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了?」
「到手了。淼爺是誰?他可是咱們皇上身邊的第一大紅人。那眼光,那手段……嘎嘎……」
「聽說還有些來頭,不是一般市井女子。不過皇上說要欽賜一個大家閨秀給淼爺,恐怕賜了也要受冷落,七王爺七王妃這回可要大跌面子了,不知道淼爺會怎麼說,聽他的意思,倒當真是迷上了。」
「誒,什麼話?淼爺可沒那麼傻,娶回去也就是個二房,不過受寵是免不了的,郎情妾意嘛!」
「說這麼熱鬧,到底是什麼人?」
「不知道,聽淼爺說還沒問出來。不過能把淼爺迷成三魂五道,怎麼也得是個千年修行的狐狸精。」
「狐狸精?嘎嘎嘎嘎……」
「嘿嘿嘿……哈哈哈……」
「你們懂什麼。當她是閉月樓的姑娘?淼爺這叫手段,既然要娶人家回府,那就不能用強,不能逼問,也不能讓兄弟們去探察,以免因為這事淡了感情,得讓她自己心甘情願的說出來才是本事。學著點吧,就你們那些個手段,煮熟的鴨子都能飛嘍。淼爺已經下話了,三天之內要是還問不出來,他就收手,免得太丟面子。」
……
從獅子林進完香回來的那天傍晚,我用完晚膳後照例帶著許仕勤到後宮門外一處小花園中做圓周消食運動,溜躂完剛走出圓門洞便聽見幾個當值的侍衛聚在一起扯舌頭,言語間帶著莫名的興奮。
「皇上。」幾個侍衛看見我走到,忙停下剛才的議論躬身見禮。
只點了點頭,沒停步便向內宮走去。
幾個侍衛沒等我走太遠便又聚在了一起,嘰嘰嘎嘎的低聲議論起來。這些痞子大都是些親貴子弟,要是能有正型,母牛都能生下馬駒來,哼哼,陳淼這樣的人能調教出什麼好東西!
回到了寢宮已經到了掌燈時分,沐浴畢,許仕勤大公公就該來請我翻牌子定侍寢的人了,侍寢倒是沒必要,這兩天天天到處逛蕩,累是難免的,所以也沒那個興趣,這一累加上沒了興趣,讓我突然想到了以前看過的一個帖子,題目好像叫什麼「皇帝強姦妃子還是妃子強姦皇帝」,孰是孰非暫且不說了,但這種一對多、過五關斬六將的婚配形式有時候確實讓人力不從心。從心而論,我很佩服項少龍大哥創造的什麼「連御七女、連御八女」的蓋世神功,然而這本事我是做不到的,雖然曾經也想過弄點日本春藥、印度神油、古典紅丸什麼的「補補身子」,但這主意剛一出來,我就把它槍斃了,畢竟是害大於利,何必自己折騰自己呢?
不過不「御」並不等於不去見孫幽蘭她們,這些日子我算看明白了,要求妃子們共事一夫還得和諧相處外加親如姐妹根本就是烏托邦似的幻想。妃子們也是人,並不是擺在桌上供人觀賞的花瓶,別人有的小心眼、壞脾氣、自己為自己(所謂的自私)她們哪一條也不少。想讓她們怎樣她們就怎樣根本就是癡人說夢。因此雖然在表面上她們相處的還算和睦,但背地裡卻說不得了。
正因為這樣,既然我已經做出了立後選妃的錯誤決定,那就必須親自出手盡力化解她們之間的不和諧,爭取讓我也能像以前看過的架空小說中的主角們那樣擁有一個雖然老婆成群,但卻從沒有爭風吃醋事件生的幸福的「第一家庭」。(唉,這也許不過是個美好願望罷了,誰讓我來到的是這麼一個很現實的世界呢)
在我做著深刻的「哲學」思考時,寢宮門外響起了腳步聲,陳淼壓低了的聲音傳了進來:「許公公,皇上歇了沒有?」
「皇上剛沐浴完,還沒傳諭招哪位娘娘侍寢呢。統領大人要有什麼事稟報,現在正是時候。」許仕勤回道。
「也沒什麼事,公公去遞牌子吧。我這就去簽押換值。公公不必稟報皇上了。」陳淼似乎想跑,自從上回我聞到他身上有脂粉味,他便想盡千方百計的躲著我以免挨訓。
「陳淼進來。」我斜靠在方枕上懶洋洋的說道。現在我很想找個人倒倒苦水,別人理解不了我,也不敢亂說什麼,這方面也就陳淼能替我解解憂愁了。至於他的那些破事,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我何必去管他?
陳淼見躲不過,只得帶著一身風塵僕僕走了進來:「皇上,臣還沒去簽押呢,要不簽完押再來聽令?」
哼,簽押?要躲也找個充分的理由,你糊弄三歲小孩呢?
