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軍隊的操練還是項目不少的。有是兩對武將比武後,第三對武將出來竟然拿的不是包著氈子的槍,而是弓箭。
有趣的是,兩人持弓的左臂竟然還各綁在臂上一個盾牌。這方法到挺巧妙。這樣射出箭後還可以馬上用盾牌保護自己,然後在盾牌的保護下再從容的把箭認在弓上,一抬手,便又可以射第二箭。好方法。
可這種方法為什麼沒聽說呢?我自以為是的想著,可能是這樣左臂多了盾牌的重量,射箭度就要滿些,而且也不能長時間舉箭待射。還有身體疲勞這一因素,射的箭數目也會減少。
呵呵!看來我還是很聰明嘛,一下子就搞明白了這些道理。再看場上。兩個人等青旗一揮,立刻對射起來。
這次沒多長時間,一員武將便用連珠箭的手法把對手射下馬來。哈哈!我看見他這連珠箭是怎麼射的了。要是這位武將知道我僅偷看了他的比武,就把他的連珠箭手法學去,不知以後還敢不敢公開和人比武呢?
這個觀察也讓我對武俠小說中的連珠箭法徹底的失望。原來這連珠箭法就是用來持弓的手再持有兩隻箭而已,這樣每射出一箭後不必從箭囊取箭而加快了射箭的度。當然,三隻箭都射完後還是要取得。這讓我想起小說中一連珠箭就是幾十甚至幾百的連射。靠!上當了,難道這箭還能像機關鎗一樣嗎?除非那個射箭的人有一百根手指。
我剛想對那幫沒文化的作者進行人格上的貶低,突然想起我的小說中也是這麼寫的。似乎還已經在李家書坊印刷行了。算了,我就睜一眼閉一眼好了。
這個比箭的節目結束後剩下的就十分無聊了。有些東西在我看來就純粹是為了好看而弄出來的表演秀。
不過由於見識了些我不懂得東西,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多問問多看看和多聊聊的。叫過一直沒有講解員職業道德的那位老兄,我開始把各種各樣的問題拋出。
「大人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講解員通過張統制知道我是個正九品的忠翊郎。對我這個武官連最起碼的軍事常識都不懂感到不可思議。尤其是還聽說我這官位是戰功得來的,所以他的震驚就難免了。
「我軍中只是兼職。」我要解釋的話得說一大套,便淡淡的提了一句。講解員理解般的點點頭,然後馬上洋洋自得起來。顯然,一一個私人幕僚的身份指點一個軍官軍事上的事很是讓他自滿。好在這樣一來廢話雖然多了些,但講解之詳細也是前所未有的。
不過由於過於詳細,我不得不打斷他的講解,並表示我知道馬可以騎、槍可以刺、刀可以砍人。而甲冑就是士兵們身上穿的那些沉甸甸的東西。
「為什麼隊伍是以十為單位呢?三小隊為一中隊,三中隊為一大隊不好嗎?」我準備露一手後世的部隊編制。
講解員用看傻子的目光不肖的看了我一眼。高傲的道:「咱勝捷軍隸屬殿前司,是禁軍中的精銳。這每隊多少編製調過無數編。從未有過你那種三三制的情況。或許廂軍才會有這等編製。」
我好歹知道這廂軍是類似於預備役的一種輔助部隊。根本沒多少戰鬥力。作為主力部隊的禁軍無論待遇和戰鬥力都不是廂軍可比的。這講解員顯然沒看好三三制這等後世的智慧。
為什麼會這樣?我試圖解釋三三制的好處,但這就要觀察出勝捷軍現在兵制的不足。仔細看了一會兒,我現,我又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三三制是適合火器時代的兵制,在這冷兵器時代並沒有絕對優越性,相反還會有很多不方便的限制。我突然得出了個不好的結論。我這個擁有壹千年知識沉澱的現代人,在古代的指揮能力,可能還不如童衙內那個草包
這個現讓我十分的驚恐。本來我並沒有想著什麼帶兵打仗的事。可人總是會變的,剿匪後,做個絕世名將,挽狂瀾於即倒。甚至平定金國、西夏、蒙古乃至全世界的念頭也不時蹦出來讓我小小的興奮一下子。可是在我的野心不斷的膨脹後,突然現自己在這方面竟然是個連趙括都不如的人時,打擊可想而知了。
這時,講解員為能夠指出我的「錯誤」而得意,話也就多了起來。於是,一大堆我以前從未想到的各種冷兵器的基礎知識呈現在我的面前。這次,我放下高高在上的現代人的心理,認真聽著這些書本上沒有的東西。
「苟老弟,感覺如何呀?」不知不覺中,操練已經結束了。張統制安排好手下後,來看我。
