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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16章 到總岡山開展工作 文 / 中國記憶

    鐵石帶著二十多個東山游擊隊戰士,闖過新津渡,沿著蒲江方向的大路,走了一程,便甩下包袱,化整為零,分別由鐵石、肖吉明和鄒軍各自領著幾個戰士,化裝成打工的樣子,朝著約定的地點——洪雅總崗山進。而中途,有一座山石陡峭、樹木叢密、風景秀麗的名山——鳳凰山。

    鳳凰山上有一座靜安寺,正殿屋簷下掛有一口銅鑄的大鐘。每當長老入蒲坐定唸經,佛徒各就各往隨唱時,值班和尚,輕輕敲鐘,這鐘聲就會劃破長空,傳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其聲洪亮、清晰,餘音裊裊,不絕於耳。

    鐵石他們在第二天,化了裝,變成佛祖的忠實信徒,先後來到靜安寺。靜安寺在鳳凰山的山頸上,背負鳳凰之,面對起伏重疊的山巒。眼下的靜安寺,處在莽莽蒼蒼的林海之中。鐵石一行人來到靜安寺的大門前,看見大門的上有三個已經褪了色的鎦金正楷大字「靜安寺」,筆鋒遒勁有力,用墨收潑有度,據說是當時的一位書法大家的傑作。

    他們走進大門,已是巳時,前來燒香拜佛,求神保佑的善男善女,已經有許多人了。其中有老叟,有老媼,有童男,有紅女,有貴人,有貧者。這些人,有的在燒香,有的在進貢,有的跪在蒲團上,合掌作揖;有的站在神相面前,默默念著讖語,求神保佑;還有的陪客使女僕人,隨著主人打拱作揖,跑前跑後,隨左隨右,忙不開交,寸不不離。

    方仗坐在正殿的蒲團上,盤膝而坐,給身邊坐著的畢恭畢敬的貴人詮釋讖語。此外,有的和尚一邊敲著木魚「呵,呵,呵」地響,一邊念著經;有的和尚滿臉高興地接受貢品;有的和尚站在供桌前面,點香撥燭;有的和尚在眾多香客中穿行,似乎在接送什麼。

    此刻的靜安寺,可以說是八門五花,樣樣俱全,輕煙繚繞,香氣氤氳,木魚之聲破空,頌經之音盈耳。

    鐵石還是第一次這樣認真地在廟宇裡觀看。他是一個無神論者,但是,他看這些精緻的雕塑,宏偉奇特的建築,不得不佩服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和力量。巧奪天工,自然界的萬物是有限的,而人的智慧是無窮的,力量是無盡的。眼前這一切,使他頗有感觸地想到:人,還有什麼比人更加高級,更加聰明,更加偉大的呢?

    他們經過正殿,在觀音的面前觀望了一下,假意地拱手作了作揖,就繞到後殿。那裡有許多佛祖,說不上有烏尤寺的八百羅漢,也說不上有武侯祠的魏、蜀、吳三國的文臣武將的尊位塑相,但是,上百尊佛相排列在後殿的正面和兩側,各具姿態,形神有別,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活靈活現。在這裡觀看的人尤其多,有的指手劃腳,有的嘖嘖讚歎。

    鐵石他們剛觀賞完,正要舉步離開,「鐵先生」,一聲刺耳的招呼,使鐵石大吃一驚。他急忙回頭一看,「啊」的一聲脫口而出。

    諸位,他為什麼這樣大驚呢?是被敵人跟蹤?是進入了敵人的埋伏?是內奸向敵人告密,都不是。那是什麼原因呢?聽了後面的話語,自然明白。

    「老陳,你也到這裡來了?」鐵石且驚且喜地說道。

    「孫行者能夠跳出如來佛的掌心嗎?」老陳笑著,慢條斯理地說。

    他們離開了佛殿。鐵石知道,老陳此刻出現在這裡,決不是簡單的巧逢,一定會是有重要的情況。特到這裡來相會的。於是,他叫同志們在靜安寺外面僻靜的地方先休息,然後再叫他們一起走。同志們先走以後,他便和老陳走到靜安寺的一間小屋裡。這屋裡有個小和尚,坐著看經書。他法名智圓,是靜安寺的方仗的心腹。智圓不是別人,正是老陳的一個親表弟,因家中貧窮,生活無著,雖然他天資聰明,卻衣食無著。他好學,又無錢供他讀書,只得削為僧,遁入空門,以求苟安。僅兩年的時間,便成了方丈的得意弟子。方丈是一位古板的正直的和尚,滿腹經綸,卻不涉足紅塵。智圓受其影響非淺,得到的教意不少。他不介入表兄的政治生涯,也不反對。佛經上云:「渡眾生。」他恪守不移。

