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對遊戲幫會不太熟悉的玩家,也都知道南海劍派——南方第一大城南海城的第一大幫會.與北方各大幫會的群雄並立不同,在南部地區呈現出南海劍派一枝獨秀的態勢。雖然揚州雙龍幫也是大幫會,但它主要在長江沿岸和江東一帶活動,並沒真正深入到江南腹地。
迎風飄展的南海劍派大旗,繪著一柄巨大的海藍色長劍,劍把上繫著長長的海藍色劍穗,有著很強的視覺衝擊力。
大旗之下,大約五千南海劍派玩家,身著統一的海藍色裝備,配著統一樣式的長劍,劍把上都帶著藍色劍穗。
人人表情嚴肅,氣度不凡,五千人嚴陣以待,如同有十萬大軍。早已構築起了堅固陣地,弩車戰車投石機等無一不備。
自由聯盟沒有進攻南海劍派,估計是看到了對方的完整而有效的防禦吧,以自由聯盟玩家的性格,自然不會進攻對手的堅固陣地。這也形成了鮮明對比:自由聯盟喜歡靈活機動以突襲為主,而南海劍派更像一支能打攻堅戰或陣地戰的軍隊;自由聯盟一向不按常規出牌,富有想像力,而南海劍派似乎更平實而頑強;沒人能掌控得了自由聯盟,但卻有人能當上南海劍派的一派之主。
無論是身有野心的不安分者,還是愛慕虛榮的偽人,恐怕沒人不想當這麼有實力的幫會的幫主,掌握著南海劍派,有可能掌握江南的半壁江山。
但也有這樣一種人,就算把南海劍派幫主頭銜拱手送給他,他也不會接受,如閒雲野鶴,浪跡天涯,隨心所欲,朝觸板橋霜,暮觀楓葉紅。
轉頭再看,夕陽之中,南海劍派那咄咄逼人的氣勢已被淡定悠遠所取代。忽然「滴滴」聲響,色狼用通訊器呼叫。
「色狼,給你個小小警告,再敢打擾我,就把你綁在戰船桅桿上,讓你上不著天,下不落地,風吹日曬,日曬雨淋……」
「靈兄,花飛雪在這……」
「坐標!」
……
我匆匆地趕過去。總不能不見花飛雪,雖然之前化解她氣惱的一些辦法都失敗了,我再想想其他辦法。說來也怪,誰能料到跟我一樣喜歡金幣並且吝嗇的花飛雪居然對拍賣戰船的四萬多金幣無動於衷,是劍如命的她也居然對藍焰劍視而不見。這兩招失敗之後,其他辦法,還有其他辦法嗎?
穿梭在叢林之間,沿著一條小河逆行而上,隱約見到前面有一處空闊山地,地形隱蔽,不易現。
遠遠看見身著綠衣、清麗脫俗的花飛雪,和一身白衣、搖著折扇的三國第一色狼,旁邊還有一名女子,正在跟花飛雪說話。她穿著黃色衣衫,與夕陽相映,靚麗動人,彷彿正在訴說著朝氣、光明與希望。
這時忽然想起色狼說過的話,這名女子大概就是他口中的「南海第一靚妹」了。他想「泡妞」,卻讓我幫他說好話。遠遠看去,她還算不錯,但有時候,就怕近看。
他們也都看見了我,還隔著老遠,色狼急忙迎上來。黃衫女子也站了起來,卻被花飛雪又拉回石頭上坐下了。我大致看了一眼,她體態輕盈,略顯嬌小,但身材柔美,又充滿著青春氣息,年紀約在十**歲。
「靈兄,全指望你了!」色狼低聲說道。又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裝成跟我很熟的樣子。
色狼上次說「南海小妹」很崇拜我,我看未必,因為我從沒碰見過崇拜我的粉絲,一個都沒有。當然了,以我有些懶散而自由不羈的性格,不求大肆炒作以名震天下卻反而刻意隱藏的作風,一向遊走在主流社會之外,既不是別人眼中的實力派又不是偶像派,人氣值差點是可以理解的。
幫色狼說好話就算了,允許他把手放在我肩上裝成熟人的樣子,已經幫了他很大的忙了,沒有給他一肘他更應該覺得慶幸。
來到近前,三國第一色狼說道:「彩虹姑娘,我沒有吹牛吧,我的好朋友,靈雨零在這,貨真價實!你想見的花飛雪和靈雨零,我都給你找來了。」
她甜甜一笑,說道:「謝謝你了。」
色狼瞪著色迷迷的眼睛看著她,喃喃道:「不……不用謝……」
她名字是風雨彩虹,等級2o。站起來向我看了一眼,有一絲嬌怯和侷促。
