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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44、天生勞碌命(中) 文 / 我是項少龍

    144、天生勞碌命(中)

    「天哪!老天哪!我的老天哪!我的老天爺哪!」

    最先回答我的卻不是李尋或者荊善,而是那位跟荊善完善證詞內容的打手頭目。現在他已經瞭解清楚了證詞的格式了,正跟著荊善進來要向我匯報,可是才一露面,恰好看見我把最後那兩個人扔到了地上,摔得昏迷不醒。當時那傢伙就驚呆了,指著我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道:「我的老天爺,這些人都是您一個人打倒的麼?您這麼能打,您怎麼還會被伍孚那傢伙一腳給踹倒了?老天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噢?」我終於仔細的打量了那傢伙一番,沒想到在呂雄的手下還有這樣的妙人,此時此刻,他最關心的居然是這個問題,倒真的大出我的所料——就連這頭目本人也同樣打出我的所料,你想呀,如果說剛才他當機立斷的決定反水做污點證人,是因為他比較無恥的話,那麼在現在這個時候,他居然還能夠問出這樣讓人啼笑皆非的問題來,可見他的人品,真不是一般的……蓋!

    「你叫什麼名字?」我一邊揮手讓荊善帶人收拾院子裡、那一地不知道是真昏過去還是裝昏過去的鳥人,一邊讓帶著兩個人從一個房間裡面出來的李尋等著,自己卻向那個不知所謂的打手頭目問道:「幹嘛這麼激動?」

    「激動?」那頭目倒是不見外,指著我幾乎要跳起來了:「你說我能不激動麼!你這是在作弊你知道麼!你明明這麼能打,可是你為什麼會……我看的沒錯!你一定就是故意的,你在醉風樓的樣子就是故意裝出來的,你在騙人……」

    「切!」

    我幾乎就要失去對這傢伙的興趣了,沒想到,在我就要轉身離開之前,那傢伙卻嚷嚷出了另外一個我忽視的問題:「……你都這樣了,為什麼還要騙我們這些小民呢?要知道,我可是把全部身家都押上了呀!天哪……」

    「你們在賭盤口?」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原來他們是在利用我跟李園的決鬥賭錢,可是,咸陽城裡這種賭盤口的活動,不是都有蒲鵠暗中操縱的麼,現在蒲鵠剛剛倒下,怎麼就有人接手了?而且,聽這傢伙的意思,好像還有什麼……我突然心頭一凜,一把揪住了那頭目的衣領,厲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趕緊給我說清楚!」

    「還怎麼說清楚哪!」那傢伙現在的樣子,可比剛才咋一知道我身份的時候要過分的多了,整個人幾乎要癱倒在地的樣子,讓我充分懷疑,他是想藉著我抓住他衣領的勁兒,充分享受一下身體的放鬆。不過,要說這傢伙倒也真的有那麼一股子聰明勁兒(可不是廢話麼,呂雄手下不聰明的傢伙,現在可不都在院子裡面躺著呢麼),眼看著我眼睛一擰,正要火的功夫,他倒突然明白了過來,趕緊的站直了身子,道:「相爺!小的我這就跟您說清楚……」

    既然他認識到把事情給我說清楚,才是他身家性命的轉機,那麼爭取再立殊功,好讓自己由污點證人轉而升級到臥底英雄的期望,也就造就了他的口才在這特定時刻的突然爆。而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在荊善帶著人把躺在院子裡的那些傢伙扔出院子的短短的幾分鐘裡,我居然就大致瞭解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在三天前,也就是我閉門謝客的頭一天,咸陽城裡那些因為杜璧被處死,以及蒲鵠失蹤而惶惶不可終日的各個盤口之中,突兀的流傳了這樣的一股傳言,說什麼左相國項少龍雖然已經暗中殺掉了蒲鵠,但是卻想掩人耳目來撇清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咸陽這些曾受蒲鵠控制的盤口要是拒絕開盤的話,那很有可能就會被左相國視為一種冒犯,以後必將受到左相國府的報復。

