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似親密的花蕊如花般嬌艷,嘴裡卻說著殺人滅口的勾當,安敬雖也見慣世面,心中卻佩服這個女人。
「花姐姐卻不須擔憂,我那侍從忠心耿耿,且武藝群,便是夜間亦與我一室歇息,萬不會漏了風聲。」安敬也輕聲回復,聽她說話隱含暖味便知其心思,也便趁機套個近乎,這花都知卻是皇后娘娘身邊之心腹近婢,日後亦有大用處,自已眼下除了知熟歷史的優勢,其它方面卻也是一塌糊塗,任何一類人自已都須利用。
穿越者優勢是不少,但在這個落後9oo年的時代,真正能應運的卻是有限,便是你知道許多別人不知曉的奇巧技藝,卻須各方面的因素都到位,如在冷兵器時代,長槍大刀才是悍貨,即便宋朝已有擁了簡易的火炮(飛雲霹靂炮),卻也未能得到展的重視,更不要提廣泛的軍事應用了,自已倒是想建立一支現代化的軍隊去滅遼屠金,可機槍大炮是個遙遠的夢想,以後有機會開些手雷之類的小玩意兒卻是完全可以的,許多不現實的想法卻在這時代難以實行,最最現實的就是融入這個古老的社會,憑借自已的先知能力或可勝出。
雖然心裡多少有些厭惡花蕊這個性豪膽大的女人,但眼前這種現狀卻是不容爭辯的又一類現實體現,自已在花蕊眼中大該只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吧?而她手裡掌握的那些資源也遠遠非此時的自已可比擬的。
虛與委蛇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全當自已也風流了一回,又說這個女人最多也只是皇帝臨幸過的,有機會給那個撮鳥皇帝戴上綠帽子卻也樂意為之,反正那趙佶不知給多少人戴過綠帽子了,諸如蔡京父子等人……
垂下紗簾絲幔的鳳榻上,鄭皇后擁被而坐,見花蕊牽著雙目被蒙著的安敬的手進來,心中卻湧起衝破倫俗理規的罪惡感覺,但亦因此減輕了心內那種長久苦悶而寂寥的壓抑,無疑在午夜深更召了個漢子進寢宮來,這對於位正中宮的皇后來說,確實是不能以常理來度衡的,便是什麼都沒做,鄭皇后亦感覺到這是一種背叛。
事實上,下定決心讓花蕊傳喚安敬的一刻,鄭皇后就心慌意亂了,直到這一刻真正見到安敬,反而沒有那種惶惑與不安,代而起之的卻是一種無名的期待,當然,她沒想過真的逾越底限,即便花蕊在極力慫恿。
「娘娘……安文恭已至……」花蕊輕聲呈稟,其實是在提醒安敬『到地頭了』,「小衙內還不叩見娘娘?」
安敬心下卻是十分不悅,半夜弄了我來就是給皇后磕頭的嗎?自已若執傲不跪只怕會給皇后娘娘留下恃寵生驕、桀驁不馴的負面印象,而因此有可能驚散她的那絲綺夢,站在她的立場來考慮,怕也是願意接受一個逆來順受的角色吧?必竟今夜之會是關係到生死的大事,而且不難推測,她既於深夜召自已入寢宮,怎都卸不掉她這個皇后有那份不軌心思的嫌疑,所以說這個時候自已再打擊她,其結果就可能叫人不敢想像了。
權衡利弊得失,安敬便翻身拜倒,入境隨俗吧,反正這年頭的跪禮太不值錢了,在現代人眼中看似逆天,在這時代人的眼中卻只是稀疏平常的小事,反而以此來衡定你是否對人家尊敬,這就是9oo年之間的距異。
「……小吏叩見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安敬心裡苦笑著,不過這次跪叩也不算生疏了,上次進金鸞殿時,卻是和鄭仕元一起磕的頭,比起他來自已算得什麼?人家起碼也是一方大員,不也手撐著地面,前額貼觸著地,撅著**給這天下共尊的皇后娘娘見禮嗎?在這個封建時代,有機會叩見娘娘確是幸事!
