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雖然有李元真師叔證實但葉莎心中依然存有疑惑,蜀山劍派最後,和掌門一起的是李元真師叔,而掌門卻在重傷之際,傳下掌門之位閉關均由這位師叔口中說出。如今的蜀山劍派內黨派眾多,隱患從從,為著掌門之位,各系勢力都蠢蠢欲動。商鳴雖然為掌門指定,但其修為德行,難以服眾。
如今的蜀山劍派,表面上看似平靜,暗下卻波流暗湧。此刻正值,蜀山風雨飄搖之際,又加上佛宗傳訊,魔門妖人,蠢蠢欲動,更擊傷了淨空禪院弘景大師。本門亦有好幾位在外歷行的弟子,和魔門妖人發生好幾次爭鬥。此人雙目赤紅,極像是魔門中人,當下神情一冷道:「你是哪派人物,來我蜀山劍派究竟有何意圖?若不實說,我便帶你回山,交予掌門發落。」
清風聞言,蹙起眉頭,定神凝想。神情呆滯又是茫然。雙目赤紅之中魔氣詭異的似有似無閃動。腦海中卻是不停在問,我是誰?
…我為什麼在這?
…我的手臂?…
隱隱約約記憶閃過,猛地清風臉色突變,目光凝視著蜀山峨眉宮方向,頭疼欲裂。
魔元之氣失去制約頓時大盛,魔元之氣驀地攀升至最濃烈的速度。
空中的飛雪一旦落入清風一丈開外,卻自行避開,氣息顯得詭異無比。黑夜當中,暗黑魔氣似乎更加適合,猶如黑暗中的霸者氣息,強行推開周圍一切靠近事物。
葉莎目睹清風轉眼之間,變化猶如魔神般,殘破的身軀在雪夜當中,滲透著一股噬殺魔氣,猶如實質的氣流,逐漸蔓延在周圍。
如此詭異魔門功法,聞所未聞。葉莎難以掩飾自己心中的震駭。暗道;此人當真是魔門妖人,師門戒律,凡我派弟子,以降妖除魔衛道為己任,遇到魔門妖人殺無赦。
周圍暗黑色的魔氣變化,葉莎雖然驚駭,但卻並不懼怕,神色微變冷冷道:「你究竟是誰?」
清風此刻神智迷亂,鎮壓不住體內竄動的魔元之氣,任由其本能的在體內運行,但太靜清虛經心法,修煉百年,早已和體內氣血運行,融為一體。此刻更是不自覺的將魔元之氣,按照道家最高玄決運轉全身。但魔元之氣的暴唳,豈能輕易訓服。自然和自己頗為厭惡的不斷產生玄門正氣的運行規律纏鬥起來。太靜清虛經有著化萬法為一法的奇妙。道家真決,任憑魔元之氣的狂暴,只是隨著自己的運行方式,進行周天運轉。可惜清風神智陷入迷亂,不懂引導。體內氣血,一陰一柔,互相衝撞,翻湧如潮,忽然「哇!」的一聲,清風吐了一口黑血,暈了過去。
葉莎正凝視注視著清風的舉動,心下正暗自猜疑,卻見對方忽然奇怪的又倒在地上。縱然她再是聰慧,也是覺得對方古怪之極,若要殺他,此刻真是易如反掌。
葉莎雖然修道百年,但生活中多數,只是單獨一個人。因其過人天賦被商寒看中,帶回峨眉山,親授劍法,使她成為該觀出類拔萃的高手。但她大半時間是在一個人閉關中渡過。縱然是蜀山劍派的弟子,能見到她的也是極少。再則清音閣乃是女派弟子重地。蜀山門規;不得善自進入清音閣。
葉莎一身骨骼奇異,又聰慧過人,極得天劍雙驕之稱林素玉喜愛。林素玉破例將其它劍系的弟子收入清音閣。
蜀山劍派之內門系也是甚多,最為突出的就是雷霄殿與清音閣兩系。
清音閣弟子教導甚嚴,遇上這樣的事情,葉莎頓時又不知如何是好。雖然她是蜀山劍派大弟子,但是卻從未處理過日常事物。蜀山劍派弟子眾多,葉莎終歸是,一些繁瑣之事,還輪不到她。她乃清音閣的大弟子,自少便受師門溺愛,拜於商寒為師傅之後,不但在蜀山地位尊崇,在修真界亦是處處受到逢迎吹捧,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而。清風對她強硬態度,亦引起她心中強烈好奇。
清風忽然昏倒在眼前,葉莎心中不由有些慌亂,卻不知道如何辦法。心中亂成一團,一旁呆呆亂想了半天。此刻山上寒風刮的更加猛烈,只怕還有場暴風雪。雖然是修道中人,但如若不加運功抵禦,這天地自然寒氣,始終會滲入體內,時間一久,終究是對身體有傷害。
呆想了片刻,葉莎望了望地上的陌生男子,入目之處,淡淡雪夜光色中,那只空蕩蕩斷臂之下,滲透著干了斑斑血跡。昏迷中清風顯得幾分迷芒而蒼白。臉上陣陣痛苦抽搐,神色之間卻甚有威嚴和堅定。孤高超逸的身軀,便若一個無底的深潭,使她看不透,也摸不到底。葉莎看得心中忽然一陣迷亂和憐憫。
