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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八章 男兒應是重危行 文 / 血色中華

    張紹華呆望著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否驚慌得如同倒塌的蜂窩,每個人心裡都住了個魔鬼,這個方法他不是沒想過,但若要他親手販賣鴉片去毒害自己的同胞,從而達到迅強大起來之目的,他過不了自己那關

    在他的心裡永遠有一把「正義」的戒尺,在冥冥中衡量著他的一舉一動,而今天李佳的話,卻像把錘子,在不斷敲打、不斷拷問著他,提醒他——你太迂腐了,你這樣根本無法改變歷史,你這樣根本不夠資格參加權力鬥爭,不夠資格捲入血腥的戰爭中!

    自從穿越後,他們這群人憑著對未來「歷史」的掌握,以及在現代科技資訊上所佔的優勢,令他和法國人、美國人周旋非常順利,所以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能力,他堅信只要他們眾志成城,必然可以打敗日本人,拯民族於危難中。

    這是場正義的戰爭,他從來不懷疑這點。

    至於怎樣才能取得勝利?這是一直困擾他的問題,就像他們明知1937年7月7日將會生盧溝橋事變,卻不能現在就派人去守住那裡,或者現在就跑去警告蔣介石這麼簡單。

    實力,實力,隨著時光的飛逝,隨著戰爭的步步緊逼,對強大實力的渴望就像酒徒對美酒的貪婪,就如賭徒對金錢的追求,實力這兩個字變成了空氣中閃爍的光環,每日在衝著他招手,拋著誘惑的媚眼……

    李佳那雙澄清得像秋水的眼睛似在告訴他,只要能打破道德樊籬,就可以踩在小部分人的頭顱上一躍而起,把這半空中的光環握在手裡!

    迎著她傲岸不羈的目光,張紹華極力按下心中劇烈的衝突,強作鎮定**嘴角算是笑了笑,冒出一句:「李佳,連統領大局的眼光你也具備了,如果你肯加入我們,那麼,我相信你一定會是個全世界最頂尖的狙擊手!」

    的確,一個出色的狙擊手不是光有過人的槍法就可以勝任,他必須有著縱觀全局的胸襟和判斷力,這樣才能完全理解指揮官的意圖、作戰方案和火力支援計劃,從而能潛入陣地前線自己選擇最佳位置,用神出鬼沒的冷槍暗殺來達到擾亂敵軍的運動、偵察和滲透,甚至在敵軍士兵當中產生心理恐懼,由此引起混亂並降低其士氣,從而影響到敵人的戰鬥決心和作戰行動!

    在通訊科技遠遠不如二十一世紀的十九世紀三十年代,對狙擊手的要求更高,你若欠缺敏銳的分析能力,充其量也只是個神槍手而已,無法把狙擊手的作用揮到極致。

    神槍手可以通過刻苦的訓練去提高技能,但縱觀全局的判斷能力卻一半是天生一半是來自後天的長期累積,兩者俱全的優秀狙擊手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張紹華決定打破男女界限,破例把這個重任交到她手上。

    李佳看顏觀色,知道自己的話在他心中產生了化學作用,不過這個固執的男人肯定還需要時間去消化,便燦然一笑,伸出拇指食指做了個遙遙瞄射的動作,單起一隻眼俏皮地說:「有機會我要學幾句日語,去東京賞裕仁、崗村寧次和東條英機幾顆子彈!」

    張紹華沉吟著道:「嗯,這個值得考慮。」

    李佳做扣扳機狀,然後把「槍」豎到鼻子下,嘟起粉紅色的嘴唇吹了吹無形的硝煙,正兒八經地說:「嗯哪!張帥果然跟得上思路,釜底抽薪也是上上之兵法!咱就狠狠心,先按兵不動,等他們傾巢而出的時候,才奇兵突起,一舉踏平東京!」

    不管這是否異想天開,也別理算不算把戰爭想得太簡單,這個姑娘的想法確實天馬行空,不受任何約束,生生在張紹華面前為他打開了另一扇門,讓他有眼前豁然一亮的感覺!

    這個李佳,到底什麼來歷,都經歷過些什麼?因何如此與眾不同?

    忽然,他覺得「李佳」這兩個字聽起來很像「離家」,心中一動,莫非這是個離家出走的姑娘?

    「李佳,這是你的馬甲?」他盯著她冷不丁問了句,果然馬上看到李佳臉色稍微一變,隨即滿面蠱惑之色,奸笑著說:「怎麼,對我產生興趣了?覺得和我侃大山很爽?嘻嘻,你們男人不是喜歡那些單純的女人麼,因為容易控制容易把握……我說張帥,你就別費心思啦,我在你的理解範圍之外。」

    對一個女人產生好奇心是很危險的事,張紹華彷彿看到李佳的雙眸化成個變幻莫測的漩渦,心中一凜,立即順手扯來塊無形的玻璃橫在中間,不冷不熱地開口說:「明天你開始每天抽時間去訓練,我會給你找支好用的狙擊槍,現在你可以先回去,我去靶場還有點事。」

    李佳很乾脆地拍拍背後的槍盒,爽快地應道:「行!那這小笨孩就先歸我了!」

    張紹華點點頭,揮了揮手算是答應了她的勒索,她頓時笑得春暖花開,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歡快地從來路下山回去了。

    目送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張紹華矗在山之顛任由日照風吹,滿心凌亂,無數想法在腦海裡左衝右突,關於八年抗戰的記錄種種在心底流過,中華民族是怎樣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兵地浴血抵抗外侮,他的胸口一時冷一時熱,燙的血脈似要尋找個突破口,他情不自禁低聲唱起記憶深處的半闕歌: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

    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

    一呼同志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

    齊從軍,淨胡塵,誓掃倭奴不顧身!

