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戰,沙刀客死傷殆盡,其勢力必然會沒落,再也不是眾志成城的沙歐國的對手.沙歐國不僅打敗了宿敵,從此再不用受沙刀客的威脅,也提升了軍隊和百姓信心,國家更加團結。
沙歐國取得這樣大的勝利,自然要慶祝一番。但因為定國將軍的犧牲,人人悲愴,所以沒有採用傳統的「歡歌熱舞」的慶祝方式,而是用悲情的音樂、緩慢的舞蹈和清醇的白酒來悼念死難將士,把這悼念當成是對勝利的慶祝,以提醒自己勿忘他們的犧牲和貢獻。
俠義將軍扮成骷髏人殺掉沙鐵的事情已為大家所熟知,我自然被當成了沙歐國的英雄。人人都想敬英雄一杯,人人都認為英雄在喝酒方面也是英雄,因為英雄無所不能。我不會舞蹈,但要是再喝下去,我恐怕真的要「舞蹈」了。
沙歐國的百姓,不分男女老少,都加入了悼念死難將士的緩慢而沉重的舞蹈之中。菲歐娜公主也在,卻靜靜地站在廣場中央的火堆旁,彷彿在看著火中的靈魂升入天堂。
「明天天亮出。」我好容易找到了風雨彩虹和花飛雪,對她們宣佈出的時間。
花飛雪沒說什麼,但風雨彩虹卻很不情願,她喜歡上了這個地方。好像她到過的地方,她都喜歡。她熱愛生活,也是一個不錯的旅行者。
「聽人說,菲歐娜公主才是最好的舞者,跳得最好。」風雨彩虹看著菲歐娜公主的背影,有些留戀。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同甘苦共患難,她們的友情已很深。
菲歐娜公主是最好的舞者,可惜,今天她是不會跳舞的了。
這時又有人過來敬酒,我喝了一杯。再回頭,花飛雪已不見蹤影。她總是神出鬼沒。我倒要跟去瞧瞧她在忙些什麼,順便躲一躲這些崇拜英雄的人們。
悄悄地離開廣場,閃入一條巷子。黑暗中,等了一會,確定沒人跟來,我繼續朝巷子深處走。追蹤花飛雪並不難,「聞香追女人」,我的嗅覺還是能勝任的。
隔的很遠,我已察覺到巷子盡頭的左邊靜立著一個女人。我悄悄地靠近,想給花飛雪一個「驚喜」。
突然從小巷中跳出去,沒等她反應,我已緊緊摟抱住她的腰,向她的紅唇吻去。黑暗中,正好「胡天胡地」一番。
她沒有掙扎。我吻到了一層柔軟的細紗,不由後退一步,驚訝道:「菲歐娜公主!」
她低了頭,忽又抬頭看著我,拉起我的手轉身就走。我本來不想跟她單獨告別,但這次恐怕躲不過去了,誰料到她竟然一直注意著我,趕到了我的前面。她的腳步倒是很快。
離皇宮不遠,她鬆開我的手,以免被侍衛看見。同時,她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著她。黑夜裡,她的眼睛亮若星辰。
我跟著她進了皇宮,思索著告別之語。不知不覺之間,來到一處院落。這個院子與其他不同,似乎只有一間房,因為只有一個門。
菲歐娜公主點亮了蠟燭,燭光照亮周圍,果然是只有一個大房間。房間內空無一物,卻流動著七彩華光。光芒來自牆上的壁畫,如同真實的景象,深深地吸引著我。
那裡似乎是一個冰封大6,處處積雪。一個晴朗的晚上,天空忽然被七彩光芒所照亮,那些光華流動著,或分或合,或高或低,或靜或動,異常美麗。
「你看,那是我的故鄉美麗的極光。」菲歐娜公主的聲音傳入我耳中。我轉頭看她,她正迷戀地看著空中的流光溢彩,臉上身上都被染上了美麗的顏色。
「你的故鄉?極光?」我問道。
「沙歐國是從極北的地方遷移過來的,百多年前,先輩們乘坐著一艘大船來到了箭靈大6。壁畫上描繪的就是我們來的地方。」她一邊說,一邊拉著我的手從壁畫前走過。
「很漂亮。」我讚歎道。
「是啊!」菲歐娜公主歎道,「我從沒回到過故鄉,但我看著這些畫,又像是在故鄉生活了很多年。那裡是多麼美,那些極光都有生命,她們在跳舞。在我們的傳說裡,極光是舞者的靈魂。」
很恰當,七彩的極光婉轉流淌,靈動異常,是舞者的靈魂。
菲歐娜公主沉浸在華光中,隨著光芒的流動而舞動著。她拉著我的手不放,我只得跟隨她的舞步。期間也不可避免地接觸到她凹凸有致的豐滿身軀,總讓人耳熱心跳。
美麗的極光中,只有兩個人在空闊的屋子裡,隨著流轉的光華而舞動,這本是浪漫無邊的一幕,但我總覺得怪怪的。也許,是因為心中想著另一個人。
菲歐娜公主的腳步異常靈動,柔軟而勻稱的身軀非常協調,她確實是舞者中的精靈,已深得「舞」的精華。
