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鈞龍、陳鴻逸二人帶著一隻小鬼離開了那片是非之地,準確來說是逃離了那片是非之地。而崔鈺卻愣在了那裡,混不知手下小鬼逃脫了多少。的確,這種場面他崔大腦袋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到。
「崔鈺!我的酒鬼呢!?」正在崔鈺呆之際,一個紅袍老鬼從鬼門裡快步奔了出來,問道,「我聽說有人抓走了我的酒鬼……」
「呃……」崔鈺眼珠子轉了幾圈,道,「是這個樣子的,有幾個養鬼人再這裡埋伏著,趁鬼門打開的時刻收走了不曾防備的酒鬼……」
「什麼!?」鍾馗惱怒了,「每次開鬼門的地點都是不固定的,他們怎麼知道鬼門會在哪裡開?」
「這個……」崔鈺無語了,「也可能是他們恰巧碰了……」
「借口!」鍾馗憤怒地轉過了身軀,不再看崔鈺,「我記得臨走前好像是誰給我打了保票的,說什麼陽間能收集到一等的釀酒材料,還保證我酒鬼的安全……」
「這個……」崔鈺登時間又軟了三分,「給我三天時間怎麼樣?三天之內我保證把酒鬼完好無損地帶到你面前……」
「指望你?」鍾馗輕蔑地回頭掃了崔鈺一眼,「你要是有那個本事的話我的酒鬼又怎麼會被一個區區的養鬼人捉去。你把他的地點報給我,我自己門去奪回來……」
「這個……」崔鈺真的犯難了,「他們是用一種高深的功法消失的,好像還是正統的道家密法……」
「這個更好辦了!」鍾馗拔出腰間寶劍,召喚出神獸白澤,跨去之後,接著問道,「他用的什麼法術?哪個道派的?待會兒我率五百鬼卒,直接殺他山門去……」
看鍾馗那興沖沖的樣子,崔鈺不禁打了一個寒蟬,哆哆嗦嗦地從出了幾個字:「陳摶密法……金光移位……」
「靠!」鍾馗嘴中不由得冒出了一句國罵,「你他娘的想讓我殺凌霄寶殿嗎!?」
「是你自己說要殺去的阿……」崔鈺表示很無辜,「我可沒讓你找陳摶的麻煩……」
「你會不會看錯了?」鍾馗鬥志全無,跳下了坐騎,心懷一絲僥倖地問道,「會不會是別派的模擬法術?只是看去相似而已!」
崔鈺聽後搖了搖頭,道:「別的法術認錯也還罷了,陳摶的金光**我要是還認錯就白修了幾千年道行!那道金光可是名副其實的陳摶密法金光!」
「他娘的,陳摶什麼時候收了徒弟了?」鍾馗再度跳了白澤,對崔鈺道,「那個傢伙你先留意他的行蹤,別動他!我這就天庭找陳摶去……」說著,他駕起白澤,騰雲駕霧直雲霄而去。
望著鍾馗飛去的背影,崔鈺搖了搖頭,無奈道:「先不動他?不用你說!就算我想動他們,也要先找得到他們才行……媽的,兩個傢伙一轉眼消失在了方圓五百里之內?怎麼可能!難道他們還會隱藏鬼氣不成?還是真有能隔絕鬼氣的養鬼葫蘆?」
放下鍾馗、崔鈺不談,單說這張鈞龍、陳鴻逸二人。此時,他們已經到了住處的樓頂,在這六樓天台極目遠眺也望不到那幽暗的鬼門,說明距離已經很遠了。此時此刻,那兩顆高懸的心才算放了下來。也就是這時,陳鴻逸才有心情拿出一個新葫蘆,把哆嗦成一團的王胖子收回……
絕境逢生的張鈞龍在收到安全的信息後一下子癱坐在地:「道士,原來你還藏著這手絕活阿!不早說!剛才可嚇死我了……」
陳鴻逸也同張鈞龍一樣,兩腿一軟,斜靠在了張鈞龍的身:「我也快嚇死了!這一招還是前幾天跟在林文孝身種鬼的那人學的,只能感受到大致的運功路線,還不知道能不能用……剛才的樣子你也知道,左右都是一死,我也是豁出去了……」
說畢,而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福大命大……」
安靜了良久,張鈞龍又開口了:「道士,我們現在不光得罪了一個莫名的高手,還得罪了陰司判官,今年怎麼這麼點兒背阿!?」
「點兒背?」陳鴻逸哆哆嗦嗦地掏出了煙,抽出一根,點燃之後又哆哆嗦嗦地放到了嘴裡,道,「我看不見得,我們今天可是抓了只千年修行的鬼阿……搞不好還是陰司的黑白無償什麼的呢……」
張鈞龍聞言痛苦地摀住了腦門:「那就更慘了!我本來還想放回去跟人家道個欠解釋清楚呢。要真是抓了冥差,我看是沒有解釋的餘地了……」
「解釋?」陳鴻逸苦笑著搖了搖頭,「要是那傢伙肯聽你的解釋的話,剛才我們何至於到那個地步阿!我看我們還是想辦法怎麼應付崔大腦袋!被他追殺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夢中就能要了我們的小命……」