風雨彩虹確實是美女,有「南海第一靚妹」的稱號也不過分。膚若白雪,容色絕美;觀之溫柔可親,讓人容易產生信賴感,略有嬌怯但又時刻透露著堅定;大大的眼睛,眼神溫和而又頗為有神。
「靈兄,這位是我跟你提過的最美麗的風雨彩虹姑娘。」色狼這麼介紹著,還不忘向風雨彩虹表一表他以前的「功績」。
風雨彩虹帶著甜美的微笑,但我的眼神祇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鐘,早轉向花飛雪了,想現一點她的怒氣消散的痕跡。
「你好……」風雨彩虹小聲道。
我含糊回應一聲,仍舊看著花飛雪。
色狼咳嗽一聲,忽然抓起我的手放在風雨彩虹伸出的手中。原來風雨彩虹說話的同時還伸出手想跟我握手,見我沒理會,正感到尷尬,正好色狼過來解圍。當然色狼也是有企圖的,他另一隻手抓著風雨彩虹的手,乘機揩油。
她的小手滑膩柔軟,我趕緊鬆開了。在一個女人面前,如果去握另一個女人的手,毫無疑問,時間絕不能太長。風雨彩虹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見過,除了我在紫島上時她請求互加好友那次之外。
花飛雪依然坐著不動,臉對著一側。這讓我無計可施,如果她大鬧大吵,那我還有辦法,沉默無語的冷戰卻是不易對付。
風雨彩虹猶豫一會,小聲問道:「靈……靈先生,您曾是征南黃巾右路軍的統帥,後來又做過太平天國的大將軍,到現在又成為自由聯盟的盟主,統帥幾十萬上百萬人,請問……您壓力大不大?」
嗯……她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毫無來由的。倘若有人去問遊戲第一高手壓力大不大,那還有些說法,用來問我顯然不太合適。這讓我怎麼回答,我從沒想過,因為從沒認為自己是「大人物」。
風雨彩虹看著我,臉上果然是有些「崇拜」,她把我看成是高高在上的人了。地位的突然升高,讓我有些不太適應。
我還未回答,色狼搶著道:「大,肯定大!你看他,形容憔悴,面目淒零,工作壓力了,外交壓力了,軍隊壓力了,仇人壓力了,感情壓力了等等,你說大不大?」
「那您是怎麼緩解這些壓力的,有什麼辦法?」風雨彩虹又問道。
怎麼又一個這樣的問題,這個風雨彩虹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總之,就像我剛到火山島時碰到的那個記者……
色狼道:「他呀,沒人的時候就對著曠野大喊大叫,有時候在深夜一個人大聲唱歌,瘋一樣,這樣折磨自己緩解壓力,好不悲慘!有時候連夢話都是大聲喊的。」
我有預感,色狼就快要掛回不夜城了,是被擰斷脖子而死的。
「你說『沒人的時候』,那你也在?」風雨彩虹道。
色狼支吾道:「我……聽見的……」
「那說夢話,他睡覺的時候你也在?」
「我……聽別人說的……」
「誰?靈先生的夫人嗎?」
色狼看了花飛雪一眼,被她凌厲的目光「殺」了一回,當然不敢把她牽扯其中,只得說道:「總之是個極為秘密的人。」
風雨彩虹不再理他,見我一直沒說話,便有些不自然,似乎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靈先生……您穿這身戰衣真的很帥……」
我不由皺了皺眉。從見到她至現在,我好像還沒說過一個字。不是我不想說,而是實在無話可說。先,「靈先生」這個稱呼實在不怎麼樣,我不是律師不是企業家不是醫生……只是一個遊戲小玩家,對於被拋棄並在貧民區長大的一個人來說,對這個稱呼自然不感冒。其次,這些問題實在是,比如像最後一個,我真的帥嗎,她真正的意思果然是認為我很帥嗎?幹嘛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可有可無的有些虛偽的問題上,她到底想問的是什麼,想說的又是什麼?
