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校民有了動力,親自把處理決定交給了趙大富,並把市局請來的技術專家也帶上,一起落實了煤礦整改的問題,制定了具體整改復產方案。
趙大富這次很爽快,一百三十萬一次性就付清了,估計苟大全把常委會的決定早已經通報給他了,錢到專戶,還得給鄭大鴻燒香上貢才能真正拿到手上。
孫麗麗到財政局上班去了,我借口搞歡送,把鄭大鴻約了出來,席間將黎小兵和孫麗麗的關係說明白了,提前斷了他的不良企圖,我是本著「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原則,預防針先打,免得後面出拐。
還是藉著一起上廁所,我將五萬元現金支票塞進了他褲兜裡,鄭大鴻心知肚明,打著哈哈和我進了房間。
「鄭局長,罰款的問題……」
「沒問題,你們明天就來辦。」
我回頭對劉澤民和鄒素素說了,二人頭點得像雞啄米,一臉的陽光燦爛。
一切事情基本辦妥,只等縣委常委會的消息了,這些天我有意把工作節奏慢下來,打算到吳德市去一趟。正呆在辦公室找一個理由,錢大軍給我打電話來了,催我去辦購房手續。
我叫上孫克明,路上尋思:名下已經有一套房子了,乾脆以郎燕的名義買吧。
掏出手機和郎燕聯繫上,吩咐孫克明把車拐向地稅局。
「燕子,出來一下。」
「幹什麼,上班呢。」
「給你們領導請半天假,車到樓下了,快點。」
我們趕到地稅局時,郎燕已經從樓上下來了,上了車問道:「做什麼,神神秘秘的?」
「身份證帶上沒有?」
「誰沒事帶哪個啊?」
我先回屋子把存折和身份證帶了,又趕回郎燕家,上樓時對她說道:「我新買了一套房子,以你的名義,現在去辦手續。」
郎燕猶豫道:「我們有房子了還買房子幹什麼?」
「別問這麼多了,辦完我給你解釋。」
郎燕雖然有些嘀咕,還是回家揣上了自己的證件,劉姨一個人在家,見了我問道:「6川,你們今天不上班?」
「有點事。」
「中午回家來吃飯。」
郎燕正從裡屋出來,聞言說道:「媽媽,你老是吃飯,中午我們不回來了。」
「你們又吃館子?留我老太婆一個人在家。」
我急忙說道:「媽,我們晚上一定回來。」
趕到錢大軍的「大軍房產」,辦公室豪華氣派,頗有點暴戶的樣子,左手指上一顆碩大的金光燦燦的戒指,晃的人眨眼。
他見了我非常熱情,我和郎燕屁股剛剛坐下,就有一年輕女子端來茶杯。
「6局長,這位是……給我介紹一下。」估計他已經猜到郎燕的身份,神情上表現得身份謙恭和禮貌。
「我愛人,郎燕。」
他肉乎乎的臉上立即浮起討好的笑容:「6局長夫妻真是令人羨慕啊,郎才女貌,壁人一對。」
這蝦子居然憋出了兩句文鄒鄒的語言,郎燕頓時喜笑顏開。
「錢老闆,身份證和錢我都帶來了,你看手續如何辦?」
「不急,你們把身份證先給我,找人複印幾份。房子已經為你們選好,你看看滿不滿意。」說著他把我和郎燕引到隔壁的模型景觀房前,指著其中一棟高樓說道,「b211,一百三十七平米,樓層、戶型你們看看。」
我看了一眼,問郎燕道:「你覺得怎麼樣?」
「還可以吧,戶型設計和四周采光、樓間距都可以。」
錢大軍及時伸出大拇指讚道:「6太太好眼光,這套房是我這一期最好的一套房子,面積也合適,今後想出手,升值空間最大。」
我對錢大軍說道:「就這套,錢交哪裡?」順勢掏出存折。
