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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八章 風雨兼程到廣州 文 / 血色中華

    在曲折綿長的東南亞海岸線上,狹長的朝鮮半島等於是中國和日本之間的一道6橋,秦漢隋唐,中國的文化文明就是通過朝鮮傳到日本,日本對這個鄰居卻從來沒有感激之情,心心唸唸都是盤算著怎樣吞併朝鮮,並以此作為西進亞洲大6的踏腳板.

    從19o4年日本趕走和他一起瓜分朝鮮半島的俄國,十幾萬軍隊進駐朝鮮,佔領朝鮮全境,到191o年8月22日,上萬武裝日軍在漢城各主要街道嚴密佈哨,荷槍實彈的騎兵圍繞皇宮周圍反覆巡邏,憲兵警探又控制了全國城鄉的各要點,稍有異動立即被逮捕或者屠殺,朝鮮民眾都以仇恨的目光看著這些殖民者,束手無策。在森嚴肅殺的氣氛中,日本任用的朝鮮總理大臣、朝奸李完用進宮,將寺內正毅與自己簽訂的《日韓合併條約》送交李址。

    當日,朝鮮皇帝傀儡李址無可奈何之下宣佈認可《日韓合併條約》,從此朝鮮完全被日吞併,淪為殖民地。日本作為朝鮮近鄰,幾百年的侵佔野心在2o世紀終於實現。

    191o年8月22日之後,日本人開始在朝鮮開展毒辣的殖民政策,其中兩項堪稱世界之冠的就是在整個朝鮮半島推行禁止用本族語言和強制改姓。

    日本殖民政府為滅絕朝鮮文化,嚴令學校只許用日語教學,朝鮮民眾不得用朝鮮語交談,他們派出大批巡街使在街頭巷尾,學校商舖日夜巡邏,看到有人說朝鮮語就會如狼似虎地衝過去劈頭就打,輕則當眾被打耳光,重則鋃鐺入獄,死在酷刑下的不知道有多少。

    另一項便是強令全部朝鮮人(皇族」李王」幾人除外)」創氏改姓」用日式名字。對多數民族特別是東方民族來說,姓是家族延續血脈的標誌,日本當局強迫朝鮮人捨棄祖宗而歸於」中田」、」平野」之類他國宗脈,強權下的朝鮮人不少選擇自殺,或大批流亡到中國東北,以避開改姓,剩下來的埋沒了尊嚴和風骨,在屈辱中苟且偷生……

    就是這樣一個民族,在二戰期間,幾十萬朝鮮男子被日本強征為隨軍勞工和「兵補」,過二十名婦女被征去日軍中當慰安婦,為日本負擔軍費、提供各種原材料、成為日本中後期維持全面戰爭的重要資源地。

    現在,張紹華等人就要前往這片淪落在日本人刺刀和鐵蹄下的土地,在那裡播下烽火的種子,對日軍這個後勤基地作最大程度的破壞!

    張紹華和王雲生四月初就把第一師最精銳的第7o3營的戰士和八十多名抗日先鋒特戰隊員分批送走,通過美國人的走私船隻走水路送到營口,然後走6路到達丹東,分成小組偷偷越過丹東一帶的中朝邊境,在鴨綠江下游的新義州附近找個地方潛伏下來,一邊展勢力,把朝鮮人納入自己陣營之內,一邊伺機渡海過去對面的大連,在那從日本人指縫裡占一塊地盤,到中日戰爭爆之際,就是他奇兵突出之時!

    而他自己在安排好一切之後已經是四月三十日了,坐船時間太長,就從帶著何復生、楊凡、陳勇等二十名特戰隊員分開兩隊經香港進入廣州,打算從廣州走6路北上,這樣一方面可以對36年的中國做一次實地考察,還能來得及在5月中下旬趕到新義州。

    1936年5月2日下午三點,張紹華、何復生、陳勇等十一人提著簡單的行李箱走出廣州火車站,當時正下著滂沱大雨,面根粗的雨線密密麻麻地從天而降,啪啪地砸在地上,濺起一地白茫茫的水花。

    張紹華閉上眼,深深呼吸這潮濕滋潤的空氣,心裡默默和自己說:久違了,祖國!

    離開原來的時空、離開家國整整一年半了,再次踏上祖國的土地,原來這感覺如此令人心醉!

    廣州這個千年古城披著雨幕造成的珍珠面紗,緩緩展現在他們眼前,帶給他們的竟然是驚喜連連,這裡可看到很多充滿歐6風情的花園洋房,也有粵地風格濃厚的傳統舊屋,看起來非常悅目。

    最有特色的是所有商舖前都有在樓房前半部跨人行道而建築的「騎樓」,在馬路邊相互聯接而搭成可供行人自由步行的長廊,長可達幾百米乃至一兩千米以上,形成一道道獨特的風景。

    他們一行此刻正托這些騎樓的福,才能在長廊內漫步,不至於被大雨澆成落湯雞,還可以沿路走馬看花地逛商舖,這裡大街兩旁的建築物下面那層基本都用來做商店用,賣的東西五花八門什麼都有,市面還算繁榮。偶爾有一兩間不開店的民居,也大門洞開,行人可以透過木製的「趟攏」(注1)把屋子裡的客廳一覽無遺,很是有趣。

    走了沒多久,張紹華現這裡通用港幣,正好他們手裡有些在香港兌換的港幣,就問身旁的何復生:「大家都餓了吧,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何復生正在東張西望,今天在火車上沒吃什麼東西,現在早就餓了,立即反應很快地說:「好啊,先吃飽了再去找地方過夜,不過現在都三點多了,還有什麼東西好吃?」

