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交換了一步村裡的經濟展意見,並叫來李影壽、衡大海、宋金剛,研究了山上九個村的項目開問題,初步確定以展食用菌為短期致富項目,以野生板栗的技術改造為中長期展項目,落實農貿辦和林業站,以最快度,搞出項目報告書。
對於九個村幹部提高補貼的問題,我隻字未提,目前時機不成熟,要實施山上山下幹部差別化對待,必須先給縣委領導做好匯報,不然,會對全縣的基層幹部管理帶來負面影響。
鄉鎮的工作量遠遠大過在局裡工作,每天像陀螺一樣高旋轉,沒有一刻停下來的時候,不過這樣的工作節奏對我反而是一種好事,郎燕帶來的影響可以降到最低,一天到晚可以說很少有空閒去想這件事。
一天,
鎮文化站站長李敏來匯報工作,我突然起了一個心思,問道:「你們文化站也管錄像廳和網吧嗎?」
「對啊。」
「前段時間縣文化局易局長對我說,楊柳鎮很黃啊,有『三多』,網吧多,ktv多,小姐多,你知道這個情況嗎?」
李站長有些不好意思,申辯道:「我們文化站雖然是主管機構,但沒有執法資格,只有派出所和縣文化稽查大隊才有權處理。」
「我知道,目前各地對這些娛樂場所的管理都是以寬鬆為主,為了活躍地方經濟嘛,也是權宜之計,你給我找一兩本碟子,我看看究竟有沒有易局長說的那種情況。」
「6書記要a片或是三級片?」
「一樣來一張吧。」
不到十分鐘,李敏就拿了五張碟子進來,有外國的也有日韓的還有咱們本土的,看封面就知道裡面的內容十分火爆,估計比我原來看的黃片還要高一兩個級別。
在劉姨家吃完晚飯回到新房,郎燕照例進浴室洗澡,我迫不及待的從公文包裡掏出碟片,放進dvd機裡快瀏覽,歐美的太火爆,我選了一張小日本的留在機子裡。
過了半小時,我催郎燕,「燕子快點,我來了。」
郎燕出來,我迫不及待衝進去,三下五除二草草清洗了一遍,穿條短褲就出來了,天氣熱了,在家裡我基本就這樣,郎燕也不以為意。
她坐在沙裡看電視劇,我坐過去,說道:「這個有什麼看頭,我們不如看碟子。」
「我無所謂啊,反正消磨時間。」
她說話之時我已經把碟子打開了,一串日文。
「什麼啊老公,你看得懂嗎?」
我笑道:「小日本說話我們權當他狗叫,只看畫面就是了。」
畫面出現一妙齡女郎,提著個大包,好像找房子,房東是位男人,大約四十來歲,二人談好價,男人幫女郎拎包進房間、整理。到了晚上,男人找借口進來了,一來而去,兩人就摟在了一起開始親吻,漸漸的把衣服也脫光了……
郎燕瞟了我一眼,我假裝看得十分認真,絲毫沒覺察她的反應……看著看著,郎燕呼吸有些粗重,兩頰也出現了紅葷,我現差不多了,一隻手悄悄伸到她的大腿上,慢慢的向上摸。
她自動倒過來,兩眼還不停的注視著片子裡男女的動作,那對狗男女已經在搞進出口工作了。
我暗中得意的一笑:看來示範教育很起作用啊。於是也幫她脫去衣服,準備進行時,郎燕卻突然反胃,喉嚨裡一聲嘔,急急忙忙衝進洗手間,哇啦哇啦吐了一陣,搞得我不知所措,抬眼一看,原來那日本娘們正捧著男人的武器像棒棒糖一樣舔得津津有味,我日,剛才還在茅山洞裡進進出出,這時候卻放進嘴裡,難怪郎燕看得吐。
「不過,她這種反應也太大了啊?」我坐沙裡越想心越涼,聯想起她一貫過分愛整潔的細節,「莫非她還有潔癖?」
糟了,如果郎燕把男女間這件事當成一種十分骯髒的惡行,這問題就嚴重了,搞得不好,6家就得絕後,「怎麼辦?」
我看著電視了一分鐘呆,才想起應該去安慰她一下。
「你怎麼樣了?」
郎燕臉色蒼白,十分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搖搖頭,「好噁心,你把電視關了。」
我只好返身把dvd關了,把她扶出來,「不舒服你睡一覺吧?」
她點點頭,上床自行睡去了。
我心裡漸漸有些悲涼,對郎燕出現的這種情況,我可以說做到了愛心、耐心、恆心,加無微不至的體諒,卻仍然沒一點好轉,反而有加重的趨勢,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自己到浴室打開冷水,邊沖邊自行解決了問題,心裡稍稍平靜了一些。
當晚我做出了一個決定:暫時不考慮傳宗接代的問題,一心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不停的工作可以治癒人的焦慮和不安,一忙起來就什麼也懶得想了。
