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三關嘛……」拜託,蒙面美眉,8要再第三關第三關的鳥,說的偶心裡癢眼神飄,還怎麼給你淫詩穢話呀。「……這第三關是什麼我先不說,等你吟詩繪畫讓我們滿意了再說。」
第三關是什麼?儂8說偶也猜得到的啦,嘿嘿,看過黃大大書的人都曉得的啦。當下我整整衣衫,也藉機擺脫了善大小姐一直以來好心為我提供的免費異性按摩。正色道:
「紀姑娘,今天生的一切,都是出自誤會,在下無心之失,難掩紀姑娘拳拳之意,請稍待,容在下為紀姑娘素描一幅,奉長短句數行,以為賠罪。」
說完之後,我轉身從掛在我馬背上的行囊裡取出兩幅本來準備用來寫信的絹帛揣到懷裡,略一遲疑,隨即走到旁邊撿起了被我丟在地上的長劍,抬眼四處張望了一下。嗯,很就快找到了我要找的事物,好,就它了。我提著長劍走下官道,穿過枯黃茂盛的雜草和稀疏錯落的灌木,來到那株我瞄好的楊樹下。這棵楊樹足足有半抱粗細,高大挺拔,只是時近初冬,樹枝上的葉子早已掉得零落了,剩下一樹的枯枝,在寒風中搖曳。
我微微搖頭,心道可惜了這棵樹了,腳下用力穩穩的站住了身形,握緊手中的長劍,定了定神,聚了聚氣,然後弓步擰腰,嗔目暴喝一聲「開」,手中長劍平削而過,幾乎沒有出什麼聲音,長劍已從樹身中劃過。一陣寒風吹來,帶動了樹上的枯枝,然後就見到那整株大樹像是電影裡的慢動作一樣,緩緩的側下了枝幹,最後轟然倒地,露出了我需要用來作畫寫詩的平直樹樁。
走上前去隨手抓了幾把野草扳了幾把枯枝仍在地上,從懷裡掏出火刀火鐮,「砰砰」幾聲以後,一堆篝火就被我點燃了。收起了火刀火鐮,彎下腰,把火堆旁邊的野草都拔了起來,束成一把,在火堆上點燃了,放到樹樁上面烘烤了起來。這時我才有空抬起頭來,卻現那邊一二十個人都在呆呆的看著我愣呢。
見到我抬頭,那蒙面女「咯咯」的笑了兩聲,喊道:「項大夫,你這是何苦呢,要是有什麼怨氣說出來好了,幹嘛去跟那棵可憐的大樹較勁呀——它又沒有得罪你!」
切!得罪我的是你,可我現在又不能跟你較勁。你說可不就是嘛,要說淫個詩也就罷了,咱哥們是張口就來,也不需要什麼準備,可你偏偏說什麼喜歡繪畫,非要讓我來當場穢個畫,我又不是專職畫家,不管到哪兒都背著畫架拿著畫筆,難道你要我蹲在地上用樹枝畫一幅道路裝飾畫,你畫個圈圈起來天天跑來看?就知道你是給我出難題,現在又來笑話我。當下我笑著搖了搖頭,並不搭她的茬,卻衝著看戲看的正入神的烏言舒喝道:「就知道看戲,還不給我拿一袋水來!」
不一會兒,烏言舒縮著腦袋抱著一袋水過跑了過來,看得我心裡一陣火起,kao,你這傢伙,你以為把腦袋縮起來就沒事了?看我……我現在沒空,等我有空的時候在跟你們這幫傢伙好好的算算賬!這時火堆裡的樹枝已經全部燃燒起來了,我連忙從地上攏樂一小堆浮土推到火堆上,把火堆給壓滅,然後取出未燃盡的已經碳化了的樹枝整了整,好咧,自製的碳棒就可以用了。
走過去拂開樹樁上已經燃盡了的雜草,把碳棒放在樹樁邊擺好,伸出我那雙已經成了泥爪的手,就著烏言舒從水袋裡倒出來的水,洗洗乾淨,順手在苦著臉的烏言舒的衣服上揩乾,得,咱這可不就這準備好了嘛,可以穢畫了。
從懷裡掏出了那兩幅絹帛——為什麼是兩幅呢?下面一幅那是做檯布用,擋髒的——拿起了一支碳棒,抬起頭來,仔細的看了看因為好奇而走到了我旁邊的紀嫣然那張秀美絕倫的俏臉,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要說這個時代的繪畫,那是不可能像後世那樣精美的,畢竟能作畫的宣紙還沒有人造出來了,除了在牆壁上木板上陶器上之類的地方描上幾筆外,還有就是在絹帛上畫了。不過,不管在什麼地方上畫,主要都是以線條勾勒,然後塗上顏色。這個時代色彩的種類雖然不多,但都是以鮮艷為主,因此畫風雖然粗曠,畫面倒也明艷。可是我現在手頭卻沒有一點兒可以用的顏色,這實際上也是那個蒙面女刁難我的地方,畢竟以這個時代的審美觀來看,沒有色彩的繪畫,那是怎麼也不會好看的。