    鐵石和老陳到了屋裡,智圓知趣地離開了屋子。

    「老鐵,根據上級黨組織的最新指示,現在東山游擊隊主要是保存力量。原來安排你們到洪雅總崗山,那裡有群眾基礎,環境條件也很有利於工作。但是,根據目前的形勢,兩天前接到特委的指示,叫你們派一部分人到總崗山去開展游擊工作,留下一部分人到彭山機場去參加民工修機場,開展黨的工作,有力打擊敵人。」老陳把特委的指示轉達給了鐵石。

    「老陳,對於上級黨的指示,我們堅決執行。」鐵石毫不猶豫地說。

    「老鐵,具體怎麼安排,你們研究一下再落實。」

    「老陳,彭山機場是軍用機場,蔣介石搶修機場,其意何在?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鐵石說道。

    「正因為如此,上級黨組織才決定你們打入機場的民工中去,抓住機會,積極開展活動,給敵人來個措手不及。」老陳解釋道。

    「老陳,我們對那裡的情況不瞭解,先少派些同志去,站穩腳跟以後,再派同志去,展力量,開展工作,你看這樣行不行?」

    「很好!我贊成。但是,我建議,到機場,最好由你帶隊,派少數精幹的人去,動群眾是主要的,組織民工進行鬥爭,是我們的根本任務。」老陳說道。

    「我們一定按照領導的指示去做。」鐵石說。

    兩個人又說了些題外話,鐵石問道:「老陳,你怎麼知道我們會到這裡來呢?」

    「這個,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孫行者怎麼會跳得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呢?」接著,老陳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鐵石。

    老陳,原名陳樹堂,化名任治榮,是仁壽、彭山、華陽等縣地下黨的負責人之一。他協助馮識途同志領導蓮花鎮地區的地下黨鬥爭活動。從組織角度講,陳樹堂和鐵石都是川康特委委員,但鐵石他們的工作,有些涉及到陳樹堂負責。他是一個官吏出身的知識分子,但是,他在政治上、經濟上早已與家庭斷絕關係。他受新民主主義思想的影響,後來接受馬列主義的教育,背叛了家庭,走上了革命的道路。他知識豐富,閱歷廣泛,見解獨到,態度平和,為人親切,做事穩重。

    他得到東山游擊隊轉移到大山裡去活動的消息以後,幾次想和鐵石會面,但是,由於敵人的瘋狂清剿,結果沒有機會。他很擔心東山游擊隊在轉移的途中被敵人現遭受不應有的損失。陳俊卿的就義在他的腦子裡震動很大,他為此痛苦了很久。現在,應該盡量減少不必要的犧牲。所以,他派了彭山地下黨的同志暗中打聽消息。正好,在鐵石他們大搖大擺地經過新津大橋的時候,所生的一切情況完全被彭山地下黨的同志知道了。他們認為,這十幾個挑水紅海椒的人是東山游擊隊的。於是派了一個同志暗中跟蹤,另一個同志趕回去向他匯報所瞭解的情況。

    他把各方面的情況綜合起來分析,作出了比較肯定的判斷。於是,他又進一步分析,鐵石他們的行動計劃和方向,果不出乎他的預料。在到鳳凰山以前,跟蹤的同志趕回來把所知道的情況向他作了匯報,與他所分析的情況和作出的判斷幾乎一樣。

    他便朝鳳凰山靜安寺趕去。他本想在大門處等。但是,這樣不好。因此,他進了大門,在各處尋覓,來到後殿的佛相處,一眼看見了鐵石,本想馬上招呼,又覺得不好。就在鐵石他們看完佛相,正要離開的時候,他便朝鐵石打招呼。

    鐵石聽完他的敘述,笑著說:「老陳,你可以做國際間諜了。我看戴笠手下的軍統特務,雖然受過特種訓練,也不一定比你高明。你,真有兩手。」

    「唉!要是沒有兩手,我還姓陳。」說完,又「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兩人笑得很開心、愜意。

    智圓進屋,站了一下,又出去了。「表哥,我師傅要我去陪坐,你們走的時候,來給我說一聲。」

    鐵石出去了,一會兒,又和周鼎文一起來到智圓的屋裡。

    先是老陳和周鼎文寒暄,隨之就話歸正題:「老周,特委最新指示我們,東山游擊隊目前要做的事,主要是保存力量,同時又要開展工作進行必要的活動。你和老鐵的這支隊伍,根據形勢的變化,工作的需要,又要分開行動。一部分到總崗山開展工作,那裡有群眾基礎,又是大山,容易隱蔽,有利於展我們的力量,從長遠的角度來說,為川西的解放做好準備。另一部分,到彭山機場去做民工,混入擴建機場的民工中去,組織力量,開展鬥爭。現在,我們具體研究一下。」鐵石和周鼎文都同意老陳的提議。

