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乎乎的豆子和張沛在樓頂小站了一下,受不了冷風吹的他們馬就要往下走,可就在這一轉身的功夫,身後又是一陣冷風吹來。只是,這次他們沒有感覺到酒後見風的那種暈痛,反而是久違的舒爽和清醒。於是乎,他們二話不說就轉身回頭。因為他們感覺到了自己的身後好像多出了一個人一般。
果然,轉身之後,他們看到了身後的確站著一個人。這人年齡也就是三四十歲,一襲儒衫打扮,右手成掌前伸。左手握著長劍一柄,背在背後。看造型,這一陣風八成是他的掌力。能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二人的身後,此人一定不簡單。能單掌掀起如此風力,此人絕不是易於之輩。因此,豆子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隨時準備閃躲。
「師父!你……怎麼在這裡……」看到此人之後,張沛先是一愣,然後又是一驚。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師父會在這裡出現,此刻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聽到張沛喊了聲師父,豆子這才鬆懈了下來。他伸了個懶腰,疏鬆了一下筋骨,然後才朝著張沛的師父打了個躬,道:「原來是前輩……失敬、失敬!晚輩竇曉廣,人送外號豆子,是張沛的……同班同學……兼朋……」
「沛兒,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怎麼喝得酩酊大醉?」張沛的師父是極具個性的一位,這傢伙沒有搭理豆子,反倒是關注起了自己徒弟的心事,「為師警告過你,酒這東西,最能傷人。哎……看來還真得抽時間教你酒神咒了,最起碼解酒方便啊!我告誡過你不止一次了,沒有學會你師叔祖的自創絕學酒神咒之前,你千萬不能貪杯多飲!」
「徒兒知道!」張沛頭往下一低,喏喏道,「這次徒兒確實有心事……」
「你們師徒多日不見,想必是有很多話要說!」豆子見他們都不搭理自己,自己在這裡也是多餘,於是拱手告退,「我不多打擾,先下去睡覺了,你們慢慢聊!」
張沛的師父待豆子閃人之後才進入了談話的正題,道:「沛兒,長話短說,為師這次下山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詢問你的。」
「師父請講!」在師父面前的張沛身的賤氣以及臉的賤容全部都消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正氣以及滿臉的肅然。
「你下山遊歷也有一段時間了。在山下的這些天裡,你的功夫是不是有了明顯的長進?!」問這句話的時候,這位中年人臉可是既期待又懼怕的。那表情,可以說是複雜到了極點。似乎是希望,又似乎是不希望。
「要是有了明顯的長進,那我也不用喝這麼多酒來澆愁了!」張沛此刻可是要多沮喪有多沮喪。
「怎麼了?」身為師父的他可是不明白張沛的想法,「你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莫非寶劍被人家收了?還是寶劍被人家破了?」
「都沒有!」張沛臉神情沮喪,「師父,您修行多年,見多識廣。這劍法退步……是不是正常現象……這在我們門派裡……是不是很常見?」
「退步!?」張沛的師父大吃一驚,「你是不是長久不練,手頭生疏了!」
「沒有啊!」張沛很委屈,「我隔三差五也練習的……」
「退步明顯不明顯?」這位師父對於這些道道也是不大清楚。他修煉這麼多年了,這劍法退步還是頭一次聽說。要問他是怎麼回事,他還真不知道!