    流言一起,第二天咸陽的各大盤口就紛紛開盤,即使因為蒲鵠的失蹤而使得各盤口缺少必要的資金來支持,那些操盤們寧願破家籌錢來頂上去,也不願因為不做生意而得罪了左相國府。而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咸陽最流行的話題卻是我與李園的決鬥,還有就是我在醉風樓前的那一個跟頭。於是不可避免的,這剛剛開業的盤口就迎來了這個看來似乎是明朗化的賭局。於是,兩天以來,在咸陽的盤口之中,賭的最多的就是項少龍輸給李園,但,李園死。

    就是說,我一定打不過李園,但如果我輸了的話,我一定會派人殺了李園。

    就這麼一個賭局,現在賠率已經漲到了一賠五十以上。估計現在咸陽只要是還能拿得出錢來的人,莫不都想藉著這個賭局賺一點零花錢。

    「嘶——」聽完之後,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後面不知道是誰在操縱的,用心可真夠歹毒的呀。先是藉著流言逼的盤口開張,然後還是流言,極力渲染我與李園的決鬥以及我的那一個跟頭,將整個咸陽的人都哄了起來。我估計,最早到盤口賭的還是那幫人,他們就是要用這個看來必贏的賭局把全咸陽的人都給圈進去,到最後,我戰勝了李園,他們賺足了銅圓,然後我替他們背了黑鍋——到那時,估計全咸陽的人都要指著我的脊樑骨臭罵,以後我除非將咸陽的人全部換光,否則的話,我就再也別打算在咸陽這個地方混下去了!

    名聲,名聲!

    這個我一向並不太在意的東西,現在卻實實在在的成了決定我命運的指揮棒!

    而這一切居然僅僅通過一個小小的賭局,以及幾句似是而非的流言就做到了。設計了這個歹毒的騙局的傢伙,我不得不說,他真tmd是一個……天才!

    然而現在卻不是感歎人才的時刻,我必須立刻就做出行動,否則的話,等咸陽的老百姓真的全被轟動起來以後,那我可就無力回天了。所以現在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確定到底是誰在陰我。

    最開始的一瞬間,我幾乎認定了這廝莫敖那廝在作怪,因為就我對《尋秦記》的認識來看,也只有莫敖那個大頭鬼有這樣的能力。可是下一刻我就否定了這個觀點,因為雖然這三天以來我一直閉府自守,但對於呂不韋的監視卻一直沒有中斷過,而我得到的消息卻是,莫敖那可憐的大頭也是自閉了整整三天,根本就沒有可能給呂不韋出這樣的主意。

    那麼還會是誰呢?徐先?李園?龐瑗或者徐夷則?抑或者是這兩天剛剛來到咸陽的龍陽君和韓闖?不,不是,不可能是他們。

    徐先現在就靠著我撐腰才能跟呂不韋鬥,現在就把我陰倒了,他們自己也要完蛋,所以絕不會是他們。

    那麼就是李園麼?不,先不說李園這次帶來咸陽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四肢達頭腦簡單的主兒,而憑李園一向自負的才計根本就布不出這樣的一個局,就算他李園真的是以頭撞牆硬撞出來的靈感,可是他們這些外來人又怎麼能夠準確的把握住咸陽各盤口的動態呢?所以也不可能是他們。

    至於龐瑗徐夷則龍陽君韓闖,基於同李園相似的理由,也可以pass過去了,那麼現在在名單之上就只有一個最有價值的名字了,那就是……趙盤!

    可是,趙盤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老辣了?

    記得三天前他還巴巴撬著呂不韋來給我關門呢,怎麼這才一夜的功夫,同樣是「名聲」這個東西,他怎麼就能玩的這麼毒辣刻薄、這麼殺氣騰騰!

