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水不緊,魚不跳。就在我們學校響應黨的號召,一部分學生回家支援農業的時候。龍門大隊的三個鐵碗人物聞到了些風聲,在大隊部商量對策。他們反覆地看中央文件和報紙,查找關於「浮誇風」「一平二調風」「幹部作風」被處理的幹部的情況。
由於他們中只有劉波是小學畢業,吳成和張彩虹幾乎都是文盲,所以,研究了一下午都沒得出個結論來。但他們為自己這幾年從各生產隊平調到大隊來的糧食、花生、菜油等愁。各隊的公共食堂揭不開鍋,而裝在大隊部倉庫的糧食,他們三人一輩子都吃不完。還有被他們賣掉的糧食換來的一大筆錢,怎麼用。如果上級領導知道了,可能他們都下不了台。
姜,還是老的辣。支書吳成叫劉會計估計一下糧食有多少,從明天起分期分批的一部分到各生產隊公共食堂。至於錢的問題,他們三人平分,但務必要把錢藏好,以免被現。
劉會計說,回家算好了後明天落實,說完就裝了一袋干花生放在背簍裡走了。等劉會計走後,吳成就從辦公桌裡拿出一瓶酒,張彩虹就抓出些干花生,把殼剝開,將花生米放到支書嘴裡。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起了酒來。
一瓶大麴酒還沒喝到一半,支書忍耐不住,就把胖主任推到了辦公桌後面的床上。由於酒精的作用,兩人身體很熱,加上又是5月的悶熱天氣,他們索性就把衣服拔個精光,兩條又肥又白的軟體動物就在床上肆無忌憚地運動起來。到*痛快的時候,張彩虹口裡還出快樂的叫聲。
這裡是全大隊的腦機關,除了農民把收穫的糧食送到隔壁倉庫外,不會有其他人敢來這裡,他們就一次又一次地在床上折騰。
不料,住在辦公室旁邊的張燕秋因為找她的兒子,卻鬼使神差地來到他們辦公室的窗前。她看到窗門沒關,就朝裡面看了一眼。她看到了這精彩的一幕,兩個聯體白胖子還在親吻。最先看到張燕秋的是張彩虹,她趕快從床邊抓過自己的衣服蓋住兩人連在一起的下身。
看到這幕後,張燕秋嚇得趕快溜走。
「怎麼辦?張燕秋剛才看到我們了?」婦女主任問道。
「怕什麼?量她***不趕說,一個地主老婆,只要我不欺負她,就算她運氣好了。」支部書記毫不在意地說。
「萬一說出來了怎麼辦?她的男人在煉鋼廠還沒回來,還不如乾脆你去欺負她一次,堵住她的嘴後,請她說,她都不敢說。」婦女主任出了一個好主意。
「你說得太簡單了,還有她老爸和她住在一起的,弄得不好的話,你我倆全完掉。說真的,張燕秋那麼漂亮,哪年我都想和她困意覺,死了才能閉上眼睛。可轉念一想,和地主老婆睡覺,被人知道了,會把面子丟光。」
「她如果把我們的事說出去,你還有面子嗎?」
「要收拾她,辦法倒有,只是這人不是一般人,很難對付,只有你幫我才行。」
「到時你給我說一聲,我就來幫你按住她,她還有我力氣大嗎?你想咋個干,就咋個干。」
「好!你明天上午叫她來大隊辦公室把花生種選一下。她來時,你幫我把她弄到床上,我們就給她來過硬上,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多嘴!」
第二天早上,張燕秋還在食堂吃飯時就被張彩虹叫住。張燕秋只好叫她爸陪兒子到小學校去讀書。
張燕秋同張彩虹來到大隊部門口,突然被門裡伸出的吳成法的肥大的手拉了進去。張燕秋嚇得驚叫了起來,她的嘴巴立即就被張彩虹的手摀住了。
很快,張燕秋就被他兩人弄到床上拔光了衣服,褲子也被心急火燎的吳成法撕爛了。張彩虹爬到床上,一手摀住她的嘴巴,一手按住她的上身,吳成法就站在床邊,掰開她的雙腿,把他那骯髒的大那東西戳進她的身體,痛得她鑽心。她在床上滾來滾去的,但沒法。一個已經被生活折磨得只剩下筋骨的人,怎麼能抵抗得住兩個養得膘肥肉滿情獸?