「退步明顯,整整退了一個檔次……」一說到退步,張沛可以說是欲哭無淚。現在,他可是完全寄希望於師父身了。
「退步退的這麼厲害……」張沛的師父也說不清道不明,因此只有推測道,「八成是底子沒打好,多日不練,生疏了。當年在山的時候我就叮囑你多練,你偏不聽,還整日和你師妹玩耍。現在你知道後果了!她劍法久練不成,你練成了長年不進步。現在更好,你非但不進步,還退步了……」
「師父,有沒有什麼方法把退步的劍法補回來?」張沛這次可是言辭懇切。他是一門心思要追回流逝的境界。
「多練習!」這傢伙歎了口氣,「本來是有事要問你的,現在看來,不用問了。得了,你在這裡慢慢練習,我再到別的弟子那裡去問問去。」語畢,他飛劍往天一扔,自己身去飄然躍到了劍。
「師父……」張沛看到闊別已久的師父這就要走,於是出言喊住了他,道,「你來找我到底是有什麼事情啊?」的確,這傢伙光說有事要找張沛,結果什麼事情都沒有說就走了。這一舉動實在是令人心裡癢癢。
「這事和你無關,是關於清光劍的事!」張沛的師父臨走之際留下了這麼一句不明不白的話便絕塵而去,「你好好練你的劍法,爭取把退步退回去的給追回來!」他人已經走了,但聲音卻適才到達。
「關於清光劍的事?」張沛疑惑了一下,「清光劍出什麼問題了?」他實在是不明白這些。耗費了幾個腦細胞之後,他乾脆也就不想了,開始掏出那把彈簧水果刀練習劍法了。一變七、七變九、九變三。他熟練地施展起劍訣來,無奈還是停留在七彩的階段。清光劍……似乎只是那偶然的一次。
半空之中,回頭看見出點亮起一抹七彩光的中年人不由得微笑著歎息了一下,自言自語道:「張沛阿張沛,你縱然天賦異稟,但也不該三心二意地學阿。這下可好,會倒是會了,學會了還會忘……要不是你不肯刻苦練習還那麼早破了童子身,估計現在都已經學會御劍飛行了……」對於張沛的事跡,他越回憶越是搖頭。
就在劍仙飛前進的同時,消失了很久的張鈞龍、陳鴻逸二人在學校附近出現了。原來,他們倆看天色尚早,於是徑直去了中心商廈。去那裡也不為別的事情,他們手頭可是拿著一萬多塊錢的票呢。這個賬,自然是要王董幫忙買單了。
「誒,酒鬼。真想不到啊,這一萬多塊王董居然真的給報銷了!」陳鴻逸想想這事都覺得得意,「我還以為他會找借口托辭呢!」
「得了!」張鈞龍邊走邊搖了搖頭,「給錢的時候你都沒看他那臉色,很明顯是沒有想到我們會這麼宰他!他話都說出去了,肯定不會收回了。不過,日後恐怕會摳得厲害了。」
「管他呢!」陳鴻逸再度把抽了兩口的煙掐滅丟到了路邊,然後再掏出一根,點,叼起來,道,「明天左右是沒事了,不如咱們去把網線扯起來!以後再網咱再屋裡,省得往網老跑了!」
「今晚文孝給墊的那一萬多明天也順便還給他!」張鈞龍這時候還沒忘記還賬,「這小子的錢也不是天掉下來的,咱們還是別糟踐他的錢了!」他說這話的時候臉都沒有紅,似乎王董的錢就是天掉下來的一般。
就在二人邊說邊往前走的時候,他們看到了一件怪事。只見前方三四百米處的馬路中央有五個小孩子,他們手牽手排成一排在那裡站著。當然,此刻馬路安靜得很,前前後後都沒有車輛和行人。下弦月,此刻沒有月光,只有昏暗的路燈燈光照耀著。燈光之下,他們看得分明。這五個小孩子都背對著他們,也沒有說話嬉笑的聲音傳出,他們只是靜靜地在那裡站著,猶如死人一般。
「如今的小朋都玩這麼刺激的遊戲嗎?」看到前方的小朋之後,張鈞龍下意識地說了這麼一句,「三更半夜的,他們不用回家睡覺嗎?孩子這樣亂跑,做父母的也不管管?」
「現在的孩子啊……」陳鴻逸也是搖了搖頭,「真拿他們沒辦法,這馬路中間可不是玩耍的地方。三更半夜的,車輛行駛的度都不是一般的快。真要是司機一不留神,那他們還不都去地府報道了阿!」
「得了,我們做件好事,把他們拉到路邊!」說話間,張鈞龍扯起袖子就往前走。
「慢著!」陳鴻逸憑藉著心頭那一絲感覺,阻止了想要過去的張鈞龍。
「怎麼了?」張鈞龍也有點疑惑。
「這些個孩子有古怪!」陳鴻逸閉眼感受了一下,又睜開了眼睛,道,「儘管我感受不到他們身有鬼氣,但看著他們我總覺得在看鬼。一動不動的,除了受過特別訓練,我想不出誰能站這麼穩。」
「不用感受氣息了……」張鈞龍仔細看了一下之後這才釋然,「他們的確是鬼,你看,路燈之下,他們一個個都沒有影子的!」
陳鴻逸定睛一看,果然,這些個傢伙都沒有影子。於是乎,他釋然了:「我說誰家的小孩子這麼大膽,敢三更半夜在馬路中間戲耍。原來,他們是閻王爺家的。」
「哎!」張鈞龍看著這幾個小鬼的背影,不由得歎了口氣,「這些個可憐的娃娃,還不知道我們正在他們身後站著呢!」說話間,他再度捋了捋袖子,將袖管挽得更高了。
本。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