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終究來到,又一個陰沉的天氣。霹靂隱在雲層中,只待與另一個強大的同類撞擊,爆出耀眼的火花,打破壓抑沉悶的時空。
兩軍對陣,不下十萬人,不約而同看著陣前的兩個人,一個身穿暗紅色戰甲,仿若燃燒到極點的火焰,一個全身銀白色戰甲,像是冬日從冰面反射而回的陽光。
戰鼓聲起,太史慈知道是誰在催促,決一死戰。
戰鼓聲起,孫策臉上都是凝重的神色,略帶惋惜。
太史慈不再猶豫,雙腿一磕馬,長槍一橫,直取孫策。
孫策眼中精光一閃,拋開其他思緒,手持破空,策馬迎上。
數萬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心中火焰升騰,似乎自己化身為交戰的一方,也跟著衝殺過去。
「雲侍衛!」一個女子大叫。
這清脆的聲音是如此的好聽,彷彿天籟之音,卻跟慘烈的戰場頗不協調。
一個普通女子的一句話,跟十萬人的戰場相比,是何等的微不足道。但這句話卻讓焦點之中的太史慈停了下來,在衝向強大對手的途中,他竟然分心看向聲音傳來處。而交戰的另一方,孫策竟然也分神了,他跟著看過去。
數萬人一起看去,只見兩個美麗之極的少女騎著一匹白馬來到戰陣中間,一個身穿淡綠色長裙,清純而富有朝氣,另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純潔而溫柔恬靜,最奇的是這兩名少女居然一模一樣,不由都看的呆了,手中兵器紛紛掉落在地上。
太史慈看著小嬌,孫策看著大喬,都不禁停下了戰馬,相隔不到十米。兩人剛才還燃燒著決一死戰的悲壯,此刻卻只有心中的柔情。
小嬌下了戰馬,跑過泥濘的戰場,帶著一昧平和的綠光,蹦跳過來。
「雲侍衛!」她抬頭看著我。
「元帥,這裡很危險,你怎麼來了?」我低聲道。在周圍十多萬道目光中,還真有些不自在。
「陳大哥接應周大哥攻下了曲阿,我就跟他們一起來了。」小嬌伸出手。
什麼陳大哥,周大哥……是陳武和周瑜!陳武率領喬府家丁打開城門,接應周瑜進了曲阿,曲阿被孫策軍攻下了!劉繇老巢已失,人心渙散,敗局已定。
我轉頭看去,周瑜已帶領一隊騎兵趕到,還壓著劉繇的家眷和他留守曲阿的部將。在遠處的一棵樹後,我隱約看見陳武的身影,他在遙望著大喬的背影。
曲阿已陷落,敗了!馬上就要大亂!
「元帥,你快回曲阿,千萬別跟著我!」我低聲囑咐道,準備自己逃亡。
「雲侍衛,你要堅守侍衛的職責,可不能拋下我!」小嬌抓住我的戰衣。
這時,周瑜令眾軍喊道:「曲阿已被我攻陷,劉繇投降!」
一陣驚悚掠過劉繇大軍,就算他們不認識劉繇的家眷,卻都知道曲阿留守的戰將,此時見守城將領被抓,早已深信曲阿已被敵人攻陷。不知誰喊了一聲,潰逃開始。
雙龍幫的玩家們根本不等孫策下令,這時個個如出籠猛虎,向著裝備和升級經驗衝殺過去。
轉眼之間,逃命的,追敵的,叫喊的,無助的,神亭嶺的東面戰場已陷入一片混亂。
沒時間考慮,我急忙把小嬌拉上馬背,向南奔去。
喊殺聲不斷,暗箭亂飛,我心中擔憂她的安全,而她卻毫不害怕,雙手搭在我肩膀上,四處看著。
「大喬,快回來!」孫策大喊,聲音中充滿了惶急。
小嬌回頭看了一眼,叫道:「喬姐姐,我跟雲侍衛去了,你回去吧!」
大喬此時還坐在小嬌的白馬上,緊緊抓住韁繩,嚇得花容失色。其實她也不想跟著小嬌,只是白馬不聽話,一個勁的追隨小嬌。小嬌一時沒考慮到白馬的問題,還以為是大喬要追來呢。
孫策大軍已封鎖了北面和西面,劉繇帶領少數侍衛往南奔逃,不料途中又遭攔截。原來孫策早已連夜佈置,包圍了劉繇。後面有成千上萬的玩家正在追擊,劉繇和劉憤不顧東西南北,奪路而逃。
太史慈跟隨了一陣,不見了劉繇的蹤影,繼續向南奔去,正碰到我和小嬌,後面還跟著驚慌的大喬。這時兩軍混雜在一起,敵中有我,我中有敵,於是太史慈跟在大喬之後,阻斷後面的敵人。我用弓箭對付前面的敵人。