第二天,我組織召開黨委會,議題只有一個:如何寫好檢討。
大家各抒己見,暢所欲言,非常積極和踴躍,看來經過這一場大的群眾**件,楊柳鎮的幹部都變得會思考了,有的思考得還比較深刻,看問題角度非常全面。像人大的馬文忠,即席言,侃侃而談,一個小時居然沒有一個小停頓,關鍵是他談得還比較到位從體制性變革到群眾的心裡變化,再到眼下幹部的工作作風問題,都說得很透徹,這一次會真可以算得上是一次集思廣益的會議,我原本以為自己的提綱寫到很全面認識很深刻了,聽完大家的言,又從中得到了許多的啟,看來,對一個人的能力如何認識,得按太祖說的:一分為二。和王文剛交談,聽得最多的是楊柳鎮幹部素質太差,能力太低,現在我認識到:不是人家能力差,而是王文剛自己沒有正確認識手下的能力,一個人衝鋒陷陣不行,運籌帷幄難道也不行?你叫張飛趙雲搞《隆中對》,諸葛亮百萬軍中取上將之,那不是騎驢子下河——走的不是道嗎?一個人的能力關鍵是你如何看,如何用的問題,像黃塵中、宋金剛適合打硬仗,李朝宗、楊紅旗、母紅軍、廖長等搞協調、做細緻的思想教育工作,搞一些陰招、損招就比較在行,馬文忠則介於這二者之間,能文能武。還有那一幫子副鎮長,如果用好了,也是能幹大事的人,我根據每個人的言,結合平時的印象,把心裡的看法想法,這個人的性格、能力、脾氣等一一在筆記本上記錄下來,其他人見了,說不定還以為老子在認真做筆記呢。
輪到李影壽言了,大概牽涉到他自己的兄弟,李影壽言基本上是總結「前人」的,沒有自己的真正看法,我寫下:又一個王大錘。
這種人典型的一臉豬像,在戲台上就是演粉臉的角色,扮豬吃老虎,王文剛最瞧不起他。
李影壽真的沒能力嗎?我心裡打著一個老大的問號。以苟大全之奸猾,怎麼會用一個草包?我側面看著他泡的臉,耳聽得他沒有一絲個人情緒的聲音,突然意識這人其實才是最可怕的一類官場典型人物——小人。
寧與君子交惡,不願與小人為友,這是官場法則。君子坦坦蕩蕩,意見當面提,小人熱熱乎乎,背後小報告,李影壽的能力在於他對苟大全的絕對忠誠,在於心中沒有道德底線,只要於己有利,就是好事,管他對別人對組織對群眾會產生什麼樣的嚴重後果,一概不計,這樣的人最可怕,他玩的是陰的,永遠不會當面和你對著幹。
前次為小橋村的事,他也是很有控制的提了一種建議,絕不會像黃塵中那樣據理力爭,但他比黃塵中知道進退,拿捏得準尺度,這就是李影壽的特殊能力。
王文剛那麼強勢,最後怎麼樣?內部人員沒有擺平,財政所蔣所長就是典型,平安、小橋村的事不敢管,山上九個村至今赤貧……矛盾和問題成堆,最後導致事件」,領導和群眾會說誰沒能力?王文剛!李影壽在這件事上像隱了身一樣,似乎沒一點責任,說不定他還會在某種場合不經意間說一句話,把王文剛損一損,或者向某個領導私下裡告個狀,他李影壽不但沒過,反而有功。
我這樣想著,絲毫也不敢小瞧了他,從今往後,老子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嚴防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這次黨委會形成了楊柳鎮黨委關於事件」深刻反思的檢討書,由辦公室根據會議形成的結論寫成匯報材料,交我最後審閱定稿。
先鋒縣第一百二十一次縣委常委會只有一個議題:聽取**楊柳鎮黨委關於群體**件的檢討。
在家常委全部到齊,加上人大主任和政協主席以及列席的副縣長,濟濟一堂。
「各位常委,人大主任、政協主席、政府領導,我代表楊柳鎮黨委就群體**件的生向縣委常委會作深刻檢討,請各位縣委常委批評……」接下來,我就群體**件生、處置經過、最後結果作了詳細匯報,並從思想、認識、組織、措施等方面作了全面而深刻的剖析和反思,整整花了一個半鐘頭,最後說道:「我們楊柳鎮黨委全體成員經過查找問題,分析原因,認真反思,一致認為:群體**件的生絕不是偶然的,是偶然中的必然,它的生和我們的體制機制、改革開放以來一直重視物質生產忽視了思想教育、以及各級幹部工作不到位,作風不深入等等,都有著直接的原因,具體歸納起來,有五點:一是農村體制機制的改革不到位,矛盾重重,直接表現為干群關係日益緊張,中央的政策在基層執行過程中走樣,加劇了干群矛盾;二是幹部學習不夠,沒有與時俱進,面對農村新出現的一些情況不瞭解不適應,典型的表現是,農村實行《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法》和《村民委員會組織法》、《土地管理法》後,我們很多幹部還是抱著老一套工作方法不變,沒有充分意識到農民的民主意識、參與村委事務的管理意識在不斷增強,基層的組織工作難度越來越大,客觀上也造成了幹部與群眾的現實距離、思想距離、感情距離越來越遠;三是管理制度不到位,監督不到位,村級財務普遍混亂。