看到我的表情,風雨彩虹忽然緊張起來,不知什麼原因,臉色通紅,極不自然地說道:「我……寫過好多帖子支持你的……」
風雨彩虹……我想起來了,我看到過一篇,就是在巨鹿百獸之戰後,帖子的標題我還記得,叫做《靈雨零,英雄也》(自然記得,那是唯一的一次被人稱作英雄,想忘記都難)。那時三國論壇正掀起批判靈雨零的「腥風血雨」,風雨彩虹卻「頂風作案」,寫出了這麼一篇支持我的帖子。難得。
原來她一直在支持我,還是這麼一位漂亮可愛的小姑娘。對這種「鐵桿粉絲」,我有求必應,問吧,隨便問什麼,有問必答,比如這個壓力嘛,從古至今人人都會有的,以前大家是怕打不到獵物沒有食物,而後來又怕被皇帝殺頭或被抓壯丁,值當今社會嘛,就怕錢不夠多,權不夠大,看見個漂亮性感的女人卻沒法讓她往你床上爬……
人呢,風雨彩虹人呢?我抬頭不見了她蹤影。
風雨彩虹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哭的梨花帶雨,悲悲切切,肩頭聳動,忽然跑向一邊,不辨方向,直衝著小河而去。
「別想不開!」色狼叫道,急忙跑過去想抱住她。花飛雪已提前趕到,拉住了她。色狼就站在風雨彩虹跟前,那雙色手還保持著要抱的動作,後悔著沒能跑的快一點,現在想繼續去抱,卻被花飛雪瞪了一眼。
「飛雪姐姐……」風雨彩虹哭著撲在花飛雪懷裡。
「不哭,不哭……」色狼在一邊說著,極度盼望著她能撲到自己懷裡。
「好了,好了,」花飛雪拍著她肩膀道,「有什麼事可以問我,姐姐都告訴你。」
風雨彩虹點點頭,仍是止不住地哭。
我「跌足」長歎,都怪以前遇到的女人太冷太強悍了,無論是唐周、朱報雪,還是花飛雪、紅拂、迦藍,都是性格強悍之輩,很難想像「哭」這種事情會生在她們身上,久而久之,大概會不自覺的認為女人都是很強悍的,所以潛意識裡會有對抗之心。這回突然遇到了「柔弱」的風雨彩虹,這種「對抗」就不太合適了,就算她的問話有些奇怪,我也應該禮貌地回答一句半句,以免她誤認為我不想理她。
夜幕降臨,色狼出動,升起一堆火,拿出炊具做飯。他先做的是一道菜湯,打算秀秀自己的廚藝,也有獻慇勤之意。
風雨彩虹依偎著花飛雪,似乎還有些委屈,有時會透過中間的篝火「怯怯」地看我一眼。
她一直在支持我,我不能讓她失望,不能讓她誤以為靈雨零是不近人情的人。
「咳……彩虹姑娘,」我沙啞著聲音道,「剛才不是不想回答你的話,而是內傷作,沒法說話,你千萬不要介意。」
「真的麼?」她有些驚喜,一時還不相信。
我點點頭:「前些天在海底被怪物所傷,今天一番打鬥,沒想到內傷作……」
「現在呢?要不要緊?」她急忙問道。
「好多了……」這個友善的小謊言還得說到底啊。
「是不是今天中的那兩支箭?嚴大的鞭子有沒傷到你?」她關心地看著我。
我不是中了一支箭,也不是中了三支箭,確實是兩支,她連這個都知道,激烈的戰場上又有誰去注意我到底中了幾隻箭,大概只有她了。
「箭傷是小傷,嚴大的鞭子也沒真的打到我。你那時也在?」
她小聲道:「在的。」隨即放出一段視頻,正是我今天對戰嚴大時的情景。在視頻中,她就在我不遠處,當嚴大向我走來,她關切地看著我,害怕的雙手摀住嘴。她離我太近了,如果嚴大的鞭子不是打到了樹上,大概會波及到她。這麼近的距離,我卻沒有注意到她,嚴大確實給我很大的壓力,我就怕那時他會從相反的方向甩鞭子,因為沒有第二棵樹。
「你離的這麼近,不怕被打到嗎?」
「我忘了。」她不好意思笑了笑,「就算我知道,也不會躲,因為我相信你。」
「我不躲,是因為我沒有辦法。」我淡淡道。
「我知道,如果你躲的話,嚴大就會施展輕功追,自由聯盟就會有更多的人掛掉,你不躲,反而可以讓其他人在沒有危險的情況下攻擊嚴大……」
她居然知道這些,那她絕不像她表面這樣簡單,她考慮地很多,本身也很聰明,而且也絕不應該是那種會輕易哭泣的女孩子,那麼剛才……
