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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流光驚鴻之卷 文 / 醉月凝霜

    呼∼十二月的寒風猛烈地刮起在崑崙山絕頂.在這裊無人煙之處,卻靜靜的站著兩個人。兩個人,衣著一黑一白。儘管寒風肆虐,兩人卻依舊不動,乍然看去猶如兩尊雕像。良久,那白衣人驀地吐出一口血,黯然開口道:「我敗了!」話畢,轉身失魂而去。

    「請記住你的承諾。」黑衣人突然話朝著徐徐而去的白衣人冷冷說道。

    聞言,白衣人頓住了腳,笑道:「我說的話何時反悔過?左千休今時今日我敗於你並不說明你的《玄冰決》高我一籌,只能說明我資質愚鈍污了先師之名…」

    「你什麼意思?」黑衣人突然厲聲搶道。

    「無甚意思,從今天起江湖將不再有歐陽清風此人,只是二十年後自有他的傳人繼志江湖,你左千休等著吧!」話落,白衣人狂笑三聲,立時消失在崑崙絕頂之上。

    …夕陽西下,西邊天際的雲朵已被太陽餘暉染得似若桃花。

    「合吾一聲鏢車走…」一濃密的林子裡時斷時續地傳出這麼一句話。

    待到聲出林外,就此看去,卻是一行趟子手押鏢而過,一輛帶馬鏢車,七個青衣趟子手,一朵紅旗直插車上,旗繡「天下」左右招搖。

    行至一山谷口,前方開路兩人忽喝了聲「停」鏢車聞聲即頓,趕車人道:「楊鏢頭何故在此停留?」

    前方左一個年約三十的英偉壯漢聞言淡笑道:「小李你有所不知,你即是第一次出來,我便給你講講…」頓了頓繼道:「前方已近滄州,在我們鏢行自古便有這麼一句話叫『鏢不喊滄州』,其實不光不能喊,連走也要悄聲而行。」

    「為甚麼?」小李疑惑道。

    「此中原由已無時間向你多作解釋,待過了此地,我再慢慢向你講解,現在趁天未黑我們須盡快過此山谷。」

    凹凸不平的官道一直通向高大蜿蜒的山的深處,外面雖是光可射影,可一進入此谷卻立覺昏暗,兩旁山上植物已是黑綠難辯,若非谷上一條長長的灰色天空,這當兒也難叫人知曉是白天黑夜。鏢客們毫無停頓地火前行著,鏢車輪與地面不時地出沉悶的撞擊聲在這山谷中似旋非繞。七人剛過一道彎,忽地一聲長長的刺耳怪聲響徹山谷,怪聲剛滅,左右山上驀然火把林立。

    「糟糕…快撤…」前行的兩位鏢師見此勢立即向後呼道,隨即後兩位鏢師倒而先行,手握單刀,快步如飛,鏢車驅馬緊隨其後。

    「的達…的達…」

    「駕…」七人剛返,但見身後不遠處蹄聲四起煙塵滾滾,細一看卻是有七騎追了上來。楊鏢頭見狀揚刀出鞘道:「你們先走,我善後。」話畢單刀一沉,已入土五寸有餘。鏢車帶物又哪裡跑得過身後輕裝的七騎,正說話間那七騎已緊隨其尾。

    待到近時,楊鏢頭忽地單刀一揮「霍」頓時塵土飛揚盡灑前來七騎,七騎剛停,楊鏢頭退五步道:「各位可是黑雲寨的朋友?」「正是。」聞言一灰衣人驅馬前進一步道,此人胡虯滿面卻也似雙十之年。

    「在下乃天下鏢局楊文賓,天下鏢局與貴寨一向和睦,何故今天…」話未說完,灰衣人「哈哈」搶道:「和睦?平時是可和睦,可此次你們押送之物卻容不得我們和睦。」

    楊文賓聞言一震,道:「你知道我押的是何物?」

    「哈哈哈哈…」灰衣人大笑道:「廢話,若不知為何物,我們何須此行?你鏢箱中正是聞名天下的天極山莊三寶之一,《玄冰殘卷》。」

    楊文賓聽罷也是一笑,道:「各位怕是誤會了,若是天極山莊之物又何須鄙鏢局押送,在下押送的只是普通物品罷了。」

    「普通物品?原來楊鏢頭此刻還被蒙在鼓裡,托你送鏢的可是一位銀老者?」

    楊文賓驚道:「閣下如何知曉?」

    「嘿嘿,你可知他正是那『聖手神偷』吳越?」

    「吳越?」

    「正是,半月前他偷了《玄冰殘卷》卻自己引開天極山莊追捕,而易容托鏢於你們,呵呵,此等計謀卻逃不過我黑雲寨的法眼。」

    「你們又如何知曉?」

    「哼!若耳目不靈我們豈有飯吃?楊鏢頭我敬你是條漢子,若你自獻寶物,我可放你們一馬。」

    楊文賓冷冷一笑:「天下鏢局成立至今百餘年,從未失信於客戶,閣下此舉豈非是陷我於不義不孝?」

    「這麼說,楊鏢頭是要與我們對著干咯?」

    「不敢,只是在下不願污了天下鏢局百年名聲。」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上…」話落,七騎刀劍齊揚立呈包圍之勢,將楊文賓圍在中間。

    「殺」灰衣人大喝一聲,揮刀先攻,楊文賓見勢一個彎腰立刻使出一式「橫掃千軍」直劈馬腿,由於過近,那人欲閃卻是已然不及,馬兒哀嘶一叫砰然倒地。趁此之際,楊文賓借馬倒之空,騰身一躍,落地時已在眾人之後,灰衣人怒火三丈,大喝一聲揮刀直撲楊文賓,其餘六騎緊貼而上。