    作出決定後,老陳對周鼎文說:「老周,你肩上的擔子就更重了。但是,組織上相信你會搞好這一工作,完成這一任務的。總崗山,那裡有許多有利的因素,只要我們善於利用,我們就能順利地開展工作。當然,那裡離家遠了些,要作同志們的工作。同志們是會克服這些困難的。」

    「對於組織上的決定,我將堅定不移地去執行,不管有多大的困難,我們一定想辦法克服。請組織上放心,請領導放心。」周鼎文說道。

    「老周,你認為現在有哪些困難,可以提出來商量一下。」老陳說。

    「老周,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出來,現在能夠解決就解決。」鐵石補充道。

    「老陳,在我們離開這裡,去總崗山的時候,請你和老鐵給同志們講幾句話。」周鼎文說道。

    他們三人又談了一陣,快到中午的時候,他們先後離開了智圓的禪房。鐵石和周鼎文先去同志們那裡,老陳到正殿找智圓。智圓正坐在方丈的旁邊。他手裡捧著一本線裝的已經很陳舊的經書,正在全神貫注地看。

    方丈盤膝坐在蒲團上,雙手合掌,放在膝上,微微閉著眼睛,白的眉毛時不時地隨著眼睫的伸縮而上下跳動,當他聽完智圓讀完一段經文,並作出扼要的解釋以後,便念到「阿彌陀佛」。

    老陳看到一老一少如此虔誠,暗自佩服二人的修身養性精神。他向二人招呼以後,施了禮,出了正殿,走出靜安寺大門。周鼎文把他接到鳳凰山的密林深處。

    他站在同志們的中間,向大家招了招手,叫大家坐下,用親切和藹的聲音說:「同志們,全國的解放就要到來了。但是,我們還需要鬥爭,而且這種鬥爭是艱巨的。為了革命的需要,我們離開家,出來革命,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我們的任務,現在是保存勢力,為解放川西,準備力量,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抓住有利的機會,積極開展鬥爭,及時有力地打擊敵人,支援前方的解放事業,早日解放全中國。」他的話不多,但是很有鼓舞力,大家聽了都點頭稱是。

    隨後,鐵石把具體情況給大家講了一下,分工以後,大家都沒有意見。

    一切該說的都說了,一切該做的都做了。鐵石和周鼎文互相握手告別,各自帶著一支小分隊出。出前,老陳分別給鐵石和周鼎文一封到達目的地以後,與當地地下黨的同志接頭的介紹信。又與每一個游擊戰士熱烈握手告別。

    周鼎文帶著十幾個游擊戰士離開了鳳凰山。下山以後,又化整為零,分別行動,到總崗山匯合。

    鐵石和老陳依依告別,老陳先一步走了。

    過了一會兒,鐵石一行數人,從鳳凰山的密林深處,沿著曲曲折折的崎嶇小道,朝山下走去。這鳳凰山,滿山都被濃蔭大樹所覆蓋。他們走在路上,陽光投下斑駁的影子。林中幽靜極了。偶爾聽見幾聲鳥叫聲。走到一條小溪邊,涓涓細流緩緩流淌。快要走出密林的時候,從靜安寺傳來了清脆的鐘聲,這鐘聲如縷縷幽香隨著秋風從遠處飄逸而來,是那麼的輕柔,是那麼的明快,又是那麼的悅耳動聽!

    周鼎文率領的小分隊,經過長途跋涉,一路艱辛,兩天以後,先後到達總崗山。過了一段時間,周鼎文把情況分別給老陳和鐵石寫了信,托人送去。再說鐵石率領的小分隊,到了彭山機場,很快地和那裡的地下黨負責同志聯繫上了。鄒軍當上了民工的一個小組長,其他隊員,有的是組長,有的是組員,有的是伙夫。鐵石安排在指揮部的後勤處,負責小東西的採購。過了一段時間,也把情況告訴了老陳。

    老陳的公開身份是彭山縣城的一家綢緞鋪的掌櫃。這綢緞鋪是地下黨辦的。原來這鋪子是老陳的岳父的。岳父中年喪妻,膝下無兒,只有一女,便把這份資產承繼給女兒。後來,女兒與老陳結婚,他們都是地下黨員,組織上安排他們回老家從事活動。岳父去世後,老陳做了經理。組織上為了揮這塊陣地的作用,在經費十分緊張的情況下,抽了一筆經費,擴大了綢緞鋪的生意。老陳就在這綢緞鋪的招牌的掩護下,從事地下黨的工作,他身邊的夥計,都是地下黨的聯絡員。老陳得知蓮花鎮的形勢稍微緩和以後,派人到蓮花鎮瞭解情況。

    不久,派一個同志裝扮成賣狗皮膏藥的郎中,到蓮花鎮,把紙條夾在狗皮膏藥中,賣給了肖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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