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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七章 人才曾楚卿 文 / 王朝偽皇帝

    下了朝,康大和、方明德、曾楚卿三人一直追著我到了御書房,他們作為朝裡一等一的大臣,有義務為同僚們爭取權利。

    幾個人將減稅的種種弊端不厭其煩的一條條列給我聽。我說減農稅本來就是為了調整商稅打鋪墊,現在他們糾纏著農稅不放,我自然不去理會他們。

    「皇上三思啊!」康大和看我半天沒點表示,有些激動的道,「臣知道皇上有治世救民之心,可農稅牽涉甚廣,可謂牽一而動全身,稅賦減少本是護農之舉,可少了這麼多,朝俸軍餉等等便不夠用了,萬一有個戰事,我大漢可如何是好?」

    「師傅,方大人。」我看著康大和與方明德道,「你們說這些年農稅稅制未變,朝廷的用度可曾寬鬆過?」

    「這——」康大和與方明德互看了一眼,兩人都有些尷尬,特別是方明德,他曾經跟我說過,他是大漢朝開國以來最難做的戶部尚書,究其原因,就是稅收始終徘徊不前,使朝廷用度總是抓襟見肘。

    「所以說啊,皇上,現在的稅制尚且不夠開支,若是再減免,那就更難辦了。」康大和抓住稻草喊救命的說道。

    我輕笑一聲:「師傅說的這話乃是守成之論。如此下去,朝廷也只有年年受窮的份,要想用度寬裕,呵,連想也不用想。」

    三個大臣不明所以的看向我:「臣等愚鈍,請皇上明示。」

    「你們誰能給朕說說,我大漢開國之初賦稅裡農稅佔了幾成,商稅又佔了幾成?」我裝做隨意的問道。現在我得慢慢把陳友諒定下的錯誤政策修改過來,並不能一蹴而就,畢竟他是太祖爺嘛,在這些人心中跟老天爺似的。

    方明德想了想向前走了一步,他是戶部尚書,自然知道的最清楚:「太宗洪康十年時,朝廷共徵收各類賦稅三千四百萬兩白銀,其中農稅一千萬兩,鹽稅礦稅等二百七十萬兩,商稅一千八百三十萬兩,其他的加起來共三百萬兩。這之後歷年稅賦均不及此年。」

    「農稅可曾少了?」我又問。

    方明德答道:「農稅未曾少過,到乾武年間,農稅已達一千九百萬兩,可總賦稅卻只有兩千七萬兩。去年時農稅亦達一千七萬兩,不過總賦稅只有兩千三百萬兩。唉,各地水旱田地幾乎全已開墾,農稅要想再增加已無可能。」

    方明德話音剛落,曾楚卿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噢」了一聲。這個曾楚卿先開竅了,我向他看去,他卻低頭打了個躬:「臣失禮,臣剛才走神了。」

    哼,又是個滑頭,不就是不敢說太祖爺錯了嘛。那好,你不說,我來說:「方大人所說是實,開國以來,荒地均已開墾,要想從這裡再多得利已是不可能。農稅多年維持在一千七百萬兩左右,可總稅賦卻連年減少,這是為何?」

    「所減的是鹽礦商稅等等。」康大和答道。

    「這就是了,農稅已加無可加,朝廷要想增加收入加強軍備重振國威,總不能殺雞取卵,令百姓過不下去吧。」我淡淡的說道。

    康大和略做考慮道:「皇上的意思莫非是加征鹽礦商稅?」

    「康大人,如此不可。」曾楚卿適時的插進話來,「鹽礦商稅連年增加,現在已經加無可加了,若是再提高上去,只怕便沒人敢行商了。皇上聖明之君,絕不會再令其雪上加霜。」

    好,曾楚卿果然是明白人,知道我說農稅不過是個幌子,如果不順著我的意思,我就會來個不增反減,鬧到最後,官員將和朝廷一起倒霉。

    到表明意思的時候了:「曾愛卿說的不錯,你們看這鹽礦商稅還有得加嗎?朝廷連年增加稅率,可稅收卻連連下降。方愛卿怎麼說來著?洪康十年,商稅佔了總稅的一半還多,可現在呢,除去農稅其他全部加起來才六百萬兩,稅收的重了,反倒收的少了,其中緣故不用朕說吧。」

    「皇上說的是,皇上一言令臣茅塞頓開。看來這商稅不能再加重了。若是想讓商稅增加,這稅率嘛,不當增,反倒要減。」曾楚卿不知道是因為要彌補剛才的失禮,還是要討好我的說道。這是個會當官的人,明白要想討好主子,就得不怕為主子背黑鍋。行,我沒看錯人,曾楚卿可用。

    「皇上,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歷代先帝已有明令,只怕如此做不和祖制吧。」康大和有點為難的說道。

    哼,又是祖宗之法不可變那一套理論,要是真管用,我現在就不用受這難為,當個乾隆似的享福皇帝豈不更好?

    我不屑的說道:「師傅當真是個君子。祖制?老祖宗還沒有歲幣一說呢!百年以後朕也是祖宗,為何不可也定個『祖制』?」

    「皇上說的不錯,歲幣之策是效得亡宋之法,老祖宗在天有靈,定也蒙羞,臣堅決皇上!」方明德身為戶部尚書,最頭疼的就是歲幣,再加上他是清流之,自然是希望國家振興的。我一提歲幣,頓時打到了他的痛處。所以他的態度頓時變過來,站到了我的一方。

    「這,既然是重振國威之舉,方大人如此慷慨,老朽我也不能落在人後?皇上英明天縱,實是我大漢萬民之福。為使大漢重振往日雄風,皇上旨意臣堅決擁護!」康大和猶豫了猶豫,終於也站到了我的一邊。

    「臣奉聖喻行事。」曾楚卿再次表了態。

    「很好,」我滿意的說道,「三位愛卿都是忠君愛國之士,朕心甚慰。方愛卿,農稅減免朕早晚要做的,但現在先不提了。不過商稅稅率必須要減,只有減了稅率,商稅才能提上來,此事不可不做!如何做你還需費些心思,定下個周全章程再抱與朕看。方尚書,不要讓朕失望啊。」

    「謹遵聖喻。」方明德聲音洪亮的答道。

    「皇上,您這圍魏救趙之策當真使的好,頗似齊國孫臏,臣佩服的五體投地!皇上聖明啊!」曾楚卿開著玩笑道。

    呵,曾楚卿可是我的「政敵」,現在敢開我的玩笑?噢,這也算和我拉近關係的方法吧,也就是說,他這是向我示好了。這些日子聽慣了大臣們板著臉的「之乎者也」,突然有人和我鬧著玩,還真有點不習慣。好好,這皇帝現在才當出點味兒來!

    「別那麼多廢話。」我也放輕鬆了口氣,「你們想通了,朝裡想不明白的還大有人在,你們敢不敢替朕背這個黑鍋,也顯出你們的忠君愛國來?」

    「是,皇上,臣等願為皇上分憂,皇上只管讓臣等來擔責任便是了。」曾楚卿又是半真半假地說道。

    好,我現在最缺的是什麼——能明白我的想法並替我分擔責任的人才啊!曾楚卿這個人當真是會察言觀色,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話,並知道怎樣來迎合我。我以後得重用他,不用實在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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