「靠!」沒等陳鴻逸說完,張鈞龍一個激靈跳了起來:「那怎麼辦!」
「吉人自有天向,你擔心什麼?」陳鴻逸被拱了一個趔趄,然後整了整衣裝,慢慢站起來,依舊不緊不慢道,「你壽命原有一百以,已經捐了三十多年,還有六十六,不會被陰司直接接管的,除非死於非命……」
「我不想這個時候死!我還有大把的青春時光還沒享受!」張鈞龍來了一句比較直接的話,然後,場面陷入了數分鐘沉默,良久,又聽得他一聲歎息,道,「道士,不如我們跟林文孝混,既然他體內的那個傢伙那麼厲害,隨便的一招就夠我們保命的!那麼,我們有他幫忙豈不是多幾成勝算?」
「讓他幫忙?」陳鴻逸猛吸了幾口煙,鬱悶道,「怎麼開口?人家肯幫嗎?除了得罪人家的事,別的我們可什麼也沒幹!」
「說得也是!」張鈞龍又鬱悶地蹲下去,拿手在地畫著圈圈,若有所思道,「要不,我們裝作沒事人一樣呆在他身邊不遠處?這樣就算被崔大腦袋逮著我們也不是孤軍奮戰……」
「沒辦法中的辦法……」林文孝掐滅了煙頭,丟到地,又狠狠地補兩腳,切齒道,「沒想到我居然也要靠別人的施捨才能生存,恥辱阿……」
「別恥辱了!」張鈞龍站了起來,拉起憤怒的陳鴻逸往樓下走去,邊走邊道,「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睡覺。明天一早起來陪林文孝他們軍訓去……」
「靠!別這麼大力,要散架了阿……」陳鴻逸力圖掙扎著,但是無效!他幾乎是被拖著回去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當林文孝一行三人收拾好行裝邁出樓道大門時,張鈞龍、陳鴻逸二人早已經在這裡蹲點守候良久了!當然,這一點並沒有引起三人的注意,在這個時候,三人正高興地討論著軍訓的事情。看見一行人過來,張、陳二人互相使了一下眼色,跟在林文孝身後不遠處,向學校方向走去。
畢竟是酷暑初過,午的陽光並不是十分猛烈,再加操場附近有小樹林,更是曬不著半躺在樹蔭下補充睡眠的張、陳二人。相對於酷熱的軍訓場地而言,二人所在的位置可以說是一個避暑勝地,因此,這裡也就備受矚目。林文孝他們所在的方隊距離小樹林很近,軍訓休息時刻,大批同學都蜂擁而至,當然也包括韓、趙二女,唯獨林文孝慢慢吞吞,似乎無視這炎炎烈日的曝曬。
「文孝!你不嫌熱阿!?」趙嫣蕊早已到了樹蔭底下,邊抹額頭的汗珠邊對太陽底下慢吞吞行走的林文孝喊道,「快點過來阿!這邊還有位置!」說著,她指了指身邊通風的空地。當然,她所指的地方是女生的聚集地,因此,林文孝受到了別的男同學艷羨的目光。
看了看聚集成一團的男生營地,又看了看三五成簇的女生陣營。林文孝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宿舍同學給我留了空位置……」說著,他走到了豆子和老虎身邊,道,「讓一點位置給我……」
豆子身板像豆芽一樣,挪了一挪倒是挪出了巴掌大的地方;老虎左右晃了晃,空位置也沒有增大多少。其餘地方,更是人擠人一般,找不到什麼空隙。老虎和豆子相互看了一眼,表示愛莫能助。
林文孝看這裡沒有什麼空間,於是又把目光轉向稍遠處,這時,他現了樹樁前半躺著的張鈞龍和陳鴻逸。儘管那裡也很擠,但如果他們能坐起來的話,那裡肯定是有他的容身之地的。想到這裡,他頓時心花怒放,擠過休息的人群,走到張鈞龍身邊,和氣道:「學長怎麼在這裡休息?難道今天不課嗎?!」
「嗯!?」聽到了這個久違的聲音,陳鴻逸頓時打了一個激靈,扭頭看了看滿臉帶笑的林文孝,疑惑道,「你問這個幹嗎?莫非有什麼事要我們幫忙?」
張鈞龍一聽有施恩的機會,也趕忙附和道:「有什麼難處儘管開口!我們樂意幫忙啊!助人為快樂之本嘛!」
林文孝一見張鈞龍、陳鴻逸這麼熱情,於是高興道:「學長既然這樣想就太好了……介不介意坐起來……」
張鈞龍、陳鴻逸一聽買賣門,馬端坐了起來,嘿嘿笑道:「這樣不雅觀是!」
一看有片空地,林文孝馬坐了下來,然後朝張、陳二人拱了拱手,示意道謝。之後就端坐在那裡,開始環視四周,靜下心來聽別的同學在那裡亂侃。也沒有再理會張鈞龍、陳鴻逸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