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依依把古震給我的一百五十萬也全部買成了房子,現在她投資不動產的總額達到了八百多萬,除了我給她的錢,她把自己從毛德旺處要來的錢也全部買成了房子,從老家的縣城、古藺市到省城錦都,都有她的產業,在電話裡對我笑道:「6川,我現在天天只能吃泡菜過日子了。」
「你那是活該,好日子不過,偏偏把自己搞得這麼辛苦。」
「不給你說,我有自己的計劃,吃苦我願意。」
「還要嗎?」
「要啊,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太貪婪了,等著吧,年底會有一大筆。」
「年底?太久了。」她遺憾著說,隨即又感歎道,「你們當官的掙錢真容易。」
「容易?我腦袋都想大了。」
「咯咯咯……」她一陣清脆的笑聲,嗲聲嗲氣的說,「親愛的,別想了,我會心疼的。」
「哪天我來看看,心有多疼?」
「親愛的,快來啊,人家天天盼你呢。」
黃依依來往省城和吳德,經常從楊柳鎮經過,按她的說法,曾經多少次想到鎮上來,看看我在幹什麼,看看楊柳「十二釵」有多漂亮。
我嚇得不敢吭聲,楊柳有多大?她一來,那打扮、衣飾無處不引人注目,如果再說一聲「找6川6書記」,我們就死定了。
黃依依大概也知道這一點,嘴上說歸說,卻從來沒冒過一次險。
為了配合換屆,最近的工作主要以保持穩定為主,為此,我召開了幾次會議,專題研究楊柳鎮的群眾、信訪工作,找相關部門逐一進行排查,對那些有爆矛頭的問題一一建成台賬,然後落實專人負責跟蹤化解。
鎮黨委委員都分了任務,大家包幹完成。
方案不可謂不嚴密,措施不可謂不到位,工作不可謂不細緻。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再嚴謹的工作也不敢說萬無一失,楊柳鎮出事,往往是很少徵兆,突如其來,動靜大,影響廣,傳播度得像風一樣快!
楊柳鎮出事了,一件非常痛心的事,一件讓人切齒痛恨的事!
賈春菊被人殺死了,先姦後殺——狗日的*犯,喪心病狂!
星期五下午,賈春花不見了妹妹賈春菊,以為學校有活動留下了,到學校一問,老師告訴她,春菊放學就回去了,她安慰自己,「也許妹妹在路上碰上什麼好玩好看的留下了」,一路沿著回家的路尋找,還是不見蹤影,到家問張清芳,大家一下慌了神,唐倩倩安慰她們「也許去同學家了呢?」
她們又趕到學校,找到班主任,一個個翻同學家的電話問,問完了還是沒有,這次連班主任也著急了,立即報告了李校長,李校長不敢怠慢,動學校所有在校老師都出去尋找。
當時我正在家裡吃飯,接到賈春花的電話,她已經泣不成聲,我預感出了大事,離開飯桌,不停的安慰道:「別急,慢慢說。」
賈春花哭泣著,斷斷續續把事情經過說了,我勸道:「先別急,你們把她平時去過的地方都找一找。我給派出所楊所長打個電話,叫他派所裡的幹警也協助你們尋找。」
賈春花哭泣道:「謝謝……謝謝6大哥…….」
我收了電話,回頭一看,劉姨、郎燕和小張都關心的看著我,我故作輕鬆的說道:「幹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
郎燕問道:「6川,生什麼事了?」
「賈春花的妹妹失蹤了。」
「啊?!」小張忍不住驚呼出聲。
這三個女人平時對楊柳鎮的事特別關注,尤其是選美過後,賈春花、吳欣等成了她們經常議論的話題,自從郎燕現場見了賈春花之後,這種討論又升級了,更加熱烈,賈春花都成她們的偶像了。
「6川,你想想辦法啊?」郎燕焦灼的催促。
我正在思考生的幾種可能性,她一催,腦子反而糊塗了,「怎麼想?現在除了派人到處找,還能有什麼辦法?」我一看時間,已經七點過了,太陽已經滑下西邊的高樓背後,還有半個鐘頭左右,天就快暗下來。
