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言捏著一枚珠釵,沉思著。真的是他麼?前幾日接到線報,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派出無數的死士潛入桃花宮,都是有去無回,如今自動送上門,看來定是有求於自己。
「有請!」
一身桃紅的衣衫,初夏的風微微地揚起他的黑,星目一轉,灑落一地的光芒,那張臉,無意不說明,他,就是桃娘的兒子!冷清言狠狠地閉了一下眼,桃娘啊……
「冷盟主。」桃花公子見冷清言癡癡地望著自己,心裡「咯登」一下,盡量收住自己天生的媚態,咬咬牙上前拱手。
「嗯。」冷清言望著擔架上的桑上,揮揮手阻止他下面的話,「先救人吧。」
桃花公子感激地點點頭,鬆開握住桃花劫的手,汗,順脊而下。
放血、施針,看著冷清言專注的救治桑上,想起江湖上的傳聞和娘離開時說的話,桃花公子暗自道:「娘,不是孩兒不聽話,實在是,迫不得已啊。」
「要在他胸口處埋下紅蟬,七日後我用七絕催動,方可徹底解毒取出。」冷清言握著匕解釋到,見他點頭應允,淺淺挑開桑上稚嫩的胸膛,埋下紅蟬。
「你醒了?」見桑上天鵝絨般的睫毛微閃,桃花公子狂喜不已,連忙扶他起來。
「謝謝公子。」桑上柔軟地笑著,這笑,將桃花公子僅有的恐懼一掃而光。
「沒事的,你胸前埋了紅蟬,可能會有點痛,忍忍就好。先吃點東西吧。」
見桃花公子忙前忙後,嬌嫩白皙的臉龐瘦了不少,桑上有些感動,靠在他肩上,一口一口地任他喂自己喝粥。
「以後,不許拿自己的命來賭,知道嗎?你知道當時我費了多大的意志才忍住把你打昏麼?」桃花公子嗔怪到,口氣並不嚴厲。
「你不是還是忍住了麼?」桑上呵呵地笑,呼出的氣息柔柔地噴在他的頸上。
「要想保住你的清白和你的命,就不要勾引我。我不敢說第二次我也會有那麼堅強的毅力。」他身子一緊,拿了床被子支在桑上身後,自己和他面對面繼續餵他。
「好些了?」冷清言一進門就看到這溫情的一幕,當初,自己也是這般對桃娘啊!呆了半晌,見兩人還是沒有覺,這才開口說話。
「爺是……」桑上遲疑地開口。
「他是我朋友。」桃花公子連忙阻止冷清言自我介紹。
冷清言並不買賬,自顧坐下:「他是你愛人?」
「是我弟弟。」
「弟弟?」冷清言眉毛一挑,出口諷刺到,毛頭小子,竟敢在我面前撒謊?
「公子,他不是你朋友。」桑上推開餵食的手,緊緊看著他,看得桃花公子低了頭。
「桃花公子,你吃點東西,洗浴之後好好休息。明天我來拿報酬。」
「不知道冷盟主要的報酬是……」
「明天你就知道了。」丟下這句話,冷清言起身離開。
「公子……」桑上小心地拂開他緊縮的眉。
「桑上是否為我擔心呢?」他吻了吻桑上的額,調笑到,給他蓋好被子:「乖,好好地睡。」
冷清言看著手裡的珠釵,桃娘姣好面龐又浮現在眼前。桃娘,你還不肯見我麼?為什麼?錯的又不是我!冷清言手一揮,石桌粉碎,煙霧中,彷彿又看到桃娘……
「喂!說你呢!你,上去把風箏給本姑娘取下來!長耳朵沒啊你!」
十二歲的冷清言好不容易從家裡跑出來透透氣,就聽見一個霸道而清脆的童音呵斥他,不悅地回頭一看,不禁愣住,只見那女童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粉紅的衣裙,紅嫩的小嘴,撲閃著細長的雙目,正叉著腰瞪著自己。
「看什麼看!沒聽到本姑娘說話麼?」小姑娘見他如石頭般,上前揪住他耳朵一擰,大聲罵到。
冷清言向來寧死不屈,耳朵雖然吃痛,還是一言不。
「乖,你幫我取了,我親你一下。我不會爬樹,再說裙子是新的,刮破了要挨揍的。」女童見他倔強,放軟了聲音,悄聲說道。
冷清言看看她,輕輕一躍,就將蝴蝶風箏取了下來。
「你,你……好厲害哦!」女童吃驚地說不出話來,冷清言很滿意她的表現,得意地指指自己的臉,示意她不要忘記剛才說的話。
女童一笑,撲過來,柔柔的小嘴壓上了他的唇,他的心莫名其妙地狂跳,在那花瓣般的嘴要離開自己時,箍住她的頭,笨拙地伸出自己的舌頭,女童一愣,沒多久就反應過來,丁香般的小舌立刻生澀地回應……天旋了,地轉了,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鬆開。
「你叫什麼名字?」冷清言開口說話時,才覺嘴木木的,女童的小嘴也已經腫脹,紅紅的似要滴出血來。
「我叫桃娘。」女童忸怩著說。
「我是……」還沒說完,突然聽到一聲尖銳的笛聲,冷清言顧不得說完,提氣到極限,拔腿就往家裡跑爹爹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這次逃跑一個時辰的代價就是禁足三年。冷清言隻字不提桃娘的事情,埋頭習文練武,只希望用優異的表現來早日爭取到自由。開始有了心腹,慢慢地也接觸到生意上的事情,閃現出驚人的手段和天賦。
在一個不一樣的早晨,冷清言滿頭大汗地醒來,夢裡的情景歷歷在目,身下濕答答地很難受。服侍他的奴婢目光一閃,替他準備好浴桶,換了被褥出去了。
當天晚上,就有一男一女的兩個孩童被帶到書房,冷清言不解地望著父親。
「我兒已經成年,該有侍童侍妾了,挑一個吧!」
「孩兒不需要。」冷清言立刻明白了,很有禮貌地鞠躬致謝。
成人禮上,面對爹爹鐵青的臉龐,冷清言毫不猶豫地重複道:「我只要桃娘。」儘管用了一切手段,桃娘貌似人間蒸了,思念日積月累,日夜啃噬著他,不見一點消弱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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