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職場校園 > 中國記憶

龍騰世紀 第11章 老師被捕 文 / 中國記憶

    送走了回鄉支援農業的同學後,學校一下減少了2oo來同學。當我們再走進學校時就冷清了許多。

    後半期的日子,真難熬。沒有鄒元安哥同我一道捕蟮魚捉泥鰍,沒有通校生和我打乒乓。所有有幸留下讀書的學生都不再像過去那樣浮躁,都拚命的啃書本。

    雖然我出生在農村,但我最不喜歡學校的勞動課。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農村中學,都有幾畝或十幾畝的農場供學生們上勞動課。怕學生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尤其是脫離勞動人民的感情(一直到八十年代末,要抓升學率,不再管勞動的事,各校才紛紛把農場歸還給了當地政府)。我不是不懂黨的教育方針,因為上課時不是用鋤頭就是用糞桶,學校的工具又破又怪,用起來很費勁,每週兩節的勞動課我幾乎都是在老師的帶領下混過的。由於我是班上年齡和個子都是最小的幾個之一,老師和同學也不會說什麼。

    農場種的是玉米、紅苕和大面積的蔬菜,還喂有幾頭豬。我最討厭的是平時的義務勞動。除了少數時間是掃公共地段和走出校門,到街道打掃衛生外,幾乎每週都有一兩次的扯豬草勞動。給我印象最深的是我班的一次勞動。那天天氣很冷,有點小雨,課外活動時我就想請假回家。可老師說我班該扯豬草,我沒有鐮刀,也沒有筐筐,就跟著大家走。住校生幾乎都有工具,並且都在蔬菜地裡弄些黃菜葉藏在下面,上面割些豬草蓋上,很快就完成了5斤豬草的任務。我空著手,沒有可隱藏之處,就老老實實的用手去扯草草,費了很大的勁,等同學們都走完了,我才抱著豬草回去。那泥和水弄得我像一個犁冬水田的農民,惹得同學們捧腹大笑。可管理員拿去稱,還差兩斤。我只得給班主任說我再去扯兩斤,他說算了,你還要回家。可是,第二天朝會課時,我們的新班主任李正本老師在總結昨天的義務勞動時卻不點名的批評我,說有些同學連5斤豬草任務都沒完成,幸好我班有很多熱愛勞動的同學額了許多,要不然會影響我班的聲譽的。雖然沒有點我的名,但很多人都知道是我,我非常難受,真想找一個地洞鑽進去。在我的讀書生涯中,我記得就僅這一次被老師不點名的批評過,所以,至今都記憶猶新。

    為學校食堂的幾頭豬,同學們付出了很多。豬草全由學生義務勞動完成,有時還要幫助炊事員餵豬、掃豬圈。同學們就都巴望有一天把豬喂肥了,好好地吃一噸肉。

    終於,這一天來了。一頭有三百多斤的豬被炊事員弄到食堂,七手八腳地整了足足3o分鐘才殺死。圍觀的老師和學生擁擠不通,比過節還鬧熱。當天晚上吃肉時,值周老師在食堂裡講,全校8個班,38o個學生(14個通校生除外)平均每人九兩肉,吃不完的不能拿回寢室,留在桌上,讓師傅們第二頓做成菜分給大家吃,同學們都拍手贊成。一會兒,各桌桌長從食堂端來用小瓷盆裝的滿滿的一盆肉時,食堂暴出熱烈的掌聲,可這高興勁在同學們動手分肉時瞬間熄滅。原來,只有面上裝的才是肉,下面是白蘿蔔。每人分了兩小塊肉,和一小碗蘿蔔。同學們都氣憤地吃著肉,沒有一點聲響。值周老師到各桌巡視時,見那麼少的肉,就覺得沒必要再管誰端到寢室裡去,都紛紛撤退了。同學們就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這九兩肉該有幾片:有的說至少有這樣的18片;有的說12片就差不多了,回鍋時要流失些油;還有人說秦始皇時就統一度量衡了,怎麼到今天這九兩還不到一兩的重量啊。

    突然,有個聲音大聲說:九兩肉還不如蚊子的耳朵多,黃蟮的耳朵多!我們的肉被狗偷去吃了。飯堂在同一時刻就出了憤怒的笑聲,繼而,很多人就開始罵人。有罵炊事員的,有罵老師騙人的。

