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一丘之貉。enxuemi。莉莉絲,還是我去吧。」伏在沙地中,望著下方沒了動靜的軍帳,方曉白冷聲道。
「不急。是第九家族的人。再等等。」莉莉絲搖搖頭,關於樓蘭王國皇室與第九家族的紛爭,她知之甚明。
四千年前,文藝復興時代剛剛結束沒多久,有個自稱第九騎士的人出現在大6上,懲惡揚善,傳播騎士精神。現在貴族之間許多禮節,都是從第九騎士的騎士禮中演化而來的。
那個時候的第九騎士,幾乎就是正義的化身,又恰逢文藝復興時代後最黑暗的時代,所以第九騎士奉行的公正,平等,仁愛的騎士精神受到很多人的追捧,威名遠播。
那個時候的樓蘭王國還是盤踞了整個大漠,領土包括現在的波斯王國大部分。是大6上數一數二的大國。
那個時候的東方甚至有人寫了詩: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誓不還!
可想而知那時候的樓蘭王國是如何的強盛,連三萬里外的東方國度都堪其擾。
而第九騎士正是樓蘭人,樓蘭王國的疆土有一半是靠他打下的,更因為他的名聲,有很多小國不戰而降,慕名歸化。
在那個時代第九騎士掌握的權勢比樓蘭王國國君還要強大,加上第九騎士本身又是數一數二的當時強者,為了防止第九騎士叛變,樓蘭王國當時的帝皇下令,宣佈第九騎士家族為護國家族,樓蘭不滅,第九不倒。
雖然從此讓第九家族在樓蘭王國擁有瞭然地位,可也避免了樓蘭王國易主的危險。加上第九家族的確世代都有天才出現,所以第九家族這個在其他國家看起來屬於尾大不掉的存在,竟然就這麼一直傳承了下來。
但是歷代樓蘭王國與第九家族之間的紛爭卻是從來沒有停止過。簡單的說,樓蘭王國皇室代表的是王權,那麼第九家族代表的就是神權。對於樓蘭人來說,第九家族就是他們精神的化身,最後的寄托。
樓蘭不滅,第九不倒。第九不滅,樓蘭長存。這已經成為了樓蘭人的信念。
不過莉莉絲還知道些別的,比如說第九家族和樓蘭皇室這些年的暗戰,以及最近第九摩雲和樓蘭王子屠羅越白熱化的紛爭。
方曉白倒是不知道這些,但也是知道第九騎士的不少傳說,聽到那些騎士是第九家族的人,當下也止住了衝動,點點頭,靜下心來,細細看著,想要知道這個信奉公正,平等,仁愛的第九家族是不是與傳聞一樣。
軍帳之中。
屠羅與第九摩雲對視而立,穿著金甲的將軍滿頭大汗,不知道該如何勸說這兩人。
「屠羅,現在鳴金收兵,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生。」第九摩雲沉默片刻,終於開口了。作為樓蘭王國的護國家族,雖然擁有然的地位,但還是應該避免和皇室的直接衝突。
「黃沙狼煙已升,響嘀已鳴!第九摩雲,你覺得我還能收兵嗎?」屠羅冷哼一聲,嗤笑道。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第九摩雲淡淡說著,心中歎了口氣,知道自己是無法說服屠羅了。
「辦不到!射出去的箭,斷無收回之理!第九摩雲,我沒空跟你廢話。快去找那方曉白,不要再來煩我!」屠羅不耐煩的揮揮手,他的七殺星術就要大成了,沒空再與第九摩雲囉嗦。
「既然如此,那麼,屠羅,拔劍吧!以我第九摩雲之名,向你出懲罰裁決!」第九摩雲深吸一口氣,緩緩帶上頭盔,騎士槍一展,大喝道。
「你對我出懲罰裁決?!」屠羅心中一驚,隨後冷笑一聲,惡狠狠道:「來就來!當我怕你啊!」
嘴上說著,屠羅心中還是有點打鼓。
所謂的懲罰裁決是當年樓蘭國君與第九騎士定下的盟約,約定後世子孫若有敗壞王國者,第九家族可以以懲罰裁決的名義誅殺皇室子弟,已正傚尤!同時出懲罰裁決者,也代表著自動脫離第九家族。
看著第九摩雲緩緩摘下盔甲上的家族徽章,屠羅終於忍不住叫了起來,「該死。第九摩雲,你這個瘋子,你竟然真的願意脫離第九家族也要與我做對?!」
第九摩雲不說話,心中低喃著家族的信條,「公正,平等,仁愛。以此對人,則人亦以此對你。違背公正者,則世人也不會對其公正;蔑視平等者,則……」
低聲喃喃,第九摩雲摘下家族徽章的手漸漸堅定起來。
「該死。第九摩雲,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瘋子!好!好!我怕了你了。索拉,鳴金,收兵!」屠羅終究還是怕了,懲罰裁決一出,不管是誰勝了,勝者都將脫離家族。屠羅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所以他選擇了屈服。心中對第九摩雲實在是恨到了極點。