以平安村為例,五年的賬沒人理,包包帳、白條子,最後變成糊塗賬,村民自治成了事實上的一句空話;四是經濟建設一定要以人為本,重點工程、重點項目的實施一定在充分保證老百姓利益的前提下,按程序、依法進行補償、拆遷、安置工作,方案要具體,工作要細緻,黨委政府要主動出面做好政策解釋、宣傳,不能完全交給施工企業去幹,企業講的是利潤,忽視的是百姓的感情和利益,更不會考慮政治問題、自覺維護穩定的大局,『4。27』事件的生就是很典型的案例;五是農村一些新興勢力我們重視不夠,研究不夠,像宗族勢力、邪教等非法組織在農村暗流湧動,越來越猖獗,幹部熟視無睹,黨委麻木不仁,有關方面打擊不力,以至於黨的威信和凝聚力在村民中越來越弱。
所以,加強幹部教育,加強農村基層組織建設,提高全社會的法律意識,打擊犯罪,弘揚正氣,這是當務之急……」我的檢討一結束,非但沒有像其他的檢討會,開成斗地主式的批鬥會、聲討會,反而獲得了熱烈的掌聲,這不但與我的認識深刻有關,更大的原因是:事件我是代王文剛作檢討的,身份比較特殊,可以站在一個更客觀的角度剖析問題,反思問題,提出建議,大家心理接受起來也比較自然,所以才會有這樣好的效果。
連苟大全的言,也一改往日的風格,充分肯定了楊柳鎮黨委的檢討「認識深刻,反思到位,」在處置過程中「措施得力,成效顯著」。
我日,能得到他這樣的評介真不容易啊,估計他一半也是在為李影壽開脫責任吧。
郎一平站在更高的角度事件生的原因、矛盾激化的過程、矛盾的爆……結合先鋒縣其他幾件事做了總結性言:「……同志們,我們面對的是不斷變化新情況、新問題,我們的理論水平、認識問題的全面性、處理問題的能力也要不斷的加強,要與時俱進……前些天,信訪辦的同志給我匯報,現在的形勢不容樂觀,尤其是農村基層組織這一塊,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信訪案件都涉及到村民告村書記、村主任。這種現象說明了什麼?有人說老百姓是刁民,說這樣糊塗話的人放在以前該槍斃!」郎一平忍不住拍了一下會議桌,大家頓時一驚,「什麼是刁民?安!我們**靠誰打敗了國民黨?靠誰奪取了政權?**一直很重視農民和廣大工人、知識分子的作用,我們黨的三*寶,其中一寶就是『堅持走群眾路線』,罵老百姓是刁民,我們成了什麼?是統治階級、剝削階級?混賬!糊塗!當然,由於客觀原因,老百姓受教育的程度普遍偏低,認識問題有誤差,個人的利益考慮多了一點,這些都是客觀存在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我們的黨員、幹部都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是經過組織嚴格選拔的,我們為什麼還會犯這樣的錯誤?一句話:宗旨意識淡泊,黨性不強,信仰缺失!……農民是缺乏組織性的,主動分析問題認識問題也很弱,如果我們再放任自流,黨的威信、代表性就會越來越弱,別的勢力就會乘虛而入,這個問題目前越來越突出,事件』就是一個預警,一個危險的信號,我們必須引起足夠的重視!」他對著薛秋陽說道,「我建議秋陽同志牽頭,匯同組織部、紀委、宣傳部、政法委、農委、農業局、財政局、民政局、信訪辦等部門展開一次全方位的調研,摸清全縣還存在哪些問題,還有哪些矛盾我們沒有現的,把問題建成台賬,一個一個分析,提出解決的辦法……」
常委會開到最後,成了關於穩定工作的研究會和工作安排會,大家似乎都忘記了我是來檢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