「靈先生,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我說錯了嗎?」風雨彩虹小心說道。
「你直接稱呼靈雨零就行了……」
「那怎麼行呢?」她急忙說道,「不如這樣,我既然稱呼飛雪姐姐,那麼稱呼你靈大哥……行嗎?」
靈大哥……被她這麼稱呼我覺得怪怪的。
「飛雪姐,你覺得呢?」她拉著花飛雪的手,期待地看著。
「隨便你了。」花飛雪說道,用手輕輕攏了攏風雨彩虹的長。
清麗脫俗,冰肌玉骨的女孩子,似乎能觸摸到她那晶瑩滑嫩的雪白肌膚……色狼看的呆了,不知不覺也伸出了手,在空中虛撫著,想像著也在撫摸她的長。
沒人管他想像,但他不該把我伸到我頭上。我抓住他手腕,一下把他的手放進沸騰的菜湯中。色狼「嗷」的一聲大叫……
「飛雪姐,你跟靈大哥在一起很久了,是吧?」風雨彩虹問道。
我十分喜歡這個問題,特別是「在一起」這三個字。我認為她不是沒來由的提問,而是想幫我一把,她看出了我跟花飛雪的「冷戰」,真是善解人意。
花飛雪卻十分不喜歡,但既然是她剛認的彩虹「妹妹」問,只得回答了一句:「也沒多久,認識罷了。」
「怎麼認識的?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呢?」
「那時候都是在太平村,見面多了就認識了,何況他是太平村赫赫有名的殺雞英雄。誰還記得第一句話呢。」
「那你們有沒吵過架?」
越問越有意思了。
花飛雪道:「你誤會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沒什麼吵架。」
「哦。」風雨彩虹答道,悄悄看了我一眼,又說道,「飛雪姐,我真的有好多個問題,不知先問哪一個……」
「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花飛雪道。
色狼盛了碗飯遞給風雨彩虹;我自然也不放過機會,把碗遞給花飛雪。她久久沒接,最後還是風雨彩虹拿著她的手接過去的。她看了我一眼,又立即看向別的地方。事情好像有轉機……
火堆依舊點著,微風輕吹,夜色迷人。四個人吃著飯,都有些心不在焉。色狼是沒法做到專心吃飯,他看別人吃飯還看不夠呢;風雨彩虹大概在思考呆會想問的問題;花飛雪低頭吃飯;我得注意觀察一下她有沒有再看我。
「靈大哥……」風雨彩虹忽然想問一件事,再沒心思吃飯了。
「什麼事?」
她猶豫一下,說道:「翠花後來怎麼樣了?」
還有人對太平村的那隻雞感興趣?不過她真是問對人了,遊戲千百萬玩家中,只有我知道答案,不過也好像忘得差不多了。
「你真的想知道?」
「自從我聽說這件事之後,一直想知道後來怎麼樣,想去告訴還在擔心著翠花的王嬸,她一直在說著翠花的事,覺得對不起翠花;但我又害怕後來翠花的經歷……」風雨彩虹看著我,想從我臉上得到翠花沒事的消息。
「翠花出走的那天夜裡,我恰好在村南碰見了它……」先給故事開個頭。
風雨彩虹關注地聽著。
「漆黑一片,天下著傾盆大雨,狂風亂吹……」我繼續說。那天是下雨了吧?不管有沒有下雨,總之就當是下雨了。
「下那麼大的雨你還去打怪升級?」她問道。
「是啊,那時才o級,很盼望盡早升到1級。」
「哦。」
「總之恰好碰到了翠花,還碰到了一隻5級的色……黃鼠狼……」有點煩色狼,差點把他說成怪物。
「色黃鼠狼?那是什麼怪?」她問道。
「也是黃鼠狼。」
「那它5級,你還不到1級,會不會很危險?」
「豈止危險,簡直九死一生!」我歎了口氣,卻忽然聽到花飛雪「切」了一聲。
風雨彩虹似乎沉浸在大雨大風的那個夜晚,彷彿真的看到了翠花和黃鼠狼。
這個故事怎麼講呢?本來應該照實說,但她是我的唯一的崇拜者,我自然不能讓她失望。這麼講吧……
「翠花是去找卓越大公雞的,她相信他還活著,但那天不小心碰到了黃鼠狼。我想救她,就算她只是王嬸家的雞,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落入黃鼠狼之口。」
