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川,我們回走吧。」黃依依見我沉思,雙手抱住我胳膊央求。
我收回思緒,啞然失笑:眼下美人在側,清風徐徐,氣候宜人,老子何必冒酸氣思古之幽情,為古人動腦筋呢?
我們轉入另一條大街,這是原來縣衙所在地,街道略寬,房屋之間有著良好空間格局和親切宜人的尺度。古街兩側保留著完整的明清建築,龍門書院、考棚、怡心園、益合堂等保存十分完整,多處古老民居體現了南北古代建築文化的和諧相融。
我和黃依依就著暖暖的陽光,閒閒的踏著青石鋪成的小街,一處處慢慢的看去,一路歷史一路感概。她先抱著我胳膊走了一陣,見我沒有反感(老子哪裡反感?心裡舒暢激動得很),悄悄的又變成了手拉著手,像一對熱戀的情侶,引得一路羨慕的目光。
我只做不知,暗暗享受著這酵似的溫馨和快樂,也偶爾想起李冰冰,心裡一絲愧意像這清涼的風,悄悄滑過面龐,消失了,不見了,我只想眼下的溫柔。
在一處古老的院落,一位健談的老大爺主動給我們擺起了龍門陣。先指給我們如何欣賞對面的馬鞍山,順著他指的方位仔細看去,果然見一匹雄健的戰馬頭在廣袤的起伏的草原上縱情奔馳,惟妙惟肖。在我們驚歎大自然造化神奇之餘,他又說出了一段這古鎮不為人知的風月史。
這古鎮地當水6要衝,不但戰火不斷,也是商旅必經之地,自古繁華無比。無戰之時,這裡也是車馬雲集,人流如鯽,食店、商舖、客棧鱗次櫛比。「商人重利輕別離」,經商財了,難免幹一些嫖娼狎妓之事,加之王孫公子走馬章台,販夫走卒旅途寂寞難耐。一時間,這裡一片鶯歌燕語,嫖客雲集,成了名副其實的銷金窟而遠近聞名。
在我們無限唏噓之中,這古鎮變得是如此的凝重,卻又如此的神秘回到客棧,我假裝上廁所,才從她小手指裡溜出來。回來時,她已經在餐廳裡佔了座,我始終不敢正面看她,因為對方有兩道火辣辣的目光,燒得老子心慌意亂,心猿意馬。
李冰冰雖然越來越模糊,但像一絲咕咕的清流,始終在心間流淌,黃依依非我等賤民所能永親芳澤的,這一點我有自知之明,偶爾在心底投下一片雲彩就可以了。
我極力抵制住對方送過的雌性激素的誘惑。
客棧人很少,除了我們,就只有另一桌上一對中年男女在靜悄悄的用餐,雖然已經過了青春年少的戀愛花季,可這二人卿卿我我,旁若無人,似乎那一把愛慾之火燃得比年輕人還旺盛,大有洶洶之事。
女人年過三十五左右,風韻猶存,大概是江南來的,小巧嫵媚,一副柔情似水繞青山的模樣,眼角眉梢都對那男人充滿了仰慕和愛戀之意,男人風流儒雅,不過年齡看來大了許多,可能有五十以上。
二人小聲說話,慢慢用餐,還要了一瓶紅酒,藉著窗外東山的一彎月光,偶偶細語,浪漫如新。
黃依依不停的抬頭觀察,一臉無限的羨慕。
「6川,你猜那是兩夫婦嗎?」
我仔細偷看了一回,這時那女人正把自己喝過的殘酒遞到男人的嘴邊,而且我清清楚楚記得是她嘴唇挨過的地方,這麼肉麻?!我有些驚訝,一般男女到了這種年齡,對感情的表達趨於含蓄,更注重言語和不經意間的默默關懷,像這樣的火熱似乎還是另類。
我明知這二人偷情的成分居多,但想到黃依依今天一系列不同尋常的表現,心裡有些忐忑,既興奮又惶恐,不敢說真心話,「是兩夫妻。」
她搖搖頭,悄悄道:「你眼光太淺了,這是一對情人,而且還背著自己的丈夫和妻子出來的。」
「你又不是先知,怎會說得這樣肯定?」
「你看看那女人?整個一少女懷春的模樣,夫妻到了這年齡,怎會有這樣的漏*點?還有她看對方的眼神,多是欣賞和崇拜,那男人不是藝術家就是教師教授一類…」
我見她越說越神乎了,表示很懷疑。
「你不信是不是?」
「是啊,不信。」
她立即起身,走到那兩位桌邊,低聲和他們交談起來,我聽不清說的什麼,但看得出黃依依和人打交道的能力相當厲害,當然,這得益於她先天的卓越條件,不管男女,見了年輕美貌的女人,總是很開心、很高興的。
過不多久,她一臉得意回來了,坐下時還和對方示意了一下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