幸好戰場混亂,而追擊的眾玩家在馬背上箭術不精,再加上太史慈的千斤弓威力無比,我們漸漸殺出了包圍。太史慈的千斤弓其實已屬於範圍攻擊,一箭炸開一片,這足以讓那些想揀便宜的人望而卻步,追來的人也就越來越少了。
到了中午,眾人停馬在林邊暫歇。時有微風,天空飄起了小雨。太史慈面向北方,站立著一動不動,心中悵惘。大喬看著周圍陌生的一片,有些不知所措,只跟小嬌待在一起。小嬌卻毫不在意。從曲阿奔來神亭嶺,大概也是小嬌的主意,大喬即使有這樣的想法,也是不敢付諸行動的。
「小嬌姑娘!」一個女聲遠遠傳了過來,一名身穿黃衫的女子騎著馬奔過來,馬已累的呼呼喘著粗氣。
「你是誰?」小嬌朝著她喊道。
我凝目看去,那少女容貌極美,靚麗動人,觀之溫柔可親,又帶著聰慧和堅毅,正是風雨彩虹。她顯然是追著小嬌來的,竟能追到這裡。小嬌和大喬,太史慈和雲飛揚,這確實是不錯的新聞素材。
「你是風雨彩虹姐姐?!」等風雨彩虹來到面前,小嬌驚喜的說。
風雨彩虹也有些驚訝,但隨即看了我一眼,也就釋然。有我在,小嬌自然能看到她的那些報道。
我故意看著天空,不與風雨彩虹對視。我現在還不想讓她知道我是誰,等到有一天,她寫完了《三國略傳》,也許會問我:「靈大哥,雲飛揚到底是誰?」呵呵。
雖然剛見面,但小嬌早已知道風雨彩虹的很多情況,她很喜歡風雨彩虹,兩人拉著手,已儼然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了。
風雨彩虹跟小嬌說著話,眼睛不斷在小嬌和大喬之間來回移動,似乎想找出兩人面貌上的不同。
眾人吃了些東西,繼續向南行去。太史慈判斷劉繇去了南邊的涇縣,所以要趕去會合。其實,劉繇無能之輩,已不值得他投奔效力,但太史慈頗重義氣,不忍棄劉繇不顧。
風雨彩虹的戰馬還沒恢復體力,於是跟大喬共騎白馬。她來時所乘的戰馬只有3o級,這很奇怪,她不至於買不起更高級的戰馬,因為她即將晉級為三國「屈一指」的記者,找她布信息打廣告的人應該很多,這可比我的船廠賺錢多了。就怕風雨彩虹太好心,把錢都借給了她的那些朋友,說是借,其實有借無還的。
至黃昏,離涇縣仍有數十里,馬匹乏力,眾人暫時停在小山包附近。小雨淅淅瀝瀝,山包下有一棵枯樹,一隻烏鴉停在樹枝上嘎嘎叫了兩聲,聲音在蒼涼的野地裡迴盪著。
太史慈心情低落,默不作聲,靠在一塊大石上。
小嬌和風雨彩虹說著話,兩人此時已無話不談。大喬在一旁聽著,但也時時往北方看,想著心事。
「彩虹姐姐,真羨慕你去過那麼多地方,出過海,還有箭靈森林,沙漠……雲侍衛,我們也去看看好不好?」小嬌說道。
我裹了裹披風,低頭不答。
風雨彩虹道:「我哪裡比得上小嬌妹妹,敢闖入千軍萬馬之中,來找意中人……」
小嬌聽的心花怒放,悄悄地看了我一眼,我假做不知,心裡卻非常吃驚,急思索著以後的對策,還是慢慢疏遠她比較好。
小嬌又問了問海上和沙漠裡的情況,風雨彩虹一一回答。
「那花飛雪姐姐呢?她在哪裡?」小嬌問道。
「她在北方,徐州附近。」風雨彩虹一邊回答,一邊暗暗看著我。
說到花飛雪的時候,她為什麼看我?難道……
我心覺不妙,難道她懷疑我是……不對,我沒有破綻!我仔細想想——要說武功和箭術,風雨彩虹不敢興趣,對武功識見不高,不可能從這方面認出我;要說那只快船,我有快船也不稀奇,我的船廠每天平均賣出快船三十多隻,至今總共賣出了一千八百多隻,「雲飛揚」可以買;剩下的就是語言和神態了……
我以前確實沒太注意語言和神態,從今往後可得謹慎了,要做個彬彬有禮的正人君子,可不能像靈雨零那麼口無遮攔,隨便開玩笑了。我還想繼續做「雲飛揚」,不想這麼快就做回靈雨零。看樣子,風雨彩虹只是懷疑,並不能肯定。
「還有那個靈雨零,也挺好玩的嘛,他在哪裡,有空讓他也來江東啊!」小嬌說道。
「他……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風雨彩虹說道,不知不覺地歎了口氣。
小嬌往前一湊,神秘兮兮道:「彩虹姐姐,你是不是喜歡他?」
風雨彩虹嚇了一跳:「不是……你怎麼這麼問?」
小嬌道:「我只是看你說起靈雨零時,那樣子跟大喬姐姐說起孫策的時候有些像。」
