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預謀的戰鬥,進行的的就是乾脆利落,我這個總導演都還沒看過癮,這戰事就結束了。很快,但我正在大帳裡跟趙雅她們神吹的時候,丁守就將戰報送了上來:陣斬(貌似因該是陣烤吧^_^)敵九百四十六級,其中邯鄲派來的刺客二十二名,前營襲擾的匪徒二十六名,後營來犯的匪徒八百九十八名。另外俘虜的匪徒十六人,唉,個個是焦頭爛額,生不如死呀!不過,雖然是意料之中,但卻仍感到遺憾的是,囂魏牟沒把腦袋給留下來。那個傢伙,我昨晚一見到他就知道這傢伙死不了,你看他逃命的時候多敬業,我那麼叫他,他連頭都不回,真是個賊頭子!最後,我們的傷亡為六人,其中傷六人,亡,好像是沒有哦。
嗯,不錯。我滿意的聽著丁守的報告,任旁邊美女們崇拜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心裡飄飄然的那個高興,那個今個我是真高興!這一高興,精神就振奮,這精神一振奮,就想慰勞一下那些賣力(不是賣命)打仗的士兵們。於是一聲令下,加餐!還有同志們最關心的——算賬,賞錢!
「是!」丁守高高興興的答應著,他也在心裡算著,自己能不能撈個二三等功,那多少也是外快不是!
「慢著!」就在他轉身想要退出去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你說我們有六個人受傷?」
「是的。」丁守愣了一下,這時我如果能仔細的觀察一下他的神色,我就不會再多說了。可是,這時候的我,完全沉浸在了一種深度的意淫之中:探望傷員!那是一種什麼樣的領導呀!想一想溫總理到災區探視傷員,那飽含著一片深情,那一片拳拳之意,那……那太令人崇拜了!如今我也要向共和國的總理學習,做一個稱職的、受人民愛戴的好領導!於是,我正式決定了,我要把領導的關懷送到每一個為了人民盡職立功的戰士那裡,我要讓他們知道,為人民受傷,那是無限光榮的!那就是,我、要、探、視、傷、員!
「探視傷員?」丁守楞住了,這是他根本沒有想到的:「大人,不必了吧……」
「不,不是不必,」我大手一揮,斬釘截鐵的打斷了他的話:「這是很必、絕對必、而且要立刻必的事情!你現在就帶我去。」
「好吧……」聽著我不容置疑的語氣,看著我大義凜然的神情,丁守不敢再表示不同意見了。對頭,執行命令聽指揮,這才是好同志嘛!「大人請跟我來……」
六個傷員現在都正集中在丁守自己的帳篷前,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
嗯,不錯。我讚賞的看著丁守,這麼及時的將傷員集中安置、妥善處理,這個丁守,很有一套的嘛!
要知道,那個時候受了傷,那是死是活,你就自己頂著吧,哪裡有什麼專門的戰地醫院、救護兵之類的救助機構!所以,那時的戰爭,根本就沒有傷亡的說法,戰報一律只說斬多少多少之類的話。像今天,我要丁守報告傷亡的具體數字,都已經是給他開了洋葷了。
不過,可能是因為照明條件太差,丁守沒看出我是讚賞的看著他,還以為我是在詢問他呢,連忙指著那些或立或臥在他營帳前面的傷員們解釋道:「呃,大人,我是因為要親自過目一下受傷情況,才叫他們到我這裡來的。我知道他們這樣聚在我這裡,形象很不雅觀,我這就讓他們回去……丁令,你這個傢伙,你是幹什麼吃的?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把這些傢伙趕走……」
「……」我收回剛才對他的讚賞……
「不用了!」看見我們,那幾個傷員掙扎著,要跪下向我行禮,我連忙阻止他們:「你們有傷在身,就不用行禮了。」
「你叫什麼名字?傷在哪裡了?是怎麼受傷的?」我指著離我最近的那個受傷的平原夫人的家將問道。
「回大人的話,」那名家將扶緊了一根木棍,向我下拜道:「小人叫劉壽,從土牆上往下跳的時候,撞上了同伴,扭傷了腳。」
「噢,」我似乎瞭解了,可是:「你們下午的時候,不是已經練習過從土牆上往下面跳了嗎?怎麼還會受傷呢?」
「回大人的話,」劉壽緊張的說:「小人膽子有點兒小,一下子看見了那麼多賊寇,心裡一慌,就……不過,小人練習的時候可是很認真的,一點兒都沒有偷懶,不信,你問他!」
