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哭了?」
「我好命苦6川……」
我等她情緒宣洩夠了,開導道:「如果你不想過這種日子,為什麼還呆在廣德?我不是責怪你,只是不理解。」
「不在廣德還到哪裡?再說哪裡不是一樣?你知道狗是狼馴化過來的嗎,狗被主人變乖了,卻變得低能了,失去了自己到大自然搶奪食物的本領,它一心看好門等著主人掉一根骨頭或者給一碗稀飯,如果要它再像狼一樣去覓食,早給餓死了,說不定自己也成了別人口中的食物,因為它已經失去了獨自生存的能力。我就是那隻狗,李婷婷也是,許許多多這樣的狗就這樣卑鄙、低賤的活著。」
這狗的比喻真的很像她目前的生活,貧窮慣了再窮一點沒啥區別,像老子一樣,沒錢吃肉了就吃素,吃泡菜,但是,要是一個人享受慣了富裕高貴的生活,突然叫她過窮日子,那比死了還難受,為什麼那麼多富豪因一點挫折就跳樓?他以前不也是一貧如洗嗎,何況這些富翁就是破產了,失敗了,剩餘的財富也夠他們無憂無慮的過完餘下的日子,可他們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跳樓,這也是和黃依依這些「狗」是同樣的心裡,無法再接受貧窮,不再有拚搏人生的精神意志,骨子裡他們已經是廢人。
「難道你就這樣一輩子?」
「還能怎樣?」
我暗暗歎息著,我不是救世主,更不是慈善家,只是一個有點文化的底層賤民而已,生如草芥,命如塵埃,面對強大的現實,我只能選擇沉默。
「6川,讓我做你女人,好嗎?」
我幾乎跳起來,「依依你?……」
她按住我,說:「別怕,不是嫁給你的那種。」
地下情人?我心彭彭彭的跳,剛剛過去漏*點還留在身體裡。
「我不會妨礙你交朋友結婚生子,我只是想愛你。你不需要的時候我會靜靜的離開,遠遠的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反正這輩子錢已經夠花了,我什麼也沒有可求的了。答應我6川,讓我快快樂樂體驗一個做女人的樂趣吧。」她的眼睛在晨曦裡熠熠閃光,帶著無限的期待和渴望,誰能忍心在這時刻說一聲「不!」?我糊里糊塗,不由自主的點頭,大概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色膽包天吧,明知她是毛德旺的*,也硬著頭皮往裡跳,那是火坑,是煉獄,是萬丈深淵…….天色已經大亮了,樓下的大爺和大娘已經在收拾屋子,我們起床,疊好被子,出門時我回頭看了一眼,默默告別:別了,堰塞湖!別了,我那屁滾尿流的處男!從此,6川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一個雄風無比的男人!
大爺已經找人把汽車抬上了馬路,黃依依青春燦爛,光芒四射,心情好得像雨後的彩虹,數也不數,從包裡抓了一把錢給大爺做勞務費。
大爺可能還在思索馬克思關於資本家是如何搾取勞動人民的剩餘價值的理論,呆呆把錢揣在手裡,張大了嘴,一時不知所措。
我回頭看他時,他好迷茫,估計他看我們時,我們好傻。
距離金虎村不過半小時路程,我們到達村委會大院時接近早晨九點,由於公路只通到這裡,我們只好下車步行。
黃依依雖然已經很低調,有意在隱藏自己了,可是在這僻壤山村依然很醒目,特別是她走路時如水蛇一般的腰肢,一路都有人指指點點,議論不迭。
「那不是二組黃石人的ど女子嗎?怎麼和6大貴的兒子走一起了?」
「耍朋友唄。」
「6大貴的兒子前年就大學畢業了,聽說在哪裡做官。」
我聽在耳裡羞愧不已,***,這輩子不做官老子再也不回鄉了。
黃依依一直在我前面一步走著,由於昨晚的事我有些不適應,心裡怪怪的,不好意思並排走,總有一種小偷偷竊成功後的感覺,既興奮激動又忐忑不安,耳朵特別的靈敏,對身後傳來的各種聲音反響特強烈。
「嘖嘖嘖…….你看看那身段那屁股,還有那對*,妖精呢。」
「黃石人一副慫樣,生個女子卻這樣水靈,怕是狐狸精投胎吧。」
………
農村人評論一個人眼光很獨到的,語言也毒辣,黃依依還是那套運動裝,估計她有意要把自己遮掩起來,鬼子進村——打槍的不要,可這樣也沒有逃脫大家的品頭論足。
我走在她身後,注意的觀察了一遍,黃依依走路果然很風騷,腰肢扭得很厲害,雙肩和背卻保持不動,屁股藏在寬大的運動服裡,卻遮不住那迷人的風韻,一左一右特別有節奏,看得人忍不住想伸手親自去感受一下那種美的韻律。
我腦子裡不由浮現出她燈下檢查傷勢的情景,還有那令人狗血膨脹的呻吟聲,愈是感覺黃依依美得驚心動魄。當然,別說前面那兩砣了,那是她全身美的精華,整個看來性感十足,農村人稱性感不叫性感,是妖精,狐狸精。
她二組我五組,相距一條溝一道梁,岔路口正好沒人,她停下等我走近。
「6川,這麼多天你準備怎樣安排?」
「還沒想好,先回家再說吧。」我得先看看母親的病情怎麼樣了。
她眼睛裡閃著亮光,低低說道:「我們還見面嗎?」
我知道她什麼意思,心裡慌了一陣,「不好吧,這是在農村呢,人多眼雜,到處都是熟人。」
「熟人又怎麼了?」她媚眼上挑,雪白的牙齒輕輕把下面的嘴唇咬著,「你沒聽大家都說我們在耍朋友嗎?」
黃依依這時候的樣子分外迷人,看得我心小弟蠢蠢欲動,心裡想得比什麼都厲害,可畢竟這是老家,如果被人現傳出去,我父母先會難過,他們都是很保守的人,一輩子安分守己,聽不得絲毫閒言碎語,何況我6川在村子裡大小算個有文化的名人,這些苟且之事會讓我祖上蒙羞的。
「有這樣耍朋友的嗎?」我白了她一眼,說道:「在農村還是要注意影響,比不得城裡。」
「哼,膽小鬼!不敢就不敢還這麼多理由。」她譏笑道,「那我們還見面嗎?」
我寬容一笑,「膽不膽小不是靠嘴說,也不是眼下就要證明的,你不知道中國有個成語叫『色膽包天』?」
「咯咯咯…….你還包天?一個人都不敢包!」
「隨你怎麼說。」我不再想糾纏這個問題。
她再次追問道:「我們還見面嗎?」
「見啊,為什麼不?」
「我還以為你膽子小得只有針眼大小呢。」
在岔路邊我們約定好春節期間找時間一起到鄉上趕場,隨後便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