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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29、風雪長安(二) 文 / 我是項少龍

    深院斗室裡,一燈如豆,將兩個圍攏在一起的影子投射到牆壁上,顯出異樣的沉悶和壓抑。

    「大人,」莫敖緊盯著呂不韋,問道:「您再仔細的回想一下當時的情景,或許我們能夠現一些線索……」

    「好吧,」呂不韋緊鎖著眉頭回憶著我在宴會至上的舉止,竭力的想從中現一些有價值的東西:「……除了跟我說了那幾句話以外,他好像沒有主動跟任何人搭話,一直就坐在大王旁邊,偶爾才跟大王、王后和政兒說說話,就連娘蓉都表現的比他活躍……別人給他敬酒,他就應一下而已……直到大王要回宮,他就立刻起身跟著離開了……」

    「那麼,」莫敖繼續耐心的詢問:「當時,他有沒有什麼動作,讓您覺得印象特別深刻的……不管它有沒有什麼意思,只要您覺得現在還能想起來或者現在還有些奇怪的樣子……」

    「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呂不韋連忙道:「當時我說道他是政兒的師父時,我總覺得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以至於後來他回頭看著政兒時,我都覺得他好像在看一個……那什麼一樣……」

    「像在看什麼?」莫敖忍不住追問道:「是像在看一個陌生人,還是象看一個禁臠,抑或者像是再看一匹馬兒?」

    「不,」呂不韋搖著頭道:「不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也不像是在看一個禁臠,雖然跟中邪看他的弓箭的眼神差不多,可是,我總覺得其中還多了一點兒東西……倒像是,有些而嘲諷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說,」莫敖眼中光芒一閃,道:「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匹待宰的馬兒?」

    「待宰的……馬兒……對,就是這個眼神!」呂不韋猛地一抬頭,盯住了莫敖:「他這是要對政兒動手?」

    「……」莫敖迎著呂不韋的目光點了點頭。

    「不可能!」呂不韋猛地站了起來:「這沒有道理!他應該知道,政兒繼承大業的的事已經成了定局,他怎麼可能出這樣的昏招呢?不可能!他現在最應該做的是調和徐先他們同政兒的關係,而不是擺明態度同政兒決裂,要知道,他不僅救過政兒,更是政兒的授業恩師,除了朱姬和……誰能有他同政兒的關係親近……」

    呂不韋的聲音越來越低,終於,在莫敖的注視下,他緩緩的坐回到了墊子上:「難道說,他覺了?」

    「我想,他不一定是有了真憑實據,」莫敖接下來說出來的話,足以叫徐先他們膽戰心驚:「但是,他一定是有所懷疑了,並且,他應該就此同徐先達成了某種協議——某種檢驗政王子出身的協議。由於政王子本來就是他從趙國帶來咸陽的,所以政王子的來歷那是不由再調查了,因此,我認為,他們一定是想用什麼辦法來檢驗政王子的本身……例如,滴血驗親……」

    「那可就……」呂不韋在也難以掩飾自己的驚惶了:「……糟了!」

    「事到如今,」莫敖沉聲道:「大人,我們也只有行險一搏了!」

    「可是,」呂不韋搖頭道:「我們現在剛剛接手宮衛,還沒有完全控制住王宮,又怎們能夠同他們掌握的城衛軍對抗呢?他們僅僅是騎都衛就有一萬人了!」

    「只怕我們沒有更多的選擇了……」莫敖冷然道:「我們必須趕在他們行動之前,讓大王冊立太子,把名分先定下來,以後我們的就可以……」

    呂不韋緊盯著莫敖,截口道:「釜底抽薪!」

    「現在就必須作出安排了!」莫敖也同樣盯著呂不韋,深深的吸著氣,然後道:「現在就必須把後面可能出現的情況都考慮清楚,該怎麼安排人手、以及時間順序……」

    天色微明的時候,終於有人光臨這間斗室了:「相爺,宮裡有消息了……」

    「呵呵呵呵!」拿著竹簡回到斗室的莫敖掃視了一眼竹簡上面的內容後,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相爺,好消息呀!」