錢大軍按住我手說道:「別急,先到辦公室坐一會。」
過一會,售房部的經理親自過來了,拿了一摞合同過來問道:「有單位的收入證明。」
老子哪裡知道買房子還要這麼多手續,上次一分錢沒花,張儀直接就辦好了,「沒有。」
錢大軍吩咐道:「先把其他的辦好,這些後面補。」
經理將我看了一眼,聲音突轉輕柔,說道:「二位把字簽了蓋上手印。」
我和郎燕忙活了半天,才把一大摞手續辦妥,末了我笑道:「這感覺還真像楊白勞過年時的味道。」
郎燕呵呵一笑,錢大軍也笑道:「沒辦法,龜兒子建設局和銀行辦事情就是麻煩。」
郎燕接過合同時,經理順便遞來一張票,我一看寫明是十萬,又將存折掏出來。錢大軍等經理出門,才搖頭說道:「6局長你先收起,回去把手續補辦齊,後面的事我們去辦。」
我見他的神情,分明又是白送老子十萬,這可有些不好意思,「這怎麼能…?」
話說了一半,郎燕也迷糊的看著我們。
錢大軍笑道:「說明我們有緣,6局長瞧得起咱們交個朋友。」
白送一大筆錢不要是傻瓜,問題是我區區一個局長,管轄的範圍又不是城市建設,接二連三的送錢是什麼意思,「難道和楊青山一個想法,搞長線投資?」
他既然這樣說了,我只好收起存折,說道:「謝謝了,有事說一聲。」
「好,找時間我請你們夫妻聚一聚。」
事情辦得太順利,郎燕出來時兀自不相信,悄悄問道:「搞什麼,十萬啊?」
我裝著無奈,雙手一攤,說道:「他不要我有什麼辦法。」
上了車我問道:「既然說了不回去吃飯,我們去哪裡?」
「我聽你的。」
「夫唱婦隨?」轉頭問孫克明道,「小孫知道哪裡有清潔、衛生又比較有特色一點的飯館?」
郎燕嘴快,笑道:「你要求也太高了嘛,平時就這樣為難職工的嗎?」
孫克明回道:「6局長對下屬是最好的領導,我不是拍馬屁,職工都這樣說。」
郎燕道:「你已經拍了,還說不拍。」
孫克明笑笑不再回答,對我說道:「我知道一個地方,是新開的,生意還不錯。」
「去嘗嘗。」
到了先鋒縣,郎燕很少和我這樣單獨在外面吃一頓飯,戀愛的感覺越來越遙遠了。
孫克明走後,我和郎燕找了一個空座坐下。
「買房子誰住?」她不解的問道。
「不給誰住。」
「6川,你是不是和錢老闆搞什麼交易?」她有些擔心的樣子。
「不會的,你放心吧,他搞房地產開,我管煤礦,風牛馬不相及。」
「不是就好,我不希望你出什麼問題,按揭用我的工資吧。」
我笑道:「你夠用嗎?還是用老公的,男人養家餬口,掙錢給老婆花是應該的。」
「你還要給家裡寄錢,我不夠就找媽要,反正他們用不完,不幫忙花一點她還不高興呢。」
「嘿嘿,你就知道搞剝削。」
吃完飯,我和她回到住處,想起黃依依的話,有意想試一試,說道:「老婆,我們休息一會?」
她看了我臥室一眼,「咋休息?床像狗窩一樣。」說罷,她皺著眉頭進去幫我收拾。
臥室其實不很凌亂,晚上用電腦,鼠標亂放,還有幾本書放得有點不到位而已。
我跟著進去,從後抱住她胸部,嘴靠近耳邊,悄悄說道:「我們哪個?」
她耳根子燙,胸部在我不停的捏揉下也堅挺起來,「不好,白天呢。」
「白天怎麼了,我們是夫妻啊。」我邊說邊解她衣服的紐扣。
郎燕微微掙扎了一會,也漸漸靜下來,身體的肌肉隨著我不停的撫摸變得溫暖起來。
第一次撥開她的衣服,身體育完全正常,胸部飽滿而結實,由於激動,白嫩的肌膚透著紅暈,這是一種漏*點的象徵,怎會是黃依依說的「冷淡」呢?
