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鈞龍帶葉嵐報完名的當天晚,他和陳鴻逸又馬不停蹄地奔向了南郊墳地。今年的七月十五來的特別早,開學當天便是。他們兩個又忙著迎新,沒有時間準備那麼多的紙元寶,只好選擇三更半夜來這郊外放鬼。
臨近墳地的時候,他們隱約聽到了墳地面有打鬥的聲音。轉過土丘高坡之後,映入眼簾的戰況驚呆了他們。
原來,經過張鈞龍引薦之後,葉嵐和蘿蔔就相識了。二人都是畜獸人,所畜養的也都是神獸,一個是火屬性的朱雀,一個是水屬性的玄蛇!呃!不!應該說是玄武。因為此時地正慢吞吞爬著一隻龜,龍頭蛇尾烏龜殼。這玄武行動雖慢,但是伸頭縮腦間倒還敏捷,以度據稱的朱雀也拿它沒辦法。
張鈞龍看到了這場打鬥之後不由得一陣納悶:「怎麼在這裡打起來了?莫不是這裡是風水寶地?」
「你讓她們倆見面了?」陳鴻逸隨口說了張鈞龍一句,「你就不怕這丫頭養的小蛇被朱雀吃掉?」
「蘿蔔應該不會那麼狠心!」張鈞龍揣測著道,「蘿蔔以前斗b的時候朱雀戰敗了不是也沒被吃掉?」
「酒鬼!那女孩還養了一隻玄龜呢!組合成了玄武!怪不得敢跟蘿蔔叫板!」陳鴻逸這時候才恍然大悟,「我剛開始看走眼了,還以為她只養了只玄蛇呢!」
「蘿蔔的朱雀能打得過玄武嗎?」張鈞龍泛起了嘀咕,「葉嵐的玄武看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愚夫之見!」陳鴻逸沒有認可張鈞龍的觀點,「蘿蔔的朱雀只是在逗著烏龜玩而已,那烏龜合體的時間快要到了,肯定會急著攻擊。這樣一來,以度據稱的朱雀就有機可乘了!」
「靠!這都看得出來!」張鈞龍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照你說來,是朱雀具有壓倒性的實力了。」
對此說法,陳鴻逸又搖了搖頭:「壓倒性談不,儘管女孩一身飼兩靈,影響了玄龜、玄蛇的成長,但女孩一身靈氣已經傾注給了靈獸,而這玄武畢竟又是二獸合體,其實力應該比得朱雀,或者說還要高朱雀一頭。可惜的是,沒有靈氣的女孩操縱起玄武來明顯不是那麼順手,穩步防守還可以,進攻的時候一旦出現疏漏,必敗無疑。」
「哦!」張鈞龍這時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玄武那麼笨拙!」
陳鴻逸沒有理會張鈞龍那開玩笑的話語,他此時更加聚精會神地關注著戰場,同時提醒道:「注意!要分勝負了!」
幾乎就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朱雀也俯衝到了玄武的方。一擊不中,旋而行。也正是在此時,玄武起了攻擊。一道蛇形電光蜿蜒而,直擊朱雀後方。不過,卻被朱雀一個凌空翻轉,靈巧地閃避開來。而同時,朱雀翅膀的幾片風刀也盤旋而下,將沒來得及縮頭的玄武一分為二,顯出了一龜一蛇的本相。
「呼!我輸了!」體力不支的葉嵐一時間癱坐在地。看來,這一場比試幾乎浪費盡了她體內殘存的靈氣。
「你的靈氣這麼弱?」蘿蔔看著她滿頭的大汗,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你不會將全身靈氣都用來飼養玄武了!?」
女孩沒有答辯,只是微微一笑,道:「我只想讓它早些成年,這樣就可以為我聚集靈氣了,我失去的靈氣一樣可以補充回來!」
「也就是說產生一點靈氣你就餵它一點靈氣了?」蘿蔔此時的臉色有些變了樣,「你太瘋狂了,這樣會有生命危險的……就算靈咒不反噬,你血脈也受不了阿……」
「已經反噬了!」葉嵐難受地吐出了一口黑血,然後又恢復了笑容,「剛才我用玄武強行攻擊,已經出我靈氣的範圍了……原以為偶然一下沒事的……現在……現在……五臟六腑好像要裂了……」她強顏歡笑的臉隱約有一絲痛苦閃過,極難察覺。不過,很快,她就痛暈了過去。
「傻丫頭,強運靈氣會壓抑五臟的……風痕!」說話間,蘿蔔反手一招,手背一道靈光閃過,朱雀應光飛來,站在了蘿蔔的肩膀,開始在這裡聚集靈氣。蘿蔔則將聚集到的靈氣轉輸到葉嵐體內,既不會使臟腑因缺乏靈氣而崩裂,也減免了臟腑為爭奪靈氣而互相衝突。
正在蘿蔔為葉嵐輸送靈氣時,陳鴻逸和張鈞龍才走了出來,默默地看著這兩個瘋狂的女人。二人不說話,也沒有人現他們。當然,他們也不敢說話,怕打擾到蘿蔔。可惜,素有煙鬼之稱的陳鴻逸卻因為沒有煙抽而咳嗽了一聲,這一聲讓蘿蔔察覺到了。當然,也許是陳鴻逸故意咳嗽給蘿蔔聽的,因為他們已經站了很久了,一直沒被現。
「煙鬼幫忙啊!」蘿蔔察覺到了陳鴻逸的到來,於是開口求助,「葉嵐剛才被靈咒反噬了……」