    「李尋!」我也顧不得院子裡面的環境,急聲問道:「你給爺說說看,這兩天關於王宮裡面,都有什麼消息……爺忽略的消息?」

    「嗯……」見我問的急切,李尋沉吟回想了一下,立刻道:「昨天琴清太傅給大王講學時,微微責備了大王一下……」

    「這我知道,」我來回的踱著步,喃喃的道:「是為了……他走神……對了,琴清……她可是很有錢的呀……」

    「前天下午大王再同李斯交談的時候,稱讚韓非的《說難》寫的非常好……」

    「韓非的《說難》?」我仍然接續嘟囔:「恐怕是『難說』吧……不知道有長進沒有……對了,李斯?難道是他……嗯,不像,李斯長於政事而拙於奇計,這不像他的風格……」

    「前天上午大王將一個內侍帶出了太后寢宮……那內侍好像叫……嫪毐……」

    「嫪毐?這傢伙跟朱姬勾搭上了?嗯,不會這麼快吧,趙盤不是傻瓜,朱姬同樣也不是,現在我對他們還有一些情分可講,可是如果朱姬跟嫪毐勾搭上了,那……除非他們就得我就要完蛋了……可是就算他們這個計策成功了,在一兩年以內,他們的性命還是控制在我的手中……再說了,就憑嫪毐那傢伙?他也只是小弟厲害,除此之外……嗯,不太可能是他……聽說這傢伙跟韓闖很有一點兒仇,明兒就把他拉出來交給韓闖,省的朱姬那傢伙……」

    「……大前天晚上,李斯曾拜訪琴清太傅府……」

    「又是琴清?」

    ………

    ………

    「大前天上午,大王郊獵,途招一衛士……嗯,好像是叫什麼……尉繚……」

    「尉繚!」我失聲叫道:「居然是他……原來是他!」

    kao,這小子清楚了:「李尋,你立刻回府,請嫣然進宮履行她的太傅職責,你就隨同前去,一路上不動聲色,一定要悄悄地把那個尉繚給我認明白了……多叫上幾個機靈的傢伙一起認……記住,一定要不動聲色,要自然,千萬別讓別人看出什麼來,要知道那個尉繚可是屬兔子的,爺我要打草樓兔子,可別把他給也嚇跑了……」

    「是了!」李尋擰聲道:「爺,您就情好吧您吶!」

    「嗯……」我這才定下神來,一轉眼,卻看到了那個呆若木雞的打手頭目,還有跪在我面前不敢抬頭的、李尋剛剛才從屋子裡面帶出來的那兩個別呂雄迫害的受害者。

    「你叫什麼名字?」我先問那個小頭目,這已經是我第二次問他的名字了。

    「回相爺的話,」那傢伙一個機靈,猛地反應了過來,「撲通」一聲跌跪在地聲音裡面已經帶上了哭音:「小的賤名……名……是莫仲……」

    「哈哈哈哈……」

    經過這麼長的壓抑之後,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旁邊的貼衛門雖然在這種場合下不敢大笑,可是也一個個的明顯憋得難受——莫仲?用陝西話說說看,還真夠……有才的!

    「相爺……」那莫仲陪著笑——看來見到我大笑開懷的樣子,他也感受到了生命的安全有望——小心的解釋道:「仲是昆仲的仲,不是沒種……」

    「哈哈哈哈……」他這不解釋倒還好,這一解釋,就連那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兩個受害者都忍不住哆嗦起來了,ri,這傢伙看來還真有點兒用呢,這天生的幽默感那可是學不來的呀!

    「好了,莫仲呀,你今後就跟著爺好了,你願意麼?」

    「願意願意!」不願意的是孬子,孬到不能再孬的孬子!

    「呵呵,你起來吧……看你的樣子,倒是蠻機靈的,好好幹,正好項東老是在我面前囉嗦,想要換個環境,待會兒你跟著我道朝堂上面做完證之後,你就去給項東大大下手,以後怎麼樣,就看你的努力了……對了,那個,莫敖,你認識吧?」

    「哎……」剛剛興沖沖的站起來的莫種雙膝一軟,「撲通」的一聲,他又跪下去了:「爺,您明鑒吶,小的跟莫敖雖然是同族兄弟,可是小的今後跟著爺您了,再也不……」

    「沒事沒事,」我擺擺手道:「你起來吧,我也就是隨口一問……你好好幹,以後未必就比不上莫敖!」

    這邊都處理完了,我這才有空來關心今天這個呂雄事件的另外一方的主角,伸手輕輕地扶了那兩個跪在地上的受害者一把,輕聲道:「你們都起來吧,今天我事情比較棘手,到讓你們兩個……起來吧,起來說話,起來跟我說說你們怎麼得罪了呂雄……」

    「小人周良,」那跪在地上的、被打的滿頭滿臉都是血跡的青年男子磕了一個頭,這才站起身開口道:「多謝左相國大人的救命之恩……」

    周良?

    我疑疑惑惑的看他,心裡怎麼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兒耳熟,難道,我以前認識他過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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