當剩下最後一件細小的內褲時,郎燕突然感覺不安,剛才微閉的雙眼睜開,露出一絲恐懼的神色。
我雙手更加溫柔的在乳峰上摸裟,用眼神暗示她不用緊張,但好像不管用,手指剛剛觸到褲邊,她立即爬起來,撥開我手掌。
我心裡一涼,抱住腰肢,輕輕問道:「為什麼?燕子。」
不想我這句關心的話卻惹得她情緒大動,淚水滴滴答答落了下來,砸在我手背上,心裡一陣陣緊促。
「你哭了?我道歉好嗎?」我心裡滿不是滋味。
郎燕綴泣道:「不關你的事。」
聽她這樣說,我輕鬆了一些,看來她心裡有什麼事瞞著我。
「什麼事,能不能對我說?我是你老公啊。」
郎燕情緒波動很大,我抱過她,等她在懷裡慢慢平靜一點,開導說:「我們已經是法定的夫妻了,兩口子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一個人的問題兩個人來解決,總會好得多,說罷,乖哈。」
她還光溜溜的,我拿起衣服穿上,不停的鼓勵著。
「我說了你不許生氣啊?」
「不會的,說吧。」
她好像有很大的顧慮,欲言又止,在我安慰的眼神鼓勵下,她終於說出了一段令我始料未及的事來。
「你已經知道了,我小時候很孤獨,經常一個人玩,爸爸在部隊,幾年才能回家一次,媽媽那時候在廠裡上班,很少有人關照我,從小就養成了寡言少語的性格,到了上初中的時候,學校放學回家要走半個小時,經常是一個人回來,在我十二歲那年秋天,一個星期五的下午,由於輪到我值班打掃衛生,放學時已經接近六點了,天色很晚,我為了早點回家,抄近路經過一片樹林……」
我有點明白生什麼事了,見她猶豫的看了我一眼,說道:「說吧,沒事。」
「側面出來一個男人,突然抱住我,我想反抗、叫喊,卻被他緊緊摀住了嘴,他力氣很大,把我抱進了一個小木屋,然後脫我衣服……*…」
我的心在下沉,很亂,一時搞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態度,應該表現什麼態度。
郎燕怯怯的看著我,心裡一突,腦子清醒了一些,問道:「報警了嗎?」
她搖頭「沒有?我回家很晚,知道這件事不好,不敢給媽媽說,吃飯時她終於現我不對,反覆追問下我才說了,我也不知道該這麼辦,媽媽當時就哭了,第二天起來,我見她還呆呆的坐在沙裡,一夜沒睡,面容憔悴,我們抱頭痛哭。」郎燕情緒穩定了許多,估計和我沉著的反應有關,「她吩咐我不要說出去,什麼人也不要說,可是…」
「歹徒抓到沒有?」
她點頭說道:「半年後被公安抓住了,電視裡播新聞叫受害者去揭指證,媽媽再三吩咐我不要做傻事……就這樣,一直沒人知道。」
「你爸爸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也許他知道吧,因為第二年他就轉業回來了。」
我終於明白了郎燕的問題,心理壓力太大了,童年的陰影還一直伴隨著她。郎一平一定是知道的,他異乎尋常的愛郎燕,一定是覺得內心有愧,對不起女兒,當郎燕撞破他和張晶晶的姦情時,他為什麼毅然決然的和張晶晶分手,都是這種內疚的心理在作祟。郎燕喜歡我,他也不遺餘力的支持,甚至幫忙製造機會,對於我擅自接受張儀送來的房子、同意我到楊柳鎮……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歸結到:他是為了自己的女兒,郎燕一生的幸福!
「6川,你會瞧不起我,嫌棄我嗎?」她看起來好可憐。
「怎麼會呢。」我緊緊的抱住她,郎燕閉了眼睛靠在我胸口上。
是啊,我會嫌棄她嗎?原以為她純潔高貴,不同俗流,是待嫁的處子,現在已經不是,是一個童年遭受不幸,有巨大心理陰影的女人,我會介意嗎?腦子很亂,答案很模糊,郎燕心理是脆弱的,再也經不起一點挫折,得先安慰她,讓她相信我,不然,她一旦看出我心理的猶豫,她這一輩子恐怕都難解開心裡的癥結。
「燕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放心吧,我會像以前一樣喜歡你,愛你。」
「真的嗎?」她眼裡是疑問。
「嗯。」我使勁的點頭,現在說得再多,恐怕也一時難以讓她完全打消顧慮,雙手微微用力,讓她感覺到我內心的真誠。
下午沒有上班,我領著她到桂湖公園玩飛車、碰碰車、蹦床……郎燕在驚險刺激中忘了不快,開心的大笑,我也趁機在情緒上得到了緩解。
明天就是禮拜五,估計人事問題會在星期六的常委會上定下來,這是郎一平晚飯時有意透露了一句。一旦確定,恐怕就沒時間去吳德了,我借口到市局匯報工作,叫上孫克明,下午就到了市裡,路上給黃依依了一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