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門向右拐2oo米,就是一片毛白楊林,這裡很冷清,極少有人到這裡來,我遠遠就看見了黃依依的紅色馬自達跑車,心裡雖然有一陣潮濕的衝動,腳下仍然保持著勻運動,接近5o米,黃依依伸出腦袋,一手揮著催我快點。
她明眸皓齒,一臉的激動,雙頰染上了紅暈,我剛剛上車便被她緊緊抱住,「你瘋了?有人呢。」
「我不管,想死你了,寶貝。」
她說畢,得寸進尺來吻我,我側面一閃,急道:「快開車,有人出來了。」
大門口的確有兩個其他縣的學員正在向兩邊張望,大約想等出租車,這裡很少有車來,只有往前一千米有個公交車站。
黃依依戀戀不捨的移開身子,低聲說了一句:「討厭。」開車直向城東而去。
「到哪裡?」
她側頭不懷好意的笑著:「放心,不會把你賣了。」
「我怕誰呀?只怕貨品不好,賣不起價。」
「呵呵呵,貨品好不好我自己知道,賣你?我還捨不得呢。」說罷一臉曖昧的微笑。
我看得心裡很是感動,黃依依嬌俏可人,大膽熱情,很對我的胃口,每次在一起,我都會心潮澎湃,漏*點四溢,有一種不死不休的瘋狂感覺。
「老甲魚又不在?」
「在。」
我驚了一大跳,「在?你還出來?」
她輕蔑的瞟了我一眼,說道:「怎麼?你怕了?」
老實說我是有點怕,這事是開不得玩笑的。
她見我沉默,把一隻手放在我手裡,寬心道:「不會有事的,我今天本來就是出來散心的,正在街上神逛呢,你的電話就來了。」
我「嗯」了一聲,有些惴惴不安,一時貪歡怎比得一輩子的前途重要?何況她這車這樣醒目,簡直就是一大招牌,到哪裡都聚光。
「快說說,到哪裡?」
黃依依眼媚如絲,悄悄說道:「去溫泉。」
「不行,哪裡熟人更多。」
黃依依失望道:「人家都計劃好久了,你說咋辦吧?」
我看她胸脯起伏,面色潮紅,心裡也是一陣衝動。
「溫泉,鴛鴦浴,***夠刺激啊。」我渴望得不行,心想:偶爾一次,也不會這麼巧吧?
「依依,找個地方把車停下,我們另打車去。」
「好,聽你的。」
距離溫泉還有半里路就有一個大型購物中心,地下室就是停車場,天隨人願,我們把車停好,出來打了一輛出租車,扮著一對戀人,逕直要了一個鴛鴦浴池。
這裡的溫泉是從千米以下打出來來的,水質較好,硫磺含量適中,溫度達到5o度左右,溫泉中心遠近聞名,許多外地遊人慕名專程前來,就是為了到吳德泡溫泉。
臨近年底,浴客特別多,我們不敢在外面多作停留,急急慌慌進了浴池。硫磺味太濃了,我有些不適應,感覺特別氣悶心慌,心臟「彭彭彭」跳。進了換衣間,我更是有些意亂神迷,腦子既是興奮又是迷亂,熱血奔騰,原來偷情的滋味是如此的複雜。
我背過身子,遲遲疑疑把衣服脫光,正想回身出門,卻現黃依依正站在背後欣賞人體模特呢,那眼裡滿是讚賞和驚喜的神情。
我很尷尬,因為有樣東西早已迫不及待的反應過激,暴露了心裡的一切「骯髒」活動。
換衣間外面就是小小的大理石砌成的浴池,四面是高高的圍牆,頂部沒有加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溫熱的泉水綠幽幽的泛著騰騰熱氣,也相當於露天沐浴了,給人一種天人合一的感覺,看來這浴池的設計師頗費了一番苦心,知道熱戀中情人需要奔放激盪的情感釋放。
黃依依身體極美,全身上下無一瑕疵,白皙光滑得有如錦緞,凹凸有致,曲線玲瓏,身材噴火。
我邪邪一笑,低聲道:「欣賞完了?」然後正面對著她。
「嗯。」黃依依一臉淡淡的羞澀,已經說不出話。
「該我欣賞你了。」我彎腰抱起她,她趁機雙手纏住我頸脖,鼻息噴在耳邊,急促灼熱。
水是情感的潤滑劑,是催動**的助燃物,一切都是那樣瘋狂,瘋狂得那樣徹底,以至於忘記了這是公眾場合,黃依依昏玄的一瞬間幾乎張口狂呼,幸虧我及時現把她嘴巴按住。這娘們一到巔峰狀態便很難控制自己,恨不得用完自身最後的一點力量,然後虛無的靜靜躺上一會。
我累得也不輕,懶洋洋的泡在水裡,仰頭看看藍天白雲,冬天的風比較寒冷,雖然水的溫度很高,但露在外面的肌膚依然感覺到一絲寒冷。