色狼拍了拍衣袖,看了我一眼,顯然不太相信。
「但我等級太低,還是沒能救的了她,跟黃鼠狼鬥了一陣,她抓壞了黃鼠狼一隻眼,但她的血也流盡了。」
「她真的死了?!」風雨彩虹驚問道。
我點點頭:「或許只有那樣,她才能再見到想見的他。」風雨彩虹倒是跟別人不太一樣,翠花只是遊戲中的一個「數據」,誰會像她這樣關心呢。
她看了看天空,似乎想像著翠花那夜的悲慘經歷,一會才問道:「那你後來怎麼樣?5級的黃鼠狼算是當時等級很高的怪了吧?」
「對o級的玩家來說,它是。不過它壞了一隻眼,又吞了我的有毒的匕,受了重傷,本想逃竄,卻被我追上了。」
故事講到這裡,就算是結束了,壞蛋被追上,肯定是受到應有的懲罰了,我不打算再講下去。
「然後呢?」風雨彩虹卻又問道。
「然後……又碰到了一隻5級的黃鼠狼。」
風雨彩虹驚訝。色狼看著我,那意思是「我服了,你比我能吹」。
「是一隻雌黃鼠狼,懷了小黃鼠狼了,行動不便。雄黃鼠狼催促她離開,她卻打定主意要留下來,跟他同生共死。我手裡拿著鐵槍……換了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風雨彩虹想了一會,卻道,「色狼,換了是你,你會怎麼做?」
「殺了它們,回馬車鑽進暖和的被窩。」色狼毫不猶豫地說。
色狼的話換來一陣bs的目光。但色狼絲毫不在意,又說道:「我根本不犯那神經,根本不會出去,三更半夜,颳風下雨的……」
風雨彩虹打斷他:「所以你是普通玩家中的一個,而人家卻做過大將軍,又是第一大幫會的幫主。」
色狼無語。
這得幫色狼說幾句,「大將軍」的事情只是我的運氣,而第一大幫會的幫主只是有名無實。色狼來歷神秘,沒準也是很有來頭的人呢……
「誰!」我轉頭喝問,順手把長槍扔向林中,跟著施展輕功追了過去。
真是慚愧,到現在才現林中**的人,他應該偷聽了好一會了。
跟我想的一樣,長槍刺空,插在了樹上,那人反應很快,輕功也不弱。
拔下長槍,槍尖上有一片布,大概是剛才偷聽那人的。花飛雪已跟著追了過去,我連忙跟上。
黑夜之中,不太可能追上那人,更糟的是,如果對方故意引誘,卻設好了陷阱,黑夜裡也很難防範。我拉住花飛雪,不讓她再追。
「放開我!」她不悅地說。
「不放呢,你是不是想再刺我一劍?」我拉著她胳膊一拽,她急忙用手推我,手卻正放在我胸口劍傷處。
「上次你沒刺中我心臟,是不是故意的?」黑暗中,我小聲地問。
「不是!」
「你口不對心!」我飛快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忽然閃光燈一閃,「卡嚓」一聲——風雨彩虹用系統照相機拍了張照片,她的職業果然是記者……
亮光中,花飛雪臉上一紅,急忙把臉埋在我懷裡,不讓別人看見。
色狼點起火把,用曖昧的眼神看著我,卻又有些羨慕,朝風雨彩虹看了一眼。
回到營地,篝火仍在,我拿出藍焰劍遞向花飛雪。她猶豫一會,終是接了過去,又把一雙藍色的戰靴遞給我。
劍和戰靴都是今天來去如風的劍客暴的,戰靴名是「藍武輕戰靴」,中等二階,防禦1o,度增加12%。防禦中等,但增加12%的度實在不錯。
「刷」的一聲,花飛雪拔出藍焰劍,劍上流光與火光交映,即便是不用劍的色狼也看出這是一把不凡的劍,讚歎著。
再問了花飛雪的遊戲虛擬銀行賬號,把四萬五千金幣匯給她。
「全部?」她問道,顯得有些不放心。
「全部,分文不少。」
她仔細看著我,我坦然地看著她。
「你回不夜城拍賣的嗎?」她問道。
「沒,正好有個朋友在不夜城。」
我沒敢說出任意套裝的事情,她要是知道了,準得想辦法「搶」了去。
風雨彩虹在一旁看著,略帶著笑容,這淡淡的笑容卻很快像微風一般消散。她抬頭看向天上的繁星。
她的美好的動作和神情已成為別人的風景,色狼深深沉浸在這美麗的風景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