我只是放鬆的跟隨著她,身處流動的極光中,不知不覺想像著自己飄浮在空中,隨著極光的流轉而飄動著。
這舞步,靈動飄忽,似變幻萬千,卻又轉折自然,若即若離,若往若還,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
沒有固定的舞步,只有不變的神韻。彷彿只要掌握了其中的韻味,就能掌握所有的步子。
我心裡微感有異,這時系統提示:「掌握極光步法,由內力決定,現為初段,增加移動度2o%」
原來這是一門極為高明的步法。極光是舞者的靈魂,那麼極光步法也可以被稱作靈魂舞步,靈動飄忽,變幻萬千。
菲歐娜公主真是用心良苦,這門步法一定是沙歐國皇族的不傳之秘,她沒有直接教給我,卻給我創造了領悟步法的機會。
不知什麼時候,她停下了腳步,站在我身前,中間相隔不過半尺,呼吸相聞。
「你要走了?」她低聲問。
「明天一早。」終究是要走的,我坦然回答。
周圍充滿了酸楚的別離,沉默著。過了良久,她極力平復著自己激盪的心神和無語的哽咽,低聲道:「沙歐國有沒有什麼讓你留戀的?」
「我想,沒有了。」我說道。
她不由抬頭看著我,臉龐離的我很近,眼中滿是難言的深情。
「除了沙歐國熱情淳樸的百姓,和沙歐國勇敢堅強的公主。」我補充道。
她忍不住落淚,哽咽道:「看看我吧……」說著,輕輕把面紗揭開。
我震驚地看著她絕美的臉,幾乎忘了呼吸。那種美麗,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只能深深地刻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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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分,太陽還未升起。我特意選擇這個時間離開,不想驚動沙歐國的兵士和百姓。
「靈大哥,沙歐國有沒有讓你留戀的東西?」風雨彩虹問道。
我沒有看她,答道:「我想,沒有了。」
「飛雪姐,你呢?」
花飛雪一本正經地說道:「當然有,比如,美麗的菲歐娜公主。」
說就說,幹嘛一邊說一邊看著我,我都說過沒有什麼留戀的了。只是,到現在還是無法用語言去描述菲歐娜公主的美麗。還有她昨夜對我說的那句令人震驚的話,她說:「如果我不是沙歐國的公主,如果我只是菲歐娜,我會跟隨你離開……」
都過去了。我看了看天空,裹緊了披風。
「靈少俠……」忽然後面有人叫道。
我聽著聲音有些熟悉,回頭一看,果然是菲歐娜公主的侍女,素素。
「素素姑娘。」我很有禮貌地跟她打招呼,卻見她臉上一紅,急忙低下頭。這真是奇怪,當我曖昧地看著她,她會臉紅低頭,當我「正人君子」般的看著她,跟她打招呼,她還是低頭臉紅。
「公主殿下要送給你們一件禮物,請跟我來。」素素低聲道。
什麼叫送給「你們」,擺明了是送給我的,不要讓花飛雪搶走一半。
跟隨素素來到城東北,只見一塊空地上放著一艘巨大的船隻,很是令人吃驚。它長約三百米,寬四十多米,高數十米,主體分為十多層,這不就是傳說中的航空母艦嗎!
我和花飛雪同時跑過去,伸出手放在船面上,同時啟動了腰帶空間。所不同的是,花飛雪的腰帶空間沒有那麼大,盛不下這艘航母,而我的高等三階的太平燎原帶,那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了。
「替我謝謝公主。」我真誠地對素素說,「也謝謝你。」
素素的臉又紅了,她站在那裡,目送我離開。
一直到走出城,花飛雪什麼也沒說。她很明白,我咽到肚子裡面的東西,那是再也要不出去了。航空母艦就歸我了。不過,花飛雪還有黃金船,那隻船其實也不錯。
走出百米,回思往事,不由回頭看了一眼沙歐城。城牆上站滿了人,城門口也有人張望。仔細看去,城樓上黃傘打處,正是沙歐城的老國王。
我心裡一酸。本來是不想驚動他們,卻沒想到他們明白了我的心思,也想靜靜地目送我離開。還有永遠的菲歐娜公主,她此刻又是躲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