我突然想起楊廣成,郎燕打岔差點搞忘了,於是掏出手機打了過去,楊廣成得到消息後不敢怠慢,回答立即派幹警上街找人,心裡漸漸平靜下來,坐在沙上思考:還有半個小時的黃金時間,一旦天黑就更難尋找了。「賈春菊會去哪裡呢?雖然治療有了明顯的效果,但畢竟與正常人的智力還是有很大的差距,如果是走失的話,可以給賈春花打電話啊?無緣無故不回家,對於像她這樣的人似乎是不可能生的事,一般只有到了青春期的女孩,由於家庭或者學習等等原因,才會離家出走……」
想不到原因,我抬頭現三人還在呆呆的看我,問道:「這樣看我幹嘛?」
劉姨出主意道:「小孩貪玩,是不是走岔路了?」
我搖搖頭,「可能性很小,學校離住處不過兩里多路,而且都是大街。」
郎燕急道:「6川,要不我們到鎮上去看看?」
「對!對!對……還是去看看放心。」劉姨熱心的贊同,小張也不住的點頭。
反正在家也不安心,現場去也許大家一起還可以想到好辦法,我對郎燕道:「你去行嗎?也許會熬夜的。」
「我陪你熬夜。」
郎燕說得很堅決,我不好再阻止她,稍微準備一下就出門了,劉姨在背後叫道:「記得給家裡來電話!」
我和郎燕趕到楊柳鎮,電話聯繫上楊廣成,他們動用了一切關係,現在仍然沒有消息,部分幹警已經深入到周邊的村裡調查打聽去了。
我們直接去店裡,除了三名服務員留店照看外,其餘的也全部被派了出去,見著小芳我問:「張經理和賈春花呢?有消息嗎?」
小芳搖著頭,一臉的焦急:「她們還在找沒消息。急死人了,春菊平時很乖很聽話啊,6書記,是不是出意外了?」
我心裡「咯登」一聲,這種可能性越來越大,賈春花姐妹在鎮上沒有親戚,同學家沒人,如果說貪玩,現在天已經快黑了,肚子餓也該知道回家了……
我強自鎮定,說道:「怎麼會!你在店裡守著,我們出去看看。」
我和郎燕離開養生堂,、朝大街一看,路燈已經亮起來,由於搞了光亮工程,楊柳鎮的夜晚也是火樹銀花不夜天,東南西北,一個小女孩,怎麼尋找?
郎燕空自著急,想不出一點辦法,我極力冷靜下來,電話聯繫上賈春花,「春花,我現在鎮上,情況怎麼樣?」
賈春花一聽哭了,哽咽道:「6大哥,沒,沒找到…….」
「春花,你先不要急,派出所的警察已經全部出動了,現在全鎮和周邊的村子裡打聽,一定會找到的。」
「……6大哥……嗚嗚嗚…」
「我現在去辦公室,你們也過來吧。」接著又給楊廣成打了電話。
郎燕剛剛參觀完我的辦公室和裡間的休息室,楊廣成、李校長、班主任吳老師、賈春花、張清芳、唐倩倩等都過來了,辦公室坐了滿滿一屋人。
賈春花悲傷欲絕,哭得如帶雨梨花,郎燕急忙上前安慰。
我把情況再一次詳細問了一邊,問楊廣成道:「楊所長,以你的經驗判斷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會怎麼樣?」
楊廣成思索著回答道:「有三種可能,一是去了朋友家,而這朋友我們平時都沒有掌握;二是走岔了路或者被人拐走了;三是出了意外事故。」
「你是說……?」
他點點頭,分析道:「如果是第一種情況,我希望李校長、吳老師、還有你們多回憶,想想她平時說過話,有沒有我們沒想到的人?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很小,我來回沿著路線觀察了一次,七條街五個岔路口,六條都是大街只有一條小巷,迷路的可能性幾乎沒有,據賈春花說,賈春菊第一天上學回家都是自己走回來的,所以這一點基本上可以排除,至於被人販子拐走,可能性也不是很大,人販子拐賣人口的對象一是未成年的兒童,二是已經成年的女性,賈春菊今年才十四歲,拐賣的價值不大;第三種情況就是出現我們不願意看到的結果了。」他看看時間,繼續說道,「現在據失蹤僅僅三個小時,離二十四小時還很遠,我們無法立案,但是,我們派出所全體幹警都已經出動,在城區和附近的村子裡尋找線索……」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