可是,我卻有絕招。對於後世的人來講,我的這所謂的絕招一出,那是能笑倒一大片,因為什麼呀,因為太常見了,到了各個學校,幾乎隨手抓一個人他就能像我這樣畫。可是,在這個時代,我的畫法那還是驚世絕俗石破天驚的,那就是我曾經在無聊的時候為了泡妞而苦心鑽研了長達一十八個小時的級無敵的卡通畫!見慣了卡通畫的我們可能並不覺卡通畫特別的好看,可是對於第一次見到卡通畫的人來講,只要那畫不是特別的難看,都會有一種驚艷的感覺。因為卡通畫實際上是把人身上那些美麗的地方都做了適當的誇大和突出,使之更符合視覺上的要求。
果然,當我勾勒完了一張清麗照人的笑臉的時候,抬起頭來,卻看到旁邊紀嫣然那雙美麗的眼睛已經睜得快有我筆下的她的眼睛那麼大了。
「嘿嘿,」我看著幾乎緊挨在我旁邊看的出神的紀嫣然那微微抖動的長睫毛和下面那雙會說話一樣的大眼睛,腦筋不由一陣眩暈,這美女給人的殺傷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其實我畫的還是不如本人好看。」
「哼!」紀嫣然被我的話驚醒,俏臉兒一紅,隨即問道:「你這是什麼畫法?」
「這是我看到你以後想出來的畫法,唯有如此,才能用最簡單的線條,最大限度的表現出你的美麗。」我極度無恥的盜用了後世倭瓜們的明,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麼心理負擔,哼哼,用他們的技法泡我的美眉,那是他們的榮幸。
隨後我揮手「刷刷刷」在絹帛的空白處添上了一支寒梅,再寫上了幾行字,紀美女目不交睫的看著,不知不覺就輕聲讀了出來:
「玉骨那愁瘴霧,冰姿自有仙風。海仙時遣探芳叢。倒掛綠毛麼鳳。
素面翻嫌粉涴,洗妝不褪唇紅。高情常逐曉雲空。不與梨花同夢。」
嘿嘿,這裡我要謝謝東坡居士的無償贊助,感謝感謝,等我活到宋朝的時候,我一定給你正名,我用人格擔保,只要我能活到那個時候,我一動向天下人宣佈這詞是您大大的知識產權。
「……高情常逐曉雲空。不與梨花同夢……」抬頭一看紀嫣然大美女,這時候正呆呆的盯著畫卷,喃喃的吟著這西江月,眼裡漸漸的蒙上了一層霧氣。
「什麼東西,看得這樣出神?」這煞風景的傢伙果然總是出現在她最不應該出現的地方。正當我自呆看著紀美眉出神的樣子,心裡拜託著愛因斯坦把關於時間的相對論倒過來的時候,那蒙面女三不知的躉了過來,一把抓過了那幅畫,瞄了一眼,頓時大呼小叫起來:「哎呀,這是紀姐姐麼……還真是的耶,沒想到,嗯,真的很像呢!」
因為畫卷被抽走而回過神來的紀嫣然,抬起頭來,正好看到我望著她呆呆愣的樣子,微微一怔,隨即臉一紅,扭過了臉去。
哦,我長出一口氣,剛想說什麼,突然覺得肋下劇疼,不由得哎呦一聲叫了起來。不用說,這肯定是善大小姐又了善心,跑來給我按摩來了。你說這才幾天不見,我們善大小姐的輕功是見長呀,每次都是在我不知不覺間就欺身到了跟前,害得我每次都被她掐個正著,想躲也躲不掉。
「噗嗤」,那無良的蒙面丫頭,看了我這麼好看的畫,也沒有把她的心靈給淨化了,反而故意的把那幅畫舉的高高的,好讓善柔也能看得見,然後故意的大聲把那西江月給讀了一遍,完了之後還又加上了一句話:「看來項大夫真的對紀姐姐很瞭解嘛,這幾句詩寫的真是太合紀姐姐的意了!」
有沒有搞錯,那是詩嗎?我都說了,那是長短句!懂不懂,不懂不要裝懂,亂說亂話的,會笑死人的!那個什麼,阿柔你不要攔著我,我今天還非得跟她較較真了,我還非得教教她,叫她知道什麼是詩,什麼是長短句……那個,阿柔,你先鬆開,讓我給她啟個蒙先……