我見黃依依大半個身體都露出水面,提醒她別感冒了。
黃依依慢慢恢復過來,對著我滿足的一笑,輕輕滑過來,雙手環抱在我腰間,把濕漉漉的頭和面頰整個兒偎在胸前,悄悄說道:「謝謝你6川,每次和你在一起我才能感覺自己是一個真正的女人,一個很幸福的女人。」
我心裡很潮濕,男人的自豪和雄心被她偶偶私語點燃,彷彿天地間沒有我6川踏不平的山川河流,很想大呼一聲,以洩心底的漏*點。
我反手抱住她,黃依依仰頭,面上已經是水漬淋漓,不知是泉水還是淚水,順著面龐滾滾而下。
我的心被深深震撼了。
「傻瓜,為什麼哭了?」
「人家高興。」
「高興也哭嗎?」
她點點頭,悄悄問道:「你幸福嗎?」
我知道她問的意思,在她濕漉漉的嘴唇上一吻,回道:「幸福極了。」
這就是黃依依可愛之處,每次事畢,都要把自己的心裡感受表達出來,讓人回味無窮,自豪不已。男人就是需要女人的讚美、肯定來滿足他們無比孱弱的心理,激起做一個男人的驕傲和自豪!
「6川,娶我吧,我會給你一輩子幸福的。」
「我也想啊。」
她晶瑩白嫩的食指在我胸口輕輕劃著圓圈,兩眼盯著我問道:「真的假的?」
「你聽聽我心跳的聲音就知道了。」
她把耳朵貼在心臟附近,「彭、彭、彭……好強壯啊。」
「依依,我現在雖然是副局長,其實……一無所有。」我試探著說出早已想好的話題。
她稍稍抬起頭,一臉的不相信,「怎麼會?任何當官的都有錢有勢,你……」
「你不懂,你說的是那些能掌權官員,比如一個單位的一把手,市委市府縣委縣府的領導們,像我這樣的副局長,在單位還不如一個有權的小職員。」
黃依依的確很困惑,她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個單位的領導還不如下屬。
我進一步解釋道:「像我吧,還沒到煤管局上班便已經和人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工會的主席當時也在競爭副局長位置,結果被我搶了,你說他是不是懷恨在心?」
「嗯。」
「加之王大錘局長原來就和我有些意見,他一力推薦工會主席當副局長,所以,我去了之後,幾人處處設置障礙,拉攏局裡的職工,孤立,排斥,打擊,想趕我出局……」
「這人也太可惡了。」
「是啊,可我有什麼辦法?組織上要我顧全大局,維護班子團結……唉,實話給你說吧,這一年多時間,我活得最窩囊最屈辱,有苦還無處申述,唉,這是***什麼世道啊。」我不敢把李冰冰的事說出來。
「6川,你這副局長是不是當得很憋氣?」
「嗯,肺都氣炸,我曾經想過撞牆自殺,你信不信?」
黃依依心疼道:「幹麼想這些傻事?大不了不當唄。」
我雙手捧起她的臉,認認真真說道:「依依,你聽我說,男人的想法和女人不同,男人生為男人,一輩子就得去奮鬥!去戰鬥!為權,為錢,為女人,為兒女,為個人的理想和成就,俗話說,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不可一日無錢。無權就會受別人的欺辱、蔑視、一輩子當孫子,無錢就會窩窩囊囊,人前自矮三分,家庭、兒女、老婆都一起跟著受窮,被別人歧視……誰願意過這樣的日子?」
黃依依不住的點頭,同意道:「是啊,我原來那些姐妹私下裡曾經說,這輩子只要有錢,幹什麼不是干,賣自己、被人包、找個有錢老公嫁人都願意,只要不再窮。我當時剛剛出來,還很幼稚,不敢這樣去想,後來出了那件事,我想了一天一夜,經理、姐妹都勸我,才從了毛德旺。本來也想這樣就過一輩子了,卻碰上了你。」她有些動情,繼續傾述道,「6川,男人的想法可能與女人真的不一樣,我不需要錢,不需要什麼地位風光,只想找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好好過日子,哪怕是窮點也願意,和毛……老甲魚我是一天也不想過下去了,我只要你……」
這可是一個危險的信號,計劃還沒開始呢,黃依依就想退出,我豈不是一輩子就難有出頭之日了?
