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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二十八章 歸路 文 / 匪行三國

    押解著三百餘名俘虜,秦方帶領軍隊踏上了歸途,搜諧然就差敲鑼打鼓的送這個瘟神了臨末了,他還好心的提醒一句秦方要小心。可這話秦方怎麼聽也不像是提醒,而是威脅。

    不過到這個時候,秦方倒也真不在乎。俘獲的牛羊馬匹早就著人送回去了,現在麾下還有一萬人馬,除非匈奴人出動大部隊來攻,否則沒有一個部族有這個實力威脅他。但是秦方還是異常小心,大軍行動,他總在最後面壓陣,即便有追兵,也是他第一個迎敵。

    「諸位,此次出征,算的上大獲全勝,我們殲滅了肆虐的敵人,彰顯大漢之天威。只可惜張將軍一代豪傑,卻命隕這草原之上,今日便用著賊酋之頭顱,祭奠所有犧牲將士的在天之靈。」

    夕陽下,秦方將香案之前將一碗酒灑在地下,所有的將士都肅穆而立於四周。

    「祭皇天,護佑萬民…………」

    「祭厚土,厚德載物…………」

    「祭將士,英靈長存…………」

    一番肅穆的祭祀完畢之後,秦方登上高台,對著戰士們說到:「將士們,征戰沙場是我們的義務,馬革裹屍是我們的宿命。自你們成為我麾下士兵的那一日起,就注定要為我之意志而戰,為守護家園而犧牲生命。你們可曾後悔?有可畏懼?」

    「沒有…………」

    「沒有…………」

    將士們的回答乾脆而整齊,他們才不管秦方這話語和謀反幾近相同,只是感覺在主將麾下作戰,是陞官財、獲得生存的最好選擇。

    「很好。疾風軍將士們,我們的威名讓匈奴人膽寒,他日,我們自當震驚天下,讓所有人為之側目。現在,讓我們回家,讓所有人知道我們的壯舉。兒郎們,去接受萬民的膜拜,去接受百姓的歡呼吧。」

    疾風軍將士們嗷嗷直叫,回家,多麼親切的名詞啊。將士們是高高興興,恨不得一步就到家,秦方卻沒有那麼樂觀。歸途之上,難保沒有心中不忿的匈奴人來偷襲一下,更何況,回去以後要面對的事情還很多。朝廷的責難還不定是什麼樣子呢,不過想想也就想開了。老子一個匪徒,割據一方,除非朝廷派遣大軍來圍剿,否則能拿自己怎麼樣?反正搶劫的又不是大漢朝廷,其實話說回來,搶了大漢朝廷又能怎麼樣?朝廷現在忙於西涼叛亂,又能如何?

    一路之上,秦方親自殿後,偵騎更是撒出前後五十里,稍有風吹草動便會回報。這一路之上,偵騎倒是有一些損失,估計也是因為秦方防範太嚴,草原地形又是一馬平川,想伏擊也不成,沒有人出來和秦方硬幹。

    只是秦方一想起搜諧然那傢伙讓人厭惡的表情,心就總是懸著,即便越來越接近雁門,他還是一絲都不敢放鬆。這一夜,巡營中的秦方遠遠看到一個身影立在草原之上,顯的異常的孤獨,仔細一看卻不是張遼又是那一個?

    秦方獨自一人走了過來,張遼覺有人靠近,回頭一看,見是秦方,立即行禮:「見過將軍。」

    「文遠不必多禮,這麼晚了,怎麼不去休息?明日還要行軍,莫要耽擱了。」

    「將軍放心,不會有差錯的。」

    秦方在火把的照耀之下,看到張遼的表情有些怪異,關心的問到:「文遠可有什麼心事?在這夜色中遠望草原,卻算不上什麼閒情逸致啊。」

    「將軍說笑了,那裡有什麼心情。只是有些憤懣罷了,跟隨將軍出征草原之後,渾身有如解脫一般,失禮了。」

    秦方眼珠一轉,也學張遼遠眺,雖然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口中卻說到:「文遠的解脫,是快意疆場,斬殺匈奴之事吧。」

    張遼有些驚訝:「將軍如何得知?」

    「呵呵,沒有什麼難的。這次出征,每每廝殺之時,你總是身先士卒,一桿畫戟,殺的匈奴人聞風喪膽,不管對手是什麼人,你都全力應對,手下沒有一個活口,想想你的出身,這事情也就不難猜了。」

    張遼的表情有些錯愕,旋即恢復了平靜:「看來將軍是知道了,也不是什麼秘密,知道的人也不少。唉…………自武帝起,我聶氏一族全部葬送,到現在,某只有行這改名換姓之事,苟全於世,真是愧對列祖列宗啊。」

    秦方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到:「馬邑之事,並非你祖之錯,如之奈何?我的出身你也清楚,當初也不是沒有人勸我改名換姓,只是覺得如此行事豈是大丈夫所為?才沒有行此事。一步一步到得今日,其中凶險,讓我時時刻刻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你也不必想那麼多,只是朝廷不能識人,文遠這般英雄卻難得重用,這點我感同身受,和我說說你先祖的事情可好?我想你家傳下來的應該是最正確的說法。」

    張遼沉默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武帝之時,先祖響應朝廷,為朝廷出謀劃策,貢獻全部。先祖親往匈奴,誘騙君臣單于率軍南下,請大軍埋伏圍殲之。先祖親自出匈奴,見君臣單于,言能斬殺馬邑縣令,舉城而降,牲畜財物可盡歸匈奴,但匈奴需派大軍前來接應,以防漢兵。軍臣單于貪圖馬邑城的財物,親率十萬大軍南下。並派使者隨聶壹先入馬邑,等斬殺馬邑縣令後進兵。先祖冒著破家亡命的危險去面對這一切,該算是為大漢盡忠了。」

    歎一口氣,張遼的聲音也顯的非常落寞:「本來計策已經成功,君臣單于率領大軍已經向馬邑而來,卻在途中俘虜一名邊塞尉史,此人將漢庭計謀全部說出,導致功敗垂成。武帝大怒,三十萬大軍守株待兔,卻一無所獲。不但使得支持此計的將軍王恢自殺,更是遷怒我聶氏一族。想我聶氏一族,馬邑之名門望族,為大漢全心盡忠,卻落了個隱姓埋名以延續的下場,著實可歎。」

    秦方搖頭,這些人思想真是夠奇怪的,這事情上,他們不敢怨恨遷怒他們的大漢皇室,卻怨恨起了匈奴人。怪不得和張遼一說出征匈奴,這位二話不說就跟來了,臨戰之時,更是有如對待殺父仇人一般。忠誠與皇帝的思想在古代卻是人們的普遍意識啊。

    「是啊,此事又怎麼能怪你家先祖,朝廷實在過了,你不怨恨嗎?」

    張遼搖頭:「說來此事已經過去三百餘年,本家也延續了十數代,我又有什麼怨恨?只是有些恨匈奴人,若無此事,吾家先祖又怎麼會埋沒這麼多年?父親鬱鬱而終,就是因為有志不得舒展。大漢朝廷對本家依然不予重用,只是為此有些怨恨匈奴人而已。」

    秦方搖頭:「文遠其實錯了,你這樣的想法確實是錯了。」

    張遼一愣:「願將軍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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