我從浩瀚的冷兵器戰爭知識中清醒過來,慚愧的對張統制道:「名不虛傳呀!小弟第一次看到這麼精彩的操練。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以後還要多向張兄請教。」這話半真半假,佩服倒是談不上,可我確實有了多來偷師的念頭。
張統制哈哈笑道:「以老弟的才學,向我這個老粗學習豈不可笑。我可不夠資格當老弟的老師。這樣吧,我帳中有〈武經七書〉一套。我是老粗不識字,本來是讓夫子們給我講讀的。裡面可都是帶兵的竅門。就送與老弟了。」
《武經七書》我聽說過,這是宋朝為了培養將軍而制定的兵法教科書。裡面分別是《孫子兵法》《吳子》《尉繚子》《六韜》《司馬法》《唐太宗李衛公問對》《三略》。可惜我除了《孫子兵法》看我幾篇外,其他的只是聽說過名字。至於沒列入《武經七書》的兵法書如《孫臏兵法》《鬼谷子》《孟德新書》《武經總要》《諸葛亮兵法》我更是連是否真有這些書都不清楚。還有那個赫赫大名的《武穆遺書》就算有這書,也得是岳飛幾十年後才能寫出來。現在就不用惦記了。
被張統制這麼一說,我才現,我既然來到了這個亂世。趕快多看幾本兵書還是很重要的。我連聲稱謝,心裡打定主意,要把我能搜集到的兵書都好好研究研究。這兵營,我也打算經常來看看。
接連的日子裡,我突然對軍事上感興趣讓香香十分疑惑。一天晚上,在我挑燈夜讀兵書時,香香照例給我端來茶水。然後小心翼翼的向我進言。含含糊糊的表示,朝廷重文輕武。我的官職裡文官的級別明顯高於虛銜的武職。而且遼國京城都被攻破,遼帝也在金兵的追逐下惶惶如喪家之犬。我就是讀了兵書,立功的機會也很少。還是應把精力放在詩詞歌賦這等正業上比較有前途。
「你這話是聽誰說的?」香香雖然聰明,但不識字的她可沒水平說出這些話。我疑惑的問道。
香香不好意思的低聲道:「這話是妾身昨日去拜見夫人和小姐時,夫人問起相公。妾身就把相公近日苦讀兵書的事說了出來。不料王小姐聽了妾身的話後,就這麼跟妾身說的。」
王小姐說的?我明白了,這話分明是金二少爺為了提高自己貶低我,才說出的這番話,王小姐不過是轉述而已。以王小姐這等大門不出二門不進的千金小姐。就算文采出眾,也不可能對朝廷的政策這麼關心的。
對於金二少爺的這種觀點,其實正是此時大宋朝朝廷上下的共識。在他們看來,宋朝的主要宿敵契丹人建立的遼國已經可以說是灰飛煙滅了。而金國是自己的盟國。本身只是一些野蠻人而已。根本對大宋的江山沒什麼威脅,甚至朝中有不少人還打著趁火打劫金國的主意。在這種局面下,以及自宋朝開國以來重文輕武的宗旨,我這麼熱心武職實在是傻的可以。他們根本不會想到,堂堂的大宋朝會頃刻間被這幫打敗了契丹遼國的生女真人給打的險些滅亡。儘管這樣,宋朝也不過在南方一耦偏安了百來年,最終毀於另一更加野蠻的民族——蒙古。
但這些話我現在是萬萬不會也不能說的。以我這可憐的政治鬥爭經驗。來汴梁後已經險些因為言語不慎而丟了性命了。要不是一連串的幸運我可能已經成為農民起義軍的一員了。
「朝中之事,香香你是不清楚地。相公我看兵書自有我的道理。」我擺出一家之主的架勢嚴肅的對香香說到。看到香香有些誠惶誠恐的樣子,我心中不忍,便放緩語氣道:「香香,你不說我還忘了。相公我教你的防身術你練得怎樣了?」
香香臉一紅,喃喃的道:「妾身覺得相公教我的東西太陰毒了,所以只練了其中的幾招。」
「幾招?那怎麼行!必須都練好。至於陰毒不陰毒,只要你分清使用的對象怕什麼!」我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香香點了點頭退下了。看來是怕我再想起什麼東西來考她。我目送香香離開,便又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兵書。這些書我都看過一遍了。也有了很多新的理解和見識。可我知道,我此時的水平依然是低的可憐。上陣指揮打仗,能保住命就可以慶幸了。
那幫沒讀過兵書的名將是怎麼學會打仗的?我揉揉酸的眼睛,自言自語的念道。遊牧民族有不少這樣的「名將」。這是他們本錢厚。惡劣的生活和無恥的掠奪性格造成了他們士兵的強悍。有了強悍的精兵,戰爭實力大於農耕民族,帶兵的將軍只要不是太傻,勝利還是有保障的。這一條我沒法學,那麼我們自己的「名將」呢?岳飛、韓世忠我想到。
等等!我想我應該去打聽打聽這些在歷史上閃閃亮的將星們。無論是交好他們,還是從他們那裡學習打仗的本領。都是件對我極其有利的事。我放下書本,開始努力回憶這些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