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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零八章 經營北方之策 文 / 王朝偽皇帝

    孔衍植寫的《書經辨析》對我的改革來說可以稱得上無價之寶,聽其口氣,觀其做法,看樣子他是要用剩下不多的生命打磨這本驚世之作。

    勸人勸不了心,在孔衍植下定決心以命換書的情況下,任何形式的勸告都是多餘的,所以我除了默默祈禱他完成心願也沒有其他的方法對其予以幫助。

    離開曲阜後,我讓康大和向留在京裡的禮部尚書蕭雨明去了聖諭,讓他盡快擬定彩婷下嫁孔興燮的時間和程序,希望靠這種方式給予孔衍植一些精神安慰。同時為了不使五王妃對我突然嫁出彩婷產生誤會,我還避開眾人耳目偷偷讓這些日子心緒漸佳的孫幽蘭替我手書一封,向五王妃做了解釋(本人向來不輕易親自動手,以免露拙,不過這樣做似乎對我的書法修養沒什麼好處,矛盾)。

    孫幽蘭得此「重任」,自己感覺與我的關係比別人近了不止一層,寫起來更是傾盡全力,我只略略說了意思,她便文思洶湧的寫出洋洋灑灑兩千餘言文筆清麗、字跡娟秀、上趕清照、下追秋瑾(秋瑾?似乎有點不妥當)的妙文拜呈婆母「鑒定」。沒想到請人幫忙還「請」出了特殊情意,這也算意外之喜吧。等這些做完時,聖駕船隊已經航行在千年大運河上了。

    船隊在古地徐州越過黃河後航行漸穩(此時黃河尚未走現在山東大清河附近的濟南、東營路線,主河道依然走南路奪淮入海,北部線路只是分支,這方面以及有關潘機巡治黃河的事後面有交代),向南經淮安、高郵、揚州、鎮江到了長江。

    江南多有大都邑,也是此次出巡的重點,不過船隊入長江沒有再繼續南下,而是轉而逆江西行,直抵長江重鎮金陵。金陵就是現在的南京,六朝金粉之地自然是別的地方比不了的,大漢前朝皇帝下江南多駐蹕於此,我自然也不能免俗。

    到了金陵,免不了各處走走,觀觀景致、看看民生什麼的,確也有憋在皇宮裡享受不到的愜意和輕鬆,不過在這裡要想看出民生變化幾乎沒有可能,金陵本來就是商業重鎮,而工商改革的重點又是在這裡和蘇杭進行的,因此入目處除了繁華還是繁華,要想找出點改革的弊症顯然要比一些小地方困難的多,所以我也沒想著從金陵「調研」出什麼來,只求能過上幾天舒心日子罷了,至於對工商改革出現的弊端進行研究和調整等等工作,還是等向南行到一些小點的城鎮時再做打算的好。

    然而此時漸已入夏,金陵號稱三大火爐之一,悶熱自然是有一些的,這讓我很是懊惱出巡的日子不對,如果早幾個月或者晚幾個月來都比現在好的多,現在來金陵,連觀賞「秦淮絕艷」的心情都沒有了。

    各處走完,為了避過最初的暑熱,聖駕便駐留鍾山腳下玄武湖畔的離宮裡過了幾天。這日子過的苦悶,又沒有多少朝政處理,無所事事之下,每天只有和孫幽蘭、馮文燕她們大眼瞪小眼的乾耗,翠兒一開始雖然不敢吭聲,但時間一長,便忍不住大提意見:

    「皇上,金陵城也沒什麼可去的地方了,天又這麼熱,不如還是早點去姑蘇的好,臣妾記得那裡可沒有金陵這麼熱,而且也比金陵好玩的多了。」翠兒是蘇州人,一提到回故鄉去看看,不禁兩眼都放出光來,她父母都在那裡,說不準我一高興賞他爹一個什麼官當當,那豈不是意外之喜?