    「鐺…鐺…」灰衣人一上來就猛攻猛打,逼得楊文賓步步後退,待得六騎又圍上時,灰衣人冷然道:「此人由我對付,你們去追鏢車。」

    「是,三當家。」眾人一應,立策馬而去。待六騎已去,那灰衣人冷笑道:「早就聽聞,天下鏢局楊文賓以三十六路破魂刀名震湘南,今日一見,倒是名不符實啊!」

    「原來閣下便是黑雲老三座山雕。」

    「對,正是大爺我,記住這個名字免得你死不瞑目。」話落,灰衣人舞刀又上,長刀所向直刺楊文賓咽喉,「來得好。」楊文賓大喝一聲上身直倒,卻見他身體剛要落地,卻驀地一轉,單刀一掃只聽「噹」得一聲火花四冒,楊文賓借勢一個「金燕翻身」雙腿直掃灰衣人門面。灰衣人橫刀回擋只見足刀相碰,灰衣人立刻「登,登,登。」倒退三個大步。

    「的達…的達…」忽地蹄聲又起,楊文賓尋聲看去,卻是山谷中又來六騎,那山上的火把此刻也迅朝山下襲來。灰衣人被一腳震退,怒火更甚,一時間又猛攻而上,楊文賓邊閃邊退,眼前此景已容不得他再纏鬥下去,心中更是憂慮前方六人安危,當下虎吼一聲也猛勁還擊起來。

    楊文賓行走江湖十餘載一身本領豈是浪得虛名?加之破魂刀法乃是他楊家先人從『五虎斷門刀』『少林伏魔斬』中各取精華拚造而成,不但未將『五虎斷門刀』的詭異,『少林伏魔斬』的剛猛減退,反而使起來更具威力。刀法一展開,灰衣人便節節後退,毫於還手之力。楊文賓將其迫退兩丈,卻並無大下殺手之意,當下復攻幾招,而轉身朝鏢車方向疾馳而去。灰衣人平時受千百人敬仰,何時被人迫得如此難堪,在他手下自己竟毫無還手之力,是以怒火中燒,見其離去即怒喝道:「楊文賓今日我不殺你我勢不為人。」

    再說鏢車那邊,當楊文賓橫刀善後那時,六人已驅車飛奔而去。但行至不遠,就有六騎緊追而上,還未出言,雙方已然打了起來。六人出自天下鏢局,平時均受楊文賓指導,武功自是不弱,一交上手就立佔上風。而黑雲寨這邊,武功雖然平凡,但卻是自生死實戰中摸索出來的,是以雖處下風,六鏢師也尤勝不得。一時間打得難捨難分,正值此刻,彎道處忽飄來一青色人影,六鏢師見狀均然一喜。青影剛過,灰影繼來,谷後蹄聲更是不斷。

    「棄車取物快走。」楊文賓一到,迅斬殺兩人對六鏢師喊道。「的達…的達…」正打鬥間,後面蹄聲如雷、煙塵滾滾顯是大批人馬已到,楊文賓心急火燎,驀然間又斬殺一人,「上他們的馬,快走。」

    「楊鏢頭,這麼大的箱子怎麼帶?」

    「將箱子打開看看是否有本書!」

    「楊文賓,想逃嗎?做夢!」驀地灰衣人也加入戰場,單刀狂揮直逼楊文賓。

    「鏢頭,原來我們押送之物竟是一堆破衣服。」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俱是一震,「仔細找找…」

    「啊!鏢頭這裡面還有張牛皮紙卷…」

    「玄冰殘卷?」楊文賓、灰衣座山雕同時念道。

    「帶上它快走。」「哦」。

    「殘卷留下…」座山雕忽大喝一聲捨楊文賓而向小李撲去。楊文賓見狀大驚,登時騰身而起躍上一個敵人肩頭,單刀一揮直刺座山雕背部。灰衣座山雕聞聲橫刀回擋,只聽「錚」地一聲,火花一冒,卻又被楊文賓震退五步之遠。望著六人驅馬遠去,楊文賓頓鬆一口氣。「的達…的達…」而恰在此時,後方灰塵滾滾,蹄聲如雷,顯是大批敵人已到。

    楊文賓面色一變,道:「三當家的你若再苦苦相逼,莫怪我下狠手!」「廢話少說,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話罷,座山雕凶眉一皺對另三人道:「併肩子上。」眼看援兵將至,他自然是不會罷手,遂話音剛落,四人便立分四方圍攻而上。楊文賓眼看敵軍眨眼便到,所不再心起仁慈,只見刀光驀然一閃「啊!」地一聲,三人應聲而倒,座山雕左臂中刀疾退五步,怒目圓睜血絲滿佈,望著倒下的三人,面上盡顯不信之色。可事實卻容不得他不信,但看楊文賓人刀合一,身旋刀出,去勢已極,眼看刀尖將刺入座山雕胸口。就這霎時山谷驀然響起一陣悶雷般的聲音「楊文賓,你休得放肆。」話聲未歇,又突有一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破空襲來。楊文賓大驚之下,飛身左閃,腳剛落地,卻見一身著玄色長袍的六旬長鬚老者已在四丈之外。

    只見他目光一掃,臉肌微微一動,道:「兒,你怎樣?殘卷何在?」怔在一旁的座山雕聞言一震,激動道:「爹,你若再晚一步,孩兒就與您陰陽相隔了!殘卷已被人帶走,爹你快殺了他替孩兒出這口惡氣。」卻聽那老者冷哼一聲轉向楊文賓道:「交出殘卷,我留你全屍。」楊文賓聞言冷冷一笑,道:「恕難從命。」「嘿嘿!」老者忽怪笑一聲,大袖一舞,鐵掌卻已倏然而出「那就受死吧!」小遊戲,等你來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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