    「什麼事?」呂不韋抬起了禁鎖的眉頭問道:「這麼高興!」

    「相爺,您看看王后送來的消息,」莫敖把竹簡遞到了呂不韋的手裡:「這下子我們的勝算最起碼提高了五成!」

    「哈哈哈哈!」呂不韋看過竹簡之後,亦是放聲大笑:「這個項少龍,他是不是昏了頭?竟然把騎都衛全部調出了城!哈哈哈哈,太好了!」

    「也就是說,只要我們能夠盯緊了徐先他們,因勢而動,到時候,整個咸陽,以至於整個大秦,還不是相爺您一個人的天下麼!哈哈……」

    「唔,真不知道那項少龍再回到咸陽的時候,他見了老夫會不會還像現在這樣沒有禮貌!」呂不韋注視著在他手中把弄著的竹簡,悠悠的道:「不過沒關係,到時候,我會教會他規矩的……」

    與此同時,咸陽以東一百多里的路邊的一片樹林裡,我打著寒噤驚醒過來。看著眼前霧氣氤氳的北方隆冬的清晨景象,一時之間我竟然分不清我身處何地,呆呆的起愣來了。

    「爺!」見到我醒了,劉壽連忙跑到我跟前問道:「現在要不要把大家都叫起來?」

    「嗯……」我搖了搖腦袋,站起來,伸手接著劉壽倒下來的清水抹了一把臉。刺骨的寒意一下子就讓我徹底的清醒過來了:「嗯,阿壽,你看現在應該是什麼時辰了?」

    劉壽收起了水袋,帶頭看了了看東方的天空,最後確認了一下方道:「現在應該是卯時三刻的樣子了。」

    「我們休息多久了?」

    「整整一個時辰了。」

    「這樣呀,」我一邊活動著手腳,一邊兒對劉壽道:「那就叫大傢伙兒起來晨練吧!」

    隨著一陣陣尖銳的竹哨聲響起,樹林裡面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斥罵聲、怒吼聲混合著戰馬的嘶鳴聲響成了一片,驚得過冬的鳥雀紛紛振翅高飛起來。

    我皺著眉頭,對這些驕橫慣了的騎都衛的紛亂視而不見,帶著劉巢劉壽等人,自顧自的喊起了號子,開始了晨跑:「一、二、三、四!」

    終於,當我們圍著營地跑到第二圈的時候,整個營地才漸漸的開始安靜了一些。除了那些眼見沒人管束又重新躺下蒙頭大睡的人之外,大部分人茫然的看著我們在樹木之中穿伏跳躍的樣子不知所措,只有將近兩百人不到的機靈的傢伙開始跟在我們後面跑了起來。

    「一二三四!」等我們跑到第五圈的時候,整個營地裡除了繼續躺在地上會見周公的那一百多人外,所有的人都加入了晨跑的行列裡來了。

    「好吧,」跑完五圈,我帶著劉巢等人停了下來,對那些跟著停下來的騎都衛們大聲道:「跑完五圈之後就可以停下來了,沒跑完的接著跑!」

    一千多人圍著營地跑圈的動靜著實不小,其間那些蒙頭大睡的傢伙終於有人受不了騷擾,也爬起來跟著跑圈去了,可是到底還是有那麼三五十人,抱緊被窩不放鬆,誓把睡覺大業進行到底,直到所有的人都跑完圈,吃罷了早飯要動身的時候,他們這才跳起身來,跟著做出的準備。這個時候,才能看得出來中下級軍官的重要性來了。就是這堅持到底不參見晨跑的三五十人,原來都屬於一個百人隊。

    「你們就不用了!」我指著那個帶頭睡覺的百人隊長道:「你現在就帶著你的這些人回大營去吧,不用跟著我們了。」

    「可是,」那百人隊長分辯道:「沒有人叫我們起來呀……再說了,」他看著聚攏在他身邊的那三五十人道:「這人數也不對呀。」

    「哦?」我抽了抽嘴角道:「你的意思是說,有人違反了你的命令,參加晨跑了?那好,大家都聽著,那些人是這個百人隊的,都給我站出來!」

    不一會兒,五六十人站了出來。

    「你們的膽子可真不小,」我笑著道:「竟然敢不聽百人長的命令,告訴我,是誰帶頭起來跑步的?」

    「大人,」一個精幹的漢子站了出來:「是我!」

    「還有我!」另外一個壯漢也站了出來。

    「還有……」

    其他人也紛紛叫著,要站到我面前來。

    「好了好了!」我大笑道:「不就一個百人長的位置麼,值得這麼用力的搶麼!那麼現在就是你了,」我分別指著那最先站出來的兩個漢子道:「你現在就是你們這個百人隊的百人長了,你為副!至於你們這個隊伍不足的人手,等到了櫟陽,我給你們補齊。還有,你們現在就是我的親衛百人隊了!」

