;

    張九六一家也不想造反,雖然張九六記憶裡童年的時候就跟著哥哥挖鹽走船,那時候吃頓帶殼的糙米飯都是夢想,但現在不是混得比以前好多了嗎?靠著不要命和勤奮流汗,張家三兄弟可以自食其力,儘管他們也痛恨官府欺壓和大鹽商吸血,因而對殺官軍的齊烈風這種人也是睜隻眼閉只眼,從沒有朝官府舉報的意思和打算。

    可現在是在蕭家一起效力了!

    齊烈風這種人官軍都敢殺,那蕭少爺他們敢不敢殺,蕭二爺的鹽船敢不敢搶?

    張九六感到自己是和一頭凶狠的狼比武,他腦子裡有點手足無措,但手腳上卻由此更是招招不容情,要是齊烈風中他兩招,不丟命,怕也是得在床上躺幾個月了。

    然而卻就是放不倒飄來蕩去的齊烈風,高郵小猴子哪有那麼好對付?!

    和張九六從黑/道殺出一條血路來當上蕭二爺運鹽鹽幫一樣,齊烈風也是打出來,大仗沒有,但小仗不斷,對於他這種近身揮威力的武藝來講,小仗未必比大仗更容易,反應之敏捷,應變之果斷,乎張九六預測。

    雙方你來我往過了百招,都起了血氣,下手都更是凶狠冷酷,身上也帶了彩:齊烈風耳朵滴血,那是被張九六虎拳擦過的痕跡;而張九六眉骨上一道長長的血淋淋指痕,對方詭詐無比的竟然連指甲尖都用了武器,好像女人廝打一般,張九六為了躲開這一擊,不惜讓大腿狠狠挨了一腳,他要是躲不開,估計眼珠子會被廢掉!

    殺到興起,張九六一腳窩心腿猛地踢出,勢大力沉,簡直如毒龍出海,彷彿靴子尖都在風裡出尖嘯,而齊烈風就在等這個罕見的機會:

    張九六走得路數和蕭翰類似,都是大開大闔,威猛無比;

    然而張九六比蕭翰「秀氣」,蕭翰有點楞,而他帶點陰,根本就沒有破綻!就算有也是早想好後招,賣給敵人的,所以齊烈風就中了一次,撲進去,結果太陽**差點被打爛,那埋伏的右手拳僅靠摩擦就弄破了他的耳朵;

    而且,張九六體力和蕭翰近似,渾身和鐵打的一樣,齊烈風苦苦防守,全身好像被小銅錘四處敲遍,骨頭節都被揍得疼,身負摔技武功的他絕對不能和人硬碰硬。

    他一直在苦苦支撐,尋找能攻進去絞住對手的機會。

    就是等這一刻了!

    小遊戲,等你來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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