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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四十一章 進入歷史的案件(五) 文 / 飛花青離傳之刺客傳奇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杜牧《泊秦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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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不用擔心,只要諸位相信物有常理,皆可推斷,真兇自然是能夠找出來的,餘者也自有公道。」雲舒看眾人驚慌,忙寬慰道,「只是到時可能要搜查各位所帶之物,還望海涵。」

    「儘管查,儘管查。」眾人皆一迭聲答應著。

    「官爺,可不是我啊!我保證說的句句實話,一進來他就死了哇。」二李逵突然出來,連連擺手,澄清道。這倒也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是第一個現屍體,難免嫌疑很大。

    雲舒笑笑,「我知道不是你。」

    「為啥?」一邊賽張飛瞪著銅鈴大眼問。

    「死者不知有何虧心,防備很重,而李兄身材高大,虎步沉沉,若想從背後偷襲應該很難吧?」

    眾人皆點頭稱是。

    「可若正面衝突,縱使李兄武藝高強,這男子卻也雄健得很,怎可能不抵擋兩招?而這裡既無搏鬥痕跡,我等也都沒聽到搏鬥聲音。再者,若是李兄行兇,隱瞞還來不及,怎會高喊大叫,弄得眾人皆知?」

    「大人言之有理。」一邊秀才忍不住插話道,「可若不是他,地上這四行腳印都是有主可證的,難道行兇者是飛過來的麼?」

    「就是就是,小的聽說江湖上有那『踏雪無痕』的功夫!」說書的附和道。

    雲舒聞言笑道,「你們講本子必要那怪異新鮮、誇大其詞,才有客聽,我們做捕快,卻要小心查證,推之常理,才能破案。騏驥一躍尚且不能十步,何況是人,我也是有些功夫在身的,斷不信有人能飛身四五丈之遙。」

    劉快嘴聽他這樣說,諾諾連聲,不再多言。

    「難不成,是像剛才我們跟著大人般,在已有的腳印上踩過來的?」說話的是廖白茶,雲舒稍微一愣,怎麼好像方才一直沒注意到她似的。

    這點沒用雲舒解釋,大家只用肉眼來看,就知道了,四行腳印皆清晰可辨,並無二次踩踏痕跡。

    「小兄弟別賣關子了!」一旁行者道,「我看你早有成竹,就直說吧。」

    「實不相瞞,我是想到了些,但還有不解處,既然兄台這樣說,就邊推邊演,先講了。」雲舒答道,「既然沒人進房,人卻死了,想必是弓弩之物,遠程投射。我看死者面向窗外,窗下又有石子,想是有人投來,死者驚疑,到窗邊察看,卻被一箭穿喉。」

    眾人皆將目光投向說書的,劉快嘴忙道,「我是有弩,可是弦崩斷了,你們也見了的。」

    「別急。」雲舒道,「其他人還有沒有帶弓箭的?」

    「他們那邊三個,大人不查,今早上偷兒都查過了。」白茶笑道,「單說我們這邊的吧,我是沒有,何況一直在窗邊彈琴,大人想也聽見了。」

    二鏢頭也忙道,「我們都慣近戰,刀劍盡有,弓弩卻是沒帶,不信大人盡可以查驗。」

    一直沒說話的青離這時舉起手來,道,「我有帶弓箭。」

    「你不用說了,我看見你把他叫進房裡,一直沒出來的。」白茶突然說道。

    儘管當時氣氛緊張,這個話還是引來一片笑聲。

    青離紅著臉剜她一眼,沒說話。雲舒則乾咳了半天,把話題繞回來,「那還煩請劉兄再讓我們再看看你那小弩。」

    劉快嘴依言將眾人帶入房中,取小弩示之。

    「弦雖斷,箭可在?」雲舒問。

    於是說書人取出一支銀箭,約三寸許,遞與他。

    雲舒拿箭細觀,眉頭卻不由皺起。

    「怎麼?」秀才問道。

    「我本來設想,蛇牙中空,正可安在箭頭,或許兇犯從他處找來弩弦,將死者射殺。可如此一見,這箭卻是銀質,若如我想,那蛇牙猛毒,稍許沾上,便會黑,擦拭不去,可現在並不曾,故此不解。」

    「大人啊,就算你想的是,兇犯卻從何處找來弩弦?箭頭如何安得蛇牙?射中之後,自然留在死者脖頸上,又怎麼可能回到劉兄手中?我看,還是蛇吧?」秀才道。

    眾人皆不作聲,唯有行者手閒,把玩掛著的一串念珠,沙沙作響。

    雲舒思索半晌,道,「凡案件,如同法師手上念珠,我們所見,中間總是缺損幾顆,這不打緊,卻只要找到線索貫通,就都可解。既然如此,少不得也再看看其他人房間。」

    行者之房仍然一清二白,連件多的衣裳都沒有,從污損程度看,他身上這件,也是一季未必洗一次的。

    秀才卻東西多,又被翻箱倒櫃了一次,雲舒查看衣物財帛,書籍乾糧,都屬尋常,又看到一排狼毫擱在宣紙上,白天被顏料污了的痕跡猶未干,不由問道,「這些筆怎麼不洗洗?」

    「那個顏料難洗得很。」秀才答道,「而且不知怎麼,生生少了一根找不見,我不願多費一次事,想找到了一起清洗。」

    「少了一支筆麼?」雲舒問。

    「那床下的可是?」一旁說書的指著床下一物,說。

    「哎呀,正是,正是!」秀才不顧地上涼,趴著勾了出來,怪道,「我也好找,怎的不見呢?」

    「有時是這等,想找東西便難,不經意間又跑出來。」白茶笑道。

    雲舒看這筆,染了顏色,倒與其它的也無異,於是無話,接著往後走。

    公平起見,他自己和青離房中也給眾人展示一番,青離跟他一起,也不敢亂帶暗器劇毒,最多不過是些兵刃,況且方才白茶作證,二人一處在房裡,這房又背對死者中箭之窗,所以眾人全然不疑他倆。

    二位鏢頭的房間東西也不多,幾件衣物中包著接鏢的保書,包袱中一些銀錢並幾個窩窩燒餅;一柄通天錘,是賽張飛手上慣用,兩口渾鐵刀,是二李逵背著巡邏,如二人所言,並無遠程兵器。

    最後是白茶的房間,行李中比前頭幾人多的是些胭脂水粉,桐木古箏尚未收起,擺在窗前,雲舒拿燈細照,並無異常,倒是一旁的琴袋之上似乎少了點什麼,可到底少了什麼,他又說不上來。

    雲舒把目光投向青離,若在往日,她雖然也是安靜地看他分析,可往往在關鍵時刻卻會一語點醒夢中人,可今天她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樣子,有時還跟他唱唱反調,是什麼意思?

    不行,不行,自己還暗暗想過,若有一天她陷於危難,一定赴湯蹈火也要救她出來,可像現在這樣,反而事事先依賴她了,怎麼成呢?雲舒用力搖了搖頭,看著主房,重新冥思苦想起來。

    (四十一章商女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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