    忍情輕斷思家念,慷慨捧出報國心。

    昂然含笑赴沙場,大旗招展日無光,

    氣吹太白入昂月,力挽長矢射天狼。

    ……

    嘶啞的歌聲中,他深深沉入那悲壯激昂的意境裡去,似乎看見一隊隊漢軍鐵騎飛奔而過,向著敵寇的炮火進軍,帶著視死如歸的氣概和中華民族昔日的驕傲,鐵蹄所過之處,無數古代戰士的英靈從墳墓中躍起,披盔貫甲,呼嘯著與他們一同衝向敵陣……

    「……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張紹華一句一句反覆吟唱著,心中激盪難言,不知不覺熱淚滿臉,靈魂深處的堅持和著熱血一起沸騰。

    羞恥啊!無數英烈為國粉身碎骨尤無怨,我張紹華居然還在為了個人的善惡觀而彷徨猶疑,真是不如從這裡跳下去算了!!!

    迎著絢爛的夕陽張紹華伸開右臂,帶淚大聲吼唱出那句:「國史明標第一功,中華從此號長雄!」

    來吧!只要能扭轉局面,只要能讓我中華民族逃過大難,有什麼千古罪名我自一肩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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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中華村,才知道鐵坤正焦急地到處找他,一看到張紹華出現他忙過來連聲說:「張執,威廉到了江河鎮,打電話來找你很多次了!」

    軍火商威廉!

    張紹華一聽到這名字當場解開眉上皺,和鐵坤一起到李國安那裡提了箱現款,帶著蕭慶雲跳上新買的吉普車匆匆忙忙趕去江河鎮。

    當他們在夜色的遮掩下來到江河鎮的小旅館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大鬍子威廉看到張紹華這個時間出現很是高興,用力一拍他的肩膀,樂呵呵地打招呼:「張!好久沒見,你最近怎樣?」

    他這一拍正好拍在張紹華受傷的左臂上,痛得他眼角抽搐,深深吸了口氣強笑著說:「我最近很好,你也好罷!喬治這傢伙還好麼?」

    威廉很高興地說:「喬治已經回到美國了,把你說的什麼圖片資料弄了過來托我們轉交,還在忙著找什麼的機器設備,哈哈!這小子整天說你要去美國搶總統來做,叫我們兩肋插刀,日後好混個什麼國務卿當當……哈哈!」

    張紹華笑了,喬治這傢伙還真是有口齒,他答應回去弄一整套3o年代幾個大國的裝備武器資料過來,動作還蠻快。

    這次威廉按張紹華的訂單給他們帶來一批貨,光是輕機槍就有4o挺、重機槍16挺、4oo支步槍、2o把手槍、4門6o迫機炮、2oo套單兵用具配備兩個基數的彈藥。

    張紹華讓蕭慶雲按清單清點完畢,兩人對視一眼,彼此心中都有一塊大石落地的感覺——現在總算有了和法國人叫板的本錢了!

    交易完畢,威廉還鬼鬼祟祟地從角落裡拿出兩個長匣子遞給張紹華,湊過去低聲說:「這是喬治說你讓他找的,今年新出的莫辛-納甘!朋友,很難找的!」

    張紹華大喜過望,不顧傷痛雙手接過,也不和他們討價還價太多,還疏爽地多給了他們幾百塊酬金,把威廉高興得鬍子都會跳舞,立即自己提出要送他們回去,親自把貨押到村裡去。

    「哈哈!這當然是最好!難怪喬治說你們有全世界最好的服務!」張紹華笑著給他一頂高帽,兩人說說笑笑往外走去,讓他叫上同伴,幫他們連夜把東西拉回家。

    站在外面等待,張紹華他們現在威廉的車隊裡,有兩隻威武的狼犬總在一旁對著這兩個不大熟悉的華人虎視眈眈,張紹華見蕭慶雲老望著兩隻狗,簡直是一見鍾情的樣子,就說:「阿蕭,弄幾隻獵犬給你玩玩,你要不要?」

    蕭慶雲裂嘴笑:「當然好,叫他們找幾隻德國的純種狼狗來,我把他們養成哮天犬!」

    張紹華點頭:「就這麼定了!有了這些哮天犬,護衛隊該如虎添翼了吧?!」

    在中華村,如果說雪狼隊是軍隊,那麼護衛隊就相當於警察,若能培養出聽話的獵犬,這肯定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有錢不愁找不到心頭好,威廉聽說他們想找狼狗,一口包攬上身,答應半個月內送十隻八隻過來。

    交易完滿成功,數盞汽車車頭燈劃破黑沉沉的夜,在蜿蜒的土路上快望著中華村風馳電摯而去……

    小遊戲,等你來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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