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乾元宮已是掌燈時分,宮殿裡巨燭閃耀,倒也不算太黑。路亭貴見我一回來便斜躺在了龍塌上,便湊過來說:「皇上要是累了,那就傳御湯吧。」
御湯?面對這個新鮮詞我愣了愣,隨即明白他說的是洗澡水。我也確實該好好洗洗了,下午在太后那裡至少出了半斤汗,於是我微笑著點了點頭。
不一會,路亭貴帶著四個宮女走了進來,那四個丫頭都低著頭,也看不清長的如何,不過她們那一身略顯寬大的衣服卻掩不住玲瓏的身材。還好我沒到唐朝,不然的話你讓我怎麼面對楊貴妃似的胖美女?
「皇上,御湯準備好了,請皇上移駕。」路亭貴道。
我伸個懶腰站起來,路亭貴連忙在前頭引路,四個宮女貼身跟在我後頭,一陣陣清幽的少女體香傳入我鼻子裡,弄得我有點暈。挺住,挺住。我不能太色急,要不然就不像個皇上了。
到了浴室門口,路亭貴停了下來,這時自然早有太監掀起門簾讓我和宮女們進去。
這個皇上專用的浴室面積不小,少說也有百八十平米。正中間擺著個巨大的木製浴盆,雖然沒有華清池那樣的富麗堂皇,但雕龍畫鳳的頗為華麗。桶裡已經有了半桶水,水面上氤氳著裊裊的熱氣。
這時候宮女們開始幫我脫衣服了,說實話我實在不習慣別人幫我脫,可現在不比以前,這樣的艷福幹嗎不享受?
在我面前的宮女此時正好站起來,與我打了個照面。我靠,這小丫頭那叫一個清純可人。當皇帝真是好,給洗澡的都這麼漂亮,那我將來的三千佳麗會是怎樣一個壯觀景象?
我坐進了水桶裡,呵,這水溫涼正好。我半閉上眼睛開始欣賞宮女們免費的「脫衣表演」,她們脫去了外衫,身上只留下了一件肚兜,玲瓏的曲線頓時呈現在了我的眼前。面對這樣的美景,我兩腿之間的那個傢伙自覺的站了起來。
各位,你可別怪我低級趣味,雖然我的女朋友長得也不比她們差,可面對四個和她同樣漂亮的幾乎全裸的女孩子,我沒有反應才怪。
八隻纖纖素手在我身上撩著水,這是怎樣一種艷福啊!我忍不住伸手在面前的那個小丫頭胸上一抹。呵,真軟!
「啊——」小丫頭顯然沒有料到我會來這麼一手,驚呼了一聲。她吐出的如蘭香氣險些沒把我陶醉死。「皇上——」小丫頭臉一紅,撒嬌似的嗔怪了一聲,頓時引來了其他三個人的「咯咯」笑聲。
我心中大樂。誰說古代女人沒地位?那些號稱王爺的大老爺們在我面前跪了又跪,可這些個小丫頭卻可以當著我的面裝生氣。
我假裝生氣,道:「怎麼,你敢犯上,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我捧起水潑在了她的身上,宮女們先是一愣,接著反應過來「咯咯」的笑了起來,其中一個膽大的甚至捧了一捧水潑在了我的身上。面對這樣的「大逆不道」,我還能饒了她們?身子一起一坐,將洗澡水濺了她們一身。
四個宮女都是伶俐的人,見我興致這麼高,自然上來湊趣,一時間歡笑充滿了整個浴室。
這個澡洗得舒服,回到了寢宮,我還回味著剛才的艷福。正當我尋思著怎麼讓路亭貴把那幾個宮女弄來侍駕時,路亭貴走了過來:「皇上,今天是讓蕭玉還是翠兒侍寢?」
這兩個恐怕就是原來這個皇上的女人吧?我可不能要,一方面那是被別人弄過的(雖然我現在佔著這個人的身體,但意識上還是不把他當作自己),我絕不用別人剩下的,另一方面,她們既然和原來的皇帝有肌膚之親,自然能分辨出我和原來這個皇帝的不同。所以嘛,我嚥了口唾沫道:「不用了,朕今天累了。」
剛說完這話我就後悔了,我怎麼忘了那四個宮女呢?唉,金口玉言的,算了吧,只要我做好這個皇帝,那還不是來日方長!