即便心存不忿,安敬也能借鄭仕元來安慰自已了,為了圖謀日後更大的展,看來這叩跪之禮卻是不可少了的,日後還要覲見皇帝,難道昂挺胸的去見他?人家必竟還掌握著這個沒有滅亡的王朝,卻不能小覤。
希望能有些展,下次見這個女人不用再磕頭了,不然著實的叫人鬱悶,心裡想著,腦海中亦浮現出後世電視劇裡『宋江』扮演者的跪姿,不得不佩服老李那個跪姿顯現的無比虔誠和恭敬心態,把一個底層小人物對高官貴族的惶惑卑微刻畫的淋漓盡致,還記得妻子給老李的點評:演的真不錯,你看那姿式,腰沉出弧度,**撅的快上天了。當時安敬能從妻子語氣中聽出她的鄙視之意,只淡淡回了句:這是藝術,是演技。
此時此刻,安敬卻在真實的歷史場景模仿老李的精湛演技,不為獲得觀眾的認可,只為讓鄭皇后清晰無誤的體察到自已對娘娘的敬畏之心,只因心中想起後世妻子的鄙視,他盡量沒有把『沉腰舉臀』表現過份。
奈何娘娘不話,他就得保持這個姿式,對此安敬更是不忿,終有一天,本衙內要討回這些暫失的尊嚴。
鄭皇后沒在第一時間說話,卻是和花蕊在進行著眼神的交流,面對花蕊的熱烈且急切的暗示,鄭皇后心亂如麻,最終咬著銀牙輕輕搖了搖頭,花蕊卻從皇后流露的神情中讀懂了她此時的心態,她終究不是蕩婦,也完全沒有準備好要去真正的背叛趙佶,花蕊雖在心中嗟歎,卻是無可奈何,又或因為自已在側的緣故?
不若先行撤離,讓娘娘去自已駕御眼前的場面好了,心念間便道:「娘娘……奴婢於閣外侍候著……」
鄭皇后張了張嘴,本欲留她下來,但最終沒出聲音,花蕊卻轉身移步快的離開,直至閣門再次傳來『咯吱』合上的聲音,安敬就知道花蕊退出了閣中,他跪的有點腿麻了,「……娘娘,可否著文恭平身?」
「大膽……」鄭皇后輕啐一聲,還是頭一遭聽到跪伏的臣子敢提出這種要求的,安敬卻解釋道:「好教娘娘得知,文恭本不勝酒力,今夜卻給灌的多了,刻下又給蒙著雙目,只覺的天眩地轉,只怕要躺倒在地上。」
這倒是個理由,但也有取巧之嫌,想想此刻暖味光景,室內又只自已和他,心裡一歎,「罷了,平身吧。」
安敬稱謝,起身後前後晃了兩晃,雙手張開亦沒個扶處,又怕自已摔翻,心一橫就假意站不穩朝剛才皇后出聲音的地方踉蹌過去,鄭皇后一看不妥,輕呼一聲際,那安敬卻撞到了榻上來,腿給榻沿磕住,身子失了重心,一頭便栽到了錦榻上去,偏巧撲壓在鄭皇后伸展在榻上的一雙腿上,雖隔著錦被,安敬也能感覺到壓了尊貴娘娘的腿,惶慌間呃了一聲,忙以手撐起身子來,卻不料手摁到了鄭皇后那更豐腴的大腿上去。
「呃……娘娘恕罪,文恭無心之失……」安敬忙撤出了手,只覺手觸處溫熱柔軟,心裡也暗讚娘娘體豐?
這刻的皇后完全驚呆了,手捂著櫻唇卻不敢讓自已呼叫出來,怕驚動了閣門的花蕊,給她見了更難堪吧。
但養尊處優日久,何嘗受過這般驚擾?心下亦感不忿的鄭皇后,不由自主的就抬手煽了安敬一個耳聒,又因擔心給外因聽到了動靜,這耳聒卻抽出了情意,根本就談不上疼了,讓安敬都產生了另類的暖味想法。
還好這刻坐在榻邊,嗅著熟女散出的陣陣幽香,安敬一手撐著榻,一邊又道:「文恭死罪,死罪……」
分明聽到皇后的挫牙之聲,他心裡也是苦笑,好端端何故蒙我的眼?鬧出這些事來卻也怪不得我,真要換個場合,換個人的話,鄭皇后一變臉肯定結局就悲慘了,但眼下這個場面卻也有她促成的因素在內,她亦從剛剛花蕊離開時的眼神內看到她的苦笑,轉念再想,錯過了在大名府的這次機會,卻不知何時再與他相對。
想及此處,心裡湧起一股難以揭制的衝動,又一次伸出去要撫摸安敬臉孔的手卻在中途頹然垂下,鄭皇后咬緊牙關,在心內告戒自已,我卻不是淫婦,如何做得這沒廉恥的勾當?但腦海中卻幻現出皇帝趙佶趴在那市井妓子身上聳動的景象,一顆心頓時便給撕做血淋淋的兩片,我這當朝皇后竟與一市井賤娼共事一男,難道這也是一份尊榮?皇帝又何曾把廉恥放在心上?他若有廉恥又怎會把蔡京侍妾麗珠和蔡攸之妻朱氏秘召進宮淫狎褻玩?也難怪他寵信蔡家父子,把人家妻妾都耍了,不示以恩惠安慰怎行?想想這些心下越是鬱結。
本來她不是妒婦,但人道倫常總須有個尺度,皇帝這般行事卻愧為人君,自已枯守中宮又算什麼?即便如此,鄭皇后還沒有生出要徹底墮落的心思,奈何安家小郎在嘯風口表現的太過出色,人亦生的俊秀標挺,若說沒動一點心思,她自已都不信,半晌才歎氣啟齒,壓低聲道:「今夜事卻須爛在心裡,秘事不傳六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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