    翠兒一說離開金陵,孫幽蘭、馮文燕她們立刻做出激烈的反應,紛紛對翠兒的提議表示贊同。這種表現可以理解,孫幽蘭她們出來的目的就是遊玩,圖的是心情舒暢,沒有皇宮裡的那些拘束,因此悶在金陵實在是她們所不希望的,但是願意離開也要看去哪裡,如果說是回京城,估計四個人裡頭得有四個從心裡反對。

    「皇上,史景隆大人有事求見。「正在我準備做出決定的時候,許仕勤鞠著身子走進來稟報道。

    就這一句話,本來積極性還挺高的孫幽蘭她們頓時禁了聲,紛紛恢復了莊重的表情蹲身告退。史景隆是皇后的父親,這樣的身份讓妃子們感到壓抑,誰也不想給史景隆留下不好的印象,回宮後還要面對史娉婷,那樣是很難堪的。

    史景隆走了進來,很謹慎的向孫幽蘭她們見禮,側著身子將眾妃讓出去後才進殿施禮並遞上一份折子:「皇上,兵部遞來了文書,言金國皇太極得知皇上賜封東蒙古蘇尼特汗、土謝圖汗一事,雖然不敢明著與朝廷作對,卻以重兵壓境蘇尼特和土謝圖,現已迫使蘇尼特汗自殺,並軟禁土謝圖汗,皇上請看,皇太極這是暗地裡要做動作了!」

    「難道鄭紀就眼看著不管?」我看著奏折說道。剛還說沒什麼事可做,事情便來了,這個皇太極真不讓人省心!

    「鄭將軍已調兵抵進遼北,並遣人到赫圖阿勸說皇太極,希望借此迫使皇太極撤兵,使蘇尼特、土謝圖兩部能擺脫金國束縛。因為皇上剛剛賜封了皇太極,況且此事又是他們的內政,鄭將軍他們未得聖命不敢明著征剿,不過給他們些教訓還是免不了的。」史景隆又把另一個折子遞給了我,「鄭將軍已拜上奏折,祈望陛下下令明征,以武力逼退金國對東蒙古的騷擾。」

    「打不打還需要考慮考慮。」我合上奏折思考了一下,「不過還是要做這個準備,但絕不能再像上次那樣起傾國之力與皇太極硬拚,他現在沒那個資格。」

    「這個臣理會的。金國,噢,不,應該說奴爾干女真確實沒資格令我大漢大動干戈。」史景隆滿臉鄙夷的輕哼了一聲,現在談到金國和皇太極時,朝裡的大臣大多這個表情,看來人的心氣一提起來,思考問題的方式都改變了,「不過皇太極乃是條豺狼,到嘴的骨頭絕不會輕易吐出。臣看皇太極如此做目的不過有二:其一,大漢擊敗皇太極後,蘇尼特、土謝圖便開始與女真人離心離德,在此情況下就算皇上不賜封他們,皇太極也要找由頭換了他們的領,另立王公加強自己的統治,朝廷賜封一事不過給了他一個借口罷了。其二,皇太極如此做也是向朝廷宣示女真人的武力,使朝廷覺得他力量尚強,上次不過是打了個棋逢對手,若不是有羅煞和東蒙古的搗亂,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如此一來,他們迅控制蘇尼特、土謝圖形勢,朝廷必然不敢輕舉妄動再起兵端,如此便給了他時間重整內政,北擊羅煞,以便捲土重來,再成大漢之患。」

    皇太極確實會有這樣的想法,上回的戰爭打的有點莫名其妙,到了最後完全是大漢按兵不動,東蒙古兀良哈和俄羅斯從中攪局的局面,因此皇太極難免有大漢勝之不武,他自己雙拳難敵四手的感覺,至於後來皇太極被迫稱臣並請大漢對他進行賜封,也是穩定內政,安定西北的無奈之舉,要想讓他徹底低頭,根本不是一場戰爭可以做到的。