大喬嬌嗔地看了小嬌一眼。風雨彩虹趁機說起別的話題。
「叮」的一聲,系統提示有人呼叫。我心中一動,神色不變,也不去查看。這時候會有誰呼叫我呢,我已經做了限制,只有「好友」和「家人」才能接通過來,我懷疑是眼前的風雨彩虹在呼叫我,這是試探。
這一招非常高明,如果我查看通訊器,那風雨彩虹就能肯定我是誰了。彩虹妹子果然聰明,不過靈大哥反應很快,絕不上當。
忽聽「撲稜」一聲,樹上的那只烏鴉飛上了天空。太史慈警覺的看著東北方向。我同時覺了有人接近,昏暗之中,有一隊人馬停在了二里之外,周圍更遠處似乎也有大隊人馬在調動。
孫策定然現了太史慈的動向,在涇縣方向佈置了重重阻攔,太史慈想去涇縣已不可能了。
此時敵情不明,我和太史慈護著小嬌等人到了小山頂上,憑高而望,敵人果然已合圍。
太史慈低聲道:「我們先向南,再往北,改去秣陵!」
正在這時,忽有一人從山包下走過來,他張開雙手,以示沒有武器。那人一身白衣,面目英俊,正是周瑜。
「慈兄,雲兄,別來無恙!」周瑜叫道。
太史慈沉聲道:「周兄不要再靠近,今日你我各為其主,不宜多談。」
周瑜歎道:「自舒城一別,弟十分想念,何時才能再聚痛飲,以敘兄弟之情!」
太史慈想起在舒城的事,一時沒有答話。
「喬姑娘可安好?」周瑜又說道。
「我很好……」大喬上前一步,又停下了。
周瑜道:「伯符大哥很掛念姑娘安危,並讓姑娘暫時忍耐,他一定會救姑娘脫險。」
太史慈橫移幾步,讓開道路。他這是擺明了要讓大喬離開!須知,留下大喬要挾孫策,這幾乎是他唯一的出路,但他並不想這麼做。
大喬道:「小嬌妹妹,跟我一起走吧。」
小嬌搖搖頭:「我跟雲侍衛在一起。」
大喬無奈離開,時時回頭觀望山頂。
周瑜道:「慈兄雲兄,如兩位有興致,弟隨時準備美酒恭候!」他等了一會,不見太史慈回話,這才保護大喬離開了。
太史慈思索一會,看了看小嬌。如果是他自己,千軍萬馬他也不怕,但現在多了小嬌,他擔心她在突圍之中受到傷害。
未及行動,山下又有人來,一個雄渾的聲音高聲道:「小嬌妹子還好嗎?」
小嬌大聲道:「是周大哥嗎?我很好啊!」
周泰笑道:「是我!」
「還有蔣大哥!」另一人說道,卻是蔣欽。
周泰忽然罵道:「都怪這場該死的戰事,讓我們兵戎相見!我說太史慈和雲飛揚兩位賢弟,何不拋下成見,另投明主,以圖大業?孫伯符對兩位賢弟很是器重……」
太史慈道:「各為其主,不必再說!」
蔣欽還想勸說,周泰怒道:「不必說了,我們走!」出了十多步,他回頭道:「劉繇昏庸之輩,而太史慈卻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為何要替庸才賣命!」
太史慈神色一變,待要反駁,卻見周泰蔣欽走的遠了。
小嬌道:「周大哥說的對,太史慈大哥何必再追隨劉繇!他昏庸無道,竟想強納大喬姐姐為妾;他膽小懦弱,不敢自己迎戰孫策,卻讓太史慈大哥出陣死戰;他無知無識,太史慈大哥忠心耿耿,他卻仍存疑心,不肯重用!這樣的人,有什麼值得部下忠心效力!」
太史慈低聲道:「你別說了……」他想反駁,卻不知怎麼該說些什麼,小嬌說的都是事實。
她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我忽然想到,這或許是周瑜告訴她的。
小嬌看向我,想讓我勸說太史慈。我沒有說話。劉繇固然該死,可是我跟孫策的關係也並不怎麼樣,我是他的殺父仇人啊,他豈能放過我!不過,他現在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太史慈心中極為煩亂,也極為矛盾,向遠處望去,只見各處包圍之兵都退走了,又向山下看去,孫策帶領周瑜周泰等大將親自來到。
周瑜上前說道:「慈兄,雲兄,兩位如若不肯共謀大事,可以離開了。弟周瑜再諫,孫伯符乃當世英雄,何不與弟共相輔佐,成就大業!」
此時雨勢漸大,孫策立在雨中靜靜等候,周瑜拿蓑衣給他,孫策推卻。
太史慈長歎一聲,感孫策之誠,遂下山相投。
