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次之後,那謝天鴻父子竟也沒再來過這牢房了.楊青楓全身傷處被敷過藥之後倒也好得奇快,雖然那天醒過來之後現傷口被敷藥了,但他終究還是不知道是誰給他敷的。enxuemi。不過這幾日來,那西邊籠子裡的老者卻不像往常一樣瘋瘋顛顛了,他每日都抬頭盯著那扇黑漆漆的鐵窗,那裡白天見不到一絲光明,晚上卻能瞧見一顆極亮的星星,雖然楊青楓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星,或者北極星又或者文殊星……
這顆星星也就是這幾天才能見到,自從能看見這顆星星以後,楊青楓才知道了什麼時候是白天什麼時候是黑夜。
前幾天的一個晚上一直聽著那老者念叨著一句話,只見他盯著那窗外的星辰喃喃說道:「又過了一年了麼?」
楊青楓想不明白,但他也不想去多想那些無聊的問題,他打心底認定這老者就是瘋子,所說之話也不可全信。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怎麼逃出這裡,可是又連續過了好多天,他自己還是沒想到任何的辦法,先別說逃出天亥宮如今是自己身上的鐵鏈都掙不開更如何再去想其他的?
所以楊青楓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療好傷,希望下次玄鯪公子再來挑戰時自己能將他一擊必殺,如此的話還可能有一線生機。
忽有一日,又是那青衣小廝出去後不久,那西邊的那老者突然說道:「你可知道蛇是怎麼走路的?」
楊青楓一怔,四處一望現並沒有其他的人,遂道:「你是和我說話?」
老者一哂,道:「這裡還有其他人麼?」
楊青楓道:「沒有。」
老者道:「那就是了,你可知道蛇是怎麼走路的?」
楊青楓忖道:「這老者又在想什麼花樣?」心中不明,口中卻道:「蛇是爬的咯。」
「如何爬?」
「彎彎曲曲的爬。」
「但你又知道它的行走有什麼規律沒?」
楊青楓蹩眉道:「不知道!」
老者一笑,道:「你不知道,我卻知道。『蛇者,游左闖右俯地觀四方,蜿蜒前行身不跨橫尺。」
楊青楓淡淡一笑,並不在意。
卻聽老者又道:「既然蛇是如此,那你又知道龍是如何行走的?」
楊青楓有些不樂,慍道:「你到底想要問什麼?」
老者輕笑一聲,擺手道:「罷了,罷了,你若不想回答倒也無妨,但你可以聽聽我所說的話。」
楊青楓撇過頭,盤膝坐起靜氣寧神練起功來,他可不想與這瘋老者浪費時間。
老者卻不以為意,只聽他自顧自的說道:「龍者,憑風御氣游天下,遨遊九宵勢不削。藏雲躲霧蹤莫測,龍頭乍現爪先……」
老者說著說著竟唱了起來,音調怪異難聽至極,所唱之詞更是楊青楓聞所未聞,楊青楓閉目寧神被他這一吵頓時燥氣突起心緒難平。
楊青楓出口喝道:「不要唱了!」
老者停唱,笑道:「為何?」
「難聽。」
「呵呵。」老者搖搖頭道:「看來你沒有這個緣分。」
楊青楓嗤地一聲,譏笑道:「聽你這歌也需要緣分麼?」
老者認真地道:「的確很需要。」
楊青楓道:「那我寧願不要這緣分。」
老者歎了一息,道:「也罷!不過我想再問你個問題。」
「甚問題?」
老者雙眼靜盯牢門片刻,肅然道:「你想不想逃出天亥宮?」
楊青楓一頓,疑然地看了老者一眼,道:「就算想,那又如何?」
老者道:「想要逃出這裡,就憑你一人,絕難做到。」
楊青楓道:「那又怎樣?」
老者頷微微一笑,道:「不過你要是滿足了一個條件,說不定就能出去。」
楊青楓道:「甚麼條件?」
老者突然雙眼盯著楊青楓的眼睛,認真地道:「帶我出去!」
「你?」
「對。」
「憑什麼?」
「憑我認識出天亥宮的路。」
「你……」楊青楓一聲冷笑:「你若知道路為什麼不自己逃?」
老者道:「天亥宮高手如雲,我承認我一個人逃不出去。」
「那你又憑什麼認為我能逃出去?」
「憑你的武功!」老者犀利的眼神閃著異彩的光芒,不等楊青楓回答,繼續說道:「前些天我從你和謝玄鯪的打鬥中就已經看出,你的武功其實勝過於他。」
楊青楓哼道:「那我怎麼最後還是輸了?」
老者道:「你輸的不是武功,是輕功。」
楊青楓全身一震,目光驚異地看著老者,這本來就是他自己深為知曉的事情,更以此為辱。記得小時候的一天當聽到楊忠欣慰地說起楊青楓的輕功過了他之後,那時候自己是多麼的開心?楊忠號稱天下鏢局中輕功最高者,自己越了他也就是越了父親楊文賓。可即便如此自己還是在第一次遇左凌宵、第二次遇刑耀、第三次遇玄鯪公子這幾次都在輕功上先輸給了對方,這一直以來就是楊青楓的一塊心病,自己雖然習得有「天下之物無能不破「之稱的鶴喙指更有天極三寶之一的玄冰殘卷,但終究因為步法不濟不能將身上的武功揮至極致,所而每念及此都甚覺心煩意亂。