吳成法玩完後,就叫張彩虹放了張燕秋,然後很張狂地說:「本來我也不想幹你的,你是剝削階級的老婆,現在又瘦成一把筋,但你覺了我倆的事情,就活該你倒霉。我們怕你說出去,所以我才幹你,這就是我給你的封口禮物。量你娃也不會再說我們的事了,你回去吧,遲了會被你老爹覺的。」
張燕秋被侮辱後,還被教訓了一頓,她趕快抓起衣服遮住自己的身體,找不到語言和這對狗男女理論了。
她用手提著已無法合攏的褲子,從大隊部的後門拐回自己的家裡。
一路上,她感覺得天崩地裂了,這輩子沒有臉面再見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寶貝兒子了。本以為不當大隊幹部,和自己心上的男人私守,過平淡的日子,日子還是幸福的,可結婚後又遇到三年的困難日子。他倆相依為命,所有能吃的能穿的都給了他們的兒子王開運,好不容易把兒子拉扯到今天。兒子讀書了,而且成績很好,常被他的老師和同學稱讚。沒想到就因為放學沒見到兒子,才從這後門走過,看到了他們的醜事,而遭此厄運。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倒霉,老天不睜眼。
走進屋裡,看到自己被撕爛的褲子,和那被骯髒的東西污染了的身體,張燕秋就瘋似的用手抓自己的下身,想把那些骯髒的東西和屈辱抓出,直抓得她全身是血為止。
她想到了死,就去找來一根帶子掛在樑上,可當她的脖子伸進圈套時,她突然想到了兒子王開運。不!我不能死,他爹還沒回來,老爸身體又快不行了,我要活,我要照看我的兒子,我可以把一切恥辱吞下,但我不能不顧兒子。
這樣想後,她腦子清醒了,趕快把帶子收起來,把被那禽獸撕爛的衣服褲子脫掉,用水起勁的沖洗身體,然後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從此,張燕秋少言寡語,不再有歡笑。除了和兒子一起以外,她幾乎不會同人交流,把自己的**埋藏在心裡,讓它永遠只折磨自己,不要傷害他人。
吳成法把張燕秋擺平後,就只等劉會計給自己拿錢回來,再趕快把這些糧食分給各食堂。可直到晚上都沒有等到劉波那死東西,他就叫張彩虹去他家看。張彩虹剛出去一會就返回來了,她帶來了劉波卷款而逃的消息。
吳成法等來的是批判「浮誇風」和「一平二調風」運動。他還沒來得及處理的糧食和花生等油料就是他的證據。所幸的是他的很多壞事都沒有被人揭露出來,那個被他侮辱了的女人張燕秋也在她丈夫回來不久後病死了,她沒有等到報仇的機會。在黨內被批鬥後罷了官。大隊會計劉波,涉嫌貪污被嚇得叛逃,在他回去那錢的路上遇到了某建設兵團到四川招人,他回家把大隊所有的錢裝進自己的腰包後,就跟著招工人的汽車走了。後來還在某建設兵團當了點小官;婦女大隊長張彩虹,因幹部作風惡劣而罷官,被她打罵的群眾太多,以至後來她上街都要躲躲藏藏的。
公共食堂走到1961年六月,就在黨的糾風工作中被解散了。人們又找回自己的炊具,找不到的就用瓦缽當鍋,木棍做火鉗。家家戶戶炊煙裊裊,出現一遍生機。其實,當初,人們鍋裡煮的只不過是些瓜果蔬菜,但很快,農村就活了過來,出現一遍生機。不到幾年的工夫,中國人民就還清了內債外債,連續獲得農業生產的大豐收。這就是我們的中華民族,一個善良、勤勞的民族,一個永遠不會被天災、**擊垮的偉大的民族。
龍門四隊所有外出煉鋼、修水渠還活著的人都回來了,人們在這三年經歷得太多,大家都在幹活時盡情的宣洩。
謝覺住大言不慚地說:「有一天晚上我餓得忍受不了,就到後山上去偷花生吃。我看到一個黑影,就慢慢地爬過去,我看到什麼了?原來是長得白白胖胖的炊事員孫得乖,她嚇得渾身抖地說:『大哥不要告我,我的兒子沒奶吃,想弄點回去奶,你要做什麼我都答應你。』我真想和她幹那種事,我就走過去抱住她肉都都的身體。她也抱住我,估計她還是想我弄她一下,她男人在煉鋼廠死了。可我那東西兒不聽使喚,始終低著頭,不理睬我倆,我只好又去刨花生吃。過一會又去,還不行,連續三次都沒成功,你說那時公共食堂的人有好窩囊?」
這話他都敢說,還有什麼顧及呢?於是,人們紛紛說自己偷雞摸狗的事,一時間,那些醜事還成了光榮來炫耀。
一切都說完了,人們又開始訴苦,被罵得最多的就是張彩虹,有的甚至當著她的面就罵。她也不吭聲,椐說只有隊長的老婆沒有被她打罵過。在他不在時,有個曾經當個炊事員的大娘,就把張彩虹和大隊幹部的偷情的事講了出來。還說,有一個公社幹部和她睡覺時被她碰過正著。至此,大家才明白張彩虹為什麼當時就有那麼大的權利,可以一手遮天。從此以後,人們只要與她生口角,就會亂罵他。曾經被她打殘腳的陳明明還糾集一夥人夜闖她家,脫了她的褲子,將雞蛋殼塞進她的下身,用腳踢她的已經消瘦了的屁股。可見,人們對她的憎恨有多深。這一切,她都得默默地承受,以此來向村裡人謝罪。
後來就開始罵公共食堂,公共食堂也就成了人們洩怨氣的出氣桶。
公共食堂就像一個早產兒,很快夭折,被歷史拋棄,是人們的萬幸。
公共食堂解散了,人們重新找回自己的炊事用具,找不到的就用盆盆罐罐代替。龍門人家家又炊煙繚繞,恢復了生機。我們終於闖過了鬼門關,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