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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相爭 文 / 眾神天下

    清風腦海中嗡嗡作想,不能言語,心底湧起一種濃烈的情緒,要把那雪中柔弱少女擁入懷裡。分神之際,所藏匿身體的樹桿壓力大增,不由發出「吱」的一聲。

    赤足女子身軀一震,臉色大變,神色警覺的往清風藏身這邊,緊盯視過來。

    清風心叫不妙,對方兩道凌厲目光,猶若實質般,閃過一絲寒光,只要發現有人偷窺,必然毫不留情出手。清風此刻再要躲閃,已經是來不及了。自已在此偷窺,已犯別人大忌,縱然自己當真想要離開,只怕對方也並不會善罷甘休。倘若動手,清風心念電轉,只怕自己更無法升起和對方動手的意志。

    那雪中女子猶豫了片刻,手中那折梅枝,忽然暴起一陣白光,往清風藏身處,電射而來。清風見那梅枝上勁氣充沛,枝桿上更是凝聚著陣陣白芒,此刻清風魔嬰已成,縱然對方那梅枝上勁氣來厲害一倍,也是破不了清風的護身魔罡,清風心念電轉,如若躲閃的話,所發出來的聲響,對方必然發現,自己若是不動,對方最好是把剛才的動靜,當作是山林野獸飛鳥,抱著萬一的想法,清風咬了咬牙,索性不閃不避,任由那梅枝,打在身上。

    那赤足女子見射出去的梅枝,沒有反映,神色一鬆,似乎對自己那一擊頗為自信,心中更安慰道;這三更半夜,又是大雪天,更何況是這山峰之巔,就算當真有人,也不會無聊至此,這個時刻,呆在這裡。

    正當那赤足少女,緩緩轉過身去時,清風此刻暗暗叫苦,赤足少女那梅枝上所含氣勁,古怪之極。居然有一寒一熱,兩種力道。更讓清風難受的是那力道,竟然是呈螺旋式,一時措手不及,真氣一震,體重頓時增加。

    清風低頭一看,忽然發現自己所站立的樹桿,即將斷裂,又是「吱呀!」的一聲,清風心中一陣駭然,暗叫不妙。

    赤足少女身軀一震,神色大變,一臉懷疑戒備之色,往清風所藏身之出走來。

    清風心中泛起無奈之感。心知再躲閃不過,索性大方的走了出來。

    那赤足女子神情一時呆滯,當真不料會有一個陌生男子,從那樹林中走了出來。

    她自己也想不到,深夜在此,那陌生男子,怎麼會來這荒無人煙的山巔。念起自己**,盡數被人熟知,那女子臉上頓時升起一朵紅雲,又羞又怒,雙目射出兩道寒光。心中還抱著對方是剛來,沒有看到自己那幕的一點希望,顫聲問道:「你看到什麼了?……」

    偷窺她人**,清風自知無理,身為宗門首座弟子,事事都應該作為表率。且不說崑崙道派規矩嚴謹,對方又是個女子。那少女的追問頓時令得心中一慌。臉色也是不爭氣的一紅,目光閃爍。嘴角笨拙的斷斷續續的發出幾個音,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赤足女子見清風一邊嚅嚅自語,哪還不明白自己一翻舉動,早已經盡數落在對方眼裡。

    剎那間,嬌軀一陣顫慄,臉色蒼白道:「你…你…你…」連續三個字,又是驚怒,又是羞澀,**全叫人偷看了去少女顯然是氣極。

    半響,赤足少女手中多出一把色調似若白雲的長劍,劍身古樸纖秀,劍光閃閃,寒意似若白雲,流轉劍身,當真像極了天空流雲般的長劍。

    那長劍微顫,清風卻不知為何,心中忽地升起了一種沒法解釋的寧靜感覺,赤足少女這一劍有種虛極靜極的意境。

    清風身具暗黑魔元,即使黑夜,在他眼睛裡,卻更勝似白晝。依稀辨認出赤足少女那劍身上所刻「流雲」二個古樸瘦弱小字。

    清風見赤足少女要出手,頓時慌忙解釋道:「姑娘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尚未說完,那赤足少女已經提劍攻擊過來,只見劍光閃爍,足以看少出少女內元渾厚,劍式老辣。

    清風心中無奈,之前已經領略過了對方那梅枝上的螺旋勁氣的苦。這會赤足少女換劍使來,更是滿天劍影,威力更大。自己雖然不懼,但又心中不想傷害對方,況且暗中偷窺又不是什麼好事,一時心中不由有些慌亂。

    清風閃身避過赤足少女這破空一劍,兩指兀地伸出,赤足少女驚人的攻勢忽地冰消瓦解。

    那赤足女子此刻卻更是吃驚,陌生男子左手在空中一按,自己的劍猶如面對萬斤巨石,再也刺不進去空中儘是無可抵禦的勁氣。如此駭人功法,自己聞所未聞。

    赤足少女乃是蜀山劍派弟子,又是掌教親受弟子,更是蜀山掌門夫人林素玉關門弟子,一翻見識,自然對天下各派功法都是熟悉。但陌生男子那掌勁中玄妙變化,頗似崑崙的天龍掌,但所含氣勁卻詭異無比。赤足女子神色一變,嬌叱一聲,劍芒暴漲。身如矯龍,在清風的掌勢中找出一絲破綻,從一個古怪的角度,去如閃電,挑向清風咽喉。