「這……是,皇上。」路亭貴欲言又止,我看出他有心事,但卻不好問,便在他的伺候下躺在龍塌上睡覺去了。
第二天也就四點多的時候,路亭貴便來叫起了,這是要早朝。我睡眼惺忪的在一幫太監的伺候下穿上了繁雜的朝服,至少用了二十分鐘,看來這皇上也不是想像中那麼好當的,且不說要起這麼早去上朝,單說穿這身龍袍就夠麻煩的,現在我已經知道這身龍袍平常是不用穿的,只有朝會時才穿,昨天下午皇帝穿著朝服沒吃午膳便在御花園裡瞎逛蕩,看樣子確實是被太后欺負的不輕。
想到太后,我的睡意全沒了,夜裡的那個艷夢頓作煙消雲散。我意識到我的挑戰才剛剛開始,一切鬥爭都將從今天的朝會開始,我不能有一絲的懈怠。
卯初時刻,我坐著一台十六抬涼轎在一眾護衛的簇擁下來到了金陽殿,這金陽殿是皇宮的正殿,相當於紫禁城的太和殿,是皇帝與大臣們朝會的地方,全國最高的決斷都從這裡出。
文武百官早已在殿裡等著我了,等我一到,值殿太監高喝一聲:「皇上駕到——」殿內立時響起了震天的「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路亭貴的引領下,我步上了皇帝寶座。坐在那寬大的金色椅子上,我手拂雕著龍頭的扶手,看著跪滿金殿的文武百官,頓時百感交集。難道我現在就已經是君臨天下的帝王了嗎?這一切像是在夢裡,但又是真實的。我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了,我必須守住自己的龍椅!
路亭貴待我坐好,向前走了一步,右手拂塵向左臂彎一搭,高聲說道:「有本奏來,無本退朝——」
「臣有本!」壓著路亭貴的話音,左班一個上了年紀的大臣跨出一步跪在了地上,「臣督察院左督御史劉有光起奏陛下,前軍都督府都指揮使孫起良貪墨糧餉,毆傷人命一案,經督察院、大理寺、形部三法司會審已有定論,該當如何處置,請皇上明示。」
這時劉有光的奏本已被路亭貴遞了上來,我翻開看了看,上面滿是繁體小楷,認起來頗為費力。這案子要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既然三法司已經有了定論,那就按律處置就是了,何必再讓我明示?再說我也沒法明示,這個大漢朝的律法我一點都不知道,怎麼給他明示?看來只有問問七王爺了。我向殿下看去,果然在群臣的前頭站著七王爺和四王爺。
七王爺彷彿沒看出我的處境,竟然在那裡閉目養神。這可讓我難辦了。
「劉大人。」這時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從朝班前頭傳了出來,我向那裡看去,原來是那個瘦高個九王爺,他不慌不忙的說道,「您老人家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
劉有光聽九王爺這樣說他,氣得鬍子都抖了起來:「王爺,老臣不明白您的意思。老臣身為大漢朝左督御史,身負監察百官的重任,不敢糊塗!」
九王爺冷哼了一聲道:「此事太后已有懿旨,孫起良貪墨有罪,毆傷人命證據不足,特罰俸一年,免榮祿大夫,改為光祿大夫。這道懿旨你是見了的,為何今天又來煩皇上?」
劉有光不卑不亢的說道:「太后懿旨為月前所,當時孫起良一案尚在審中,如今本案已查明,老臣自當稟明聖上,依律處罰才是。」
九王爺道:「既已查明,你為何不向太后請懿旨?」
劉有光哈哈大笑了起來:「王爺,請恕臣失禮相問,今日乃是何年?」
九王爺道:「醇佑十年六月。劉大人若是糊塗的連日子都不記得,本王勸您還是早點告老。」
劉有光又是一陣大笑:「老臣自是知道,老臣只是提醒王爺一句,自昨日起,皇上已祭告太廟,開始親政。皇上親政,老臣豈有不請皇上旨意而請太后懿旨的道理?」
九王爺被說的沒詞了,一聲乾笑面對我道:「皇上,劉大人不愧是翰林出身,說出話來頭頭是道。既然如此,臣也不做這得罪人的事了,如何處置,皇上決斷吧。」
我聽著九王爺和劉有光的爭辯,越來越覺出這個案子絕非表面上的貪污害命那麼簡單。我心裡很明白,劉有光是有理的,但九王爺既然如此有恃無恐,那後面的後台必然是太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