「依依,你聽我說,你的想法和處境我都理解,但現在條件還不成熟啊,你想想,目前要是離開毛德旺,我們到哪裡存身?只有一切不顧,浪跡天涯了,那日子如何過下去,我們的兒女今後又咋辦?毛德旺五十多了吧?」
「今年五十二。」
「對了,他最多還有五年時間,挺過這五年,一切都自由了,**的官,不就兩分錢的紙嗎?在台上權力很大,為所欲為,一旦兩分錢的免職文件一,便什麼都不是了,你沒看那些現在台上的官員瘋狂撈錢?目的就是為了今後退下來也可以風風光光的過日子,有些不但把自己這一輩子的錢攢足,還把兒子孫子重孫子的錢也撈夠了。」***,郎一平醫院生一場小病就收穫一百萬,那過年過節,做壽辦喜酒呢?還有人事任免、項目招投標、賣地賣礦、國企改制呢?我越想心裡的理由越充足,越有信心,「依依,你再忍耐五年,一切都會好的。」
「五年啊,6川,我都三十多了,那時候誰要我?」她彷彿被判入獄,一臉的絕望。
「我要你啊,我爸媽都當你兒媳了呢。」
「你真的不嫌棄我……」
「說什麼傻話呢,我6川窮小子一個,能有今天也要感謝你啊。」
黃依依似乎已經相信了我的說辭,說實在的,我當時也是真心實意說這番話,李冰冰按目前趨勢展下去,我們不可能走到一起,什麼都可以容忍,大丈夫就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不清不白。
黃依依不一樣,不是毛德旺撬我的牆角,給我戴綠帽子,而是我給他戴綠帽子,雖然在本質上沒多大差別,可心理感受大不一樣,人家撬李冰冰對於我是莫大的恥辱,我撬黃依依則是無比的自豪,這是一種很奇怪的心理反應,沒辦法,估計天下的男人都是這樣一種矛盾的思維。
「那我該怎麼辦?」黃依依無賴之下只好繼續目前的角色。
我盡可能讓她感覺到我的誠意,把一切都變成是為了我們的未來,「這五年之內,我們要好好利用毛德旺,為將來打下基礎。我想明天去拜訪他,先認識認識,什麼都不說,讓他先有個印象。」
黃依依突然變得很興奮:「好啊,我早有這個想法了,一定好好接待你。」
「不行,你得裝著和平時沒有兩樣,不能提前有如何準備,絕不可表現得過分熱情,就像對待一個家鄉來的老鄉,一個很平常的親戚,知道嗎?」
「哦,我知道了。」
「記住,別以為只有你們女人疑心多,其實男人疑心更多,稍不注意就會被他看出破綻,只要他有一絲一毫的不信任,今後的一切都無從進行了。」
「我知道了,6川,你想達到什麼目的?能告訴我嗎?」
「取得毛德旺信任,五年內上副縣。」
黃依依可能對副縣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以為像喝涼開水一樣容易,估計她平時見多了市局的那些副局長一副卑躬屈膝哈巴狗味道,沒想到一個副縣在縣區一級已經是很有權勢的人物了。
所以她輕飄飄說道:「不就是一個副縣級嗎?容易。」
「容易?你知道政府機關多少人熬白了頭才一個股長、副局長退休的?」
「是嗎?我每次聽毛德旺電話裡輕輕易易就答應某某某做副縣長呢。哦,對了,還有你們先鋒的金什麼的副縣長。」
「金鑫。」
「對,金鑫,估計你們金縣長給了不少錢。」黃依依回憶道:「毛德旺當時咕噥了一句,『硬是***金子多』。」
我日,原來都是搞這一套,一直以為金副縣長憑資格上去的,財政局嘛上副縣理所當然,想不到背後也做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