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這件事不公開出去,郎一平最多疑神疑鬼,不好獨自作,然後尋機會再慢慢解釋。
「6川,你說我爸真的會離開我們嗎?」
「這可說不準,這種可能性是有的,中國目前離婚的家庭不是很多嗎?百分之**十都是因為有了第三者,暴露後雙方都不冷靜,最後分道揚鑣。」
郎燕點點頭,「你說的對,爸爸也許是一時糊塗吧,不會真的離開我們的,6大哥,謝謝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處理這件事。」
「你不是叫我大哥嘛,還這樣客氣?」
郎燕終於展顏一笑,心情明顯好了許多,我趁機說道:「看看,你笑起來多美,別想這件事了,越想心裡越煩,人活著不就是快樂麼。」
「嗯,我不想了,聽你的,快快樂樂生活。」
郎燕似乎已經恢復正常,可我知道她心裡還欠著,一定要慢慢開導,這事急不來的,撕開的傷口總是要慢慢才能癒合。
「說罷,我們現在哪裡去玩?」
「我不想玩了,去你寢室怎麼樣?」
「不好,像狗窩一樣,亂糟糟的,逗你笑話。」
「不嘛,我就要去狗窩。」
「哈哈,你罵我。」
我作勢要胳肢她,郎燕爬起來就跑。我在後面假裝追,追著追著,心裡突然一酸,以前和李冰冰不就是經常玩這個遊戲嗎?
「唉……」我長長的歎口氣,興味索然。
郎燕回身問道:「6大哥,想起什麼傷心事了?」
「沒有,」我淡淡回到,「年輕真好,朝氣勃勃,青春快樂。」
「你不也是年輕人嘛,好像七老八十了。」
「我心已經老了。」
郎燕深深的看著我,一臉的關心和探尋。
沒有了李冰冰,我屋子的確有些亂,但絕對不髒,每天清洗打掃,只是衣物碗盆等有些凌亂。郎燕進屋就捏著鼻子,說是有股怪味,說得我心裡很不舒服,老子是男人,自然不會像女人天天在屋子裡搞一些香香粉粉什麼的。
她皺眉強忍著坐在凳子上,下意識在屁股上抹一把,生怕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粘在了衣服上,我本想給她泡杯茶,但看她手足無措,處處拘謹,乾脆就免了,揶揄道:「我說是狗窩嘛你不相信,現在清楚了?」
郎燕紅著臉問:「你們男人都這樣嗎?」
「是啊,男人為什麼前面加大,大男人大丈夫?就是說我們不拘小節,馬馬虎虎,做大事不計細節。」
「我知道,在家裡爸爸就是大男子主義,從來不關心小事,不做家務的。」
「男人在外面對的是殘酷競爭,開創事業,天天腦子裡想的是大事,哪裡還顧得了這些?」
「難怪有人說:每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有一位偉大的女人。」
說實在的,我對郎燕沒一點感覺,總覺得她嬌滴滴的,和我不是一類人,如果把她當著一個愛撒嬌妹妹最合適,但看她的樣子,並沒有把我當成單純的「6大哥」。
以前有李冰冰對比,現在單身一人,仍然是這種感覺,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感情恐懼症了?郎燕其實是不錯的,人長得也還算中等偏上,又有一個當書記的爸爸,這會對自己的前途帶來多大的幫助啊!保守估計,至少少奮鬥十年。
「參觀完了,我們出去吧,屋子裡憋悶。」
「去哪裡?」
我看看時間不早了,於是提議:「我們去公園划船?」
「好啊。」
郎燕是個開朗的女孩,任何愁苦、傷心的事很快就被另一件事所淹沒。一聽划船,她一路歡呼雀躍,興奮異常,好像先前的事沒有生過一樣。
桂湖公園在先鋒縣是比較有名氣的旅遊去處,特別是桂湖,一汪碧水上飄著甜甜的荷葉,四周都是翠綠的桂樹,一到八月,這裡遊人如織,前來賞桂花的絡繹不絕,湖裡岸上都是笑語盈盈的人群,十分壯觀。
現在是五月,離桂花飄香的季節還很早,湖裡三三兩兩的遊船蕩漾在綠水荷葉之間,彷彿人在畫中游,看得郎燕急不可待。
我要了一艘雙槳小船,管理人員把船拖近岸邊,郎燕看著小船搖搖晃晃,驚叫著不敢上去。我牽著她一隻手,她仍然怕得厲害,每次將一隻腳伸進船舷又驚叫一聲收回去,折騰了大半天,管理員都有些不耐煩了,我只好雙手把她抱進船上,放在船頭,郎燕趁機緊緊吊著我脖子不鬆手,一陣處*女的香氣直往鼻子裡竄來,我眼睛一抬,視線正好越過衣領,看見那深深的乳溝,鼓鼓脹脹的*,晶瑩如瓷,屢屢暗香直竄鼻端,由於是紮著花邊的乳罩,雙峰越被襯托得圓潤、粉嫩。