過了良久良久,長歎了一口氣,葉莎心中不自覺的辯解道;他忽然昏倒,可能是身上舊傷未癒,我先前動手扯動了他的傷處,倘若他是同道中人,這般身手,定然也是門派中頗有地位,我若是不救,兼之,又是自己才讓他舊傷復發,任他在這那荒山之中,野獸覓食……那兇手終歸是自己。她又不想想之前清風身上的散發的凶悍魔氣,她還肯定他是魔門妖人。這會兒卻又替他著想起來,女人的心思真是奇怪,若是肯定一件事物,縱是自己心中清楚了,卻還定然處處想著法子,編出一個個的理由,從欺騙自己開始。
猶豫了片刻,葉莎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顯然心內正在天人交戰。緩緩抱起雪地中昏迷的清風。還是第一次這麼接近一個男子,葉莎這時心中呼吸猛烈跳動,雙頰愈加灼熱。那男子的奇異氣息,撲面而來,幾乎使葉莎真元一鬆。這百多斤中的身軀,若是不運轉真元,葉莎也抱他不動。雪夜中昏迷的清風,神色愈見溫文爾雅,和讓人心起憐憫的蒼白。
葉莎粉臉燒得通紅,心怦怦跳心道;我這是救他,應當不計男女這些溝痕,我這是救人,就是師見了,不會責怪。說出這幾句話時,心中稍定,深呼吸一口氣,葉莎轉身往山腰處,曾經自己來這玩耍時,發現的一個山洞走去。
一路上葉莎忍不住低頭,又看了看懷抱中的清風。這個陌生男子,雖然長得並不十分俊逸,但那雙劍眉倒也頗具幾分威嚴的男子漢氣概。只是五官之中的鼻樑,長的稍微柔弱了些,這樣的相貌倒也奇異。
邊走邊想,忽然回過神來,葉莎臉上又泛起一陣紅暈,心中驚道;我這想的是什麼呀!我只是救他,只要把他放到沒有野獸的洞穴,我要回去了……要不然師傅終究會責怪。
安慰了自己幾句。這座翠雪峰上一草一木她均熟悉無比。葉莎很快找到了一個洞口。那洞口僅兩人並排大小,但裡面卻是極為寬大,如今洞口爬滿了籐類植物,又覆蓋上了厚厚的一層雪,若不是葉莎曾經來過,縱然是有心尋找,也絕難發現,那麼一個洞口。
抱著清風進了去。洞裡在這大雪寒風的夜裡,透著幾分暖意,空氣竟無半分渾濁,反而極為流通,只怕這洞裡另還有出口處。葉莎嬌。喘了幾聲,把清風放在石床上,抱著這麼重的一個人,尋找遮身洞口半夜,終究還是吃力了些。石洞竟然有十幾丈的空曠之地。
停下來後,葉莎神色之間更見幾分疲累,絕美的臉上,在這雪夜裡,還掛著一絲汗珠。尋找這一個洞口,竟然比練一天劍還更加疲累。洞裡光線奇差,又是深夜,幾乎黑不見影,葉莎卻絲毫不受影響,在劍池修煉,幾乎都是在黑暗之中渡過,起先的害怕,如今早已換成黑暗中最敏銳的感覺了。
深深呼吸了口氣,檢查清風的傷勢,半響,葉莎臉色大變,清風體內一道玄門正宗之氣,正苦苦的壓制和消化吸收一股奇異的魔氣。但魔元之氣,卻出乎意料的強悍,反而逐漸侵蝕和滲透,那道玄門正宗柔和之氣。正慢慢干擾著它的真氣運行方式。
葉莎臉色大變,魔氣的可怕正道中人無不知曉,當下立刻就明白了清風身上出現魔氣的緣故了。心中不敢耽誤,一旦魔氣轉化成功清風的元嬰,那佔據深處道佛真氣,就失去了根本,不消半刻,立即會被魔元之氣吞噬,完全成為魔嬰。那時清風神智頓失,如行屍走獸般,沒有任何心智,只懂的嗜血好殺的實力強悍的魔獸。
以真元療傷卻是十分凶險,怕神秘男者分了心神,當這緊急關頭,要是內息走入岔道,輕則傷勢永遠難愈,重則立時斃命,豈能稍有差池?因此心中雖然有無數疑問,也只有先放在一邊先救人葉莎運功進入清風體內,幫助那道玄門正宗之氣,歸納那股奇異的魔氣。
然而卻是猛地一震魔氣變化敏感又有一股先天道家真氣壓制葉莎心神難持,還是首次遇見魔道一體的真氣實不知如何是好,突覺掌心震盪,一股熱氣逼了回來葉莎知對方從真氣感應自己對方分神驚亂真元忽順忽逆,在胸口亂竄起來葉莎當下低聲道:「魔由心生,不聞不見,方是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