    張紹華笑了笑:「這個時候正是廣東人喝下午茶的時辰,走,我們上茶樓去!」

    他們找了間門面很是古色古香的茶樓走進去,茶樓裡的夥計忙把他們招呼到一張圓桌前坐下,本來是十人一桌的,大家擠擠,多加張凳子十一個人也可以圍成一桌。

    何復生摸了摸那雕工精緻的黑漆木桌子,被桌子邊緣雕著的麻姑獻壽圖吸引住了,嘴裡喃喃道:「廣東人的日子過得很不錯呢,比我們老家強多了。」

    陳勇也張望著茶樓木牆上雕龍走鳳的通花裝飾、桌面上精美的茶具,還有茶樓內各式茶客或穿西服,或穿長袍,但大部分是穿著對襟短衫的勞動階層,不由得低聲說:「你們看,來這裡消費的都是平民,看得出廣州人的生計很寬裕,比香港人還講究。」

    當時香港開埠未久,在港的華人生活遠遠不如古城廣州的居民過得精緻優悠。

    除了窗外走廊上掛著那排雀籠子裡傳出的清脆鳥鳴聲外,茶樓大堂盡頭的包廂裡飄出陣陣悠揚的二胡聲和婉轉的粵曲唱詠聲,更加讓人疑似在世外桃源,不像是戰火動亂的三十年代……

    張紹華把桌上擱著的餐牌看了一遍,頗為驚訝這裡的物價低廉,港幣一個令先就可以叫一份「套餐」:一碟芽菜炒河粉、一碗肉粥、一根油條。

    他把餐牌遞出去,笑著說:「你們盡情點吧,今天慶祝我們回國,大家好好吃一頓!」

    大伙都樂了,忙搶著看餐牌叫東西吃,何復生看到幾張桌子外有個大嬸推著輛熱氣騰騰的小車在叫賣什麼,他聽不懂粵語,就問:「老大,那位大嬸在叫什麼?」

    張紹華在嘈雜的人聲中側耳聽了聽,留意到那位大嬸在叫:「干蒸——蝦餃——燒賣——叉燒包!」,他自己也不精通粵語,但好歹以前去過香港,會聽幾句,也知道那是點心車,就告訴何復生:「那是賣點心的,廣東人的點心做得精緻,味道很好,你招呼大嬸過來,我們每樣要一籠,大家嘗嘗。」

    何復生很高興,立即跳起來走過去把推點心車的大嬸拉到這邊,大家都很好奇地伸頸一看,但見一棟棟小小的竹蒸籠疊得整整齊齊,蹲在一個大蒸籠裡,大蒸籠用木頭車盛著,下面用炭火燒開熱水,以蒸汽燉熱小蒸籠裡的點心。大嬸一打開大蒸籠,荷葉的清香、肉類的濃香、冬菇獨特的香味、臘腸味一股腦兒撲面而來,引得大家口水直流。

    何復生在指手畫腳讓大嬸把什麼五香鳳爪、荷葉糯米雞、清蒸排骨、蝦餃、燒賣、蓮蓉包叉燒包等等擺了滿滿一桌時,透過冉冉上升的水蒸汽,兩個熟悉的身影很突兀地出現在張紹華的視線裡,他定睛一看,嗯?竟然是孫克勤……

    只見這傢伙穿著套合體的灰色中山裝,顯得儒雅精神,他正站在對面那溜在賣即點即做的點心櫃位前,興致勃勃地指指點點,和身邊的李佳在說著些什麼。

    李佳今天看起來很正常,很斯文,她戴著頂米色的小禮帽,身上是套當時西方極為流行的翻領西裝套裙,白襪丁字皮鞋,時尚之餘又帶點復古懷舊情懷(這個懷舊是對於張紹華他們這些穿越者而言),此刻她正衝著張紹華側目微笑。

    他們倆怎麼跑這裡來了?這兩人明明不在出征名單上的!張紹華怔了怔,站起來饒過幾桌茶客走過去。

    孫克勤豎起兩根手指對茶樓的腸粉師傅用粵語說:「唔該,兩份鮮蝦腸。」(「腸粉」在廣東俗稱「豬腸粉」,用米粉漿蒸成薄薄的一片,然後趁熱迅把粉皮推成一卷,澆上醬油等調味,切成小段即可進食,裡面還可以放進不同餡料,放鮮蝦仁的叫「蝦腸」,放牛肉的叫「牛肉腸」,放叉燒的叫「叉燒腸」,沒有餡料的叫「齋腸」,粉皮蒸得又滑又有彈性,非常美味可口,是廣東各地馳名的特色小吃。)

    那一臉富態的師傅爽快地應道:「收到!兩份蝦腸!」說完就手腳麻利地在鋼製小托盤上淋上層薄薄的米粉漿,擱上幾隻鮮蝦仁,一手推進熱氣騰騰的蒸籠裡。

    「別這樣瞪著我.」李佳見張紹華面色不善地走過來,輕笑著說:「是孫二炮非要拉我來的。」

    孫克勤因為經常說自己可能是孫中山的同宗親戚,而孫中山在未成為國父之前有個外號叫「孫大炮」,因此孫克勤得了個暱稱「二炮」。

    孫克勤回頭看到張紹華,忙咧開嘴笑道:「老大,歡迎駕臨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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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趟攏,是廣東普通民居所特有的第二層門,起著大概像今天的鐵閘的作用,廣東天氣悶熱,不是富貴人家家裡當然沒有花園,打開大門就是客廳,但家裡平時不可能整天關著門,於是就有了這種用碗口粗的木柱子做成的「趟攏」,一般用十多根木柱橫著釘成個門閘,配上框架裝在大木門框內,用時拉出來擋住任何比貓大的動物進內,不用時往大門後一推,就可以縮進去,人就可以自如地進出。也算是嶺南風情吧!)

    小遊戲,等你來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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