我迷惑了一兩秒鐘,嘴裡寬慰她道:「別怕,輕輕坐著就行了,保持身體平衡。」
郎燕雙手死死的抓住船頭的橫板,臉上變色,「6川,快來救我。」
我輕輕一笑,「放鬆,不用緊張。」
我忙出了一身細汗,方才安頓好,管理員解開纜繩,輕輕向前一鬆,小船在郎燕的驚叫聲裡竄了出去。
劃到湖心,郎燕才漸漸適應,左右看看,覺得新奇好玩。
「燕子,你沒坐過船嗎?」
她搖搖頭說道:「我膽小,從小怕水。」
「你爸媽沒帶你出去游泳?」
郎燕道:「小時候爸爸在部隊,很少見面,媽媽有工作,成天忙忙碌碌,我過得像孤兒,天天待在幼兒園,大些時候就住校。」
「這麼說你童年很枯燥啊。」
「嗯,不是學習就是呆,6大哥,我是不是很傻?隔壁的胡阿姨都說我悶傻了。」
「不啊,你很活潑嘛。」
「上初三的時候,爸爸終於回到地方,一家人才快快樂樂在一起,他們又都爭相寵著我,唉,煩死了。」她說得眉頭一皺。
我輕輕一笑:「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有人寵你還嫌煩。」
「你不知道,他們什麼都管,什麼都囉嗦,聽久了就像兩隻蒼蠅,不停的在你耳邊嗡嗡嗡,頭都變大了。」
「也是,任何人像這樣都煩,可他們是對你好啊。」
「我知道,6大哥,你的童年怎樣?肯定很快樂了?」
「我嘛,山裡農村的,飯也很難吃飽過。」
她滿臉的不信,嚷道:「現在農村日子好呢,那有吃不起飯的?」上下看了我一遍,扁嘴道,「吃不飽還長這樣高大?」
「不騙你,燕子。」想起從前的生活,我心裡一陣黯然,低低說道:「我家不一樣,母親長期生病,我又一直上學……」
「哦,伯母現在好了嗎?」
「去世幾年了。」
「啊?對不起6大哥,勾起你傷心事了。」
「沒事,」我現郎燕雖然嬌氣,心腸還是很好,也會體貼別人,「燕子,一個人靠自己獨自前行總是有一種孤零零的感覺,你可能體會不到,以前我也糊里糊塗,直到母親去世之後我才現一個完整家庭的重要性,錢可以努力去掙,官可以盡力去做,唯有失去的親人,你永遠沒法喚回來……有時候我半夜醒來,常常想起母親對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忍不住淚水長流,悔恨、痛苦、自責……什麼樣的感情都有。」
「6大哥……」郎燕已經眼淚汪汪,滿眼裡是同情憐惜的目光。
「子欲養而親不待,想起來真的很心痛。」我真心真意的對她說道,「所以你要珍惜現在的家庭,珍惜與父母的感情,切不可因為父母一點點過失就埋怨、失望,甚至傷害他們……」
郎燕點著頭答應道:「知道了,放心吧,我一定照你說的去做,爭取爸爸回家,一家人團團圓圓,當什麼事也沒生過。」
「這就對了,說明你成熟了。」我徹徹底底放下了心裡的擔憂,相信郎燕已經認識到這件事的嚴重後果了,不會再輕舉妄動。
這件事上,我也現了郎燕的諸多優點,開朗、熱情、單純,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可愛。
郎燕住燕京酒店,第二天我送她上汽車的時候,她有些依依不捨。
我參加黨校學習,不可能再陪著她,無奈之下,她和我告別,一再叮囑我去吳德要記得找她。我答應了,看著她漸漸遠去的飄在車窗外的長,心裡總算舒了一口氣。說實在的,我怕她繼續留下來,萬一和張晶晶碰面,那結果真的是難以預料,還是走了好,起碼去了一種偶然的危險,一個縣城能有多大?說不定上廁所就是見面的緣分。
我鬆了一下四肢,走著去了黨校。
走進教室我感覺一種異樣的氣氛,同學眼裡都流露出羨慕和親熱的目光,我靠,幹什麼?老子又不是組織部長。
剛剛在黃塵中身邊坐下,黃副鎮長推推我,低聲說道:「老弟,今後多關照啊。」
「說什麼呢?洗刷我嗎?」
「還在裝,我們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我真的很困惑,幾爺子一天不見,這樣鬼兮兮的。
「昨天找你的是誰?第一千金吧?」我正要解釋,他立即搶著說,「別說不知道哈,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你娃娃敏感了吧,想哪裡去了?實話對你說,昨天郎書記不在辦公室,先鋒縣又只有我是熟人,她來不找我找誰?」
「你們不是哪個?」他兩大拇指並在一起,做了一個耍朋友的動作。
「扯淡,你們都想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