    「嗯,說的有道理。」我點了點頭,算是對史景隆的讚賞,「既然皇太極以為自己敗得不心甘,是敗在了大漢與東蒙古、羅煞國三家聯兵的手裡,那就讓他再與三家一起鬥鬥。不過朕現在還不這麼想,平北之策還須以穩妥為主,兵不血刃重建奴爾干都司才是上上之選,不能忘了女真之北還有個想要南下的羅煞國。蘇尼特、土謝圖現在情況如何?恐怕皇太極治得了人治不了心。」

    「正是如此,皇上聖明。」史景隆回道,「據兀良哈密報,蘇尼特汗之子蒙特勒已潛逃到兀良哈順寧王處,欲借兵替父報仇,順寧王因自己力量不夠,不敢擅做主張,已邀請賢義王、安樂王等東蒙古王公共同商議對策,準備向大漢朝廷請旨共同討伐女真。皇上,要說打也不是不行,不過這名頭有點不順,畢竟蘇尼特、土謝圖是皇太極治下部落,這是朝廷也承認的,再說朝廷私下賜封兩部汗王,這從面上來說是對女真沒有誠意,女真抓的就是這個話柄,因此貿然出兵顯然有些出師無名,此事就有些難辦了,勝算也要大打折扣。」

    這個史景隆,哪來那麼多「有名無名」?不過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就是現代美國打伊拉克還要先抓個小辮子,更何況一向講「理」的泱泱華夏呢。

    「出師有名還不容易,隨便挑他個錯便行,皇太極這些日子雖然謹小慎微,但也免不了出錯,你們想一想,只要站的住腳,便定他的罪,朕不信治不了他。對了,此事既然東蒙古有意與女真為敵,咱們倒可以來個坐山觀虎鬥,不過也要掌握個分寸,該當出手時也絕不能手軟。「

    「皇上說的是,臣思謀著此事朝廷倒可以緩緩,先行文斥責皇太極,但卻讓鄭紀按兵不動。這事誰都心知肚明的,只是口頭斥責,說動也可以動,說不動也可以不動,既然皇太極料定大漢不願出兵,那咱們索性便不冒險出兵。東蒙古本來就有收復失地之心,朝廷態度不明,他們必然用為蘇尼特汗報仇的借口聯合東進,這正是朝廷可以利用的機會,如此一來,皇太計不應也得應了。他們打起來後,東蒙古認為皇太極是大漢的最大威脅,朝廷必然乘機滅之,而皇太極也明白若是他亡了國,朝廷必須全力防範東蒙古在北方坐大,如此一來,東蒙古與女真必然爭著拉攏大漢為後援,朝廷正好可以藉機逼迫皇太極答應恢復奴爾干都司,到時候朝廷力量插進去,主動權便抓在了手裡……」

    史景隆滔滔不絕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估計此時他一定很激動,一個手裡力量足以震懾所有敵國的「國防部長」才有當戰略家的資格,而現在史景隆正有這個資格,他為何不淋漓盡致的揮自己的才能呢?

    我一直笑著沒出聲,任有史景隆揮,他在這方面比我強的多,以前是沒有力量他揮,現在大漢有了這個力量,當然要給他這個機會。史景隆說的不錯,金國現在不能亡國,金國亡了國大漢北境也不可能消停,東蒙古必然填補這個空缺成為大漢的新威脅。就讓他們對峙去吧,兩隻相互抵角的牛遠比一頭將犄角對準自己的牛要好對付,讓東蒙古佔點便宜也好吊吊它的胃口,至於皇太極,吃上一點虧才會服服帖帖的聽我的話。

    史景隆唾沫星子橫飛的說了一陣後突然想到了一個重要問題:「皇上。北方有變,聖駕是不是迴鑾坐鎮?而且宮裡……」

    宮裡?只怕史景隆沒說出來的只是他女兒皇后娘娘吧。我仰頭笑了兩聲:「北方有變又怎樣?打仗的又不是咱們大漢,何必攪了朕出巡的興致?傳旨下去,三日後移駕姑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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