「看到了!」陳鴻逸只是象徵性地應了一聲,然後再不作聲。
「看到了還不幫忙救人!」蘿蔔有些憤怒了,對於二人的無動於衷,她表示難以諒解。
「沒得救了……」陳鴻逸搖了搖頭,「她身一點靈氣都沒有,外來靈氣根本站不住腳,很快又會消耗完畢的……」
「你會那麼多家法門,難道一個辦法都沒有嗎?」蘿蔔完全不相信這個說法,「玄宗不是有續命法嗎?你會不會?」
「續命法?」陳鴻逸搖了搖頭,「哪有那麼簡單!續命法如果完全揮的話,先要求施法者消耗三紀陽壽,同時削弱自身大約十年才能聚集到的靈力,輸入給被救者,用來恢復五臟六腑的生機。如果運氣好,救活了倒是能保她白頭壽終,可一旦出一點問題,二人除去死亡,別無他選……」
「難道就這麼看著葉嵐死去嗎?」蘿蔔也無奈了,她知道三紀陽壽是什麼概念,也約略知道成功的概率極低。
「雖說玄宗的續命法操作極難,不過我想應該還是可以操作的!」就在蘿蔔陷入絕望之時,沉默的張鈞龍開口了,「不如讓我來試試!」
「酒鬼!你喝醉了!?」陳鴻逸驚訝到難以置信,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大龍,別逞能!」蘿蔔也出言提示,「這個可不是鬧著玩的……」
對於這些提示,張鈞龍絲毫沒有放在心。一邊往葉嵐身邊走一邊故作輕鬆道:「沒事的,我靈力雄厚,壽命長久,道士說我至少能活九十多歲,運氣好的話還能活一百零幾歲下呢?是道士?」說著,他作勢就要盤膝坐下。
「別逞能!」陳鴻逸知道張鈞龍是在玩真的,於是快步前,攔住了他出手,「壽命你可以借,但是靈力借不得。運氣做法,全靠靈力。一旦把靈力借出去,運作功法肯定出現問題,施法也最有可能失敗。我想,這就是這套功法歷來很少成功的原因……」
聽他這麼一說,張鈞龍沒辦法了。不過他很快現了地爬著的烏龜和腳下盤著的黑蛇,於是問蘿蔔道:「她的小蛇可不可以回傳靈力?就是把以前吃進去的吐出來……」
「應該不會!」蘿蔔否決了張鈞龍的想法,「成為神獸玄武的時候聚集靈氣供人使用倒是沒問題。反轉靈力,估計辦不到!」
蘿蔔一說神獸可以聚集靈氣,讓張鈞龍眼前頓時一亮:「那就這樣,等一下我施法的時候你通過朱雀給我源源不斷地補充能力,保證我施法成功。而道士,你用靈氣護住葉嵐的心脈,保證她五臟六腑的安全……」
「你真打算這麼做!?」陳鴻逸一時間驚呆了,他不知道張鈞龍這個瘋子怎麼會想出這種方法。不過這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救人法則。
「廢話少說,各就各位!」張鈞龍盤膝坐下之後開始了自己的運功過程。而在此時,陳鴻逸也提起了一口氣,雙掌冒出了紫色光芒。
「道無盡、妙無窮,玄流紫氣!」陳鴻逸一道紫芒打出,接替了蘿蔔,開始為葉嵐輸氣保命。
「五絕神功、離合併流,朱雀集靈!」蘿蔔加大了朱雀的集靈量,以便最大限度地輸送給張鈞龍以靈氣。
「聚元守氣、五形納一,甲子癸亥、壽出三紀!天地諸神、應吾赦令,離坎雷動、水火元生,五陰逼命術!」張鈞龍有生以來第一次正式運用這種法術,指印複雜到幾乎出了他的想像,不過好在他還是一一完成了,而且是瞬間完成。就在五陰逼命術幾個字蹦出牙縫之際,他的指印又回到了天師指,借助朱雀的靈力同時功。一瞬間,他的頭已經呈現出了灰白色,身體還有絲絲靈光冒出,不斷地彙集在指端,漸漸形成了一個小球,而且小球越彙集越大。
在小球大小到雞蛋一般的時候,白光不再冒出。待到一切穩定之後,張鈞龍將之聚集到葉嵐的眉心前約一二公分處,然後收手,讓光球單獨停留在那裡,再開始下一道工序。
「聚元守氣、五形納一,無極幻化,玄宗借法!」隨著聲音的傳出、手印的打出,張鈞龍雙手頃刻間開印為掌,同時手臂下移前推,一片白光隨著掌心傳入了葉嵐的胸膛,源源不斷。而此時,為張鈞龍傳輸靈氣的蘿蔔也開始滿頭冒汗。因為為保證行功不受影響,整個施法過程,自始至終,他張鈞龍行功用的都是蘿蔔傳輸的靈氣,時間一久,蘿蔔也有點吃不消。
「酒鬼,差不多了!」陳鴻逸感覺到了葉嵐體內的氣機之後馬提醒張鈞龍,只要夠救人的就可以了,沒必要流失太多功力。
「萬法歸一,收!」張鈞龍擔心出錯了反而不能救人,所以一直聚集功力。一聽可以,他馬收功,雙掌凌空翻了幾翻,再度化為天師指,開始轉換功法。
「五行借命術,回黃轉綠!」隨著聲音消逝,他的手印在變了幾變之後又轉化為掌,朝著葉嵐眉心處的光球一掌打去,將光球打散在其眉心。緊接著,一道白光在葉嵐眉心程波紋狀散開,她臉的愁眉也漸漸地舒展開來……也正是與此同時,張鈞龍如同失去了支撐一般倒在了葉嵐的胸前……而蘿蔔,也一下子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