將軍索拉也知道若是真讓第九摩雲出了懲罰裁決,那麼他這個將軍也就當到頭了,聽到屠羅服軟,當下忙不迭的點頭,可是卻聽叮噹一聲,第九摩雲擲地有聲的將家族徽章丟在地上,「現在,晚了。」
屠羅和索拉在第九摩雲將家族徽章丟到地上的一瞬間,心忽然就沉到了谷底。
死死的瞪著第九摩雲,屠羅雙目血紅,滔天的殺意逼迫下,竟是生生從眼中沁出了血珠,咬牙切齒的厲喝一聲,「第九摩雲。好!你這是把我逼上了絕路!你不讓我活,那你就去死吧!」
「從此以後沒有第九摩雲了。只有騎士。無名的騎士。」第九摩雲低聲說著,心中何曾不是痛苦到了極點,拋棄家族的榮光,對於第九摩雲這樣自詡為騎士的人來說,這是生命無法承受之痛。
但想到樓蘭王國少了一個第九摩雲和屠羅,卻也多了一片公正,平等,仁愛。第九摩雲又覺得是值得的。
方曉白和莉莉絲不知道裡面究竟生了什麼事情,看著忽然沖天而起的殺意擊飛了整個軍帳,血紅著雙眼的屠羅狀若瘋狂的向著第九摩雲殺去,都是愣了一下。
隨後很快方曉白就見莉莉絲嘴角浮起一絲果然如此的微笑,心中一動,覺得莉莉絲似乎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
「第九摩雲,第九家族這一代最傑出的人才。當年如果沒有他奇兵突出,率領三百騎兵生生衝垮了特穆爾的軍陣,特穆爾早就率領軍隊兵臨城下了。那時候的第九摩雲不過只是一白銀星術師,卻憑藉著群的軍事素養嶄露頭角,其後對特穆爾的三千里尾隨襲殺,更是將他的軍事天賦展露得淋漓盡致。如果不是因為樓蘭王國王子屠羅膽小,放走了特穆爾,恐怕特穆爾也不會有今日名頭了。即使是放眼整個大6,能在軍事上勝過第九摩雲的也不過雙手之數而已。若是他肯離開樓蘭王國,大6上任何一個國家都願意以將軍之位招攬他。」
「你告訴我這些幹嘛。」方曉白望著莉莉絲,心中滑過一絲猜測,嘴上卻是不懂聲色,淡淡問道。
「沒什麼。只是提醒你一下,戰場上一個名將比一個帝級星術師更為重要。看見沒有,和第九摩雲戰鬥的人應該是樓蘭王國的王子屠羅了。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此戰過後,第九摩雲就不再是第九家族的人了。該說的我都說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莉莉絲淡淡說著,抱起娜塔莎,在方曉白詫異的目光中繼續道。
「是時候分開了。公主殿下再跟著你,對她的成長不好。就此別過了。我們在大周帝國都城皇極等你,別讓殿下失望了。」說完,莉莉絲破空而起,眨眼間消失在方曉白眼前。
方曉白怔怔的看著瀟灑離去的莉莉絲,預料中的分離卻是比他想像中的來得還快。娜塔莎也是金秋之約上的主角,日不落帝國肯定要對娜塔莎進行一番強化訓練,分開自然在方曉白的預料中。
但方曉白卻沒想過會這麼快,搖搖頭,甩去腦中有些蕭瑟的傷感,方曉白往下看去,第九摩雲和屠羅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
「第九摩雲。名將嗎?也許應該接觸一下吧。」方曉白心中想著,卻沒有走下去。這是屬於第九摩雲的戰鬥,他不便插手,不過心中卻是將第九摩雲的名字記住了。
「等你真正成為自由身的時候,我再來找你吧。」心中想著,方曉白緩緩站起身來,扭動準備走,但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沉吟一下,雙手一揮,天羅劍氣凜冽成罡,化作一把巨劍猛然向著戰場揮去。
轟隆隆,酣戰的戰場瞬間被方曉白切割成兩半,力量控制得恰到好處,正好將樓蘭人與突厥人分割開。看著震驚當場的士兵,方曉白朗聲大笑道:「第九摩雲。我在大周帝國期待你的挑戰!」
撂下一句話,方曉白再不停留,身化長虹消失在天際。
「那是。方曉白?!」第九摩雲詫異的自問一句,卻是沒想到方曉白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心中有些激盪難平,想到不久後的金秋之約,心中頓時如同著火一般燃燒起來,「離開了樓蘭王國,皇極才是我真正的戰場。方曉白,姬莫野,特穆爾……等著吧!我第九摩雲一定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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