可是、然而、但是,阿柔呀,你為什麼不鬆手呀,你要知道,我是多麼的好為人師,多麼的毀人不倦,多麼的想好好的毀一毀這個蒙著面的小妖精呀,哎呀……真的好疼呀……
終於,當我毀恨(不是悔恨自己,是毀恨蒙面女)的眼淚已經快要湧出我的淚腺的時候,善大小姐了慈悲了,鬆開了手,附到我的耳邊溫柔的說了一句讓我渾身骨頭都飄的話:「待會兒你也要給我淫個詩穢個話,而且要比她的還好才行,不然的話,哼!」
哎呀我的善大小姐呀,我這麼做還不都是你惹起來的嗎?要不是為了給你出頭,我……我現在還不定喝著小酒哼著小曲騎著小馬看你們兩個母老虎打架呢!現在倒好,我這可真是為了女人強出頭,女人還要我耍跟頭,我……天哪,送我回到21世紀吧,等我在21世紀多找幾個小妞學會了腳踏幾隻船的不世神功之後,再把我送回來吧!
「嗯,好了,」收好了畫卷,蒙面女再次話了:「這吟詩繪畫嘛就算你過了,下面就是第三關了……」
還第三關呢,我頂你個過三關!
「紀姑娘,」我打斷了蒙面女的話:「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囂魏牟會不會現上當返身搜尋,我們還不敢斷言,所以這個地方還是很危險的,還請紀姑娘盡快回到安全的地方,要不然,如果因為受在下的連累而是紀姑娘身處險境的話,在下心裡實在難以安穩。至於這個第三關嘛,且等在下辦完事回來之後,一定登門拜訪,一則以正式致歉,二則就同紀姑娘探討一下如何?」
「好吧,」紀嫣然微微一笑,向我輕施一禮,道:「那麼嫣然就在雅湖小築期待著項大夫的來訪了!」
我隨著她們回到官道,俯身撿起了被我震落在地上的她的長槍和長劍,遞了過去。紀嫣然默默的接過了,並未說話,只是微微一笑,放好之後,騎上了馬,沿著官道緩緩的向大梁的方向行去。
我正目送著她那美妙的倩影,忽然眼前人影一閃,一張秀麗脫俗的俏臉出現在我面前,看到我眼中的詫異,「咯咯」一笑問道:「是不是沒有紀姐姐好看?」
「嗯……一樣好看!」我還不傻,不管心裡怎麼對這丫頭不滿,那也不能當面說她不好看來著。
「算你會說話!」小妖精幹脆把遮著臉的黑紗一掀到頂,笑顏如花的說:「你這傢伙,這麼長時間也沒問人家的姓名,本來是饒不了你的,不過,看在你這麼會說話的份上……嗯,告訴你,你記好了,我叫魏粲……」
魏粲?我心裡驀然一驚,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急問道:「你認識龍陽君和信陵君嗎?」
「認識,」突然被我抓住了手掌,魏粲的臉一紅,道:「怎麼了?」
「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你們在這裡遇到了我,」我盯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你一定要記住,無論對誰都不能說你們在這裡見到了我,否則,我恐怕就沒命去過你的那個第三關了。」
「是麼?」魏粲明亮的眼睛裡充滿了疑惑,不過旋即笑了笑,道:「我一定不對別人說,不過,你回來的時候,也要給我畫一幅象紀姐姐那樣的畫,而且,也要有詩……」
又是詩,那叫詞!我真的被她打敗了。
「再見了!」我看著兩人的背影,大聲的喊道。
「再見了!」聽到我的喊聲,魏粲回頭揚了揚馬鞭,隨即打馬飛馳起來。
「再見了!」前面的紀嫣然也猛地一回頭,看到我炯炯的眼神,臉一紅,隨即擺了擺手,駕馬絕塵而去。
終於走了。我收回了目光,腦海裡還在回味著紀嫣然紅著倆兒道別的模樣,可真美呀!可同時心裡多少有些疑惑,她臉紅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