    就這樣,趕兩個時辰的路,休息一個時辰,我帶著這兩千騎都衛邊趕路邊訓練,一路向這櫟陽的方向趕去。其實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因為這個時代的騎兵,戰馬是沒有打馬掌的,趕路時間長了,馬蹄就會受損,喪失戰力。我可不想兩千騎兵到了長安就變成了兩千步兵。而我又是在不能在路上耽擱太久,所以只好這樣緊趕慢歇、兩步一挨的往前行了。當然了,對著士兵們,我可不會說我趕時間,而是嚴肅的告訴大家,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只有經得住我這一路的訓練,才能夠從戰場上活著回來領軍功受封爵!當然了,為了讓大家的認識更加深刻,劉壽的深入軍營報告團則深入士兵之中進行題為《我曾經是個膽小的人,但現在卻是個功臣》的現場報告會。

    不過,不管別人看起來,這動靜是多麼的幼稚可笑,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種形式卻在事實上於極短的時間裡就把騎都衛的士氣給調動了起來,在經過了整整十二天的急行軍之後,趕到長安外圍同田單的士兵接戰之時,我的這些騎都衛們爆出來的士氣和戰力,給老謀深算的田單以及年輕氣盛的管中邪都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而這個印象,在好幾年之後的兩國大戰之中,仍然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當然了,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沒有人能夠看得那麼遠,包括我在內,我用意也只是想讓這支生力軍能夠派上用場而已。所以當天晚上,我們燃起了篝火,一邊抓緊時間休息,一邊等著飯食燒熟的時候,我看著篝火映照著的一個個年輕、疲憊而又沉靜的臉龐,忍不住心中感慨,呼的跳起身來,抓著寶劍到篝火邊高聲做歌曰:

    「傲氣面對萬重浪,熱血像那紅日光,膽似鐵打骨如精鋼,胸襟百千丈,眼光萬里長,我奮圖強做好漢,做個好漢子每天要自強,熱血男兒漢比太陽更光!讓海天為我聚能量,去開天闢地為我理想去闖!看碧波高壯,又看碧空廣闊浩氣揚,我是男兒當自強……」

    隨著節奏,我劍走龍蛇,且歌且舞起來。

    人群中的劉巢、劉壽等人見我起歌舞劍,不由得各自暗叫一聲好,稍稍一圍,就跟著唱和起來了。凡是跟我在軍營裡面混過的人,說不知道我的兩個保留節目,一個是進門一交,就是凡是我第一次在軍營裡見到的人,一定就要跟他過過招,而讓他們膽寒的是,到現在為止,我在各處軍營混了兩三年了,還就沒有人能夠把我摔一個跟頭;不過相比較我這個令他們惱火兼頭疼的惡習,我的另一個習慣就比較受他們的歡迎了,那就是每當我興致來了的時候,我就會跟他們一起或歌或舞,熱鬧非凡。當然,他們最喜歡聽的就是我喜歡唱得那些歌,什麼《男兒當自強》啦、《真的漢子》啦、《風雨彩虹》啦什麼的,比起那什麼文縐縐的「豈曰無衣」來,我的這些節奏鮮明、朗朗上口的歌曲,才更能獲得他們的共鳴。現在一見我又當眾劍歌(賤格?),一個個的頓時象見了動物園裡的大熊貓出來了一樣,嗷嗷的跟著直叫。在他們的帶動下,只一會兒的功夫,後世流行歌曲的旋律就在整個營地裡就飄蕩起來了。

    效果出奇的好,晚飯過後,不等我話,隊伍就做好了出的準備,嘿嘿,看來在騎都衛中建立宣傳隊的工作,可以提上日程了。這麼想著,我轉過身來,對身邊的那人道:「怎麼樣,想不想學我剛才唱得那些歌?」

    「想!」那人不加思索的脫口道:「當然想了!」

    「呵呵……」我微笑著道:「那就先上馬,我們邊走邊唱!」

    「好呀!」月光下,那人雀躍著跳上了戰馬,宜笑宜嗔的臉龐上滿是歡容。雖然這面容我只是今天下午才見到,但擁有這副面容的人,我卻在兩天前就認識了。

    她,就是南宮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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