說著他伸手一推旁邊的同伴,那是一個打扮以及手裡的道具都同他幾乎一樣的傢伙,這時見到我的目光轉向了自己,連忙說道:「小人名叫劉巢,我可以作證,劉壽的確沒有偷懶,他的練習是最認真的,就是因為他膽小,所以這種能逃命的練習,他最積極。」
「呵呵,」我笑了笑,擺了擺手道:「不用緊張,我是來探望大家的,不是來追究大家訓練的時候有沒有偷懶的。你們都是勇敢的戰士!呃,對了,劉巢,你是怎麼受傷的?我記得你功夫可是不錯的呀。」
「大人竟然還聽說過劉巢的賤名!」這傢伙居然很是激動,先是向我恭敬的一稽,接著不無怨懟的看了劉壽一眼,然後道:「還不是這傢伙,膽小害怕,非要跟在我身邊,結果,往土牆下跳的時候,正跳到了我身上!不過,我也沒有裝孬,我跪著還射了十多支火箭呢……」
嗯,看來這就是兩個倒霉蛋。
「好好休息……」我說了些沒營養的廢話安慰了一下之後轉向了另外四個士兵,他們鼻青臉腫的,光是賣相就比剛才那兩個強多了,嗯,這才是真正的傷員!
「你們呢……」
「我們……」奇怪的是,這幾個相比較明顯是重傷員的傢伙,神情卻更是惶恐。「回大人的話,我們以後再也不敢偷懶了,我們以後一定好好的訓練,再也不會在衝鋒的時候從馬上掉下來了……」
我……我真的無語了我,這落差也太大了吧!這哪裡又有浴血奮戰將士,這分明就是一個膽小鬼、倒霉蛋以及落後分子的集中地!我……我還是把慰問進行到底吧。
「好好休息吧,」我和顏悅色的安慰他們說:「養好了傷再立新功……」
傷員們被送走了以後,丁守擔心的看著臉色沉下來的我不安的道:「大人……」
「什麼都不要說了,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是在戰鬥中受的傷,你要派人好好的照料他們,要有傷員待遇,知道不?就是受傷期間,要有好吃好喝的,把傷養好。不過,傷養好了之後嘛,」我恨恨的道:「訓練量給我加倍!」
我這裡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可是,邯鄲那邊的事,咱還沒完。來而不往非禮也,咱哥們怎麼著也得給趙穆這夠朋友的傢伙說一聲謝謝不是,為了感謝他派人來告訴我囂魏牟的動手時間,我決定,將虎符還給他!
「什麼!」趙雅吃驚的叫了起來,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不安的看了趙妮一眼,然後拉著我的胳膊晃著撒嬌道:「不來了嘛,你又逗人家玩!」
「不是逗你玩,」我認真地說:「我確實打算把虎符還回去。」
「還回去?」這美女果然夠聰明,僅僅從我兩次措辭的不同,就捕捉到了蛛絲馬跡:「少龍的意思是……還給王兄?」
「呵呵,」我笑道:「聰明,雅兒一旦動起腦子來,那可不是一般的聰明哪!」
「咯咯,謝項大夫誇獎,能得到名滿大趙的項少龍的誇獎……」這也許是因為我極少誇獎她的緣故吧,反正趙雅一高興起來,這個判斷力的水平嘛就直線下降。
「咯咯……」
「哈哈……」
趙妮、趙倩和趙盤再也忍不住,一起笑了起來。
「你們……」趙雅一頓之下,總算明白過來了:「少龍,你……你原來是說我從來不動腦子!你……我不幹了嘛!」
「呵呵,」我拉住趙雅的手笑著說:「我們聰明的雅公主,你說說看,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嗯,」趙雅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來看著我說:「我們把虎符同戰報一同送往邯鄲,直接面呈王兄——王兄也很關心我們的行程,所以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親自過目和詢問我們派去的人,這樣趙穆就沒有可能隱瞞和蒙蔽王兄了——就說是在囂魏牟匪徒的身上繳獲的,王兄自然就會有所疑心。最起碼樂乘的職位是不保了,弄不好,他本人也會因此而丟了性命也說不定呢!」