「陳副統領大人,您老這些日子忙啊。朕怎麼聽說你在蘇州城裡開衙門辦差了?」
陳淼聽我一副戲謔的口氣,不禁有些尷尬:「皇上,您、您這……臣不過是和幾個兄弟進城逛了逛,沒敢給皇上惹事……」
「罷了吧,什麼惹不惹事的,也不能什麼事都往朕身上推。」我不以為然的道,陳淼這欲蓋彌彰的話實在沒有水平,我哪有閒工夫管你的私事,「不過你跟著朕出巡巡出了個紅顏知己,朕倒是要恭喜你的。」
「皇、皇上,哪有此事……」陳淼忙又隱瞞。「
我笑著擺了擺手:「敢做不敢當算什麼英雄好漢?也不知道是誰說的『三天之內要是還問不出來就收手,免得太丟面子』。你小子三天之內要是弄不出名堂,朕看這什麼副統領、新技局主事的差使也不用幹了,免得給朕丟臉!」
陳淼受了鼓勵,立馬笑逐言開:「皇上放心,這事已經**不離十了,要是三天之內拿不下,不用皇上撤差,臣就自己回家閉門思過去……皇上要沒什麼吩咐,臣這就去簽押換值。」
陳淼跑了以後,許仕勤走進來請我翻牌子定侍寢的妃嬪。
我站起身來擺了擺手,伸個懶腰道:「不必了,你跟朕到孫貴妃那裡去。」
「孫貴妃?哦,是,皇上。」許仕勤有些詫異,估計是因為我到孫幽蘭那裡去的太多,他有些替其他妃嬪打抱不平。
到了孫幽蘭的寢宮,霍,那叫一個熱鬧,院子裡除了孫幽蘭宮裡的人外,伺候馮文燕、蕭玉、翠兒的太監侍女站了一大片,寢宮裡更是傳出了孫幽蘭她們四個歡樂的笑聲。
這是搞什麼名堂?難道其他穿越主角們享受的齊人之福我也趕上了?可是不像,至少馮文燕很難與孫幽蘭一心,她在宮裡時就已經明顯靠到了史娉婷一邊。再不就是孫幽蘭也開始學史娉婷那樣拉攏人,唉,她也開始「現實」起來了,我不禁皺了皺眉,不過也沒辦法,在這樣一個環境裡,能讓孫幽蘭怎樣呢。
走進寢宮,果然四個人都在,正圍著一張方桌猜枚行酒,估計翠兒剛剛輸了,當我進門時,她剛放下酒盞準備作詩賦詞。
翠兒看見我進來,就像看見救星似的急忙見禮:「皇上來了,皇上快救臣妾。臣妾快讓她們羞死了!」
「臣妾叩迎皇上。」孫幽蘭、馮文燕和蕭玉也離桌見禮,她們雖然極力掩飾,但眼神裡的戲謔卻掩不住。
我掃了一眼,大體意思已經明白了:「你們又欺負翠兒,朕今天是來打抱不平的。文燕,這種主意也就你能想的出來。說吧,認打還是認罰?」
「臣妾哪兒敢啊!翠兒妹妹只不過輸得多了點,可怪不著臣妾。」馮文燕滿面無辜的說道。
不過開句玩笑罷了,再說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我轉移了話題笑道:「你們幾個好啊。把朕一個人撇外頭,你們卻聚在一起尋開心,就不怕朕怪罪?」
孫幽蘭在這裡身份最高,又是這個寢宮的主人,忙代表眾妃說道:「皇上不能怪我們,這幾天皇上忙,我們姐妹除了白天能見到皇上,根本沒見皇上召見。皇上整天說要改規矩,總不會希望我們天天一個人憋在宮裡吧?姐妹們自己一個人悶得慌,聚在一起說說笑話也是尋個樂子。皇上總不會不讓吧?」
這話說的近乎搶白了,至少從孫幽蘭進宮當妃子起,我就沒再聽見她這樣說過話。今天乍一聽,還真有點不習慣。估計孫幽蘭這是玩到興頭上,把規矩什麼的都丟到九霄雲外。
「是啊,皇上,您不能怪我們。」
馮文燕、蕭玉和翠兒她們紛紛附和,看來在這事上她們是矛頭一致對外的,因為現在面對的是一個共同的「敵人」。
這個現象讓我感到幾分欣喜,至少今天的事在她們中間並沒有存在那些拉攏與被拉攏以及勾心鬥角的齷齪事,她們僅僅是因為一個人悶的慌才聚到了一起,這是一種很純淨的關係,並不涉及任何權力鬥爭,雖然這也許只是個特例,但卻讓我看到了改善後宮關係的希望和方法,這種方法僅僅適用於現在大家年紀都不大、思想還沒有被完全侵蝕的時候,不過就算如此,我要做起來也需要潛移默化,絕不能操之過急。不管他了,難得今天能有這樣的機會,先玩個盡興再說!
「猜枚怎能少了朕?來,賭單雙,賭數目,誰輸誰喝酒,耍賴鑽桌底!」
我向桌前一走,四個妃子頓時爆出一陣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