    清風一驚,這女子劍法上造旨,只怕更勝過自己。每劍擊出從不多餘,攻必攻之處,角度又是玄妙玄之又玄。其劍勢變化每一轉動都奇妙的,不斷消融自己的掌勁。

    當下清風再不敢小視,眼角捕捉到了對方那素淨、絕美得令人屏息,卻又充滿寒意的臉容,心中無奈,排出雜念,只得凝神應戰。

    轉眼間,兩人已經相鬥數十招。赤足女子劍招之間,愈來愈加凌厲,若非清風境界上勝過她太多,只怕早已落敗。

    清美絕麗的赤足女子驕傲的臉上閃過一抹腮紅越打心中越氣憤,自己在蜀山劍派二代弟子中,素無敵手,縱然是師傅,也不敢對自己如此輕視。但對方始終以左掌,和自己相鬥。側身所站立的位置,更是動不不曾動過,一時氣急,冷哼一聲,招法上更見凌厲。

    空中更是氣勁橫流,一時劍若流水,無孔不入。一時劍若飛花,飄搖不定,清風也只守不攻,也頗為吃力。忽然赤足少女劍法一變,劍在虛空一點,劍化三點,讓人分不清虛實,成品字形狀,直刺清風胸口三大要穴,劍到之出,更發出「嗤…嗤…」可怖的裂空之聲。

    清風感應到對方劍法玄奧,左掌化爪,虛擬出一股真氣,幻化一道大圓環,套上對方劍尖,敵動我動,氣環像無形的韌索,把對方劍勢套緊,敵變我變。赤足女子幾翻變化,終究還是不曾掙脫。這身法正是紫霞一脈的獨有身法「迎風擺柳」。

    久戰無果,赤足女子心湧起一陣煩躁。忽然後退一步,一聲嬌叱,衣袖滑下,劍法再變,再次踏步攻了過來。變招之快,令人咋舌。

    清風神色凝重,對方劍勢似緩實快,每一變化,每一分,每一寸都清晰可見。且速度居然可怕的保持一致。即使清風自己也絕對做不到如此精細。更隱藏天地易理術數的深層變化。

    這套劍招之精妙委實驚人,清風一時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劍道上,當真還有人做到這般奇跡般規律性變化。但其流雲劍陣陣清鳴,卻並無一絲劍氣的波動。清風當然不會認為沒有劍氣波動,就無危險。對方恐怕已經到了劍氣「入微」之境,可將劍氣內封於劍上,如若觸之,則瞬間爆發出來,令你措手不及。

    清風凝神應戰,左手中指和拇指交合,指尖聚攏,形似鳥啄,睜開翅膀在半空毫無軌跡逗留,虛實變化,盡生無窮,自然而然,尤若處子。靜待那渾然無暇的完美一劍。

    「蓬」的一聲,兩人自交戰以來,首次接實。原來虛無的勁氣,在掌劍相交時,憑空生出來一樣,頓時氣勁交加。

    「霍霍!」

    強烈的氣流,激盪空中。

    清風左掌似若張開翅膀的小鳥,張嘴咬住了赤足女子在半空中刺來的流雲劍劍尖。

    赤足少女俏臉平靜無波,但心中卻再次翻起了驚濤巨浪。手中長劍,竟似要脫手而去,頓時猛提一口真氣,抵禦那霸道的掌勁。

    清風雙足一沉,深入雪地,足有半寸。自己單手,和手持利劍的赤足女子相鬥,吃虧不少。那一寒一熱的螺旋氣勁,更是竄入手三陽之處。清風深呼吸一口氣,魔元之氣,狂暴強勢將竄入體內的螺旋勁氣迫出。

    周圍頓時一陣氣流橫竄,清風那只斷臂衣袖,更是在狂流中被刮的嘩嘩……作響。

    那赤足少女此刻猛地,才發現和自己相鬥的男子,竟然僅有一臂,目睹對方右手衣袖下空蕩蕩的,心中一時生出少許憐意。

    清風慌忙連退七步,一旁神色緊張,嘴角的懦懦求饒道:「姑娘!我不是有意的,我!……」一時之間,清風又不知道說什麼,頓時頗為焦急的愣在那。

    葉莎見他神色尷尬,為之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笑道:「你是何人?怎麼這般深夜,在我派境內?」。

    清風聞到一陣氣息極淡極微幽雅的香氣,見少女秀美的面龐之上,本來總是隱隱帶著一絲憂色,這時縱聲大笑,歡樂之際,更增嬌麗又一翻動人的清麗艷美,不由一呆道:「我醒來,就在這蜀山一處山谷,隱隱記得,在這山中附近,有個我很重要的一個人。我在附近尋找了一月了!都沒有任何線索,但是這種感覺,卻越來越清楚。」

    葉莎見清風語無倫次,不知在說什麼,言語中又誠懇、真切。心中頓起疑惑,這畢竟屬於蜀山劍派境內,自然要問個清楚,再則,近段時間,蜀山劍派發生了不少事情。師傅忽然重傷閉關,李元真師叔所說,掌門被兩個崑崙道派弟子,打成重傷。這是葉莎無法置信,師傅的修為,已至天人之境。當世之中,能和師傅一戰的對手,少之又少。但少掌門商鳴的話,卻證實了師叔的話。這件事情,不僅僅是葉莎驚駭,蜀山劍派所有人都感到驚愕。以掌門之能,居然敗在崑崙道派兩個弟子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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