他這一聲長歎,像是對過去人生經驗的總結,又像是對以後人生道路的展望,包含了很多很多。
孫策攜了太史慈的手,大喜道:「有太史慈相助,何愁江東不平,哈哈……」
他笑了一陣,忽然看見了我,又笑道:「還有雲飛揚!」
反正是為了升級,跟著孫策也無所謂。不過,我是他的殺父仇人,就在他身邊,我感到又是刺激,又是危險。
孫策心情歡悅,他不止收得兩員大將(當然,他更重視太史慈,而不是我),還收穫了愛情,他看向大喬的眼中充滿柔情,看的大喬臉上升起紅暈,不勝嬌羞。
孫策介紹所帶部將與太史慈認識,其中就有陳武。陳武在喬府的時候化名「小武」,那時他喬裝打扮,此刻已恢復本來面貌,大喬當然不認識他。大喬從來就沒有注意過他,而他在她身邊默默守候,也沒想讓她知道。徐氏宣紙,大喬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其中的故事。
忽有人來報,已包圍劉繇。孫策大喜。太史慈拱手替劉繇講情,希望孫策放他一條生路。孫策並不責怪,反而稱讚太史慈。遂命人撤去西面包圍,放劉繇離開。此時劉繇身邊只有數十侍衛,如喪家之犬,跑去荊州降了劉表。劉憤被玩家抓住,玩家們把他的頭割下,保存在裹屍布中,作為邀功請賞的證據。
孫策已攻陷涇縣,回師曲阿。這時忽然接到消息,張英誓不投降,程普率軍攻打秣陵城受挫。孫策大怒,親自帶兵向秣陵而去。
原來自牛渚之戰後,孫策手下的幫會玩家已達到二十萬,他令周瑜帶領部分玩家突襲曲阿,黃蓋突襲涇縣,程普突襲秣陵。今曲阿和涇縣已下,只有秣陵攻打不下。
至黎明,大軍已到秣陵附近。孫策聚眾將商議部署。時太史慈已被孫策任命為校尉,與周泰陳武軍職相同。我被任命為「小隊長」,名義上能率領一千人。三國中,玩家的地位就是有點偏低,不可能一下子就任高級軍職,必須得一步步的「爬」上去,驚艷一槍和溫柔一劍能升到將軍,那也是長期跟隨孫策的結果。
程普來見孫策,言秣陵城高且厚,張英堅決防守,我軍傷亡很大。
眾人商議一陣,孫策下令增兵攻城。
「主公……」我上前說道。
眾人都看過來,其中程普和溫柔一劍臉色不善,神情頗不友好。誰讓他被我射了一箭,而他的徒弟又吃了我一刀。
我咳嗽一聲說道:「要攻下秣陵,不需大動干戈,只要五百人足夠!」
「狂妄自大!」程普冷冷道。
「大言不慚!」溫柔一劍火上澆油。
孫策倒是微笑道:「你有何把握?」
「那張英還不知道太史慈和我已投奔主公,我假意率兵增援秣陵,打退圍城的『敵人』,張英必然大喜,放我入城,不做防備,我乘機擒之,控制城門……」
「好計策!」孫策大笑道,立即派人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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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帳內,孫策程普等人都在等待消息。風雨彩虹也在。
程普說道:「太史慈和雲飛揚剛剛投奔主公,其心未可知,主公不得不防。」
孫策道:「你認為他們會趁機入秣陵城,對抗我軍?不,我相信太史慈不會這麼做。」
溫柔一劍道:「雲飛揚來歷不明,著實可疑,從沒聽說哪個幫會中有這樣的高手。」
孫策知道他還在為那一刀而惱恨,不過也不便揭穿,說道:「日久見人心,我們且等著看吧。」
正在說話,人報太史慈和雲飛揚擒獲張英,我軍已控制秣陵。
孫策大喜。程普和溫柔一劍閉嘴不言,生著悶氣。
攻取堅城秣陵,前後沒用半個小時,可知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等我回到軍中,已現這些npc將領看向我的眼中多了些東西,那就是重視。
取了秣陵,孫策象徵性的獎勵我一百金幣。一百金幣沒什麼,不過還獎勵了一所房子,那就是「雲府」,在曲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