卻聽老者又道:「但若是我的腳還有的話,可能我會自己一個人逃的。」
楊青楓回過神來,遙目而視,竟現那老者的雙腿從膝蓋往下空蕩蕩的果真沒有雙腳。遂道:「老丈……你的腳……」
老者一聲歎息,道:「十八年前我逃過一次,不過被抓回來了,之後便被那謝天鴻斬下雙腿,將我關在這裡一直關了十九年啊!」老者說著說著,神色黯然起來。
楊青楓詫道:「十九年?」
老者點點頭,道:「他們抓我不過是覬覦我所藏起來的珍寶,這些年來,每年我都會告訴他們一些藏寶之處,所以才能有幸活到今天!」
楊青楓憤然道:「天亥宮的賊子竟恁的狠毒!」
老者道:「先勿說我,就是你怕也好不到那裡去。」
「我?」
「正是,玄龜神功練至第四重後便極易走火入魔,那天我說的那些話想必是對謝玄鯪有些作用罷!」
楊青楓一驚,追問道:「老丈你竟然知道玄龜神功?」
老者淡淡笑道:「你不是也知道麼?」
「那你?」
「沒錯,練到第四重時慎勿急怒,我當天的確是故意激怒謝玄鯪的。」「可他使出了『玄龜三跳』!」
老者歎道:「無想這畜生竟是練武奇才竟讓他突破了第四重,這些天可能是在調養,所以暫時你不會有麻煩,不過過了這段時間你就不會那麼好過了!」
「為甚?」
「你以為我當天說的話是假的麼?告訴你我說的全是真的,謝天鴻恨不得將謝鄆千刀萬剮所以他們遲早會來折磨你要你說出謝鄆的所在,更何況你身懷奇功他們可不會輕易放棄。」
楊青楓大笑一聲,笑聲中含有無限悲意,道:「他們若是再來,我便與他們同歸於盡!」
老者搖頭道:「不可如此,斷斷不可,你若答應與我一起出逃便還有可能逃出這裡。」
楊青楓笑罷,兩手舉起鐵鏈,道:「老丈,你也應該知道這是玄鐵所造,讓我掙脫這個都難更何談逃出天亥宮?」
老者深深一笑,道:「這又有何難?」
卻見老者將手伸往後腦處,搗掏一陣忽取得一物。老者將那物品摸在手中詭謫一笑,向著楊青楓的籠子扔了過去,道:「接住這個!」
楊青楓雖有不明,但還是接住了來物,入手後只見那是一支黑色簪,簪身蜿蜒手指輕拉之下竟還能變換形狀,這東西似鐵不是鐵竟也不知為何物。
楊青楓惑道:「這是何物?」
老者道:「此簪名『破藏』系用罕見的稀有金屬所製造,妙處頗多。」
楊青楓將那簪橫看豎看均是看不出個所以然,道:「此簪有何用?」
老者道:「你且將那簪的簪尖弄得稍彎,四分之一小指長度處小折弧度……」
楊青楓雖覺奇怪倒也按照他所說的做。
根據老者所說的,最後楊青楓將那簪尖弄出了個極其怪異的的樣式。直到老者說了聲:「好,就是如此。」
楊青楓還是不明所以,又問道:「老丈,這有何用?」
老者笑道:「你且將它插進你那鐵鏈的鎖內試著能不能打開?」
楊青楓蹩著眉頭,思忖不定,暗忖:「憑這個奇怪的簪子就能打開鎖?」心中雖如此想法,但看到那老者似乎極其自信的神情,楊青楓還是將那簪子插了進去。
卻聽老者道:「將簪子稍微拉出一點,往上頂。」
鐵鏈的鎖的樣子極其古怪,不過就表面看來就不易打開,楊青楓想起那老者先前的瘋顛模樣,突然想笑自己為什麼這麼傻傻地按照他的指示做這愚蠢的事情,不過既然做了,倒也不如把這件傻事做完。楊青楓按照他所說的又將簪子拉出了一點,但聽老者突然叫道:「錯了錯了,拉多了,插進去一點。」
楊青楓又將簪子插進去了一點,老者道:「對,就是這樣,然後向上頂。」
楊青楓摸著簪子往上一頂,驀地聽得「卡嚓」一聲,那怪鎖竟然應聲而開了。
「嗯?」楊青楓雙目瞪大,甚覺驚奇,好似完全不敢相信,回看老者,但見他神色依然好像一切都在他在掌握之中一般。楊青楓心中振蕩,狂喜道:「什麼?竟然真的打開了!如此說來我能出去……我能出去……」
老者卻道:「後生仔,怎麼樣?老夫騙你沒有?」
楊青楓頗為激動,回過身來,抱拳道:「小子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之處還望前輩莫要計較。」
老者笑著擺擺手道:「只要你聽我之言,我們定能逃出這天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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