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上,玩家**的一些視頻很是火爆。最引人矚目的可不就是日不落幫那名假扮董卓的小肥妹麼?這段視頻拍得極有水準,上至城牆上董卓,下至城下張角,都有特寫,至於兩軍數萬人更是用了遠景拍攝手法,非常壯觀。亮點多多,但最精彩的莫過於她自己的表演,只見她搔弄姿,儀態萬千,端莊大方,臨危不懼,儼然從本來的配角演成了主角。這等本事實在了得,青州幫果然也是人才輩出,單是這個芙蓉小肥妹就不容輕視。
另外還有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在張角攻陷廣宗的同時,張梁被曹操和皇甫嵩聯手擊敗了!其實自曹操參戰以後,張梁損兵折將,再也沒能取得一場勝利。時黃河以南連下兩場大雨,張梁軍隊俱結草廬而避,雨停數日之後,士兵並沒有搬出草廬,不想被曹操用火攻破之。張梁突出重圍,身邊只剩百餘騎,下落不明。
張寶一軍也是節節敗退,昔日跟隨的幫會多半投敵了。兗州江山戰圖等大幫會將近十萬人投奔曹操,其他各幫會也有投奔朱俊的,也有投奔皇甫嵩和劉備的。大家一致看好曹操和劉備這兩隻潛力股。
再上線時,遊戲中已過了三天。剛一上線,跟著一陣咳嗽,太陽的!
正是下午時分,天空下著小雨,天氣微涼。治療內傷的元靈丹所剩無幾,我冒雨去拍賣場又買了一點。現在遊戲中已經有了煉藥師,人數極少,但專往戰事頻繁的地方來,賣的藥也比系統便宜。
回到城府中,路過張角院落,正見他對著院中小湖,背手而立,手中還拿著一片樹葉。於是舉步走了進去。
時院中葉落滿地,小湖中猶有殘荷,細雨遍打。
張角也未回頭,問道:「你傷勢如何?」
我未及回答,忽有人急跑入內,說道:「人公將軍從城外而來!」
張角大吃一驚,手一顫,樹葉落在地上,急忙出府去看。我跟之不上,遠遠落在後面。剛出府門,只見街頭百十騎馳來,離的近了,看領頭一人,正是人公將軍張梁。
張梁血滿征衣,頭散亂,一路風塵,狼狽不堪。其後跟著一輛小車,車中一名囚犯,手上腳上都有鐵鏈鎖住,卻是沈槍。張梁大敗之下,居然沒忘將他也帶了出來。
張梁見了張角,從馬上躍下,伏地哭道:「弟損兵折將,請哥哥治罪。」
張角扶起他,道:「先到大廳再說。」說著一同進入府內。
我在後跟隨。時眾人推沈槍而過,我看了他一眼,卻見他目視前方,臉色平靜坦然。
已而眾人在大廳坐定。張梁怒氣沖沖說道:「自出兵以來,每戰皆是弟奮勇當先,張寶不肯同兵相向,畏縮不前。眾幫會背叛投敵,反戈一擊。曹操奸詐狡猾,用火攻擊破我軍。弟死不足惜,唯願哥哥借我五萬精兵,再殺回去,一雪前恨。」
此時張梁臉未及洗,未及理,血跡猶在,狼狽不堪,然恨不能立即帶兵一雪前恥,對張角借兵相助甚是期盼,直望著張角。
張角沉吟道:「二弟現在何處,戰況如何?」
張梁恨恨道:「他每戰皆屯兵在後,坐觀成敗,現縮在陽城,並不出戰!」前事重提,又道:「哥哥借弟五萬精兵,弟必能殺回河南,擊敗曹操皇甫嵩!如若不勝,弟當戰死沙場,誓不再回!」
兩側坐上,眾將領皆沉默不言。時孫仲已回巨鹿籌集糧草,趙弘作為眾將之,也是一言不。但人人均想,先前張梁統兵近三十萬,尚且不能取勝,現敵強我弱,此消彼漲之下,便更加不能了。
張角沉吟良久,說道:「此時敵情不明,不宜妄動。三弟遠來,身猶帶傷,暫且在府中療治,再作打算。」
張梁吃了一驚,萬料不到他有此言語,急道:「弟傷無大礙,乞哥哥借兵,弟可連夜再回河南與敵作戰!」
任憑張梁如何說,張角再三不允。時不歡而散,張梁憤憤而退。張角派人在府中為張梁安排住處,離我所居小院不遠。
是夜,涼風習習,天將晴未晴,我咳嗽未止,正在門前撫胸長歎。忽風中傳來一股濃烈酒氣。我不由心生奇怪,自開戰以來,眾軍飲酒極少,便是大勝董卓之後,張角設宴,也未擺酒,此時何來這麼濃烈的酒氣?
走出院落,一路尋去,卻是自張梁院中傳出。我未敢再看,轉身回來。此必是張梁為張角不借與他兵,以酒澆愁。忽又想起同被押來的沈槍。想在巨鹿時候,他指揮若定,其時已有大將風度;待轉戰河南,立功甚多,威震敵膽,一度將他列在通緝榜第五的位置,想不到此時已成階下囚。遂來到府內監牢之中,想探視一番。
查看一遍,並無沈槍在內,牢內眾人多半是舊時曾作奸犯科之輩。待詢問專管監牢官員,才得知沈槍等重大危險囚犯均關在下面地牢之中,層層設防。我要去探視,那名獄官倒未阻攔,我的軍職在他之上,又是張角弟子,想來還是有些威望的。
到了地牢門口,未及進入,忽聽裡面一人說道:「沈大哥,你……你真的再不理巧兒了麼?你看我一眼……跟我說說話……這些日子,我日夜惦念著你……」
我命人打開牢門,下了台階,卻見盧巧兒所處牢室正與沈槍相對,兩下伸出手,或能指尖相碰。張角把盧巧兒也當成危險敵人,關押在此。
牢門出口左右各有一盞油燈,燈光頗暗,但我一進來,盧巧兒已認了出來,大罵道:「靈雨零,奸賊,你殺害我父,不得好死,今世報不了仇,我必化成厲鬼,也要索你性命!」
她一直關押在牢內,竟然也知道盧植被殺的事情,看來牢房的看守得換換了。
「好害怕!」我故作害怕狀,說道,「不過,看在沈將軍面子上,我不妨多告訴你一點,你恨錯人了,我只是奉命行事,想我一個小小的建功將軍,怎麼會緊盯著你父不放。再說,盧植已是獲罪之身,親手殺他的也不是我,你不去怪別人,反而對我恨之入骨,是何道理?」
盧巧兒怒道:「任你花言巧辯,也無濟於事!在高台之上,你數次侮辱我,後又放火燒台,被我父殺的大敗,你奸計不成,自然恨他了。待他獲罪,你還不放過他,為了討好張角,換取功名利祿,竟派人刺殺!你既然做的出來,竟不敢承認!可憐我父親一生為國,落此下場,被奸人所害……」說到此處,禁不住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一個人一旦認定了一件事,往往很難改變看法。在高台之上,她認為我「侮辱」她,誰侮辱她了,就算當時說了些氣憤的話,也都是她挑起來的,她先惹我;後來也不是被盧植殺的大敗,不分勝負而已,盧植還逃跑了;說盧植「一生為國」,為的也不是太平天國,既然敵對陣營,他死在黃巾軍手中,也沒什麼冤枉的。沒必要跟已經認定了這些事情的盧巧兒再辯論了,我也沒那種耐心,淡淡道:「既然這樣,我隨時等你來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