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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二章 拜陸蘊 文 / 奪宋

    6蘊,字敦信,福州人氏,紹聖四年進士,初為太學博士,徽宗登基上,6敦信擢至國子監司業(二把手),大觀時期被貶出京師,政和初,6女入宮陪駕,6蘊復召回京,擢為國子監祭酒(一把手)……

    第三次興學之後,太學擴建,國子監諸事繁冗,6蘊正當盛年,精力卻也充沛,他為人耿直、忠正,性子也有些拗,當年被貶也是因為嘴上得罪了某權貴,非是閨女給選中進宮伴君,只怕都難回京師了.

    國子監祭酒是從四品大員了,一般來說,上了五品堪稱大員,前文也曾提過,宋時官制混亂,正品官銜只是領俸祿的象徵,另有職事、差遣勾當,是否掌實權要看有沒有派你差遣,另外還有貼職,官家或另加俸石,有時候看官銜都不清楚該官員到底吃多少俸祿,貼職指的是殿、閣大學士、學士、侍制等職……

    6蘊當了國子監祭酒,這回受了皇恩,還加授天章閣待制(從四品),無疑這就是趙官家的一種寵愛了。

    一般來說貼職加授便是隆寵,等若皇帝看好你了,在趙佶來說,6蘊算他老丈人,他不介意封賞他,只是蔡京很忌這個人,所以當初徽宗復召6蘊回京時問老蔡意見,老蔡便想到安排他個不參與朝政的官。

    國子監不過是大宋最高學府罷了,管管太學生之類的,諒他也沒有更大本事去施展,再說他又是國戚,確不適應擔任更重要的職務,如今有河間郡王鄭紳為『國戚楷模』,關健時刻卻能拿來言事,徽宗亦無奈。

    整個國子監太學的學生加一起四千有餘,日常瑣務繁忙,6蘊又是個認真的性子,把自已也弄得忙。

    這天回了府,在愛妾美婢侍候下剛剛鑽進浴桶裡泡澡解乏,不料有府從來報,說有安姓衙內投帖來。

    那妾室有點不喜歡,好容易熬到自已侍候一回老爺,偏偏還有坊客來打擾,「什麼安衙內,卻不曾聽過,還不是想進太學?偏在夜間來煩人,你出去回復了那人,只說老爺乏了不見客人,叫他隔日再來吧……」

    泡在浴桶中的6蘊也聽到了,他微閉著雙目也沒有動,只道:「慢著…把帖子遞過來我看…」前些日女兒在宮中傳出了消息,說是有樂壽縣安衙內欲入國子監太學補修,此人可是皇后娘娘外甥,不敢慢怠了。

    是以6蘊也就留了意,雖說他性子耿直,看不起這些走短路的門戶子弟,但為女兒計,也不敢得罪了皇后娘娘,那妾室無奈只得回轉了身子,走入屏風圍住的臨時浴處給老爺把帖子遞了,6蘊接過來一看,具名果然是樂壽安文恭,他先笑了,「……哈,此子確有名聲,嘯風口一節大漲我宋廷士氣,著人請!」

    安敬和扮作侍從做男裝打扮的玲瓏進了6府客廳,雖說6蘊是從四品大員,但他的府第還顯不出奢華之處,即便如此也比自已的安宅氣派的多,富戶的宅子再大也不敢華麗過官宦,一但惹了眼就快招災了。

    須臾,6蘊著裝出來,在客堂看見安敬時卻是頜,好個美風姿的男兒,前幾日又聞得國子監外仕賢樓那趟事,便是說一雪衫男子挑索折、種子弟更把童方給揍了,莫非就是眼前這位?有娘娘撐腰自有可能。

    「……樂壽安敬安文恭見過祭酒大人……」安敬見有四旬長者走入,頗有氣勢,不用說也是6祭酒了。

    「果是樂壽安文恭,早聞得小衙內英名,卻緣慳一面,今日到是幸會,無須俗禮,小衙內且坐……」6蘊相人亦有一套,觀著安敬風度便隱隱覺得此人不凡,尤是眉宇之間隱隱透出英華之氣,到也罕見的很。

    「夜間來討擾祭酒大人,還受大人這般禮遇,文恭心下惶恐,大人還請上坐,文恭沒有落座,天地君親師,尊師當面,文恭有立處便可…」嘴上是極度的客套,其實衙內是故作謙遜,只想留個好印象給他!

    如此一來卻博得6蘊的好感,這個安衙內到沒有一般衙內那些張狂戾氣,神色間一派從容淡定,即便面對自已這個國子監祭酒,他也不顯卑顏,果是有氣節之男兒,難怪人家在嘯風口立下了不世之奇功!

    6蘊暗暗點頭,撚鬚含笑,吩咐府從看茶,想想這安衙內實為皇后娘娘外甥,自已也不能托大了,於是又一頓勸,非要安敬落坐說話,安敬見推托不過只得坐了,當下又拱手道:「如此多謝祭酒大人……」

    「……小衙內此番入學,心下可是有了底兒?太學分外、內、上三捨,另有國子學,只不知衙內去處?」

    「不敢……只因數月前於河間立下許些微功,當今聖上欽點文恭明春上殿應試,今番入京補學也只為適應科考應試等目,還望祭酒大人能指點一二,文恭雖也博覽群書,但雜學不精,只聞今試詩賦、經義等。」

    6蘊微微點頭,紅潤的國字臉卻流露出一絲無奈,「不錯,下月禮試只取《詩經》、《書經》等,《三經新義》《易官經》、《周禮》《禮記》等暫不試,明春進士四考改為三考,應會加上這些科目,論與策合一科。」

    安敬哦了一聲,沉吟又道:「……策論包容廣泛,帝王術、治世學、古今政學、經學、史學、吏治、刑罰、律治、天文、地理、祭祀等等,學生以為以策論取士才是朝廷任吏正道,詩經書經之試失之偏隅……」

    6蘊眼中光芒一亮,隨即又暗淡下去,苦笑道:「小衙內定然身負奇學,奈何取士定科實乃當今聖上欽准,策論雖也要考,但聖上也不甚重視,朝廷仕員、文風鼎盛、聲韻和賦卻能討陛下賞識,當朝蔡相亦舉《三經新義》試考諸學子,小衙內若具所長,亦不難出仕,有宋以來,便是文官執政,文風盛行非是無因。」

    安敬也是歎口氣,「……祭酒大人既是國學尊長,亦當為朝廷取士獻計獻策,學生早聞祭酒大人秉性忠正,不畏強權,彈污諫腐,實有當年包龍圖之風範,如今取士只試詩賦等科有失偏頗,於國朝不利焉。」

    6蘊一震,但還是蹙了眉鋒,良久方道:「小衙內胸中實有丘壑,但須收斂鋒芒,這些政事不言也罷,還是談談衙內你準備入哪捨仰或國子學?」言下之意是咱們討論這些有用嗎?還是談你來此的目的吧。

    安敬也看出6蘊在韜光養晦了,不便再說什麼了,不然就顯得自已憤青了,「但憑祭酒大人安排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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