「哈哈!」我大笑道:「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他趙穆敢要我的腦袋,我就先斬掉他的一條胳膊,同時,我在給他的另一隻胳膊狠狠地一巴掌,叫他也給我老實老實!」
「另一隻胳膊?」趙雅奇怪的問:「是郭開嗎?他同這件事沒有直接的關係,怎麼能教訓到他呢?」
「沒有關係,咱們就製造關係!」我笑著說:「同戰報和虎符一起,我再送幾根竹簡回去。竹簡上就說郭開郭大夫要向我們這個地方輸送一大批給養。我會把這些竹簡用火給燒一燒,使上面的關鍵的抬頭人名看不清,同樣,竹簡上的字都要被火給燒得模糊一些,使別人難以辨認字體,但又可以辨認出是什麼意思,特別是最後的簽名,要明明白白讓人辨認出大夫郭開。嘿嘿,我要他們分不清信的真偽,卻能分清信的內容。我要告訴大王,這是在賊徒身上搜來的。但是同時我也告訴大王,這並不是說郭大夫就是在給囂魏牟送補給,因為也有可能是郭大夫要給我們送補給的信,被囂魏牟給截獲了,請大王仔細查驗,嘿嘿,我要叫郭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乖乖的給咱們送來一大批給養……」
「師父為什麼不直接向大王揭趙穆這個奸賊呢?」趙盤對於趙穆肯定是恨之入骨了。不過想起來也奇怪,我也狠狠地揍過他,我也跟他媽那個那個了,可是這小子現在不僅不恨我,反而把我當成了除了他媽以外最親的人,你說奇不奇怪!
估計趙穆為了這個,嘴都要被氣歪了吧。也可能就是這個原因,這奸人對我的嫉妒已經到了不能自己的地步,所以才會迫不及待的想把我趕走,又又迫不及待的去欺負趙妮,現在還迫不及待的想要幹掉我。哼哼,氣死他才好,就省得我費心費力了。
當下我伸手摸著趙盤的腦袋說:「盤兒呀,做事情講究的是循序漸進,有時候,太心切了,反而欲則不達。別看我們現在掌握了虎符,可是,這對於趙穆來講卻難以造成實質性的損害。他只要在大王面前那個一下,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其實,他所擔心的也不是這個,他最為擔心的反而是我們用虎符揭穿他同樂乘勾結的事實,影響大王對他的印象。做大王的應該不以好惡用人才是,可是我們的……盤兒你要記住了,人要量才施用。
「至於這次我為什麼專門找趙穆身邊人的麻煩,你們可以想一下,趙穆之所以能夠在邯鄲橫行,靠的是什麼?無非兩點,一是大王的寵信,另一個就是他在邯鄲廣泛的人際網絡。現在,大王對他寵信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重了,而我如果再狠狠的打擊一下他的左膀右臂,讓其他的人都看看,他趙穆現在連自己最得力的手下都護持不了,那麼以後這奸賊就是想做亂,也不會有多少人跟從的。這就叫敲山震虎,釜底抽薪!」
「敲山震虎……釜底抽薪……」趙雅趙妮趙倩趙盤他們琢磨著我的話,看著我的眼裡神光閃閃,kao,這感覺,特讓我享受!
「少龍,你是不是有意扶持盤兒……」趙雅不愧是玲瓏心竅,從我對趙盤說的話中居然聽出了我的意思。
「盤兒很聰明,」我微笑著說:「但你想的卻是錯的。」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趙妮反而是關心則亂,沒有理解我的用心。
「沒什麼,」我笑道,現在可不是討論這個事情的時候:「我們在關心盤兒的未來……」
「這樣呀……」趙妮很欣慰的望著我,眼睛裡的柔情蜜意根本沒有一點兒掩藏的意思,我想要不是這裡人很多,她一定會撲進我懷裡,同我好好的恩愛一番的。嘿嘿,人多怕什麼?我就喜歡人多,人多才熱鬧嘛!嘿嘿……
「嗚——」和睦溫馨的環境裡突然出現了一絲不和諧的聲音,我轉眼看去,卻見到趙倩正捂著嘴巴,紅著一雙眼睛望著我,見到我看她,連忙低下頭去,嘀咕了一句:「倩兒身體不適,告辭了……」說著猛地站起身來,跑出了營帳。
「倩姐!」趙盤連忙喊道,見她頭也不回的直跑出營帳,隨即愕然的回過頭來望著我,問道:「師父,倩姐這是怎麼了?剛才她還好好的呢!」
「唉,花自飄零水自流,人生愁苦如何休!隨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