    正在鬧得不可收拾之時,學生會的幹部找來了值周老師。值周老師大聲呵斥說:「你們在鬧什麼?趕快吃飯,吃完飯準備上晚自習!」食堂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只聽得收拾碗筷的聲音。一會兒工夫,同學們都跑光了,可是,大家仍然在路上小聲的洩不滿。

    沒過幾天,正當大家對「九兩肉」逐漸淡忘的時候,學校召開了全校大會。會場還是在大禮堂(當時幾乎所有中學的大禮堂都是平時用做食堂的),也就是九兩肉事件的生地。

    丁校長帶著憤怒的有些沙啞的聲音說:「想不到我們培養的學生覺悟這麼低,還在鬧量,還在對黨和人民所辦的學校不滿。為此,我鄭重的宣佈:開除污蔑九兩肉沒有蚊子耳朵多,黃蟮耳朵多的,擾亂學校的正常秩序的劉文多的學籍。對其他跟隨起哄的同學暫不追究,請班主任嚴加教育。」散會後,同學們都默默無聞的朝教室走去,沒有一個人再敢出聲音。

    可是,這事還沒有被遺忘之時,我校又生了一件重大事件。

    記得是一天下午上完第二節課,還沒等到我們的數學老師辜在天瀟灑地仍粉筆頭時,我就從書桌裡拿出乒乓拍準備去打乒乓,我的作業已在做課堂練習時完成了。我剛走到教室門口,辜老師就叫我等他。因為,他和另幾個單身老師就住在體育保管室旁,乒乓室也在那裡。他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作業完成了嗎?不要光想著玩,不做作業哈,小伙子,前途要緊啊!」我頓時感覺到了辜老師的溫暖,見他一手拿書和備課本,一手拿三角板,我就提議幫他拿三角板。辜老師把三角板給我,就空出了右手。他用右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然後就高高興興的同我聊天。

    快要走到體育保管室的芭蕉樹旁時,我看見有兩個警察和一個當兵的在芭蕉樹邊藏了一下,我感覺有些奇怪,但沒在意。當我們的辜老師打開房門,接過我手中的三角板放到床邊的桌上,準備坐下來泡茶時,兩個警察衝了進去,差點把我闖倒。瞬間,就把辜老師按在地上捆了起來。幾個打乒乓的同學也跑過來看熱鬧。緊接著在體育保管室外就圍了一大堆人,各個都瞠目結舌的,不知生了什麼事。

    見人很多,警察在丁校長和值周老師們的幫助下,迅分開人群,押著辜老師就朝外面停著的三輪摩托警車走去。

    這時,從芭蕉樹後面閃出一個軍人,他用力甩了辜老師幾耳光。

    一個老師在一旁笑著說:「我早就說過,你們學校把女老師安排在那裡要不得,孤男寡女,**,哪有不燃的?不信我的話,這不出事了嗎?」這時,大家才明白辜老師和陳群花老師有姦情。而陳老師是軍屬,破壞軍婚是罪大惡極的事,打辜老師的人正是陳老師的愛人。要是這事放到現在,不但沒罪,說不定還挺時髦呢!後來,聽說辜老師被判了5年徒刑,陳老師也不知調到那所學校去了。

    從此以後,學校領導和老師們處處小心,事事戒備。正在大家以為校園安靜了,出現一遍生機的時候,又出了一件事。

    原來,初二的兩個男學生在課外活動時沒事幹,就在那裡玩耍。大個子劉大能把小個子帥得明倒著抱起來玩,一不小心,那小個子去抓大個子的腿時,弄痛了大個子,大個子一鬆手,小個子就頭著地掉下去了。幸好沒摔死,但從此以後,就一天到黑的笑過不停。

    小個子的家長找來了,可也沒有辦法好想。和別人玩耍,出了事,也不是故意的,家長也就算了。但以後怎麼辦?學校就只好把他留下,和炊事員一道種蔬菜。好多年後,聽說他不再笑了。就一天到黑的悶著不說話,當了學校的一名正式職工,一輩子單身。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